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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民俗:传统村落的历史探索与保护

更新时间:2025-01-14 工作计划 版权反馈
【摘要】:传统村落是在长期的农耕文明传承过程中逐步形成的。可以想象,唐宋乃至魏晋以前,河东还有很多村庄毁于战乱及各种灾害,名字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痕迹被层层掩盖,有待于新的考古发现。但“圩子”并不能成为保护村庄的金城汤池。因匪患滋生、遭受劫掠,很多村庄受到严重破坏,甚至全村毁灭,村庄消失。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河东的村庄才相对稳定下来。旧时河东村庄内的树也很多,往往遍布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院里院外。

传统村落是在长期的农耕文明传承过程中逐步形成的。我国是一个拥有悠久农耕文明的国家,可以说,村庄与每一个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河东目前的村庄绝大多数在明清或明清以前就已经存在,都有着几百年甚至更久远的历史,凝结着厚重的民俗文化记忆,是连接家族血脉、传承传统文化的重要载体。

【村庄历史很久远】

据考古资料证实,早在一至二万年前,河东先民就在沂沭河流域繁衍生息,创造了灿烂的细石器文化,留下大量细石器、新石器、龙山、大汶口等远古文化遗址及商周等先秦文化遗址,说明在这些时期河东区域内的人类活动相当频繁。而在凤凰岭遗址发现的细石器加工场所,则表明这里很可能已存在远古人类居住的、专门从事石器加工的“专业村落”。

河东区现在的村庄,根据碑文记载和百姓家谱以及口头传说,少许建于春秋时期,如九曲的彭于埠、孟于埠;偶有建于秦、汉,如汤头以及汤头的许家长沟和辇沂庄、八湖的苏程旺、汤河的坊坞、芝麻墩的后朱汪等;还有一些建于三国、魏晋时期,如九曲的褚庄、朝阳的西重沟等;建于隋唐时期的逐渐增多;建于宋元时期的则数量更多;但绝大多数建于明代和清代。从这一点上,也侧面印证了史书记载和考古发现:河东区及周边区域,在两汉时“人烟繁茂,村庄辐辏”,“西晋之末为争战之地,三百年间伤凌滋甚”“元明末造,几经离乱,故今日本地民族,考之数百年多自外来,土著者仅十之五六,维时土地之空阔,人烟之荒凉,概可相见”,“满清中叶,海内无事,滋生人丁者垂百余年”。

可以想象,唐宋乃至魏晋以前,河东还有很多村庄毁于战乱及各种灾害,名字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痕迹被层层掩盖,有待于新的考古发现。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鲁南土匪横行,当时为了安全自保,一些大的村庄周围还建有“圩子”,用来防御马子(土匪)的侵扰,据说一些“圩子”墙体宽大,可以在上面推车。汤河大坊坞村旧时建有围墙,村头寨门上书有“诸葛寨”三个大字,围墙、寨门一直保存到20世纪50年代的“大跃进”时期。

但“圩子”并不能成为保护村庄的金城汤池。临沂县志记载,“咸同之乱,室家仳离”,“近年来匪患兵灾,苍夷满目,庐舍丘墟”,“民国十一年,土匪两千余人陷旦彰街”,“十二年三月匪首赵嬷嬷等掠三区之汤头一带”,“十五年一月,股匪破五区之楼子村,杀五十二人,全村尽焚”,“十七年三月股匪破四区之旦彰街杀十四人,掳四十七人;十二月焚掠五区之郑旺庄、大小尤家一带”,“十九年三月匪首史三率匪百余劫李家埠”……因匪患滋生、遭受劫掠,很多村庄受到严重破坏,甚至全村毁灭,村庄消失。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河东的村庄才相对稳定下来。

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临沂地区整山治水,大量蒙阴等地区的村庄需要搬迁。河东人以其强烈的大局意识、宽广包容的胸怀,接纳了大批移民,还把种的地分给他们,把路给修好,让他们在这里安居乐业。现在的每个乡镇,在当时基本都新建起一个甚至多个移民“新村”,这也使得河东的村庄布局有了新的变化。

20世纪90年代,县级临沂市改为地级临沂市,河东新区设立。作为主城区的三区之一,河东进入城市建设的新时期,步入发展的快车道,河东人从农民逐步变成了市民,大片规划区内的村庄变成了城市公园、绿地、马路、住宅小区。

农民搬进新社区

进入21世纪以来,一些乡镇街道在大力开展城镇化建设的同时,积极推进自然村合并,实施社区化改造,又有一些规模较小的自然村因被合并而消失。后来又有原来属于沂南县的葛沟镇纳入河东行政区划,到目前,河东区域内的村居社区有三百余个,人口八十余万,村庄发展的历史每天都在谱写着新的篇章。

