欧洲、中亚、印度和中国之间的贸易不仅是通过海洋进行,商队也经陆路行进。他们不仅将港口连接起来,也将内陆的供应商和买家连接起来。“丝绸之路”是大量贸易路线的总称,我们不应把它们设想成高速公路,而应是有着驿站和交易市场的路况参差不齐的道路。陆路贸易很可能在公元2世纪时变得频密,因为中国统治者试图利用赏赐和对马匹的需求让不同的游牧民族相互掣肘。和在海上一样,陆地上不止一条贸易路线,相反,中国与拜占庭之间有着多条东西向的连接线,而其中又有南北向的支线通往俄国和印度。商人会谨慎地选择他们的路线,在选择时十分注重安全性、途中要缴纳的税费和个人的关系网。某些统治者努力让他们境内的商路尤为安全和具有吸引力,以此来吸引商人并征收税赋。
而且陆路也不是由一名商人从头走到尾,而是由对商品进行交易或转运的众多市场之间的一段段路程所组成。途中不仅有大商队,也有马、骡子、驴子组成的小车队。除丝绸外,他们还买卖马匹、玻璃器皿、玉器、青金石和其他宝石。从4世纪到8世纪,粟特商人在网络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们的城邦繁荣兴旺,布哈拉(Buchara)和撒马尔罕(Samarkand)成为关键地点。拜火教随之经历了一个新的繁荣期。粟特商人在中国十分出名。在中国唐朝灭亡后(我们在《长安》一章中会谈到),经丝绸之路进行的洲际贸易明显减少了。粟特文化衰落,这也是因为伊斯兰教对拜火教的排挤。经济上,南北向的联系变得更加重要。尤其是从俄国和东欧运到波斯、中亚和中国的皮毛,但也包括木材、蜡、蜂蜜和琥珀。运到北方的则有金属物品、纺织品和武器。(www.xing528.com)
在蒙古统治中亚期间,东西方贸易再次变得重要,我们在《希杰拜》那章中还会看到。商路再次变得更安全了。威尼斯商人马可·波罗和佛兰德方济各会教士鲁不鲁乞一直游历到了印度、蒙古和中国等地。他们的游记在欧洲引起了很大关注。在14世纪蒙古统治结束之后,贸易再次局限在了地区之间。中国和印度仍需要中亚的马匹,印度继续出口纺织品,中国除丝绸之外主要出口茶叶。因为从中国到拜占庭的连贯的东西方贸易变得越来越不重要的缘故,丝绸之路时期结束。相反,当一个繁荣兴旺的帝国(比方说莫卧儿时期的印度)产生对奢侈品的需求时,中间层面的贸易联系甚至得以变得更加紧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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