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台梭利幼儿教育经典导读：主要内容一览

除蒙台梭利本人的“美国版前言”外，《科学的幼儿教育方法》全书共二十二章。在该书中，蒙台梭利主要论述了十个方面：

（一）新的科学原理引起教育变革（第一章）；

（二）“儿童之家”的教育实验（第二至四章、第二十章）；

（三）“儿童之家”的实际生活练习（第七章）；

（四）“儿童之家”的儿童饮食（第八章）；

（五）“儿童之家”的肌肉训练（第九章）；

（六）“儿童之家”的自然教育和手工劳动（第十、十一章）；

（七）“儿童之家”的感官训练（第十二至十四章）；

（八）“儿童之家”的智力教育（第十五至十九章）；

（九）对纪律的思考（第五、二十一章）；

（十）“儿童之家”的教师（第六、二十二章）。

在《科学的幼儿教育方法》一书的“美国版前言”中，蒙台梭利首先提到，该书1912年之所以能够在美国出版主要是由于美国哈佛大学教育系主任亨利·W.霍姆斯教授的建议。她这样写道：“在我的教育工作历史上，这个建议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我曾把它作为一种特别荣耀而期待的事情，现今已变成了现实。”

其次，蒙台梭利指出，《科学的幼儿教育方法》一书对所论述的三岁至六岁儿童教育方法来说，它只是一项工作的开端。但是，“在‘儿童之家’中所运用的幼儿教育方法提供了一个研究人的实验领域，也许可以期望一种将揭示人类本性奥秘的科学的发展”。

从《科学的幼儿教育方法》的意大利文本出版到美国版英文译本出版的这段时间里，蒙台梭利和她的学生又对书中所论述的幼儿教育方法在实际运用中的一些细节进行了简化，并做了更为正确的论述，还搜集了有关训练的补充观察材料。因此，蒙台梭利在“美国版前言”中高兴地指出：“实践结果表明，本书所论述的幼儿教育方法是有生命力的，因而有必要在不久的将来扩大科学的合作……实际上，已经有许多美国教育界人士来到意大利罗马，在我的‘儿童之家’里亲自观察我的幼儿教育方法的实际应用。由于这个运动的激励，我可以表达对未来的期望，即我在罗马的工作将成为一个有效的和有益的合作中心。”

（一）新的科学原理引起教育变革

在这本著作的开头，蒙台梭利十分简要地阐明了自己的写作意图。她这样写道：“我并不打算呈现一篇关于科学的教育学论文。对于这些并不完整的记录来说，最适合的计划就是提供一份实验结果的简要报告。这个实验显然为把那些新的科学原理付诸教育实践开辟了道路。”（第1页）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现代科学对教育学的影响、教师的精神准备应该多于技能准备、学校必须使儿童得到自由发展三个方面。

1.现代科学对教育学的影响

蒙台梭利概括了现代科学对教育学的影响。随着医学的进步，教育学的发展已超越了完全的纯理论阶段，其结论以具体的实验结果为基础。生理心理学或实验心理学已成为一门新的科学，似乎为新的教育学奠定基础做好了准备。被应用于儿童体格研究的形态人类学，也成为新的教育学发展的一个强有力的因素。虽然科学的教育学还从来没有被明确地构建和定义，但通过实证和实验科学的帮助，它肯定会冲破其周围的雾云而出现。对于已通过科学进步而构建一个新世界的人来说，他自己必将通过一种新的教育学而做好准备和得到发展。

蒙台梭利还提到，一位著名医生在意大利的米兰曾建立了一所科学的教育学学校，其目的是为在教育界已开始的那个新的运动准备教师。人们希望通过在那里所进行的实验有可能建立“形成人的科学”。这所学校之所以受到欢迎，在很大程度上归于杰出的意大利人类学家塞吉（Giuseppe Sergi）对它的热情和强烈的支持。在他的教育著作集《教育与训练》中，塞吉对这个新的运动进行了激励，并期望在教育人类学和实验心理学的指导下继续进行对教育方法的研究。他的理念是：“为了建立一种自然的、理性的教育方法，最主要的是我们对作为个体的人进行广泛的、严谨的和理性的观察，特别在幼儿时期，因为必须在这一时期打下教育和文化的基础。”

为此，蒙台梭利明确指出：“意大利的这个运动本身体现了与时俱进。在法国和英国，尤其在美国，在一些初等学校里进行的实验是基于一种关于人类学和心理学的教育学研究，希望在人类学和心理学里发现学校的更新。”但是，由于人类学和生理学从来没有使它们自己有助于解决学校中的儿童教育问题，也没有科学地训练教师达到真正的科学家的标准，因此，“学校的实际进步要求这些现代趋势在实践上和思想上实现一种真正的融合。这样的一种融合将把科学家直接带入学校的重要领域，同时使教师现有的和受到限制的智力水平得到提升”。（第4页）在蒙台梭利看来，在与教育学相联系的那些分支学科中，最确定的是建立教育卫生学、教育人类学和实验心理学。意大利在组织这样一个运动上是十分荣耀的，意大利犯罪学家龙勃罗梭（Cesare Lombroso）、医学家德乔瓦尼（De-Giovanni）和塞吉这三位科学家都可以称为人类学的新趋势的创立者：首先是开辟了犯罪人类学的道路；其次是开辟了医学人类学的道路；最后是开辟了教育人类学的道路。

对于当时在意大利开展的这个运动，蒙台梭利更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现今我们在教育领域所做的那些事情，在很大程度上是有益于人类以及文明社会的。在这样伟大的力量面前，我们只能清楚地认识到一个祖国——全世界。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所有能够做出任何贡献的人甚至只有一种尝试，尽管并不总是成功的，但应该受到人类和整个文明世界的尊重。……那些科学的教育学学校和人类学实验室在不同的城市出现，尽管它们几乎在被明确地组织起来之前已被抛弃了，但它们仍然具有一种重要的价值，因为那种曾激励他们的真理为正在思考的人们开启了大门。不用多说，这样的尝试是不成熟的，它源于人们还不理解仍处在发展过程中的新科学。然而，每一项伟大事业都产生于不断的失败和不完美的成功之中。”（第5—6页）但是，“如果我们要创立正确的和充满活力的方法来训练未来的一代人，那我们就必须使自己从这条道路上解放出来”。（第7页）

2.教师的精神准备应该多于技能准备

蒙台梭利认为，我们可以激励教师参加实验，但要使教师在实验科学的方法上做好准备并不容易。其原因在于，科学方法和科学精神之间存在着区别。她指出，其“最本质的区别并不仅仅在于外在的方法，而更在于人的内在精神。……我们培养了新的教师，但我们毕竟仍然使他们停留在真正的实验科学的门口，并没有允许他们进行最受尊敬的和最重要的研究——进行创造真正的科学家的实验”。（第7页）

充满着忘我精神的真正的科学家把实验作为揭示生命奥秘的手段。他把实验作为一种方法引导自己去研究更深刻的生命真谛，从它的不可思议的秘密中去揭开一种面纱，通过这个结果他感到自己的内心得到了提升，对大自然的秘密充满了热爱和忘我的探究精神。科学家并不只是熟练地使用工具的聪明人，而是大自然的崇拜者。蒙台梭利指出：“科学家的‘精神’的确是存在的，远远高于他们的纯粹的‘机械技能’，科学家在其成就高峰上精神高于技术。当达到这一目标时，科学家从科学那里获得的将不仅仅是对大自然的新发现，而且是对真正的思想的哲学综合。”（第9页）

因此，在教师准备的方向上，蒙台梭利明确提出了这样的理念：“应该使我们的教师得到培养的东西更多的是精神，而不仅仅是科学家的机械技能，也就是说，教师培养的方向趋于精神应该多于趋于技能。”（第9页）“我们必须使教师成为大自然精神的崇拜者和阐释者。”（第10页）在蒙台梭利看来，教师的特殊使命就是在人的智力生活中观察人和研究人。

相比科学家，要更多地培养教师的是科学家的精神，而不仅仅是科学家的技能。所以，蒙台梭利提出：“我们希望引导教师，试图唤醒他与他自己的专门领域——学校联系起来，意识到科学精神为他开启大门带来了更广泛的和更大的可能性。换句话说，我们希望唤醒教育者的心灵对自然现象的兴趣，从而在一定程度上热爱大自然。他将理解一个人去准备一种对实验的严肃认真的态度，并将从实验中期待一种新的发现。”（第9页）对于教师来说，应该做好精神的准备，并从儿童身上学习如何使自己成为一个完美的教育者。

3.学校必须使儿童得到自由发展

蒙台梭利认为，在旧学校里，学校的一切都是为了压制儿童的每一个活动。儿童个性的自发表现会受到压抑，直到他们几乎就像死一般的东西。这里，她把儿童形象地比喻成蝴蝶标本：“在这样的一所学校里，儿童就像被钉住翅膀的蝴蝶一样，被固定在他们的座位上和课桌旁，张开着他们所获得的枯燥无味的和没有意义的知识翅膀，但这种翅膀已经没有什么用处。”（第14页）此外，奖励和惩罚也成为教师的一种工具，对儿童的心灵产生了十分消极的奴役性影响。鉴于学校仍然充斥着奴役原则，蒙台梭利指出：“令人难以理解的是，所谓的科学竟然会成为学校中的一个奴役工具。在世界各地发展的社会自由运动的一丝曙光，竟然会没有照射到学校中来。因为使用科学的板凳的年代，也正是工人阶级要求从奴役性劳动的枷锁下得到解放的年代。”（第18页）在她看来，所有这一切都是把科学方法机械地应用于日趋衰落的学校的必然结果。

蒙台梭利还指出：“为拯救人的心灵的呐喊，比为拯救人的身体的呐喊更为清晰。”（第20页）“正是这种个人的和普遍的生命力量，即一种常常隐藏在心灵中的力量，推动着世界向前发展。……所有的人类胜利，所有的人类进步，都依赖于内在力量。”（第23—24页）因此，随着社会环境的变革，在科学的教育学引领下，学校必须使儿童得到自由的发展。在蒙台梭利看来，这是一种根本的变革。对于学校来说，需要的是使儿童获得自由，而不是一种板凳的结构。如果儿童不能获得自由的发展，那就会使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退化，因而不能引向明确的目的。为了推进学校的改革，她更是大声疾呼：“面对如此愚蠢、固执地漠视儿童正在发展的生命的现象，难道我们还不应该羞愧地把自己的头藏起来，并用我们的双手把自己露出内疚神色的脸遮起来？”最后，她再一次引用了意大利人类学家塞吉所说的一段话：“今天，人类社会自身的迫切需要就是教育方法和教学方法的重建。为了这个事业而奋斗的人将为人类的新生而奋斗。”（第27页）

（二）“儿童之家”的教育实验

对蒙台梭利来说，1907年创办的“儿童之家”无疑是她一生中倾注自己全部力量并在世界上很快就产生广泛影响的最重要的事情。所以，在两年后（即1909年）出版的《科学的幼儿教育方法》一书中，她很自然地对“儿童之家”的教育实验进行了较为详细的论述。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儿童之家”的创办、“儿童之家”是一种教育方法的革新、特殊儿童教育方法开始运用于正常儿童教育、“儿童之家”是开设在贫民住宅区的教育机构、“儿童之家”的两种价值、“儿童之家”的规章制度及环境和教室设施、“儿童之家”的儿童身体观察、“儿童之家”的练习顺序八个方面。

1.“儿童之家”的创办

“儿童之家”的创办源于一次偶然的机会。对此，蒙台梭利有一段较为详细的描述：“临近1906年底，我刚好从米兰回到罗马。在米兰举办的国际博览会上我参加了一次会议，讨论科学的教育学和实验心理学领域获奖项目的分配。这时一个重要的机会来到我面前，因为我受到罗马优良建筑协会主席爱德华多·塔拉莫（Edoardo Talamo）的邀请，负责在该协会的模范住宅区开办一所幼儿学校。塔拉莫主席的善意是，把所有居住在住宅区公寓家庭的三岁到七岁的幼儿集中在一个大房间里，并在一位教师的指导下进行活动和工作。这位教师应该在住宅区公寓里拥有自己的房间。罗马优良建筑协会的目的是每一幢公寓都应该有它的学校，因为该协会在罗马已拥有400多幢公寓，这项工作似乎具有极大的发展可能性。1907年1月，第一所学校在圣洛伦佐住宅区一幢大的公寓里被建立起来。在同一个住宅区，该协会已拥有58幢公寓，根据塔拉莫先生的计划，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够开办16所这样的‘公寓学校’。这种新学校是由奥尔加·洛迪（Olga Lodi）夫人命名的，被起了一个幸运的名称——‘儿童之家’（Casa dei Bambini）。洛迪夫人是爱德华多·塔拉莫主席和我的一位共同的朋友。1907年1月6日，以‘儿童之家’命名的第一所学校在玛希大街58号创办。在我的指导和监督下，这所学校由坎迪达·努奇泰利（Candida Nuccitelli）负责管理。从一开始，我就感到，‘儿童之家’这样的教育机构从它的广泛性来看具有社会和教育的重要性。”（第42—43页）