【从村名看村貌】

河东的村庄,以姓氏命名的特别多,大约占到四分之一。以哪种姓命名,一方面,大概是这一姓的人家最早来居住建村,以后即使这一姓的人家败落、人口减少,也还是延续了原来的村名;另一方面,是这一姓人家的人口越来越多,逐渐占了优势,别的姓氏人家的人口相对较少。当然也有以两家姓氏并排来命名村庄的,比如刘田庄、苏程旺等。

还有的村庄名字相同,只是以大小、前后及东西南北区分,这种情况往往是由一个村分出来的,比如后新庄、前新庄,大王家、小王家;或者就是因为处在不同的方位上而得名,如东石拉渊、西石拉渊,东南旺、西南旺等。

至于以“屯”“寨”命名的,据说都是过去驻兵屯田的地方;以“庙”“寺”命名的,是当时村庄里或附近有庙或者寺,比如庙前、三官庙、天齐庙、青墩寺、南寺等,反映了古代河东宗教文化比较兴盛。而以“某某官庄”为名字的村庄也不少,比如郑旺镇就有北官庄、邱官庄、刘官庄、大官庄等,官庄原指“官府管辖的田庄”。清宣统元年(1909年)测绘《山东省地图》在记录郑旺“大官庄”的时候就解释为:“明、清两代的‘皇庄’和‘官庄’,都是皇室的农庄,享有‘不纳皇粮’特权。该村相传系明代建村,又不纳粮,应是“官庄”遗址。因村较大,故名‘大官庄’。”

村庄内的道路,大的叫“街”或者“当街”,小的叫“胡同”“夹道”。由于房屋建设的时候缺乏规划,旧时河东区域内村庄的街道和胡同普遍很窄,还有一些断头路和死胡同。尤其是那些建在黏性很强的土质上的村庄,一下雨就会产生很深的黏泥,出行很不方便。那些住在沙岭地的老百姓就会说:“有闺女千万不能往黑泥地里送,到了这些地儿拔不出个脚来。”

旧时河东村庄内的树也很多,往往遍布家家户户的房前屋后、院里院外。有的树是人栽的,有的是野生的;有的是为了用材,有的则是为了看花或者结果子,村村都像是一座品种丰富的植物园。数量最多的是刺槐、桑树、梧桐树、椿树,还有杏树、梨树、枣树、柿子树、栗子树、黑枣子树。刺槐木质硬实,可用来做梁;桑树木质柔韧,是做扁担和勾担的材料;梧桐树、椿树多是为了打家具——新人结婚用的床几乎都是自家椿树打的,箱子、柜子是梧桐树打的。各类果树能解决一年四季孩子的嘴馋问题,槐花和梧桐花的香味则最能勾起游子的思乡之情。村中心或者村口处大多还会有粗壮的古树,古树下面是一大片空地,是村中闲散人聚堆(闲)拉呱的地方。农忙前的打铁匠、农闲时的剃头匠、耍把戏的艺人,也都会在这里摆摊子做生意。

农村居民各家安装压水井之前,村中心或村头都有公共水井,家家户户吃水都要到那里挑。挑水时间都是在一早一晚。挑水人挑着两个烧制的黑陶罐子来到井边,先取下一个,然后用勾担的一头挑着另一个伸到井里,待罐底触到井水时,手臂握着勾担猛地往旁边一带,罐口就会倒扣进水里,如此反复几次装满水提上来,再换另一只罐子。烧制的陶罐易碎,打水的时候技巧不够很容易碰到井壁上,挑着水走路的时候不小心也可能碰到墙壁或者树上,所以农村经常会发生打碎挑水罐子的情况,正如一个谚语所说:挑的水多,打的罐子多。水井里也经常会掉进去罐子,掉进去枯枝落叶、乱石块、小动物,甚至挑水人身上穿戴的饰物、日常小件用品等。还有跳井自杀的,因为井壁陡峭,被发现后也很难施救,命“糟蹋掉”的情况很经常,故而河东有俗语叫作“要跳井,两个耳朵挂不住”。

为了饮水安全,人们每年都要在水井枯水的冬季淘一次。淘井属于村里的公益事业,很累很辛苦,淘井前,需要全村形成共识,每家出几个鸡蛋或者小钱,以慰劳淘井之人。淘井的时候要有多个人不停地往外打水,等待水位降低后,以前掉进去的各种杂物都会被发现,淘井的人都像发现了金矿一样兴奋,等东西被用水罐提上来,这时候井边往往也挤满了人,有看景的,有认领东西的,大家都是一脸的欣喜和欢快。

【旧时村务也不少】

历史上,启阳城的建成晚于祝丘城。后来因为即丘城(祝丘后改称即丘)遭到毁坏废弃,隋唐以后河东区域就归临沂县、沂州府等管理。民国二年,府制取消,复设临沂县。县以下,划分为乡、隅、社,清代乾、嘉时改社为保,每保之中设有保正、乡约、地保,保正负责政务,乡约负责宣传,地保负责催粮。在农村,老百姓习惯将保正、乡约、地保统称为约地。

