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日,京城雪虐风饕。金兵铁骑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所不为,城内一片狼藉,开封城面临着一场浩劫。次日,城中十六门皆为金兵所据。豪门巨室为金人洗劫一空,抢完以后又被付之一炬,火势蔓延,一连殃及数千间。通天火光映着皑皑白雪,分外刺眼。成千上万间房屋的倾覆之声夹杂着百姓们肝肠寸断的恸哭之声,闻之令人不寒而栗、五内俱崩。这还远远不够,仅在二十七日这一天,单是斡离不一人就劫走城中70多位女子。百姓四处逃匿,女人们用灰墨涂脸,为求生路而绞尽脑汁。
开封城陷落以后,自十二月起,金人先后向宋索要河北、河东,以及蒲、解两州等地。同时,金人又索取一切能带走的有用物品,宝马7000余匹,官方与民间兵器,绢1400万匹,丝绵数万斤,此外,书籍、书板、经文、浑天仪、古器、名画、金银、珍宝、器皿、宗正玉牒、珍贵药物……甚至连上元节灯饰、景灵宫供具、大礼仪仗、大晟乐器、后妃冠服、御马装具、酒、米、大牛车、油车、凉伞等都被悉数收入囊中。除了抢东西以外,一切有用的普通人也在被劫掠的范围之内,内侍、医官、明经、六部人吏、各色工匠、阴阳师,以及奸臣的亲属、家姬,三十六州守城家属都被一一掠走。[8]
家族成员被掳得最彻底的是皇家赵氏。徽宗、钦宗、后妃、皇子、皇孙、亲王、郡王、帝姬、驸马、宗姬、族姬、宗妇、族妇,以及大批随从与使女都劫数难逃。那么,金人是如何成功地将开封城的全部皇室成员揪出来的呢?原来,东京被攻陷以后,宋被迫向金提供了书有全部皇室成员名字的《开封府状》。金人通过《开封府状》所列具的名单,让内侍逐一指认点验。前文提及,他们还抢走了记录皇族谱系的宗正玉牒。金人掌握这两份宝贵的资料后,几乎揪出了京城的全部皇族成员。(www.xing528.com)
宋大晟编钟[9]
开封博物馆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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