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二月初六这一晚,粘罕在军中宴请诸将,令各位宫嫔换上露台歌女的衣装,坐在众将士之间陪饮。其中郑、徐、吕三位女子抗命,被金军斩杀。进入内室以后,有一名女子用箭镞穿喉而死。烈女张氏、陆氏、曹氏因抗拒斡离不的凌辱,被刺入铁杆陈列于帐前,流血三日不止。次日,王妃、帝姬入寨,斡离不指着帐前鲜血淋漓的尸体,让众人引以为戒。她们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地乞命。之后,斡离不命福金帝姬安抚各位,并让她们施膏沐浴,身着后宫舞衣入帐侍宴。[33]
二月十四日,关押女眷的青城木寨落成。帅府有令,命已从金国将士的妇女改换成金朝的装扮。原先有孕者,强令医官为其堕胎。此时,寨内美女如云,珍宝堆积如山:“二帅左右姬侍各数百,皆曼秀光丽,紫帻金束带为饰。他将亦不下数十人,壁中珍宝山积。”[34]
在北上之前,徽宗第十八子信王赵榛的王妃自尽于青城寨,各寨中的女子因不堪羞辱而相继凋零。帅府继续进城纵兵大索金银与皇室宗属。[35]被押解北上的女子不擅长骑马,纷纷坠马,原先已有身孕的女子因此而落胎,如康王之妻邢妃,郓王之妻朱妃,以及富金、嬛嬛两位帝姬。刚流产不到两日的朱妃,在小解时还遭到国禄的逼迫。随后,国禄又企图登上钦宗之妻朱后的马车。宝山大王斜保察觉之后,用皮鞭给了他一顿狠抽。[36]这位朱后不堪凌辱,后来自尽于上京。在北上途中,徽宗的才人曹小佛奴被金朝的阿林葛思美盗走,移居其寨中。[37](www.xing528.com)
被掳走的女子,或殁于道,殁于水,殁于寨,殁于洗衣院[38],或自戕而亡,或被蹂躏致死,或卖身为娼,或在关押之处忍辱负重、苟且偷生,或逆来顺受荣升为金国的王妃、夫人,不一而足。性命与节操,她们只能择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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