民国以后又经改制,将区、保、屯改为区、乡、镇,分设区长、乡镇长各一人;每乡、镇分若干村庄,设村长或庄长一人。《续编临沂县志》记载,“起初,社长、保长、约地、村长等人都是由地方上有名望的人担任,后来随着社会动荡,加上有一定的权力,多被乡村流氓势力把持,到民国初年,忠厚的人没有愿意干、也不敢干了。”

就河东区域而言,民国时分属于第一区、第三区、第五区。在村务的管理上自然由约地、村长或庄长负责,在单一家族的村落,族长往往是当然的村长,即使族长不担任村长,其他担任村长的人行事也得处处尊重族长的意见。杂姓村落的约地、村长通常就由大姓或主姓担任,少数姓处于从属地位。在村务管理上,约地、村长主要开展三方面工作。

一是组织制订乡规民约。乡规民约就是村民自我规范、必须遵守的条规。由于农村百姓多不识字,乡规民约通常没有白纸黑字明确的条款,多数口口相传,代代相习,约定俗成,比如禁赌、禁毒、禁斗、禁淫逸等。民国二十三年,各乡镇相继成立联庄会,设立调解委员会,实行乡村自治,参加联庄会的村庄往往用会规代替村规。

战争年代支前的小车队(资料图片)

二是分配公产、办理公益。过去,土地等生产资料虽属于私人所有,但每个村庄仍会有一些公共财产,如沟塘河滩、荒地树林等。这些地方的出产,属于全村人所有,需要按户分配。即使是用来放牧捕鱼,也只许本村人进入。再就是办理公益活动,如道路修建、水井清淘、桥梁维修、河沟培堤等,都要由村长召集村里的劳力去做。其他的还有唱戏的家什、村里的庙宇等,要安排专人保管、看护,过年过节燃放花炮、春天秋天敬天祈雨,都由他们统一组织筹资运作。

三是负责社会治安等公共事务。过去村庄最大的事情就是纳粮,家家户户按照土地多寡、薄肥纳粮。纳粮都是纳钱,用铜板或银圆代替粮食。纳粮时按社、保、村划分区域,分别到临沂城的四关缴纳。躲避纳粮的农户会受到官府严厉的处罚。旧时流传着“交上皇粮不怕官,压上屋脊不怕天”的俗语。农村中都有更房,大村多由各家各户集资雇专人守夜值更,小村则由各家各户男人轮流值守。打更或用梆子,或用铜锣,既为老百姓报更点,也为防范坏人进村做坏事。抓住“不法”分子,问题轻的就按乡规民约处理,重的就要押解到县衙惩处。再就是组织服役。在河东区域内,服役被称作“出夫”。出夫都是强制性的,抗战时期日军占领河东区域后,修路、修炮楼、修其他各种工事,一般都由汉奸出头强迫约地、村长派出村民去干,老百姓很不情愿,由此产生了一个词语叫“出汉奸夫”。现在遇到某人做某件事不认真,应付了事,河东人还会习惯性地说“你看他,跟出汉奸夫似的”。20世纪五六十年代,战天斗地,重整河山,各村也都有大批青壮年被征集“出夫”,去参加跋山水库建设,葛沟灌渠、石拉渊罐区渠道的开挖,以及导沂整沭工程等。除了大的工程,平常的“出夫”就是给生产队推炭、推盐,一个村去十几个人,带着干粮,推着小推车,近的到临沂城南,远的去来回好几百里的日照。分产到户后,“出夫”的情况没有了,但村民还要承担义务工,直到废除农业税,义务工也逐渐取消,“出夫”一词彻底走进了历史。

【农村的“三教九流”】

执客(河东土语读音kei)。也就是执客人,是帮主家招待宾客的人,一般多在白事中出现。现在的执客不是招待客人的,而是丧事的主管,主人把白事上的一切事项都交给执客掌管。在河东,几乎每个村里都有一个或多个惯常做执客的人,在丧事办理中,孝子要一大早去他们家磕头相请。执客一到,丧事中的大小事务就由他们全权办理,孝子只听从指挥就行了。除此之外,执客还会和死者的直系亲属一起给死者净面、擦洗手脚,给死者穿衣服等。在执客面前,孝子们要小心谨慎,如果冒犯了执客,惹得他不高兴,很可能就会故意买贵重的东西,让孝子们负担加重,孝子们则只能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改革开放以来一个时期,有丧礼越办越隆重的趋势,用河东农村人的说法,是越来越兴起搞“大呼隆”。一些执客还和戏班子、吹鼓手、纸草棺材店挂钩,私下里成了关系户,拿提成、回扣,因而在花钱上大手大脚,一般丧主家往往不堪重负,俗话称作“死不起”。近年来各级党委政府组织在城乡大搞移风易俗,这种不文明风气正逐步得到遏制,一些德高望重常做执客的人,还被选入红白理事会,推行红白事简办,很受老百姓的欢迎,大家都拍手称好。

