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画家倾向于采用某种稳定的材料和艺术形式进行创作,而从事影视动画艺术创作的设计师则需要在各种艺术风格、创作材料和表现技法中游走,他们需要根据不同的剧本、创作主题进行艺术形式和风格的创新,追求影片的独特魅力。因此,场景设计师们总是处于终身学习的状态,他们向艺术家学习,向民间工艺大师学习,向史料图像学习,从各种不同形式的艺术作品中汲取营养,为我所用。
前迪士尼动画剧情长片部艺术总监、动画美术师汉斯·巴彻在其著作《梦想世界:动画美术设计》中写道:为了让影片有与众不同的风格,就要不断向那些优秀的艺术家们学习。在其创作由阿拉伯民间故事改编的动画《阿拉丁》(1992版)时,他向那些专注研究中东主题的19世纪的法国艺术家学习,为了设计宫廷花园效果学习绘制波斯细密画[3],在创作以中国历史传奇人物花木兰为原型的动画《花木兰》时学习中国水墨画、连环画和书法(图3-7),学习中国阴阳哲学,借鉴其扁平风格,减少画面繁冗细节,尝试将中国的艺术风格融入迪士尼商业电影中,还有些作品借鉴波普艺术家、抽象派画家、印象派画家的风格,以及向一些现代建筑师和家具设计师学习。[4]
要创作出一种特别的艺术风格,至少应该知道哪些是目前影视动画作品中已有的风格。有时候收集艺术家的作品并不是想要模仿他们的风格,而是希望自己创作的作品有别于他们。因此,设计师需要用很多时间进行阅片分析,互联网提供了很多方便的途径,让我们足不出户了解世界、欣赏优秀的作品,长篇或短片、主流或实验性影片都可博览。除了影视艺术作品,还可以多去了解其他类型的艺术作品以及艺术家的创作理念,如画家、雕塑家、音乐家等,还有很多民间手工艺人们,虽然他们默默无闻,但从事着伟大的创作。无论设计师采取怎样独特的艺术风格,这种独特性一定要基于剧本内容,艺术的表现形式最终需要服务于剧本内容。
图3-7 《花木兰》(导演:托尼·班克罗夫特巴里·库克)
中国学派的动画前辈们擅于从本土艺术家的风格中学习,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艺术风格。1960年上映的《小蝌蚪找妈妈》是世界上第一部水墨动画,其灵感来源于齐白石的《蛙声十里出山泉》,另一部水墨动画是1963年上映的《牧笛》(图3-8),影片中的水牛是根据画家李可染先生的风格绘制的,为了这部影片,李可染还特地画了十四幅“牧牛图”给剧组作为参考(图3-9),“长安画派”的山水画家方济众承担了影片的背景设计工作。除此之外,中国传统皮影、剪纸、木偶、壁画、泥塑、折纸等工艺也常被运用于动画创作中,如图3-10~图3-13所示。
图3-8 水墨动画《牧笛》(导演:特伟钱家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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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11 折纸动画《聪明的鸭子》(导演:虞哲光)
图3-12 木偶动画《曹冲称象》(导演:高尔丰,靳夕,刘蕙仪)
图3-13 皮影动画《会摇尾巴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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