接着，蒙台梭利又建立了其他一些“儿童之家”。例如，1907年4月7日，第二所“儿童之家”也在圣洛伦佐住宅区开办；1908年10月8日，另一所“儿童之家”由米兰的慈善家协会在工人住宅区开办。1908年11月4日，第三所“儿童之家”在罗马的法马古斯塔的中产阶级所居住的一幢现代公寓里开办。1909年1月，意大利的瑞士社区开始把其应用近代西方幼儿教育大师、德国教育家福禄培尔教育体系的孤儿院和幼儿教育机构改为采用蒙台梭利的方法和教具的“儿童之家”。

2.“儿童之家”是一种教育方法的革新

蒙台梭利认为，学校变革和教师准备是同步进行的。她强调指出：“我们如果要发展一种科学的教育学体系，就必须沿着与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前进。学校的变革必须与教师的培养同步进行。因为，如果我们要使教师成为一个观察者，熟悉那些实验方法，那么，我们必须使她有可能在学校里进行观察和实验。实际上，科学的教育学基本原理必须是学生的自由——这样的自由将允许个人的发展，即儿童本性的自发展现。如果一种新的科学的教育学是源于个体的研究，那这样的研究必须从事自由儿童的观察。当然，我们应该在现今的教育学、人类学和实验心理学提供的指导下，通过对学生的系统考察，期待教育方法的一种实际的革新。”（第28页）在进行教育实验时，实验者应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抛弃先前的所有观念，并在寻求真理中应用实验心理学的方法。

科学的教育学是与卫生学、人类学和心理学密切相关的，并且部分地吸收了这三门学科所特有的技术方法。在“儿童之家”创办后的两年里，蒙台梭利已经把实验教育学的方法应用于三岁到六岁的儿童，但只是提供了这种教育方法的开端。所以，她这样写道：“我相信，因为这些尝试性实验所取得的令人惊讶的成果，它们将激励正在进行的工作继续下去。实际上，尽管经验已表明我们的教育体系是卓越的，但还没有完全实现，也还没有构成一个很好的体系，并实际应用于所有幼儿教育机构以及小学一年级中。”（第30页）

具体来说，在“儿童之家”里，儿童的身体发展受到了重视。语言练习、系统的感官训练以及直接与儿童的实际生活责任有关的练习构成了工作的基础。其教学是有明确目的的，并提供十分丰富的教具。在学校里有淋浴间，儿童在那里可以用热水或冷水洗澡，可以学会洗手、洗脸、洗脖子、洗耳朵。只要有可能的话，还会提供一块空地，让儿童在那里学会种植一般的蔬菜。

3.特殊儿童教育方法开始运用于正常儿童教育

蒙台梭利认为，心智缺陷儿童教育的方法源于法国大革命时代一位医生佩雷尔（Jacob R.Pereire）的工作。后来，伊塔（Jean M.G.Itard）是第一位在实践中对学生进行观察的教育家，在实验教育学上进行了第一次尝试。但是，对低能儿童确立真正的教育体系是塞甘（Edward Seguin）。蒙台梭利阅读了伊塔和塞甘的有关心智缺陷儿童教育的著作。心智缺陷儿童教育方法在德国和法国得到了应用。她这样写道：“在对整个欧洲国家使用的方法进行研究之后，我对我两年的罗马心智缺陷儿童教育的经验进行了总结。我遵照了塞甘著作中所论述的教育方法，也从伊塔的著名实验中得到了很多帮助。在这两个人工作的引导下，我制作了各种教具。在任何教育机构中，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完整的教具，这些教具在那些知道如何应用的人手里是最卓越和最有效的工具。”（第36页）蒙台梭利还在心智缺陷儿童身上进行了一些新的实验。之后，她对伊塔和塞甘两人的著作进行了更加全面的研究，甚至把他们的著作翻译成意大利文，尤其确立了对塞甘的教育方法的信念。

正是在那时，蒙台梭利就希望运用心智缺陷儿童教育方法在正常儿童教育中进行实验。因此，在“儿童之家”里应用的这个教育体系的起源是久远的，它源于以前应用于特殊儿童的教育经验。这种教育经验应用于正常儿童的时间实际上是相当短的，这意味着要进行一种长期的和创新的努力。

这里，蒙台梭利用了一段较长的篇幅回忆了她自己从罗马大学医学院毕业后的工作情况：“大约在15年前，我还是罗马大学精神病诊所的助理医生，经常有机会去一些精神病院医治病人和为诊所选择研究对象。通过这种方式，我开始对住在普通精神病院里的心智缺陷儿童产生了兴趣。……我在完成日常医疗服务的同时，早已把注意力转向儿童疾病的研究。因此，由于对心智缺陷儿童的兴趣，我开始熟悉了塞甘为这些不幸儿童而设计的专门的教育方法，并全面地研究他的思想。后来，他的‘教育治疗’方法开始在内科医生中流行，并对不同的疾病形式，如耳聋、麻痹症、白痴、软骨病等产生了效果。在治病中医学必须与教育学结合在一起的事实，正是那个时代思想的实际结果。……然而，我和我的同事在这方面的看法并不相同，我认为治疗心理缺陷主要是一个教育学问题，而不是一个医学问题。……在1898年都灵的教育大会上，我在一个题为《道德教育》（Moral Education）的讲演中发表了不同观点。我相信，我的观点触及了人们早已被震动的心弦，开始在医生和小学教师中流传，就像一道闪电似的得到传播，因为它给学校提出了一个生动而有趣的问题。”（第31—32页）

后来，意大利建立了国立特殊教育学校（State Orthophrenic School）。蒙台梭利主持这所学校两年多时间，旨在使罗马教师在准备时能够具有一种对心智缺陷儿童进行观察和教育的专门方法。她不仅训练教师，而且更为重要的是，曾在伦敦和巴黎研究一种心智缺陷儿童教育的实际方式。之后，蒙台梭利完全投入到这些儿童的实际教学中，同时指导教育机构中的其他教师的工作。她强调指出：“实际上，这两年教育实践是我在教育学上的第一个真正的学位。从我最初对心智缺陷儿童工作开始（1898—1900年），我就感到，我在他们中所使用的教育方法并没有特别限于心智缺陷儿童的教学。我认为，这些方法比正在使用的那些方法所包含的教育原理更为理性，所以，通过这些方法，一种弱智心理实际上是能够得到提升和发展的。这种感觉如此深刻，并具有直观性，在我离开这所低能儿童学校后成为我的占支配地位的思想。慢慢地，我开始相信，类似的方法若应用于正常儿童，也会成为一种发展或解放其个性的奇妙的手段。……当时，我几乎都在使自己为一个未知的使命做好准备。”（第32—33页）在蒙台梭利看来，正是爱德华多·塔拉莫主席的邀请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机会，使她可以把应用于心智缺陷儿童的教育方法应用于正常儿童教育。

4.“儿童之家”是开设在贫民住宅区的教育机构

蒙台梭利认为，罗马的圣洛伦佐不是人们的广场，而是贫民的广场。在这个广场上，居住着低工资收入者、长期失业者，这是在设有工厂企业的城市里常见的一种现象。在这里，也是刑满释放者在被监视期间所居住的地方。他们全都混杂而拥挤地住在一起。就像恩格斯在《英国工人阶级状况》一书中揭露当时英国工人阶级的悲惨生活状况一样，蒙台梭利在第二所“儿童之家”开办典礼上的演说中也用较多的篇幅充分揭露了意大利罗马工人阶级的悲惨生活处境：

那里的生活环境是拥挤的、男女混杂的、道德低下的，违法犯罪层出不穷。报纸不时地对我们揭露这些弊病：在一个大家庭中，正在成长的男女孩子睡在一个房间里；房间的一个角落被一个外来者占据着，她是一个每天晚上接待嫖客的妓女。这些情况就发生在男女孩子的眼前。罪恶的邪念由此被诱发，从而引起了犯罪和凶杀。报纸上的一些惊人报道使我们知道了社会的罪恶，这只是大量悲惨景象的一个小小的缩影。无论谁第一次走进这个套间中的一个房间，他都会感到惊讶和恐怖，因为这种真正的悲惨景象完全不同于他所想象的华丽景色。我们进入了一个阴暗的世界，首先给我们的印象是黑暗，即使在中午，仍然不可能分辨出这个房间里的任何细小的东西。当眼睛适应了这种阴暗时，我们才发现里面一张床的轮廓，上面蜷缩着一个隐约可见的人影——他生病了，正忍受着痛苦。”（第51页）

“当我第一次穿过这些街道时，我似乎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经历过重大灾难的城市。在这些死气沉沉的街道上，与苦难抗争的阴影仍然压抑着不幸的人们，与我擦肩而过的人们苍白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恐惧的表情。这种完全不一样的寂静仿佛意味着，一个社区的生活被中断和破坏了。没有四轮马车，没有街头小贩不断发出的欢快声，没有希望得到一些硬币的街头卖艺人手摇风琴的演奏声，甚至没有进入贫民区就会听到的喧闹声，只有悲哀和沉重的寂静。看着这些带有坑洼的街道和破损的门口台阶，我们几乎可以假设，这种灾难类似于一次大的洪水冲走了地面的泥土。但是，看到我们周围房屋的所有装饰都剥落了，墙壁都遭到撞击破损了，我们会以为也许这一地区经历了一场地震。于是，更加仔细地看一下，我们发现，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居住区周围没有一个商店。所以，贫民的社区甚至不可能建立一个公共廉价商店，使任何人都可以买到低价出售的必要的日用品。只有一个出售低度酒的商店，它的门敞开着，对过路人散发出难闻的味道。当我们看到这一切时，一种感受油然而起：给这些人带来灾难的不是天灾，而是贫困——伴随着罪恶的贫困。”（第54—55页）

“许多人没有‘家’，而只有可怕的墙壁。在这个家里，最隐私的生活行为被暴露而成为笑柄。因此，那里没有什么隐藏的秘密、没有谦逊节制、没有文雅礼仪，甚至经常没有阳光、没有空气、没有水！”（第52页）

蒙台梭利在演讲中还谈及了致力于改善民众居住条件的罗马优良建筑协会所发起的这项伟大的慈善工作以及幼儿教育改革的道德重要性。在她看来，这个实验是尝试性的，其计划是独创的、综合的、实际的，结果是值得关注的。因此，她强调指出：“这个居民住宅区是新的，也因为有了‘儿童之家’这样的教育机构。这不是一个单纯的看护儿童的场所，也不是一个儿童收容所，而是一所真正为了儿童教育的学校。它的方法是根据科学的教育学所阐述的那些基本原则而形成的。”（第62页）就“儿童之家”的教师而言，“作为一个有文化的和受过教育的人，指导者总是影响着母亲们，她的生活永远是公寓住宅居民的榜样。因为她被要求住在同一幢公寓住宅，所以，她是所有儿童家庭的邻居。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实。……她是一个真正的传教士，一个人群中的道德女神，如果她充满热忱，方法得当，那她的社会工作将会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功。”（第62页）

5.“儿童之家”的两种价值

蒙台梭利认为，儿童的许多缺陷（如语言缺陷）后来之所以不能治愈，就是因为儿童在形成一个人的主要功能的最重要时期，即三岁至六岁的幼儿时期被忽视而造成的。这正是她的“儿童之家”教育实验的重要意义。因此，蒙台梭利强调指出：“‘儿童之家’具有双重的价值：一是社会价值，通过它的公寓学校的特殊方式而表现出来；二是纯粹的教育价值，通过我现在进行实验的幼儿教育方法而表现出来。”（第44页）“‘儿童之家’值得单独撰写一本书。事实上，它用似乎是乌托邦的方式解决了如此多的社会问题和教育问题。”（第46页）