媒婆。在封建社会,由于遵循“男女授受不亲”“三岁不同床、五岁不同席”“好女不出门户”等“礼道”,青年男女间不可能有正常的往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成就婚姻的唯一标准和渠道,所以媒婆的角色非常重要。

过去,媒婆多由中老年妇女担任,她们走西村转东庄,对谁家有适婚的儿女都了如指掌,加上她们通晓人情世故,对哪家和哪家门当户对大体了解,如果能在双方过礼下定等事宜上处置得公允适度,往往信誉高,很受欢迎。当然也有一些媒婆指东说西、瞒天欺地,为的只是赚取好处,口碑很差。这样的媒婆即使不被信任,但谁家也都得好酒好饭招待,一方面主人家心存侥幸期待她能给儿女说成婚姻,另一方面也怕万一得罪了媒婆将来媒婆会“破媒”。在河东,破媒也叫“戳媒”,就是专门到那些对儿女婚姻基本中意的人家两头说坏话,最后导致成不了亲家。“戳媒”的人是遭人痛恨的,人们信奉“宁拆三座庙,不破一合媒”,说“戳媒”的人是“嚼舌头”,会遭报应、烂舌头根。

过去,农村也有一些男人从事“媒婆”行当。郑旺镇西北部某村曾有一个男媒婆,个头矮小,其貌不扬,但能说会道,腿脚灵活,常常一天能走若干个村庄,被人送外号“家雀(河东土语读‘沉’)子”。向东北到莒南延宾、大圣堂,向东南到板泉、十字路,向西北到驻马滩、刘店子、坊上、十六湖,向东南到湾里、团林,都是他的“地盘”,他掌握着大量第一手资料。20世纪70年代最红火时,常有络绎不绝的两支队伍“陪”着他家的门:一支队伍是到他家“谢媒”的,谢媒的都提着烟酒糖茶外加一刀猪肉。那年头猪肉绝对是稀罕物,但他家常常一年到头吃不完,连亲戚朋友都跟着沾光。另一支队伍是央求他给儿女说亲的,也都是带着烟酒等礼物。甚至还有急着“说老婆”的男青年、“过了年龄”急着嫁人的腼腆大闺女亲自登门。很多男青年都是打扮一新,骑着崭新大金鹿“洋车”,一路响着清脆的铃铛,惹得一街人跟着看;大闺女则多是拐弯抹角,穿小巷、绕僻静胡同往他家去,却又怕被别人看到。

改革开放后,年轻人越来越时兴自由恋爱,属于“家雀子”的时代逐渐远去,“家雀子”家变得越来越门前冷落车马稀。到20世纪90年代末,曾经无比辉煌的“家雀子”几乎一合媒也说不成了,后来,他在六十岁出头因病去世。

现在,农村像“家雀子”那样四处游走、专职说媒的人几乎没有了,但是媒人依然还存在。在河东,即使自己谈成的恋爱、自己搞的对象,也还是要拉个媒人,这是因为在河东人眼里,一方面婚姻大事有媒人,说起来好听,显得是正经人家,儿女有家教;另一方面两家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一个中间协调的人,能减少不少麻烦。这种媒人往往就是男女双方共同的熟人,不是为了“挣刀猪肉吃”,但事成之后仍然会收到感谢礼,有的还很贵重,被拉来的媒人往往都会笑称这是“拾来刀猪肉”。

赶喜的。新人结婚,自然少不了“赶喜”的人。以前,“赶喜”人大多是家里很穷,有的身体还不好或瘸或瞎,赶喜也只是为要口喜酒喝、讨碗喜饭吃,就和要饭差不多,其实多数也就是“要饭的”。讨要来喜酒喜饭,他们通常都是一声不响地找个墙根蹲下,吃完喝完就走。

“赶喜”时,赶喜的人或单独行动,或两三个一伙。常见的是,赶喜人在新娘进门后点燃一盘小鞭炮提在手上,绕着喜主家门口走两圈,边走边放边说些吉利话,到最后剩一两个时,猛地往天上一扔,让鞭炮在空中爆炸,赢来一片喝彩声。嘴巧的还会唱上一段“赶喜歌”,如果是两个人,会有一个人打着呱嗒板(快板)唱,另一个人紧跟着喊“好”,引来众人在一旁观看。20世纪70年代某年冬天,有两个“赶喜的”到郑旺一村“赶喜”,为了让看景的人都看到他们,就爬到一个高高的地瓜窖子顶上,唱起了“赶喜歌”。甲说“毛主席像贴北墙”,乙说“好”;甲说“八仙桌子占当央”,乙说“好”;甲说“一对新人拜花堂”,乙说“好”。突然甲不小心踩到地瓜窖子口上,一脚踩空,掉了下去,随口喊道“哎哟我掉地瓜窖子里了”,乙却没反应过来,顺口又喊了一声“好”,气得地瓜窖子里的伙计破口大骂。这个小插曲一时传为笑谈。(www.xing528.com)

