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前文提及的茂德帝姬开始讲起。茂德帝姬名唤赵福金,因此也称福金帝姬。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茂德帝姬年仅22岁,当时她已经下嫁给宣和殿待制蔡鞗。开封城破以后,金人胁迫钦宗交出蔡京、童贯、王黼等29人的亲属。因蔡京误国,蔡氏一门已被钦宗流放至岭外,唯独蔡鞗因尚茂德帝姬而免于放逐。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三十日,驸马都尉蔡鞗却被押往金营。
先前,宋使邓珪屡次在金人面前夸耀宋朝嫔妃、帝姬的美貌。当时,金朝二皇子斡离不已经得到蔡京家的奴婢李氏,她原本是茂德帝姬的陪嫁丫鬟。斡离不多次向李氏打探茂德帝姬的姿色,于是就有了和亲的想法。不久,宋遣使前往金人寨中请求缩减赔款金额,正中金人下怀。斡离不说:“从我和亲,再容议减。”[24]斡离不和亲的提议得到钦宗的首肯。未几,宋使邓珪奉金人的旨意来开封府传话,特别交代:福金帝姬需查清底细,不得隐匿。[25]正月二十八日,福金帝姬与蔡京、王黼、童贯家的20多名歌妓一起,分别被开封府馈赠给金军的两位主帅。最初,福金被开封府的官员诳骗,并不知晓自己已然如临深渊。直到见到二皇子斡离不以后,她吓得“战栗无人色”。斡离不命李氏对其加以劝慰,并将她灌醉……[26]
靖康二年四月,福金帝姬等人在斡离不等人的押解下自刘家寺五起北行。刘家寺寨为斡离不军队驻扎之处,位于开封城外东北。同一年,斡离不死去,福金帝姬又被兀室[27]所占。“福金(天会)六年八月殁于兀室寨。”[28]这是她在历史上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至于她在金寨如何被折磨致死,死后魂归何处,历史并未给出答案。(www.xing528.com)
福金帝姬还与钦宗的废立有着一定联系。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二月初五,金军原本打算将幽禁的钦宗放还,但是邓珪不慎将皇子斡离不私纳福金帝姬一事透露给国相粘罕。粘罕得知后大怒,认为皇子有私心,故拒绝与宋议和,同时下令禁止将钦宗放回。当天,钦宗在二帅组织的打球会上恳请回宫,遭到粘罕的呵斥,他吓得面如土色,不敢再言。此时,金主关于废立宋帝的诏书业已下达:明诏表示允许废立,密诏中透露“自许便宜行事”。
斡离不送钦宗回斋宫,双方私下谈及废立之事。钦宗的扈从官员跪求斡离不,乞求道:“倘蒙再造,俟国相回军后,无论何人何物,惟皇子命。”于是,斡离不又指明索要帝姬三人,王妃、御嫔七人。之后,精虫上脑的斡离不到粘罕寨中,向其表明要保留钦宗的帝位,立宋国为藩国,并抬出皇子与伐宋主谋的身份压制粘罕。但是,粘罕也不甘示弱,他指责皇子对宋朝有私心,并警告对方,如果此时放弃,必将后患无穷。由于复立赵氏的呼声极高,金人忌惮万分,最后还是达成一致意见:废黜钦宗,并挟以北去。[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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