（1）社会价值

“儿童之家”具有社会价值。它的意义是最深远的，因为它符合时代的需求。

一是趋于家庭社会化的第一步。居民们发现，在他们自己的屋檐下的“儿童之家”能够有一个安排他们孩子的场所，不仅是方便安全的，而且是有各种好处的。它使母亲的职能，即妇女责任公共化。蒙台梭利指出：“未来的社会化家庭是有活力的、节俭的和友爱的。它既是教育者，又是安慰者。它是那些人的真正的和有价值的家庭，他们期望改善自身素质，并使人类成功地进入未来的生活！”（第70页）

二是有意识地改善人类，促使他们自身的健康和美德。它可以把曾是罪恶和有危险的公寓住宅改变为教育的中心。这是人类婚姻生活的目的，也是一个当时很少有人去思考的崇高理念。

三是使居民住宅区的所有母亲都可以放心地外出工作。但在这之前，社会上只有一个阶级可以享有这种权利，那就是富裕家庭的妇女。她们能够参与各种休闲和娱乐活动，而把孩子交给保姆或女佣照管。

（2）教育价值

“儿童之家”也具有教育价值。一是使家庭和学校在教育目标问题上一致。因此，“儿童之家”把学校作为集体的财富，使它处在父母的视线之下；教师的整个生命就是去实现它的崇高使命。“学校是集体所有的”这一思想，既是体现新的精神的思想，也是具有深刻教育意义的思想。

二是“儿童之家”成为与科学的教育学相关的一个教育机构。基于人类学研究，一个人并不仅仅是一个生物，而且是一个社会产物。在教育过程中，个人的社会环境就是家。因此，蒙台梭利明确指出：“科学的教育学如果不能成功地影响新的一代正在其中成长的环境，那它试图使新的一代更加美好的努力将是徒劳的！所以，我相信，在打开公寓住宅之门而面向新的真理光芒和文明的进步中，我们已经改善了新的一代的环境问题，因此，使‘儿童之家’有可能以一种切实可行的方式应用科学的教育学的基本原理。”（第64页）

6.“儿童之家”的规章制度及环境和教室设施

（1）规章制度

蒙台梭利创办的“儿童之家”的规章制度是根据塔拉莫先生的愿望以及儿童教育的要求而制定的。其中明确规定：“儿童之家”的主要目的是为那些因父母外出工作而得不到照顾和关爱的孩子提供免费服务。在“儿童之家”里，关注儿童的教育、健康、身体和精神的发展。这个工作以适合儿童年龄的方式进行。“儿童之家”将聘请一位指导者、一位医生和一位保育员。“儿童之家”的工作计划和时间将由指导者进行安排。居民住宅区所有三岁至七岁的儿童都可以进入“儿童之家”。

同时，还具体规定了父母必须承担的两条有约束力的义务。其中包括：一是母亲必须在规定的时间把她们的孩子送到“儿童之家”去，孩子的身体干净和衣服整洁，并提供一条合适的围裙。二是父母对指导者和所有与“儿童之家”有关的人员表示出最大的尊重和敬意，并在儿童教育上与指导者进行合作。母亲每周至少去“儿童之家”与指导者交谈一次，报告她孩子在家里的生活情况，并接受指导者可能提出的任何有帮助的建议。

（2）环境和教室设施

蒙台梭利首先将注意力转向环境和教室设施问题。其中，一个带有花园的大操场是“儿童之家”环境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教室设施方面，主要有供两三个儿童使用的既稳固又轻便的长桌，还有一些可供一个儿童单独使用的小桌子，以及设计和制造了一些小椅子。另外，还为每一间教室配备了一些木制的或柳条编制的舒适的小型扶手椅。教室里的另一件用具是一个小脸盆架。脸盆架很低，三岁儿童也可以使用。

在每一间教室里，都配备着一排又长又矮的橱柜，专门用于存放教具。这些橱柜的门很容易开启，教具的保管也委托给儿童。墙上还挂着宽敞的黑板，悬挂得很低，使年龄最小的儿童也能方便地使用。黑板的上方悬挂着一些精选的美丽图画，那是儿童天生喜欢的构图简单的风景画。

为了使儿童学会支配他自己的活动，蒙台梭利特别指出：“小桌子和各种椅子都是轻便的和易于搬动的，而且我们允许儿童选择他感觉最为舒适的姿势。他可以自由地舒展身体，如同他自由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这种自由并不是一种自由权利的外部标志，而是一种教育的手段。”（第83—84页）因此，在“儿童之家”里，儿童能够正确地表现自己，并能够自由地表现自己。他不仅学会优雅而正确地行走，而且还渐渐地懂得这种行为举止的道理。他在这里所获得的行动能力将使他终身受益。

7.“儿童之家”的儿童身体观察

蒙台梭利在“儿童之家”中注重儿童发展的研究，采用观察方法。她指出：“观察方法无疑应当包括对儿童形体发育的系统观察活动。然而，我要重复说的是，虽然必须包括这个部分，但观察方法的建构并非基于这种特别的观察。观察方法是在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则——学生自然表现的自由原则的基础上建构起来的。”（第80页）

蒙台梭利设计了人体测量仪，定期进行人体测量的观察，例如，头部的周长、头部的前后和左右直径、胸围，以及头颅、体重和身高的指数等，并记录最重要的测量数据。她指出：“通过这种方法，人体测量记录被安排得井然有序，而测量仪器的简单和表格的清楚又能确保这些基本观察的进行。……通过所有这一切，儿童养成了秩序的习惯，最重要的是养成了自我观察的习惯。”（第78页）因此，医生可以就每一个儿童的卫生保健向其母亲提出建议以及进行有关公共卫生的指导。

8.“儿童之家”的练习顺序

蒙台梭利指出，在“儿童之家”中，各种练习大部分是同时开始的。从整体来说，教具的呈现是按不同的阶段进行的，其中包括五个阶段。

第一阶段，儿童可以进行以下的练习：安静地移动座椅，系鞋带，解纽扣，挂衣服等（实际生活练习）；圆柱体练习（感官训练）。在这些练习中，最有用的练习是圆柱体（固体嵌入物）练习，它体现了由易到难的进展。

第二阶段，儿童可以进行实际生活练习（安静地起立和坐下，沿着直线行走）；感官训练（有关尺寸的教具包括梯级递进长木棒、棱柱体或梯级递进大木棒、立方体）；以及儿童跟随教师演奏的有节奏的进行曲沿着线行走；还有保持安静的练习。

第三阶段，儿童可以进行实际生活练习（儿童自己洗漱，自己穿衣服和脱衣服，擦桌子，学会使用各种器具等）；感官训练（引导儿童识别刺激的程度，如触觉程度、温度觉程度等，并允许儿童自由地进行训练）；以及一系列印着相应的几何图形的卡片练习，这些练习可以被看作儿童从感官训练到书写、从准备到实际进入教学所需要经过的桥梁。

第四阶段，儿童可以进行实际生活练习（摆放餐桌和擦净餐桌，学习整理房间，在盥洗室使用中注意个人的清洁卫生，如何刷牙、如何清理指甲等），在音乐伴奏下沿着线行走，知道如何控制和引导自己的运动（如何保持安静，以及如何搬动各种物体而没有跌落或打碎它们也没有声音）；感官训练（重复所有的感官训练）；与书写有关的练习（图画）；算术练习（梯级递进长木棒练习、图形练习等），以及掌握书面语言使用。

第五阶段，儿童继续进行以前的练习，并开始进行更复杂的节律练习。例如，图画练习、用活动字母组成单词和短语等。在这一阶段，最有趣的是儿童表现出发展的差异。他们明显地对教学表现出兴趣，并采用一种显然适合于自己智力发展的方式。

在总结儿童练习的顺序时，蒙台梭利强调指出：“当我们看到人性在这些儿童的心灵中遵循其内在规律而得到发展时，这种令人惊讶的发展正是我们感到欣慰的。而且，只有亲身经历的人才能说这种实验是多么伟大，并能从这样的播种中体会到收获的愉悦。”（第345页）

（三）“儿童之家”的实际生活练习

像德国教育家福禄培尔把“幼儿园”看作一个花园一样，蒙台梭利也把“儿童之家”看作一个花园。她强调指出：“‘儿童之家’是一个培育儿童的花园。我们一定不要把儿童当作在校学生看待，要他们学习那么长的时间！”（第121页）值得关注的是，这两位西方幼儿教育大师对“幼儿园”和“儿童之家”的本质看法是完全一致的。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儿童之家”是一个培育儿童的花园、“儿童之家”的一天活动从实际生活练习开始两个方面。

1.“儿童之家”是一个培育儿童的花园

蒙台梭利认为，一所“儿童之家”建立之后，立即摆在它面前的就是作息时间计划问题。这个问题必须从两个方面考虑：一是学日时间的安排；二是学习和实际生活练习^[2]时间的分配。

这里，蒙台梭利附上了“‘儿童之家’冬季作息时间表”，以阐释她对“儿童之家”每天活动日程的安排。在这个冬季作息时间表（上午九点开始至下午四点结束）中，按时间有序地安排了以下内容：（1）个人清洁检查。实际生活练习：互相帮助系围裙。会话：儿童叙述前一天发生的事情。宗教教育。（2）智力教育。实物教学课。感官训练。（3）简易体操。列队行走。（4）午餐。（5）自由游戏。（6）有指导的游戏（尽可能在户外进行）。实际生活练习。清洁卫生普查。会话。（7）手工。黏土造型、画图等。（8）集体体操和唱歌（尽可能在户外进行）。发展预测能力的训练。观察和照管动植物。

蒙台梭利认为，“儿童之家”的上课时间可能会很长，要占据整个白天，如同心智缺陷儿童学校一样。但是，她建议，对于贫困家庭儿童，尤其对于设在工人住宅区的“儿童之家”，每天作息时间冬季从上午九点至下午四点，夏季从上午八点至晚上六点。如果我们要开展一系列有利于儿童成长发展的有指导性的活动，那较长的作息时间是必需的。对幼儿来说，这么长的作息时间至少应间隔有一小时的睡眠时间。

蒙台梭利强调指出，在“儿童之家”这样的教育机构里，必须考虑到“‘儿童之家’的目的是帮助和指导儿童在三岁至六岁这个重要时期的成长发展”。（第121页）

2.“儿童之家”的一天活动从实际生活练习开始

蒙台梭利强调指出：“在我们的教育方法中，我们必须采取的第一步是唤起儿童。我们时而唤起他的注意力，时而唤起他的内心生活，时而唤起他与其他人的集体生活。……从整体上考虑我们的教育方法，我们必须在儿童为社会生活方式做好准备的基础上开始工作，并且必须吸引他们对这些社会生活方式的注意力。”（第121页）由此，在“儿童之家”中，儿童通过一系列实际生活练习开始一天的活动。蒙台梭利认为，这些实际生活练习是“儿童之家”计划中唯一被证明是最稳定的部分，它们包括清洁、秩序、仪态、会话。

儿童一到“儿童之家”，教师就对他们进行清洁检查，其中包括双手、指甲、脖子、耳朵、脸部、牙齿以及头发。同时，如果儿童的衣服被划破、弄脏或撕烂，或者少了衣扣，或鞋子不干净，那就要提醒他们注意。

教师教儿童进行局部盥洗，例如，洗手、清理指甲等。还通过示范教他们如何小心地洗耳朵、洗眼睛、刷牙、漱口。在这样做的整个过程中，要求儿童注意所洗的身体部位和所使用的不同工具，如用清水洗眼、用肥皂水洗手、用牙刷刷牙等。

教师让儿童独立地或互相帮助系围裙。还对教室进行察看，注意各种教具是否摆放整齐和清洁。教师还给儿童们示范怎么打扫积有灰尘的小角落以及怎么使用清洁教室的各种工具，如抹布、刷子、小扫帚等。

教师教儿童学会安静和平衡，教他们起立和坐下时不要发出声响，教他们轻轻地和小心地搬东西。同时，儿童要进行一系列的练习，学会优雅地行走、来回走动、互相致意、小心地提起物品、互相有礼貌地接受各种物品。蒙台梭利指出：“以此为出发点，我们进行了自由教育。就是说，教师将不再对儿童们做出评价以及不再指导他们如何离开自己的座位等，而只限于纠正那些没有秩序的行为举止。”（第123页）