“赶喜歌”的内容很有时代特色。一九四九年以前,一般会唱“大门口,铺红毡,新娘下轿贵人搀……一拜天,二拜地,三拜公婆都满意”等。20世纪六七十年代,通常会唱“来到大门朝里望,里边一道影壁墙,影壁墙上梧桐树,梧桐树上落凤凰,公的点头母的叫,一唱一和拜花堂……拜完花堂入洞房,洞房里面卧鸳鸯,北头卧着状元爹,南头卧着状元娘……待到明年春暖日,定能看见状元郎。”当然里面还要穿插上赞扬伟大领袖的话,紧跟形势。20世纪80年代以后,兴起了赶喜讨要香烟,就有赶喜的人唱道“一包香烟不破边,保你儿子当大官,一包香烟不破盒,保你儿子上大学……”

到了现在,“赶喜”人则演化成纯粹要钱,谁家有喜事,往往门口会“堆”上一群“赶喜”大军,“赶喜”的人甚至还有组织,相互之间用手机互通信息。他们表面是祝贺,实为索要钱财,喜主家钱给少了,他们还会反复争执纠缠,喊着“升升”“再升升”,更有甚者敲锣打鼓制造喧哗,让举办婚礼的人家不胜其扰,这成了一种不健康、不文明的习俗。

经纪。旧时,农民到集市上买卖牲畜,在买主和卖主之间全靠经纪人从中撮合,这个群体的人多伶牙俐齿,随机应变,靠嘴皮子促成买卖,自己从中收取佣钱。牲畜中牛的称谓偏雅,人们大多习惯称牲畜交易方面的经纪为牛经纪。《临沂地区农史资料》记载,20世纪30年代,“猪之交易,仔猪多在饲养母猪的农家进行,大猪则在市场贸易,中间有行纪(经纪)介绍,成交后由卖方支付佣金百分之二”。

汤河故县村农民刘聚贤在世时,就干着“牛经纪”的营生,而且名声很响。农忙之外他经常赶四集,甚至远到莒南、临沭、沂南、兰陵一带的集市上,都有他的“一席之地”。按他的话说,蛮能挣一壶酒钱。

经纪人撮合买卖多用行话,旁人很难听懂。有的经纪人为多捞“油水”,经常拿行话欺负没有经验的买主、卖主。经纪人还有“袖口摸指”的无声行话,他们之间交流有时全用手指“弯”“捏”“翘”“撸”,或双方手指相碰表示数字,这样做,一来可以“暗箱操作”,二来还可以弥补行话的一些不足。比如,报价后对方不愿接受,需要增减数字时,经纪人就会以指加减替代口说成交。

看青。“看青”也叫“护青”。合作化、公社化时期,为防止农民或其他人偷窃田地里的粮食、果园的果实,出现了专门担当看护责任的人,被称为“看青的”。一般派民兵守护,也有的村经常找一些脾气不好、不怕得罪人的人或者光棍子做这项工作。每年从庄稼半成熟到收获前,“看青的”都要“上岗执勤”。有的“看青的”管得严格,就连到田野里割青草拾柴火都不行。小孩子到田野里玩耍,听到“看青的”来了,就会吓得赶紧跑。

货郎。过去农村里没有超市,人们买针头线脑等日常用的小商品,几乎都靠货郎。货郎的货挑子,一头是货箱子,另一头是个大筐篮。货箱子里面是各类日用小商品及泥哨等小孩子玩具,还有山楂片等小孩子爱吃的稀罕物,外面用铁丝网罩着,铁丝网边上有个小门用来取货。买东西的人透过网眼看中什么商品,用手指一下,货郎才会拿出来交给他,这样就能确保卖的东西不会被偷走。大筐篮的作用则是用来装从村里换来的破麻烂苘、破铺衬以及破铜烂铁。

货郎一进村,就开始吆喝“拿头发换糖喽”,或者“换洋火洋针洋糖喽”。为吸引顾客,货郎还要把货郎鼓敲得咚咚响,很快小孩子们就会围上好几圈,看到好吃的糖和好玩的玩具,常常会回家偷出铜板、铜烟袋嘴子之类的来换,如果偷的多了被家长知道,肯定要被痛打一顿。

