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沦陷以后,为保全赵宋宗室,钦宗多次遣使苦求金军首领。十二月初,他亲赴青城寨上降表,自称“臣”,又称金国为“伯”,恳切地表示只要金军退兵,“愿献世藏珍异,一应女乐”。[12]青城寨是粘罕的屯军之所,位于开封城外西南面。正月初十日,钦宗再度亲临此寨,两位主帅拒不接见,只授意萧庆向其索取人与物。钦宗“允以亲王、宰执、宗女各二人,衮冕、车辂及宝器二千具,民女、女乐各五百人入贡,岁币加银绢二百万匹两,以抵河以南地,宗女各一人馈二帅”[13]。当晚,他被金军安置在青城寨的斋宫内。不堪幽闭之辱的钦宗躺在简陋的土床上隐隐啜泣,屋外则是铁索拦门的景象,还有终宵不息的燃薪击柝之声……此后,他与自己的皇宫不复相见。
靖康二年(公元1127年)二月初六,金人废宋帝为庶人,去其冠服,另立异姓。
此前,宋朝百官举荐张邦昌为帝。这一消息流出后,孙傅、张叔夜等人义愤填膺,他们拒不签字,纷纷给金军统帅上了多道《乞立赵氏状》。当时,甚至连后来妇孺皆知的奸臣秦桧也加入到这一行列中,他在此状中说:
自古建国立王……使生灵有所依归,不坠涂炭也……今若册立(张邦昌),恐元帅大兵解严之后,奸雄窃发,祸及无辜……若蒙元帅推天地之心,以生灵为念……[14]
杭州名小吃“葱包桧”[15](www.xing528.com)
作者自摄于西湖畔
此状言辞凿凿,字里行间透露出赤心为民之情。然而,金人并未被其说服,他们对这份《乞立赵氏状》做出回复,明确表示已经让张邦昌治理国事,如若再提复立赵氏,作违令处置。
在钦宗去冠服的最后关头,发生了感人的一幕。当金人读罢废帝诏书后,粘罕让萧庆剥去钦宗的御服。一旁的李若水迅即上前抱住了钦宗,不让萧庆动手,且骂道:“这贼乱做!此是大朝真天子,你杀狗辈不得无礼!”之后可想而知,李若水被金兵打得满脸是血,最后还是被扯到一边。他看到钦宗被强行脱下御服后,即时气绝倒地。[16]李若水拒不支持改立异姓,后又凛然拒绝金人的封官,被金人杀戮。他视死如归,让人为之动容,临死前曾赋诗曰:“矫首问天兮,天卒不言。忠臣效死兮,死亦何愆。”
其实,关于宋帝的废立,金国高层内部也有不少争执。二皇子斡离不倾向于以藩国的形式保留宋朝,同时也保留钦宗这一傀儡皇帝,而国相粘罕却决意废黜宋帝,改立异姓。据传两人的分歧与一个女人有关,其中的缘由将在下文继续展开。之后,金军以纵兵入城杀人相要挟,威逼太上皇、后妃、嫔御、诸王、王妃、帝姬、驸马出城。徽宗泣涕横流,只得坐着一乘竹轿出了城。次日,徽、钦二帝会面于斋宫,父子两人相拥而泣。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