教师还与儿童会话，鼓励他们自己讲述。教师会询问儿童们前一天所做的事情：是否能够上楼梯而不把自己弄脏，是否客气地对碰到的同伴打招呼，是否帮助过自己的母亲，是否把在学校里学到的什么告诉家人，是否在大街上玩耍过，等等。在每个星期一，这种会话的时间会较长。蒙台梭利指出：“对促进儿童语言能力的展现或发展来说，这样的会话具有重要的教育作用。”（第124页）

（四）“儿童之家”的儿童饮食

蒙台梭利指出，“儿童之家”是一个十分有益的和便利的教育机构，儿童的饮食与它的教育制度一起受到了应有的重视。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建立合理的饮食制度、儿童的食物及其准备、儿童饮食的安排三个方面。

1.建立合理的饮食制度

蒙台梭利认为，在“儿童之家”中，应该建立合理的饮食制度，使儿童饮食适合他们的生理需要。幼儿的饮食必须含有丰富的脂肪和糖分，前者是为幼儿储备营养，后者是幼儿构成有机组织的成分。她强调指出：“儿童饮食必须适合他们的生理需要，就像儿童药品并不是减少剂量的成人药品，儿童饮食也绝不是减少数量的成人饮食。”（第125页）在儿童食物的烹调方法上，最好是把营养性物质切碎。

2.儿童的食物及其准备

蒙台梭利提出，需要制定一个详细的儿童饮食一览表。儿童的食物通常包括汤、菜泥和肉丸。两岁或三岁以上儿童的含蛋白质食物主要由牛奶和鸡蛋构成，但两岁后还应加入肉汤。三岁半后可以提供肉类，或给贫困家庭儿童提供蔬菜。此外，也可以向儿童推荐各种水果。

这里，蒙台梭利十分详细地讨论了儿童的食物及其准备。其中包括：

（1）肉汤。主要是三岁至六岁儿童食用的肉汤。为了保证肉汤的质量，肉与汤的比例应该是每一克肉制作成一毫升汤，并应把肉放入冷水。不应该使用香料，唯一有益于健康的调味品是适量的盐。炖肉汤的时间为两小时。为了替代从肉汤中撇掉的油脂，最好加点黄油；但不能使用黄油的替代品，如人造黄油等。肉汤必须是现做的。

（2）汤类。一种十分简单、对儿童很有推荐价值的汤是把面包放在盐水或肉汤中煮，多加些带油脂的调味。这是贫困家庭儿童通常吃的汤，是一种很好的有营养的食物。与它非常相似的是一种油滚滚的肉汤泡黄油面包块而烧成的汤。碎面包汤也属于这一类。碎面条特别是属于同一性质的黏面糊，无疑比别的汤更易于儿童消化。由蚕豆、豌豆、小扁豆等豆泥煮成的汤是最好的汤。蔬菜汤也可以加入猪肉调味。加糖牛奶可以代替肉汤做成蔬菜泥汤。

（3）牛奶和鸡蛋。牛奶和鸡蛋不仅含有极易消化的蛋白质，而且含有促进组织吸收的酶，因此，特别有利于儿童的成长发展。刚挤出的鲜牛奶和刚生下的鲜蛋是最易吸收的。给儿童吃鸡蛋的最好方法是：把母鸡刚生下的温鸡蛋打开让他直接吃下去，然后到户外去活动以帮助消化。但是，在无法这样做的地方，应该挑选新鲜鸡蛋放在水中加热，即带壳煮。所有其他的制作方法，如牛奶汤、煎蛋卷等，的确把牛奶和鸡蛋做成了很好的食物，更有推荐的价值，但是，它们破坏了构成其特色的易于吸收的性能。

（4）肉类。各种肉类都不适合于儿童，甚至它们的制作方法也应随着儿童年龄的不同而有所变化。例如，三岁至五岁儿童只能多少吃一点点绞碎的肉，五岁儿童可以把肉完全嚼碎。最适合儿童吃的肉是所谓的嫩肉：首先是鸡肉，其次是小牛肉，还有鲜嫩的鱼肉（如鳎鱼、狗鱼、鳕鱼）。用肉泥、碎面包、牛奶和鸡蛋搅拌后再用黄油煎成的炸肉饼，是最有益于儿童健康的食物。还有一种很好的食物，那就是用碎肉、甜果酱、鸡蛋和糖搅拌后做成的丸子。但是，绝对不能让儿童吃炖肉，因为炖过的肉失去了许多促进身体发育的营养成分，并变得不易消化。

（5）滋养神经的食物。四岁儿童除了可以吃肉外，还可以吃由脑髓、胰脏杂碎和鸡肉糜一起做成的炸丸子。

（6）乳制品。各种奶酪都应被排除在儿童的食物之外。对三岁至六岁儿童来说，唯一合适的乳制品是鲜黄油。

（7）蛋挞。有推荐价值的食物还包括刚做好的蛋挞，即用非常新鲜的牛奶和鸡蛋做好后马上就食用的蛋挞。如果这样的条件不能严格保证的话，那就宁可不让儿童吃蛋挞，因为它并不是一种必需的食物。

（8）面包。对儿童来说，面包是一种很好的食物。应该对面包进行精选；面包屑不易于消化，但变干以后可以用来制作面包肉汤；如果只是给儿童一片面包吃，最好是面包皮和面包的两头。面包不是一种完美的食物，因此，有必要向儿童提供黄油面包，它是一种很好的食物，可以被看作一顿营养充分而完美的早餐。

（9）绿叶蔬菜。儿童绝不能吃像色拉和绿叶蔬菜那样的生蔬菜，只能吃烧熟的菜。其实，无论是熟的还是生的，都不应该大力推荐，只有菠菜可以让儿童适量食用。然而，土豆做成的土豆泥涂上很多的黄油是可以很好地为儿童补充营养的。

（10）水果。水果中有一些是很适宜儿童食用的。它们也像牛奶和鸡蛋一样，如果是刚采摘下来的，就含有帮助吸收的新鲜成分。并不是所有水果都可以推荐给儿童，水果的成熟度、果肉的脆甜程度和酸度都是要首先考虑的。天然的桃子、杏子、葡萄、红醋栗、橘子和柑橘都可以给儿童吃，有很大的好处。其他水果，如梨、苹果、李子等应煮熟或制成果酱食用。由于种种原因，无花果、菠萝、红枣、各种瓜类、樱桃、核桃、扁桃、栗子都不应该列入幼儿的食物之中。水果的准备必须除去其所有不易消化的部分，如果皮等；还必须除去儿童可能会因疏忽而吸入并造成伤害的部分，如果核等。水果的制作主要有两种：一是煮食，二是糖拌。

（11）佐料。儿童饮食卫生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佐料，要对它们进行严格限制。糖、脂肪物质以及食盐（氯化钠）构成佐料的主要部分。此外，还有有机酸（醋酸、柠檬酸），即醋和柠檬汁。其他适合于幼儿的佐料是大蒜、芸香等一些芳香类植物。它们可以在肠道和肺里杀菌，并能直接驱除肠虫。然而，如胡椒、肉豆蔻、桂皮、丁香，特别是芥末等一类香料，绝对是被排除在外的。

（12）饮料。儿童是一个正在成长发展的有机体，其含水量很大，因此，需要不断地补充水分。在饮料中，最好的和唯一可以无保留推荐的就是纯净的、新鲜的矿泉水。所有的发酵饮料和刺激神经系统的饮料都是对儿童有害的。因此，一切含酒精和咖啡的饮料，都要被排除在儿童的饮料之外。烈性酒以及葡萄酒和啤酒都不应该让儿童品尝，咖啡和茶水也不应该在童年时期饮用。儿童们可以饮用水煮或炒制大麦、麦芽，尤其是巧克力。特别当巧克力和牛奶混合时，它是一种极好的儿童饮料。酒精对儿童有机体的有害作用已不言自明，对处在发育过程的儿童来说，酒精是一种尤为致命的毒物。

3.儿童饮食的安排

蒙台梭利认为，“儿童之家”是培养儿童定时饮食习惯的合适场所，能够指导儿童的饮食。因此，要制定定时饮食制度，在规定的就餐时间之外儿童不得进食。蒙台梭利指出：“有一条原则必须在母亲中得到传播并被牢记，那就是：儿童要遵守严格的进餐时间，以便他们能有健康的身体和很强的消化能力。”（第134页）在她看来，一种流行的偏见认为，要使儿童们长得快，就必须让他们毫无规律地几乎不停地进食，这实际上是一种对儿童饮食最为致命的无知。

因此，在“儿童之家”中，实行一日两餐制，中午安排一次主餐，下午大约四点钟安排一次点心。在丰盛的午餐中，有汤、荤菜和面包。下午四点钟的点心，从一片普通面包到黄油面包，再到面包配果酱、巧克力、蜂蜜、蛋挞等，有时候，也提供饼干和煮水果等。

儿童在自己家里进食其他两餐，即早餐和晚餐。对儿童来说，晚餐以量少为宜。对富裕家庭儿童来说，早餐可以包括牛奶和巧克力或者牛奶和麦乳精，再加上薄脆饼或最好涂有黄油或蜂蜜的烤面包；对贫困家庭儿童来说，早餐是一杯鲜奶和面包。至于晚餐，有一道汤（儿童一天应喝两次汤），外加一个煮鸡蛋或一杯牛奶，或者牛奶大米汤以及黄油面包和煮水果等。

蒙台梭利还认为，在“儿童之家”的饮食安排中，与实际生活练习有关的另一种重要的教育活动就是摆桌子、铺桌布、学习各种食物的名称等。此外，十分重要的是教会儿童进餐时保持清洁，既包括他们自己的清洁，又包括环境的清洁（不弄脏餐巾等）；同时，教会儿童使用餐桌上的餐具，至少要让年龄小的儿童学会用勺子、年龄稍大的儿童学会用叉子和刀子。

（五）“儿童之家”的肌肉训练

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肌肉训练的目的、肌肉训练的内容两个方面。

1.肌肉训练的目的

蒙台梭利认为，包括体操在内的肌肉训练主要是有助于生理运动的正常发展以及保护这种发展的一系列训练。她指出：“我们必须把体操和一般的肌肉训练理解为一系列有助于生理活动（如行走、呼吸、讲话）的正常发展的训练。当儿童在发育方面以任何方式表现出倒退或反常时，应该激励他们进行那些有益于实现最普通的生活行为的运动，例如，穿衣、脱衣、扣衣服纽扣、系鞋带、携带球体和立方体之类的物体等。”（第137页）这种肌肉训练并不是以强迫运动来抑制自然运动。

必须进行肌肉训练的年龄是三岁至六岁。儿童具有完全为其年龄所特有的特点和比例。他们喜欢仰卧伸肢和对空踢腿，反映了与其身体比例有关的身体需要。婴儿喜爱像所有四足动物一样爬行，就是因为他的四肢与躯干相比显得不长。因此，我们绝不能将一些愚蠢的习惯强加于儿童，从而使这些自然表现转移方向，而应该使肌肉训练与儿童需要进行的运动相一致。蒙台梭利明确指出：“如果我们根据儿童身体的特点把幼儿看作‘小大人’，那就错了。”（第140页）

2.肌肉训练的内容

这里，蒙台梭利介绍了很多肌肉练习，其中包括走步练习、摇椅练习、摆球练习、爬小圆梯练习、绳梯练习、跳远或跳高练习、自由体操、有教育意义的体操、呼吸体操等。其目的主要是给儿童提供个别活动的适当表现途径。这不仅有助于他们的身体发育，而且有助于形成一般运动的协调。

（1）走步练习。这是一个帮助儿童活动的十分简单的方法。教师让儿童列队行走，带领他们绕着房子墙壁与中心花园之间的院子行走。沿着围栏有一圈小平台，或靠墙摆放一些小凳子，儿童们走累时可以坐下来。在这种走步练习中，也可以让儿童走直线，即用粉笔在地上画出一条直线，要求儿童沿着直线行走。这有助于安排和引导儿童朝着指定的方向自由运动。

（2）摇椅练习。这是一种坐式秋千练习。它有一个很宽的座椅，能把儿童向前伸展的肢体完全支撑起来。这个座椅悬挂在结实的绳索上，可以前后来回摆动。前面的墙壁上竖着一块结实的光滑木板，儿童的脚蹬着光滑木板在秋千上前后推动自己的身体，锻炼自己的肢体。

（3）摆球练习。这是一种用绳子吊着橡皮球的练习，一个儿童或几个儿童都可以玩。儿童们坐在小扶手椅里击球，使球在他们中间弹来弹去。这种练习可以锻炼手臂和脊骨，同时可以锻炼眼睛测量运动物体的距离。