做货郎也能锻炼人。汤河前踅庄村的徐连世,幼年时曾当过小货郎,走街串巷做生意,逐渐形成良好的商业头脑。改革开放后,他凭着超前的商业头脑经营企业,逐步做成了规模,成为闻名一方的农民企业家。

旧时的“小箍镂”(资料图片)

小箍镂。旧时从事箍镂匠这个行业的人之所以被称为“小箍镂”,大概是因为他们做的生意太“小”了:一只炉、一个钻、一个风箱挑在肩,而且是补补锅碗瓢盆这类的小物件,所以被称作“小箍镂”倒也算名副其实。

“小箍镂”日常走西乡转东乡,走到哪里在哪里摆摊,吃住在哪里,过的是一种半做工半流浪的生活。尽管生意“小”,但“补锅补盆”的技术含量并不低,“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是这个行业的行话。20世纪80年代以前,人们的日子过得紧巴,瓷碗、瓷盆、铁锅等家庭日常用品即使磕了碰了裂了漏了,也舍不得扔掉,会等着“小箍镂”给修补修补继续使用。因此“小箍镂”走到哪个村,都会有生意可做,红火得很。

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日常用的锅碗瓢盆坏了后直接扔掉也不觉可惜,人们更愿意添置新的。这样一来,昔时活跃在乡间的箍镂匠人,就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箍镂”的手工技术也近乎失传。

乡村郎中和游医。1949年以前,乡村医生都是中医。中医在临沂地区有着悠久的历史,据《临沂地区中医药志》记载,临沂地区在五千多年前就已普遍使用砭石治病。这里千百年来形成的一些传统节日习俗,也多与疫病预防有关,比如二月二将草木灰撒于墙角檐下,以御毒虫;清明节采“五树头”(五种树芽)晒干备用,清晨用车前草、鲜麦苗等煎水打荷包蛋吃,败火解毒;端午节饮雄黄酒辟瘟,妇女簪艾叶,并以艾叶、川芎、当归、山奈、白芷、雄黄等药缝制香荷包带在身上辟秽;六月六造神曲(酒曲)、酿制雄黄酒做药引;腊八节煮食八宝粥,等等,都多含有防病辟瘟的因素在里面。

由于封建社会从医者地位低下,明清以前,即使有人医学造诣很高,但因没有官职,往往也被史志所忽略。清代以后,河东区域内才渐有医者被史籍所记载,知名的有:芝麻墩涝墩李诚心(1857—1923),自幼从父学医,博览群书,医名显著,求医问诊的人踵接于门,甚至院子里常常被人挤满,忙起来经常从早晨一直到太阳西落无暇吃饭。八湖王圪墩的王庆来,年轻的时候以儒学为业,精通医术,光绪十四年河东一带瘟疫爆发,每天都有人感染死亡,凡是到王庆来那里求医的,服下他开的药方就会马上痊愈,救活了很多人。他还著有《痘疹指南》《痧症要方》等著作。八湖驻马滩的房永举,精通儿科,每遇到天花流行,络绎不绝的人抱着小孩子上门求诊,门庭若市。他待病患真诚热情,夏天为求医者准备茶水解渴,冬天为求医者准备炭火取暖,远近求医者无不感恩戴德。民国七年春天,烂喉痧流行,前来求医的人堵满了胡同。当时房永举已经年老,坐着体力不支,他就躺着为病人看病,连续好几个月,直到去世。相公大范庄的蒋成善,出身世医家庭,十九岁开始苦学医术,目不窥园七年,最终成为医林名手,名震琅琊,经常一天要诊治病人上百人。葛沟村岳修五,自1939年开始行医,不但深研医术,尤重医德,深受群众爱戴。据说“农民聂某,年逾五十,患肝硬化腹水,屡治不愈,面色黧黑,肚脐凸出,两胁痞满,自以为不久于人世。岳修五给予细心诊治,以固本泄标扶肾为主,不专施攻泻。患者服药50剂后病愈”。1949年前后,河东区域内朝阳的陈春台,相公东南旺的侯德桢,田黑墩的田成友,九曲巩村的宋景云,八湖王疃的王广丰,芝麻墩毛屯的李东义,指挥庄的王洪祥,王桥的苏金寿,九曲西张官庄的李学俭,独树头的钱龙骧,太平孙庄的张步松,汤河桥头村的张树资,等等,也都非常有名,有的一直在乡村从医,有的后来则进入人民政府举办的医院从业。比如张树资,幼年生病学医,博览众家之长,精研古代草药方剂,小病小灾他能做到手到病除。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他进入汤河乡医院,坐诊中医,受到十里八乡百姓爱戴,被推荐为临沂县第一届政协委员,他在三年困难时期研制的水肿病康复饼干,被政府推广,救治水肿病人数万。