（4）爬小圆梯练习。这是一种通过螺旋形木制楼梯而进行的练习。这个小楼梯的一边由栏杆围着，儿童们可以把手放在栏杆上面；另一边没有栏杆，且呈圆形。这有助于儿童养成不用扶栏杆上下楼梯的习惯，并训练他们以平衡的和自控的动作上下运动。小楼梯的台阶必须是很低和很浅的。

（5）绳梯练习。配对使用的绳梯有助于完善多种多样的运动，如跪下、起身、前倾、后仰等，以及儿童若不借助于梯子就不能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完成的各种运动。所有这些运动都是对儿童有益的，首先是使儿童掌握平衡，其次是使儿童获得他必需的肌肉活动的协调，还有助于儿童增加胸腔扩张。

（6）跳远或跳高练习。它是一个木制的低平台，平台上用油漆划出了各条横线，以测量所跳的距离。还有一小段楼梯，可以与这个平台结合起来使用，使得跳高的练习和测量成为可能。

（7）自由体操。这是无须任何设施的体操。其分为两类：一类是指导性和按口令进行的体操。例如，行走，其目的不在于节奏，而在于平衡。在行走时，最好伴有轻声唱歌。另一类是自由游戏。例如，为儿童提供球类、铁环、豆子袋和风筝等。一些有树木的地方可以现成地用于“猫咪抢壁角”游戏以及其他许多简单的儿童捉迷藏游戏。

（8）有教育意义的体操。包括两个系列的训练：一是要求各种动作协调的训练。它们实际上是学校其他工作的一部分，例如，翻土、饲养动物（给鸡喂食等）、栽种植物（浇水、修剪等）。这些活动要求各种动作的协调，如锄地、下种等。儿童搬运东西和实际使用东西，都为十分有益的体操训练拓宽了范围。二是发展手指动作协调的训练。这使儿童为自己穿脱衣服等实际生活练习做好了准备。其教具是十分简便的：一些木制框架，每一个框架上面绷着两块布或皮革，要求通过纽扣与扣眼、挂钩与钩眼、圆孔眼与系带或拉链将其扣紧或解开。这些系扣练习对幼儿来说是十分有趣的。

（9）呼吸体操。其目的在于调节呼吸运动，换句话说，在于训练呼吸技能。它们也极大地有助于儿童形成正确的说话习惯。教师应选择或制定简单的呼吸体操训练，并伴以手臂运动等。在正确运用嘴唇、舌头、牙齿的训练中，使儿童学会发某些基本辅音时嘴唇和舌头的动作，增强口腔肌肉并使它们为这些运动做好准备。这些呼吸体操为在语言形成中所使用的器官做好了准备。

（六）“儿童之家”的自然教育和手工劳动

通过著名的“阿维龙野孩的故事”以及其他很多例子，蒙台梭利阐述了“儿童之家”的自然教育和手工劳动，从而体现了“儿童之家”的幼儿教育特色。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自然教育、手工劳动两个方面。

1.自然教育

蒙台梭利对自然教育的阐述，具体包括：“阿维龙野孩的戏剧性教育故事”；“克服现代儿童教育的偏见”；“儿童渐进提升的五个阶段”。

（1）阿维龙野孩的戏剧性教育故事

蒙台梭利认为，法国医生伊塔在他的著名的教育论文《阿维龙野孩的初步发展》中，详细陈述有关阿维龙野孩的戏剧性教育故事。其试图在克服一个白痴的生理缺陷的同时，把一个人从原始的自然状态中抢夺回来。阿维龙野孩是一个在大自然状态中成长的儿童。他从小就被罪恶地抛弃在森林里，想杀害他的人认为他已经丧命，但他却通过自然方式活了下来。多年来，他孤身一人自由、赤裸地在荒野里幸存下来，一直到被猎人抓获，于是他进入了巴黎的文明生活。

根据医生的诊断，阿维龙野孩的心智就如同一个白痴，几乎不再可能接受智力教育。作为一位聋哑医生和一位哲学学者，伊塔对这个野孩进行了积极教育，运用了他那早已部分用于治疗听力缺陷儿童的方法尝试进行教育。他认为，这个野孩表现出的白痴特征并不是因为他的生理器官退化，而是因为缺少教育。于是，伊塔把阿维龙野孩的教育分成两个部分：首先是他从自然生活走向社会生活；其次是试图对他进行智力教育。他进行了引导这个野孩趋于文明生活的富于道义的工作——扩大他的需求，并给予他关爱。最后，对人的爱最终成功地战胜了对自然的爱。阿维龙野孩不仅感受到而且更加喜欢伊塔那充满深情的关爱，他热泪盈眶地结束了他自己沉浸于雪地的欢乐和对浩瀚的夜晚星空的凝视。有一天，在试图逃跑到乡下后，他又恭顺而后悔地自愿回来了，去找他的可口的饭菜和温暖的床。因此，蒙台梭利指出：“通过所有的社会生活现象逐渐对这个野孩进行耐心的引导，最初要求教师去适应学生，而不是学生去适应教师。不断地吸引学生去注意一种新的生活，要求教师用新生活的魅力去征服他，而不是用暴力强加于他，使他觉得是一种负担和折磨。许多以前的教育方式也许可以推广和应用于儿童教育。……没有采取任何的暴力，而是让社会生活以自身的魅力慢慢地完成吸引这个野孩的任务，这就是伊塔在教育上的成功。”（第152—153页）她还指出：“确实，人已创造了社会生活的欢乐，并在共同生活中带来了一种炽烈的人类之爱。但是，人仍然是属于大自然的，尤其在他是一个儿童的时候，他肯定需要从大自然中获取身心发展所必需的力量。我们与大自然的亲密联系对身体的发展具有影响，甚至是实质性的影响。”（第153页）

（2）克服现代儿童教育的偏见

蒙台梭利认为，从根本上说，在现代儿童教育的进步中，我们还没有使自己摆脱那种偏见，即否定儿童的心理表现和精神需要的偏见，因而使我们仅仅把儿童考虑为可爱的植物体，应该得到关爱、安抚和使之处在运动中。一位好母亲或一位好教师在今天能够给予儿童的教育，例如，给予一个正在花园到处奔跑的儿童的教育，就是劝告他不要触碰花朵、不要踩踏草地等。因此，我们对人的教育有助于他去适应这种社会生活，但它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幼儿，因而幼儿在他的生命初期是一个呆板单调生活居于支配地位的生物。

针对这种偏见，结合阿维龙野孩这个具有戏剧性的教育故事，蒙台梭利强调指出：“我们必须使人为社会生活做好准备，因为社会生活是他自己的特殊工作。但是，人作为一种生物是属于大自然的，所以也必须符合他的自然活动。”“儿童健壮成长的最好方法就是使他融入大自然之中。”（第153—154页）但是，她也指出：“有一个明显的原则：我们对教育中的自然权利的牺牲程度，应该仅仅限于对获得文明社会提供的更大快乐所必要的程度，而不必做无用的牺牲。”（第154页）

园林和园艺是儿童教育方法的基础。因此，蒙台梭利指出：“如果对儿童的肉体生命来说，他具有活跃的自然力量是必要的，那么，对儿童的精神生命来说，使他的心灵与万物接触也是必要的。其目的是：儿童可以使他自己直接从充满生气的大自然的教育力量中汲取养料。实现这个目的的方法是：让儿童参加农业劳动，引导他培育植物和饲养动物，以便引起他对大自然的智力思考。”（第155页）

（3）儿童渐进提升的五个阶段

蒙台梭利认为，现代儿童教育概念肯定都强调促进儿童个人的生理-心理发展。她明确提出，儿童渐进提升可以分成五个阶段。

第一，引导儿童观察生命现象。儿童关注他与植物和动物的关系，完全类似于观察教师与他的关系。当兴趣和观察能力慢慢地得到发展时，儿童关心生物的热情也得到了增长，因此，他必然会感激母亲和教师对他的关爱。

第二，引导儿童通过自我教育的方式进行预见。所播种的植物生长依赖于儿童的照料和浇水，否则植物幼苗就会干枯；所饲养的动物生命依赖于他的不断喂食，否则动物就会遭受饥饿。当儿童知道这些时，他就会像一个开始感受到承担生命使命的人一样，变得警觉起来。于是，在儿童和他所照管的生物之间会产生一种神秘的联系，它使得儿童能够完成一些决定性行动而不要教师的介入，也就是引导他进行自我教育。

第三，引导儿童具有忍耐和自信的美德。这种美德是一种信仰和生命哲学的形式。当儿童在地里播下一粒种子并一直等待它的果实时，他首先看到不成形的幼芽的出现，然后等待它生长变化和开花结果；他还看到一些植物发芽早一点和另一些植物发芽晚一点，看到落叶植物生长得快一点而果树生长得慢一点；最后他获得了心理的平衡并萌生了智慧的幼芽，就像农民在耕种时依然保持着他们最初的朴实一样。

第四，激起儿童对大自然的情感。这种情感是通过天地万物的奇迹而保存的。甚至在劳动过程中，在儿童的心灵和因他的关爱得到发展的生命之间产生了一种联系。儿童自然地热爱生命的各种表现形式。于是，儿童的兴趣很好地发展了这种对活着的生物的信任情感，而且这是一种爱的形式，一种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的形式。

第五，儿童跟随人类发展的自然道路。这样的教育使得个人的发展和人类的发展协调起来。人类通过农业从自然状态到了人为状态。当人类发现土地增产的秘密时，便获得了文明社会的酬报。儿童必须经过同样的道路，因为他注定要成为一个文明人。

2.手工劳动

蒙台梭利对手工劳动的阐述，具体包括：“手工劳动和徒手体操之间的区别”；“陶器制作和房屋建筑练习”。

（1）手工劳动和徒手体操之间的区别

蒙台梭利指出：“事实上，手工劳动和徒手体操之间的区别在于它们的目的不同：前者的目的是完成一种特定的工作或进行模仿，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目的；后者的目的是锻炼双手。前者使世界财富增加，后者使个人得到完善。但是，一般讲，这两件事情又是相互联系的，因为只有完善自己双手的人才能生产出有用的产品。”（第162页）(www.xing528.com)

因此，与德国幼儿教育家福禄培尔所主张的练习相比，蒙台梭利认为，最好是完全取消福禄培尔的练习，因为在纸板上进行编织和缝纫不适应儿童视觉器官的生理状况，儿童眼睛的调节能力还没有达到完善的发展。此外，福禄培尔的一些诸如折纸的小练习，是手的练习，而不是工作。但是，蒙台梭利又认为，福禄培尔的泥塑作业可以保留，因为它在福禄培尔提出的所有练习中是最合理的。

蒙台梭利认为，从自由教育体系来考虑，不要使儿童们仿制任何东西，而是给他们泥土并按他们自己的方式去制作。她指出：“我并不指导儿童去生产有用的东西，也不要求儿童实现一种教育结果。……泥塑作业是为了对儿童心理个性的自发表现进行研究，而不是为了他的教育。”（第162—163页）

（2）陶器制作和房屋建筑练习

“儿童之家”的基本目的就是教育儿童珍惜和爱护墙壁、房屋以及周围的环境。此外，蒙台梭利特别论述了陶器在建筑、历史和艺术上的重要性：“陶器除了文明和道德上的重要性外，还有另一种实用价值，即它确实对每一种形式的改变具有适应性，对最多样的装饰品具有敏感性。在这一方面，它给予艺术家的个人天赋以自由的空间。”（第164—165页）

所以，蒙台梭利在“儿童之家”中尝试了一些非常有趣的练习，例如，陶器制作、小型砖块砌墙等。儿童被激发了制作陶器的热情，他们非常细心地保护他们自己的作品，并为之感到骄傲。于是，他们用塑造工艺仿制小物品、鸡蛋或水果，并把它们放在陶器里。但是，儿童们最喜欢的工作还是用小型砖块砌墙，看着他们自己双手创造的成果——一座小房屋出现在长着植物的土地旁。因此，他们在童年时期就大致了解了人类早期的主要劳动。蒙台梭利指出：“在儿童们学会鉴赏物品及他们周围建筑物的同时，一种真正的手工劳动和艺术创作给他们提供了有益的练习。”（第166页）

（七）“儿童之家”的感官训练

在近代，很多西方教育家开始强调儿童感觉的发展。其中，最突出的是18世纪法国教育家卢梭，他在自然教育理论中提出了感觉教育，强调了儿童通过感觉器官的运用获得丰富的感性经验。与卢梭这些近代西方教育家相比，在幼儿教育中十分重视感官训练的蒙台梭利不仅论述了感官训练的重要性，而且设计和制作了很多感官教具。她强调指出：“感官训练是一种自我教育。如果反复进行这些训练，这种自我教育就能使儿童的心理感觉过程趋于完善。……教师必须‘尽可能限制自己对儿童的干预；但同时，他决不能让儿童自己在不适当的自我训练中感到厌烦。’”（第224页）应该看到，感官训练是蒙台梭利幼儿教育体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感官训练的目的、语言与感觉联系的阶段、感官训练的内容及教育、感官训练的重复练习、感官训练的作用五个方面。

1.感官训练的目的

蒙台梭利认为，在实验教育学的方法中，感官训练肯定是最重要的。对幼儿来说，开展感官训练是完全可能的。其方法是：在感官训练中，用教具进行教育实验，并期待儿童的自发反应。这种方法在各个方面都是和实验教育学的方法非常相似的。但是，教具和心理测量使用的量具两者之间的显著区别在于：教具适用于儿童的感官训练。她指出：“为了使一种教具达到这样的教育目的，必须保证它不会使儿童感到厌烦，而会使儿童感到有趣。其困难在于对教具的选择。……因此，我们必须对幼儿进行实验，选择使他们感兴趣的教具。”（第168页）由此，蒙台梭利完成了感官训练必须具备的教具的选择，并把这些教具运用于她的教育体系中。在正常儿童教育中，许多心智缺陷儿童所使用的教具已被弃之不用，许多仍在使用的教具也经过了很大的修改。

同时，蒙台梭利指出了心智缺陷儿童和正常儿童在对呈现的教具反应上的差别。其表现在：同样的教具用于心智缺陷儿童时可以使训练成为可能，而用于正常儿童时则可以引起自我训练。因此，在正常儿童的感官训练中，“让儿童自己工作、自我纠正和自我教育，因为教师决不进行丝毫的干预。没有一位教师能向儿童传授他自己通过体操练习而获得的敏捷，儿童需要通过他自己的努力来完善自己。感官训练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如此。可以说，每一种训练形式都是如此。人之所以成为人，不是因为他的老师所做的事情，而是因为他自己所做的事情。”（第172页）

因此，蒙台梭利强调指出：“感官训练的目的在于通过重复练习使儿童对刺激物的差别感觉得到改善。”（第173页）但是，在她看来，我们不应该把感官训练和通过感觉方法从环境中可能获得具体概念相混淆。因为在感官训练中，教具使自我训练成为可能，同时也使系统的感官训练成为可能。进行这样的训练，不是依靠教师的能力，而是依靠系统的教具。所使用的教具首先能够吸引儿童的自发注意力，其次包含着刺激的合理分级。同时，在感官训练的过程中，教师最好不要干扰儿童的训练。教师必须明确两个要素：一是对儿童进行指导，二是儿童个人的练习。在蒙台梭利看来，教师应该给予儿童指导，但掌握这种指导的时机和方式正是教育者个人艺术之所在。

2.语言与感觉联系的阶段

在语言与感觉的联系中，蒙台梭利依据法国医生塞甘的观点发现了适用于正常儿童的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把感觉与名称联系起来。例如，我们向儿童出示红色和蓝色这两种颜色。出示红色时，我们就说：“这是红色。”出示蓝色时，就说：“这是蓝色。”然后，我们把这两种颜色的丝线卷板放在儿童面前的小桌子上。第二阶段，识别与名称相对应的那个物品。我们对儿童说：“把红色的物品给我。”然后又说：“把蓝色的物品给我。”第三阶段，记住与物品相对应的颜色名称。我们举着物品问儿童：“这是什么颜色？”他应该回答：“红色。”

但是，蒙台梭利强调指出：“对正常儿童来说，在塞甘的三个阶段之前还存在着一个阶段——一个包含着真正的感官训练的阶段。这就是只有通过自我训练才能获得差别感知能力的阶段。于是，这成为说明正常儿童具有极大优点的一个例子，同时也证明这样的训练方法对正常儿童的智力发展产生了比对心智缺陷儿童更大的教育效果。”（第178页）

更值得关注的是，蒙台梭利讨论了感官训练方法的特点。一是“感觉隔离”。例如，听觉训练应该在安静的甚至是黑暗的环境中进行，能够获得更大的成功。在“儿童之家”的触觉、温度感觉、压力感觉和实体辨别感官训练中，就采用让儿童蒙住眼睛的做法。蒙台梭利指出：“对正常儿童来说，蒙住眼睛会大大增加他们的兴趣，而不会使这种训练陷入喧闹的娱乐；不会把儿童的注意力更多地吸引到蒙眼布带上去，而会集中到我们希望成为注意焦点的感觉刺激物上来。”（第180页）但是，这种让儿童蒙住眼睛的做法在心智缺陷儿童身上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他们在黑暗中经常是睡觉或只顾乱摸乱动。二是“刺激的分配”。例如，我们首先同时呈现红色和蓝色、最长的木棒和最短的木棒、最厚的木板和最薄的木板等来进行区分，然后过渡到对差别微小的色度以及差别很小的长度和厚度的区分。蒙台梭利指出：“一个人应当从少量对比度强的刺激过渡到许多区别渐进的、总是难以察觉的刺激。”（第184页）

3.感官训练的内容及教具

蒙台梭利还较为详细地阐述了她在“儿童之家”中进行的感官训练内容以及教具。其中包括：“触觉、温度觉、重量觉的训练”；“实体觉的训练”；“味觉和嗅觉的训练”；“视觉的训练”；“听觉的训练”。

（1）触觉、温度觉、重量觉的训练

蒙台梭利认为，在触觉训练中，它可以和温度觉训练同时进行，因为一般说来，热水浴时对热的温度觉要比触觉更加敏感。由于触觉训练离不开触摸，因此，热水洗手也可以顺便教给儿童清洁卫生原则，即不要用手触摸不干净的东西。将触觉训练限制在手指柔软的指尖上，这在实际生活中是很有必要的。人们在实际生活中常常通过指尖的中介作用训练和运用触觉，这种训练实际上是在为生活做准备。因此，它应该成为感官训练的一个必要方面。其教具包括：（a）平分为两块长方形的矩形木板，一块木板贴上光滑纸或将木板表面磨得光滑；另一块木板贴上砂纸。（b）如前面一样的矩形木板，木板上面相间贴上光滑纸条和砂纸条。在训练中，可以使用一批不同光滑度的纸条，从精细的光滑纸到粗糙的砂纸等多个分级。

在温度觉训练中，可以使用一套由非常轻的金属材料制成的容器，并装满水。它们都配有盖子，每一个盖子上都装着温度计。触摸容器的外面，就可以感觉到所要求的不同温度。让儿童把手伸到冷水、温水和热水中，这是他们感到最有兴趣的一种训练。

在重量觉（压觉）训练中，可以使用一些长6厘米、宽8厘米、厚0.5厘米的小木板。这些木板分紫藤木、胡桃木和松木三种木质。它们分别重24克、18克、12克，重量差均为6克。这些木板应该十分光滑。如有可能的话可涂上清漆，用这种方式既能消除每一个粗糙点，又能保持木质的本色。儿童看到木板的颜色，就知道它们的重量有区别，这提供了控制训练的一种手段。儿童还用手拿起两块小木板以估计它们的重量，这个动作应该渐渐地变得几乎在不知不觉中进行。还可以引导儿童完全通过重量的不同来进行区分，并能闭上眼睛，而排除颜色差别的引导。

（2）实体觉的训练

蒙台梭利认为，实体觉训练的目的是通过感觉来辨别实体，即通过触觉和肌肉感觉同时提供的帮助来辨别实体。在实体觉训练中，所使用的第一种教具是由福禄培尔的长方体和正方体组成的。教师请儿童注意这两种立体的形状，并要他睁着眼睛仔细而准确地观察它们，再三提醒他特别注意所呈现的不同形状的特点。然后，我们让儿童把正方体放在右边，把长方体放在左边，只是触摸它们，而不用眼睛看它们。最后，给他蒙住眼睛，让他再做一遍。几乎所有儿童在这个训练中都能成功，一般经过两三次训练之后都能排除任何的错误。这些实体觉训练可以被应用到许多方面，如同在温度觉训练中一样，它们给乐于辨别刺激物的儿童带来了乐趣。例如，他们会利用任何的小物体，如玩具士兵、小球，尤其是经常使用的各种硬币。他们还可以在玉米、小麦、大米这样一些差别十分微小的物体之间进行区分。

（3）味觉和嗅觉的训练

蒙台梭利认为，味觉和嗅觉训练是极为困难的。

味觉训练可以在儿童午餐时进行。用舌头接触苦、酸、甜、咸等各种液体的方法是绝对可行的。四岁儿童已经适合于进行这种训练，这也是给他们示范正确漱口的一个理由。儿童们乐于辨别不同的味道，并在每一次试验后学会拿一杯温水仔细地漱口。通过这种方式，味觉训练也成为一种清洁卫生练习。

嗅觉训练也可以在儿童午餐时进行。那时，儿童能够学习辨别不同的香味。

（4）视觉的训练

蒙台梭利认为，视觉训练包括大小差别的视觉训练、形状差别的视觉训练、颜色差别的视觉训练。

一是大小差别的视觉训练。其教具包括：立体嵌入物（三个系列）、大小分级的木块（三套：a.厚度：厚薄不同的物体；b.长度：长短不同的物体；c.大小：较大的物体和较小的物体）。

二是形状差别的视觉训练。其教具包括：平面几何图形木制嵌板以及三套卡片。蒙台梭利指出：“在这样的练习中，检查是绝对必要的，如同在立体嵌入物中一样。每个几何图形嵌块只能放入对应的嵌框里。对儿童来说，这使得他自己能够进行练习，并在形状的视觉感知中实现真正的感觉自我训练。”（第199页）

三是颜色差别的视觉训练。其中有色彩线板练习、颜色记忆练习。其教具包括：成盒的色彩鲜艳的材料和各种颜色的羊毛球、彩色丝线卷板。

（5）听觉的训练

蒙台梭利认为，在听觉的训练中，一是声音辨别的听觉训练。这种训练是促进儿童语言发展的前奏，并在儿童注意力集中于“说话声音区分”的过程中起着特殊的作用。同时，训练儿童的耳朵感受各种噪音的能力，养成辨别各种轻微噪音并将噪音与各种声音进行比较的习惯，逐步对嘈杂刺耳的噪声产生厌恶。其教具包括：两组各13个小铃铛系列和4把击锤。

二是音乐训练。其教具包括：弦乐器、鼓和铃铛。蒙台梭利指出：“对音乐训练来说，我们必须既创造音乐，又创造乐器。这种乐器的目的不仅在于区分不同的声音，而且还在于唤起节奏感。”（第206页）

三是听觉灵敏度的训练。在“儿童之家”取得完全成功的实验只是钟表的实验和压低嗓音的实验。蒙台梭利指出：“这种实验纯粹以经验为基础，无助于感觉测量。然而，它十分有助于我们大致了解儿童的听觉灵敏度。”（第209页）

最后，蒙台梭利还介绍了著名的“肃静课”。在这堂肃静课中，四个月大的婴儿就是一位小老师。这个小婴儿仿佛留下了一种无法言表的魅力，它占据着儿童们的心灵。因此，蒙台梭利指出：“它证实了在可能实现的绝对安静方面什么是最为成功的教育方法。”（第212页）

4.感官训练的重复练习

蒙台梭利认为，感官训练恰恰在各种练习的重复之中进行。重复练习的目的，不在于让儿童认识各种颜色、各种形状和不同性质的物体，而在于通过注意、比较和判断的练习使儿童的感觉更加敏锐。这些练习是真正的智力训练。通过各种方法的正确指导，这样的练习可以促使智力的形成，就像锻炼身体可以增强体质和促进身体成长一样。儿童借助外部刺激对他的各种感觉分别进行训练，使他的注意力集中，也使他的各种智力活动逐步得到发展，就像他通过分别准备的活动使各种肌肉运动得到训练一样。这些智力训练不仅是心理-感觉训练，而且还为不同概念的自发联系、为从已知的判断中进行推理以及智力的协调平衡准备了条件。