20世纪六七十年代“文化大革命”中期,又出现了一大批“赤脚医生”,人们习惯称他们“坐诊”的地方为“药房”。今天,人们身体不舒服需要看医生,河东仍习惯称作是去“药房”看病,去“药房”拿药。这些“半农半医”的农村医疗人员,为解当时农村地区缺医少药的燃眉之急做出了积极贡献。汤河镇前东庄村的李振秋是第一批“赤脚医生”。他十六岁接受公社卫生院的医疗培训,回村后一边务农一边从医。三夏三秋大忙季节,他每天一手持镰,一边肩挎药箱,巡行于田间地头,有病看病,无病劳动,为田间劳作社员防病治病帮了大忙。到现在,这位年过花甲、一生治好了无数农民疾病的老“赤脚医生”,还坚持工作在乡医的第一线。2016年,经过层层筛选,逐级上报,他高票当选“临沂市最美乡村医生”。

改革开放后一段时期,“药房”逐渐变成不再具有公益性质的私营诊所,有个别乡村诊所给病人开过量药、高价药,引发群众不满,群众常讽刺他们是“开了药铺,忘了断路(拦路抢劫)”。随着新医改的推进,现在具备资质的乡村医生已经纳入乡镇医院统一管理。

过去,乡村游医则主要是指那些有一些医术但不坐家问诊,而是游走江湖以卖药为生的人。他们有的卖草药,有的卖膏药,有的还卖眼药、治牙疼和刀伤的药,等等,五花八门。当然也有卖假药的,名声不太好,俗称“卖野药的”。“卖野药的”走乡串巷,哪里逢春秋大会哪里必定有他们的身影。为了吸引人,“卖野药的”通常会先耍一两个魔术,或者练几套刀枪把式,等围上来看的人多了,就开始介绍自己卖的药如何有效和灵验。有卖刀枪药的还会在手指头上割开一道小口子,然后涂上自己的药膏,让围观的人看,小孩子们往往会吓得用手捂住眼睛。“卖野药的”都有着表演和吹嘘的天赋,几个“花招”下来,会吸引不少围观的人购买。现在在河东比喻某人说话很不着边际、喜欢忽悠,还会说他跟“卖野药的”似的。

耍把戏的。过去乡间常有玩武术的、耍猴的,俗称玩把戏的。通常一个表演团队老少四五人,手中牵着猴子,肩上背着刀枪棍棒,到了一个村,都要先找一块空阔地,然后敲打铜锣招引观众。有的还会让一个人敲着铜锣挨个大街小巷走一遍,边走边喊“玩把戏来喽,快来看哟”。

等人们慢慢地聚拢上来,玩把戏的会先耍上几套刀枪,或者让猴子表演几个乱抓乱挠的节目,打开场子。待观看的人围了几圈之后,就开始表演“扣人心弦”的节目,比如吞掉缝衣服的针从耳朵后面取出来,或者把一把针放在嘴里,然后吐出来的是所有的针都穿到一根线上,再或者表演硬气功撑断捆在胸口的铁丝、咽喉顶弯铁枪、腹部放上石板仰躺在镶满铁钉的木板上被人用铁锤打碎石板等等,让看的人心惊肉跳,目不暇接。当观众们还沉浸在惊心动魄的场景中没回过神来的时候,玩把戏的已派出人捧着铜锣挨个收钱。有的还悄悄地把缝衣服的针(河东人习惯称作“洋针”)往观众衣服上别,凡是被别了针的,都要付钱。如果身上没钱,也可以回家拿粮食抵作观看费。

随着今天人们生活中的娱乐活动越来越丰富多彩,玩把戏的渐渐没有了市场,这个群体也逐渐消失。

私塾先生。过去比较大的村或者富裕户比较多的村,一般会有私塾先生。私塾先生多由秀才担任,或者虽然不是秀才但识文解字的人也能当私塾先生。据《临沂地区志》记载:“兴办私塾在境内历史颇久,至清末已相当普遍。废科举、兴学堂之后,清政府虽对私塾采取限制措施,但私塾仍在区内乡村盛行。民国初,政府下令取缔私塾,倡办新学,各地亦采取了一些限制和改造的措施,但私塾仍是区内乡村的主要教育形式。”

耍猴人(资料图片)

私塾先生授课的内容大致分为三部分:识字阶段诵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庄农日用杂字》;读经阶段诵《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易经》《礼记》《春秋》,间以《千家诗》《幼学琼林》等;为文阶段诵《古文观止》及其他经、史、子、集,习写八股文章与律诗。教学方法采用单独面授,因材施教,私塾先生根据每个学生的接受能力确定进度。教学安排,一般是早晨背书,上午正课(老师授新课)、写字,下午温习诵读、回课(背诵或回讲),间以吟诗作对。