蒙台梭利还举了她自己所遇到的一个例子：有一次，一位医学同行的两岁儿子竟然从带着他的母亲那里跑开，扑向父亲桌子上杂乱堆放的东西，其中有长方形的书写拍纸簿、圆形的墨水瓶盖子等。这个聪明的小家伙在尽力完成一些练习，这些练习被他以无穷的欢乐重复着，直至完全记住它们。蒙台梭利指出，在这些重复练习中，儿童享有最充分的精神安宁，他们的双眼和双手正在使自己的感觉得到发展。

5.感官训练的作用

蒙台梭利指出，感官训练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

（1）感官训练有助于实现教育的双重目的

蒙台梭利认为，教育目的具有双重性：一是生物学的目的，二是社会学的目的。从生物学方面来讲，我们希望帮助个体的自然发展；从社会学方面来讲，我们希望使个体为环境做好准备。由此，感官训练是最重要的，在教育学上具有最大的重要性。因此，她指出：“事实上，感觉的发展先于高级的智力活动的发展，三岁至七岁儿童正处在感觉的形成时期。……在这个时期，我们应该有序地引导这些感觉刺激，使儿童所接受的那些感觉将沿着一条理性的道路发展。这种感官训练将为儿童形成一种清晰的卓越的智力打下一个有序的基础。”（第215—216页）

（2）感官训练有助于智力教育的直接准备

蒙台梭利认为，感官训练为智力教育做好了直接的准备，改善那些感觉器官以及投射和联合的神经通道。现代文明社会的人是他们环境的杰出观察者，因为他们必须尽最大可能利用这个环境的所有财富。感官训练可以为人的幼儿期做好准备。她指出：“在准备观察方法的同时，我们也准备了通向精神发现的道路。”（第217页）

（3）感官训练有助于为实际生活的直接准备

通过厨师、医生和钢琴家的例子，蒙台梭利强调指出，感官训练使人去观察，以实现感觉的完善。这不仅使人完成适应现代文明社会的一般工作，而且使人直接为实际生活做了准备。美育和德育与感官训练是紧密相连的。“如果我们希望用所要求的训练使这种感觉得到充分的发展，那在感觉形成的时期就有必要开始进行感官训练。感官训练不仅应该在幼儿时期有序地开始，而且应该在使个体为社会生活做准备的整个教育时期继续进行。”（第221页）

蒙台梭利最后指出：“教育应该给予心理感觉训练和心理运动训练同样的重要性。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把人与他的环境隔离开来了。实际上，当我们相信用智力文化来完成我们自己的教育时，我们培养的将是脱离世界而生活的思想家，而不是从事实际工作的人。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希望通过教育来为实际生活做准备，但只是把我们自己局限于心理运动阶段的训练，那我们就忘记了教育的主要目的，即使人与外部世界进行直接的沟通。”（第223页）

（八）“儿童之家”的智力教育

智力教育与感官训练是相关的。因此，在感官训练之后，蒙台梭利就阐述了智力教育问题。在一开始阐述时，她就引用了塞甘所说的一句话：“引导儿童从感官训练到观念。”但是，她又指出：“小学一年级的内容将完全被取消，而代之以我们的幼儿教育。”（第308页）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智力的进步、书写、阅读、语言、计数五个方面。

1.智力的进步

蒙台梭利对智力的进步的阐述，具体包括：“教师的工作就是教确切的名称术语”；“儿童的智力进步是科学的教育学的最大成就”；“遵循教师不主动干预原则的练习”。

（1）教师的工作就是教确切的名称术语。

蒙台梭利认为，在大多数情况下，教师应该在必要的名词和形容词的发音中不附加任何多余的音素。对这些单词，她的发音要清晰和洪亮，以使儿童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构成单词的各个音节的发音。例如，在第一次触觉训练中触摸光滑的和粗糙的卡片时，教师应该说：“这是光滑的。”“这是粗糙的。”她用各种声调重复这些单词的发音，声调始终要分明，发音始终要清晰。同样，在讲解热感和冷感时，教师应该说：“这是冷的。”“这是热的。”“这是冰冷的。”“这是微温的。”然后，她可以使用“热”“更热”“不热”等通用术语。

在蒙台梭利看来，在这个过程中，教师应该注意三点：第一，实物与名称术语必须结合起来，被儿童的头脑所接受。第二，教师必须不断检查所教的内容是否达到预期的目的，而且检查必须在名称术语所局限的意识域内进行。第三，如果儿童没有出现任何错误，教师就可以唤起与物体相关的概念，即唤起与名称术语的发音相对应的活动。

（2）儿童的智力进步是科学的教育学的最大成就

蒙台梭利认为，教师仅仅对儿童说一声“观察”，那是造就不出观察者的，应该给儿童提供观察的动力和方法，而这些方法又是通过感官训练获得的。一旦激起这样的活动，儿童的自我训练就有了保证，因为受过良好训练的各种感觉会引导他们更加仔细地观察外界环境，而千姿百态的外界环境又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并将心理感官训练继续下去。儿童的自发性心理发展是连续不断的，与它们直接有关的是儿童自己的心理潜能，而不是教师的作用。对我们的教育来说，这种运动或自发性心理活动是从感官训练开始，并通过观察能力得以维持的。

因此，蒙台梭利强调指出：“我们的教育目的必须是帮助儿童的智力、心灵和身体自由发展，而不是把他们培养成一般意义上的有文化修养的人。因此，在为儿童提供适合于发展其感觉的教具后，我们必须等待，直到他们的观察活动取得进展。教育者的艺术就在于知道如何调节那种帮助儿童个性发展的行动。……所以，教学应该严格遵循尽最大可能地限制教育者主动干预的原则。”（第230—231页）

（3）遵循教师不主动干预原则的练习

蒙台梭利还列举了遵循教师不主动干预原则的一些练习。

一是盲人的练习。这是让儿童蒙住自己眼睛的练习，主要用于一般感觉的训练。其包括：材料方面的训练，如天鹅绒、缎子、丝绸、棉布、亚麻布等；重量方面的训练，如相同颜色的两块木板、不同颜色的两块木板等；尺寸和形状方面的训练，不同的硬币、福禄培尔的正方体和长方体以及一些如蚕豆、豌豆的干种子等。其中，蒙台梭利具体介绍了名称、尺寸、形状等方面教具使用的方法。她指出：“我们看到他慢慢地自发地掌握各种概念和词语。他是人生旅途的一个旅行者，观察着沿途的各种新事物，并试图弄懂周围人所说的陌生语言。事实上，为了理解和模仿，他自愿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是，对幼儿的指导应该减少不必要的精力耗费，而要使他的努力变成容易得到知识和扩充知识的快乐。”（第237页）她还这样指出：“儿童会看到在门、窗户和许多家用立体物品外观上充分展现的平面几何图形。因此，对儿童来说，从平面几何嵌入物中了解到的有关形状的知识就是一把打开外部世界之门的魔法钥匙，使他具有知晓其奥秘之感觉。”（第239页）

二是自由绘画、给完整的轮廓图形涂颜色的练习。在自由绘画的练习中，给儿童一张白纸和一支铅笔，并告诉他可以随意地画他喜欢的东西。其重要性在于揭示儿童的观察能力和表现他的个人倾向。在给完整的轮廓图形涂颜色的练习中，让儿童用彩色铅笔给特定的轮廓图形涂颜色。其展现的是儿童对颜色的观察能力，就像自由绘画表现的是儿童对他周围物体形状的观察范围一样。儿童必须选择他所用的颜色，这样做就等于告诉我们他是否观察过他周围物体的颜色。

三是自由造型的练习。在练习中，儿童用黏土随意捏出个东西来，也就是说，他可以把那些记得最清楚、印象最深的实物塑造出来。令人十分惊讶的是，这些黏土塑品常常不仅反映实物的形状，而且甚至反映儿童接触过的实物的尺寸。对于教师来说，这些黏土塑品无疑是很有价值的材料，因为它们反映出儿童的许多个人差异，从而有助于她更加全面地了解儿童。这样的黏土塑品也是教师干预儿童教育的宝贵指南。在这种练习中表现为观察者的儿童，很可能成为他们周围整个环境的自发观察者。在有利于确定和记住各种感觉及概念的练习的间接帮助下，儿童会朝着成为自发的观察者的目标发展。这些儿童也将最迅速地成为自发书写活动的实现者。

四是几何图形的分析练习。几何图形的分析并不适合年幼的儿童，但可以尝试一种介绍这种几何图形分析的方法，把这种练习限于长方形，并利用一种既包括这种分析又不使儿童的注意力集中在这种分析上的练习。这种练习的内容是在长方形饭桌上摆放餐具，出现“边”“角”的概念。然而，蒙台梭利指出，六岁前的儿童不能练习比这更为复杂的几何图形分析。

五是颜色的练习。在练习中，准备一些轮廓图画，让儿童先用彩色铅笔给它们涂颜色，然后换成画笔，并要求儿童自己准备将要使用的水彩颜料。首先画的是花朵、蝴蝶、树木、动物，然后过渡到包括绿草、蓝天、房子和人物的简单风景画。儿童选择不同的颜色，并在绘画时自由地使用颜色。例如，如果他们把一只鸡涂成红色或把一头牛涂成绿色，那就说明他们还没有成为观察者。只有那些知道如何正确涂颜色的儿童，才可以过渡到更难的练习。

2.书写

蒙台梭利对书写的阐述，具体包括：“书写的方式”；“书写练习的三个阶段”；“书写与阅读的关系”。

（1）书写的方式

在介绍塞甘和伊塔有关心智缺陷儿童的书写教学观点及方法之后，蒙台梭利希望儿童用一种更加简单的方式来进行书写，以便能够在学习书写上为未来的一代人减轻所有的负担。她提出，没有必要从学习竖笔画开始书写，因为在进行这样的练习中，儿童付出了太痛苦的努力。第一步应该是最容易的，可是上下笔画是所有使用铅笔的书写中最难的笔画之一。具体来说，“竖笔画应该为书写字母做准备，这种说法看起来在逻辑上是难以令人置信的。字母是由曲线构成的，然而我们必须通过学习画直线来为书写字母做准备”。（第259页）

蒙台梭利指出：“一种从个人开始的方法将显然是独创的——与以前的其他方法非常不同。实际上，它在书写上预示着一个以人类学为基础的新时代。”（第260页）这种方法可以称为“自发书写方法”。通过教儿童用手指反复触摸字母的形状，儿童不通过书写就学会了反复练习书写符号形状的必要动作。因此，儿童是跟随着字母轮廓的视觉想象进行书写的。

蒙台梭利还制作了供儿童使用的字母表。她指出：“纸卡片的字母表制作容易，并能够同时被许多儿童所使用。它不仅可以用来认识字母，而且可以用来拼字。我意识到，正是在砂纸字母表上，我发现了为触摸字母的手指所寻找的指导。这样的一种方法不再仅仅是视觉上的，而且也关乎触觉，其本身有助于直接教精确控制的书写运动。”（第269页）在蒙台梭利看来，在正常儿童中，肌肉感觉在幼年期是最容易得到发展的，这使得书写对儿童来说是非常容易的。

（2）书写练习的三个阶段

蒙台梭利指出，书写练习可以分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包括了获得书面语言的整个方法，其重要性是明确的。对儿童来说，书写是一个长期的练习。

第一阶段是有助于掌握和运用书写工具的发展肌肉运动机制的练习。其教具包括：桌面倾斜的小木桌、金属嵌块、轮廓图形、彩色笔。儿童在学会描画决定图形的线之后，开始进行给轮廓图形涂颜色的练习。当儿童们知道如何书写时，他们继续进行这些练习，并不断取得进步。这种练习不仅激发了儿童对书写的兴趣，而且还完善了儿童的书写，对笔的使用越来越熟练。

第二阶段是有助于建立字母符号的视觉-肌肉图像和书写的肌肉运动记忆的练习。其教具包括：一些用砂纸制成的卡片上面写着简单的字母符号；一些更大的卡片写着一组相同的字母。贴在卡片上的砂纸字母在尺寸和形状上与每一个字母相适应。练习按照三个阶段进行：第一，把视觉和肌肉触觉与字母发音联系起来。第二，知觉。当儿童听到与字母相应的发音时，他应该知道如何去比较和识别它们。第三，当儿童的语言得到充分发展时，当他能够发所有的音时，教师在课堂上所选择的那些字母就没有问题了。