私塾先生对学生的要求十分严格,如果有越轨或因诵书、习字、回讲不佳的,轻的要受到训斥或者被用戒尺抽打手心,重的要罚跪。汤河王故县村王宝昌是晚清秀才,学识渊博,所教徒弟多有建树。由于办学讲求公益,仅由学生家长每年提供少许粮食,甚至几文小钱,因此他家的日子过得紧巴,一生穷困潦倒,但仍不改他终生热爱乡村教育的志向,他举办的私塾曾远近有名。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私塾取消,也就没人再做私塾先生了。客观上说,私塾先生等一类“乡贤”的缺失,也是造成民间传统文化传承不力的一个重要原因,值得反思。

剃头匠。《孝经》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所以古代人们认为“头发”受之于父母,不能随便剃除,理发就是沐发与梳栉。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说南朝梁的贵游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则说明南北朝时人们已经流行“剃面”。据说宋代时,理发业已形成了规模。当时的理发匠不但有店铺,而且也有了行会。

传说剃头匠的祖师叫罗祖。有这样一个民间故事,说武则天当皇帝时,她的儿子驴头太子性格暴虐,加上头型像驴,剃头匠很难伺候好他,不知被杀了多少。当时罗祖虽然年幼,但他的理发手艺精湛,当自己的师傅被征召去给驴头太子理发时,罗祖主动代替师傅,凭着高超的手艺赢得了驴头太子的肯定,也挽救了师傅的性命,因而后来被尊为剃头匠的祖师。

清朝定都北京后,下令汉人按满人的习俗剃头留辫。各地衙门招聘训练理发人员,并发以银钱,强令过往人员剃头,违者斩首,时有“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之说。后来,登门剃头者渐多,衙门便不再发银钱给理发匠人,于是理发便演变成一种谋生的职业,经营方式有开铺子的,有走村赶集流动经营的。流动经营的剃头匠多是肩挑理发工具箱、火炉,用竹竿挑着写有“理发”字样的幌子,或挂三绺头发作幌子,走街串巷招揽顾客。

旧时从事剃头的营生必须拜师学艺,无师者不许营业。也正因为是“科班出身”,所以传统剃头匠在给人理发剃头时,都会以其独特的服务显示其技艺高深,如接骨拿环、刮眼角、抠耳朵、打响锤、按摩等,既为顾客理了发,又兼施健身治疗之术。“握一双拳打尽天下英雄谁敢还手,持三寸铁削平大青世界无不低头”——这幅在旧时颇为流行的理发店对联,便是对理发业工作特点的形象概括。

相公镇小茅茨村人马挺义,现为河东区传统理发手艺传承人。他1939年出生,十六岁拜相公庄李青耀为师,学习理发。二十岁出徒,在相公街出摊从事理发行当,犹擅长理光头、刮脸,手艺娴熟。到现在虽然年近八十,马师傅仍不放下手艺,请他理发的多是老年人。理完发,马师傅还要给客人敲敲头,揉揉脸,转转脖子,每一个流程都一丝不苟。马师傅常说,只要老人们还需要,他的身体还允许,就会一直干下去。

其他“三教九流”。吹鼓手。“吹鼓手”是民间演奏管乐和打击乐的乐队,多用锣鼓、唢呐、笙、笛等乐器。丧事、喜事有人雇用。吹奏的曲牌严格区分喜调和丧调。

剃头匠人(资料图片)

屠宰行。屠宰手艺一般都是家传。农历七月十三日,行业祭祖。正月初六开市。屠户在过春节时,一定要把各种刀具整齐地摆在筐里(俗谓“一顺头”),称“不乱刀”,平时不许别人靠近刀具。1956年私营屠宰业被禁止,由食品站管理屠宰工作。此后,旧俗即废。

簸箕匠。河东出产杞柳,旧时编簸箕、编箢子的匠人较多,除了编东西,他们中一些人农闲时还走街串巷补簸箕、补箢子,河东称作扎簸箕。扎簸箕主要是更换坏了的簸箕舌头和断了的簸箕条子,或者新缠簸箕边。工作时,簸箕匠坐在自带的板凳上,双腿上铺一块粗布,所用工具有刀、针锥、铲、麻绳等,经过簸箕匠的修补,旧簸箕、旧箢子就会焕然一新。

其他的还有“抢刀子磨剪子”的等。抢刀子磨剪子的人,一般以一长条凳作挑担,一头安着磨刀石,一头挑着柳编篮或粗布袋,盛放着其他器具。“抢刀子磨剪子”的人到了一个村后,就会不停地吆喝招揽生意——“抢刀子喽,磨剪子”或“抢剪子,磨菜刀”。旧时,“抢刀子磨剪子”的一般不赶集,只是串乡走巷,有的还挑着简单的铺盖,走到哪里住在那里,可以说过的是一种四处流浪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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