第三阶段是用于组词的练习。组合单词本身就是一种智力练习。其教具主要是由字母表构成。儿童在组合新的单词时，会根据相应的发音相继地寻找和摆放字母。在练习中，儿童注意力高度集中地坐着，看着那个盒子，他的嘴唇似乎轻轻地动着，并一个一个地拿出所需要的字母，在组合单词中很少会出现错误。儿童嘴唇的微动说明这样的事实，即他自己不断地重复说那个想把发音转变成符号的单词。

蒙台梭利强调指出：“儿童起先是潜意识地使他自己做好了说话的准备，同时完善了趋于清晰地说话表达的心理-肌肉机制。在书写的情况下，儿童几乎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是，直接的教学帮助和书写动作准备的可能性几乎是以一种具体实在的方式实现的，这使得书写能力的发展比正确说话能力的发展更加迅速和更加完善。虽然书写的实现是容易的，但它的准备并不是片面的，而是全面的。儿童要掌握对书写来说必需的所有动作。而且，书面语言的发展不是渐渐的，而是以一种爆发的方式出现的，也就是说，儿童能够书写任何单词。”（第288页）

（3）书写与阅读的关系

在书写与阅读的关系上，蒙台梭利认为，阅读和书写两者都是接受通过其他人传送给我们的语言，但阅读比书写更为困难。她指出：“书写并不是与阅读相伴随行的，阅读要求一个更长的过程，要求一种更高的智力发展，因为，为了能够理解词语，需要对符号意义进行解释，对语音音调进行调节。所有这些都是纯粹的智力任务。在书写时，儿童在听写中实质上把声音转换成符号，并进行手的运动，这对他来说总是一件容易而愉悦的事情。对于儿童来说，书写的发展带有简易性和自发性，类似于口语的发展——它是一种可以听见声音的运动转换。相反，阅读构成抽象的智力文化的一部分，它是对来自书写符号的概念的解释，这是在后来才获得的。”（第266—267页）

因此，蒙台梭利认为，在开始教阅读的同时，就可以教书写了。当儿童观看和认识的时候，他在阅读；当儿童描画的时候，他在书写。他的心理将两个动作合为一个动作来接受，在后来的发展中，这两个动作将分离开来，逐渐构成阅读和书写两个不同的过程。“通过同时教这两个动作，或更好的是通过这两个动作的结合，我们使儿童面对着一种新的语言形式，不需要确定哪一个动作应该是最主要的。”（第281页）

但是，蒙台梭利指出，书写和阅读这两种活动并不是绝对同时进行的；而且，与通常流行的观念相反，书写先于阅读。书写为阅读做了准备。

3.阅读

蒙台梭利对阅读的阐述，具体包括：“阅读有一种高级的智力活动的介入”；“阅读的练习”。

（1）阅读有一种高级的智力活动的介入

蒙台梭利认为，所谓的阅读就是用那些书写符号来解释一个概念。儿童没有听见那个词的发音，但当他看见桌子上用字母卡片组成的那个词时就认识了它，并能说出它表示的含义。她指出：“为了确定语调，儿童必须认识这个词，也就是说，他必须认识这个词所表示的意思。如果他要阅读的话，那就必须有一种高级的智力活动的介入。”（第297页）其教具包括：清晰书写的单词和短语纸片或卡片，以及大量的各种玩具（有洋娃娃及房子和家具、球、树木、玩具羊群或各种动物、玩具士兵、铁路，以及各种简单的图形等）。阅读从名称开始，也就是说，从读出已经很好认识的或眼前存在的物体的名称开始。

在“儿童之家”的阅读练习基础上，蒙台梭利指出：“经验告诉我们，作文必须先于逻辑性阅读，就像书写先于阅读一样。经验还告诉我们，如果阅读是教儿童去接受一个概念，那它应该是默读而不是朗读。”（第307页）

（2）阅读的练习

蒙台梭利认为，阅读的练习包括用于单词阅读的练习和用于句子阅读的练习。

一是用于单词阅读的练习。蒙台梭利采用了实物和写着实物名称的卡片结合的方法，以使儿童能够通过练习而轻松地学习单词阅读。儿童带着很高的热情和期望参加这种练习。她发现，儿童所热爱的是知识而不是简单的娱乐。几乎所有使用我们方法的正常儿童在四岁时开始书写，在五岁时知道如何阅读和书写，至少与已完成小学一年级学业的儿童一样。

二是用于句子阅读的练习。蒙台梭利采用一些写了长句子的卡片的方法，以使儿童能够通过练习进行句子阅读。这里，她对这种练习作了这样的描述：“这已成为儿童们喜欢的一种练习：我们首先形成绝对的安静，接着拿出一个装有折叠纸条的篮子，每张纸条上都写着一个长句子来表明一种行动。所有知道如何阅读的儿童都可以抽取一张纸条，默默地阅读纸条一两遍，一直到他们肯定已理解纸条上的内容为止。然后，他们把那张纸条交给老师，并开始完成纸条上规定的那种行动。”（第306—307页）

4.语言

蒙台梭利对语言的阐述，具体包括：“书面语言和语言机制”；“语言发展的两个阶段”；“语言分析的必要性”；“语言缺陷产生的原因”。

（1）书面语言和语言机制

蒙台梭利认为，包括听写和阅读在内的书面语言包含着口头语言的全部机制（听觉通道、中枢通道、运动通道）。这是一个不仅要赋予书面语言以生理学意义，而且要让书面语言有一个后来必定独立起作用的高级功能发展阶段的问题。因此，她指出：“语言机制是利用书面语言的高级心理活动的一种必要的前提条件。”（第312页）

蒙台梭利还特别指出，伴随着儿童在书面语言上的努力是各种压抑的感觉，并导致儿童产生了教师不得不去纠正的错误的书写，也使得儿童产生更多的沮丧，他们因为这些不正确的书写符号而不断受到教师的批评。因此，当儿童被要求做出努力时，教师是压抑而不是复苏他们的心理力量。

（2）语言发展的两个阶段

蒙台梭利认为，在语言的发展中有两个阶段：一是低级阶段，即准备神经通道以及使感觉通道和运动通道产生联系的中枢神经机制的阶段；二是高级阶段，即用预先形成的语言机制所决定的方式来具体化的高级心理活动决定的阶段。从“有音节语言”到“逻辑思维语言”，就标志着语言的发展。

尽管书面语言是智力教育的一种十分重要的甚至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但蒙台梭利指出，对仍然处在简单知觉和好动年龄阶段的儿童教这样一种语言，那是犯了一种严重的心理学和教育学错误。那是因为，“有音节语言的发展是在两岁和七岁之间这个阶段。这是知觉发展的年龄阶段，儿童的注意力自发地转向外部物体，其记忆力特别强。这也是好动的年龄阶段，所有的心理-运动通道正在变得更加完善，肌肉运动机制也建立了。在生命的这一阶段，通过在听觉通道和口语运动通道之间的神秘联结，可以看到听觉具有直接激起说话的力量；在这样的刺激之后，口语本能地得到了发展，好像把口语从遗传的睡眠状态中唤醒了。众所周知，只有在这一阶段，才有可能获得所有独特的语言调节，而想在以后再发展那将是徒劳的。”（第315页）

（3）语言分析的必要性

蒙台梭利认为，对于儿童来说，最好是在容易形成运动适应性的年龄阶段过去之前，就通过口头语言运动通道的练习，建立一种完美口语所必需的正确的运动机制；如果错误的运动机制被固定下来，其缺陷就会变得难以纠正。出于这一目的，对语言的分析是必要的。蒙台梭利指出：“当儿童会说话时，但在言语发展完成（使它在早已建立的机制中固定下来）之前，应该用一种完善它的观点来分析言语。”（第319页）

在蒙台梭利看来，当儿童后来进行听写并把言语声音转化成书写符号时，他将听到的言语分解成音素，并通过早已由相应的肌肉感觉建立起来的通畅的通道把它们转化成书写运动。

（4）语言缺陷产生的原因

蒙台梭利认为，儿童语言的正常缺陷归于这样的事实，即口头语言器官的复杂的肌肉力量还不能很好地发挥作用，因而不能重复某种内在运动感觉刺激的发音。这样的语言缺陷通常被称为口齿不清。

对于语言缺陷产生的原因，蒙台梭利指出：“部分归于器官原因，包括器官畸形或神经系统的病变；部分归于语言发展时期形成的缺陷，包括口语单词组合音的发音错误。”（第322页）因此，她在“儿童之家”中运用练习方法来纠正一些严重的语言缺陷，其中包括安静练习、语音练习、书面语言练习、训练练习（呼吸练习和发音练习）。蒙台梭利特别强调指出：“在儿童语言得到发展的每一个年龄阶段，通过关注语言发展来避免语言缺陷。”（第325页）

5.计数

蒙台梭利认为，当三岁儿童进入“儿童之家”时，他们早就知道2或3之内的计算。所以，他们很容易就学会了计数，包括对物品的计数。有许多不同的方法可以用于这个目的。日常生活也提供了许多计数的机会。用这种利用经验的方式（如数钱）来教计数之后，可以转到更有系统的练习。其教具是在感官训练中早就使用过的一套木棒（即在长度教学中使用过的10根木棒）以及数字卡片。在呈现这些数字卡片时，其方法与在教字母时使用的方法是一样的。

这里，蒙台梭利具体介绍了一些计数练习。

一是数字记忆的练习。在这个练习中，儿童根据数字卡片上的数字，挑选出与他抽取到的数字相同数量的物品。其中，非常困难的事情就是使儿童们按要求保持安静。

二是从1到20加减乘除的练习。这个练习仍然使用按米制尺寸来排列的数递进的长木棒。先学10以内的运算，再进到20以内的运算。在这个练习中，儿童知道了加号、减号、乘号、除号和等号。为了防止练习变得单调乏味，练习应该进行变化。其中，困难在于十进位数。

三是10以上的算术运算练习。其教具包括一些印着大号数字10的正方形卡片，以及其他一些长方形卡片，尺寸是正方形卡片的一半，上面印着从1到9的单个数字。在这个练习中，教师可以增加算术运算中的实际练习，并利用儿童们能容易处理和分割的简单物品。结果是所有儿童几乎都能数到100。

（九）对纪律的思考

在本书“第十七章　所使用的教学方法和教具介绍”中，蒙台梭利用了这样一段文字来描述“儿童之家”中的儿童们：“他们已知道如何阅读和书写，知道如何照顾自己，知道如何穿衣服、脱衣服和梳洗；他们熟悉良好的行为规范，有礼貌，遵守纪律，并通过自由发展了自制能力；他们不仅完美地掌握了口头语言，而且还具有阅读书面语言的基本能力，并开始掌握逻辑性语言。这些儿童发音清晰，书写流利，行为十分优雅。他们的人性在美的熏陶下，在体现所有真挚人性的幼儿期得到真正的发展，因为他们聪明而耐心地观察自己的环境，并在一种智力自由的形式下具有自发推理的能力。”（第308页）在本书最后一章，即“第二十二章 结论与印象”的“‘儿童之家’的精神影响”一节中，蒙台梭利又有相似的描述。从她的描述中可以看到，在“儿童之家”中，儿童们不仅在各个方面得到了很好的发展，而且在纪律上也有极好的表现。因此，经验证明，“儿童之家”的纪律比普通学校的纪律更好。正如蒙台梭利所指出的：“通过自由和独立的获得而实现了纪律，这标志着在教育方法上将看到未来发展的基础。在我看来，它展现出通过教育来改善人类的最大希望。”（第374页）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儿童早期教育中的“自由”概念、纪律通过自由而获得、儿童不能独立就没有自由、纪律最初通过工作而出现、儿童的服从、维持纪律需要正确的方法六个方面。

1.儿童早期教育中的“自由”概念

在蒙台梭利看来，从生物学观点来看，儿童早期教育中的“自由”概念必须被理解为：要求那些环境适合于儿童的整个个性最有利的发展。

（1）尊重儿童生命的发展

蒙台梭利认为，在带着极大兴趣观察儿童时，教育者必须尊重儿童生命的发展，牢记儿童的生命是每一个儿童个体的生命。因此，她指出：“‘教育’必须被理解为：为儿童生命的正常发展所提供的积极帮助。儿童是成长的身体和发展的灵魂，这两种形式（生理的形式和心理的形式）有一个永恒的根源，即生命本身。我们肯定既不能消灭也不能抑制这两种发展形式中所存在的神秘力量，但我们知道，我们必须等待来自它们的将会连续出现的表现形式。”（第104—105页）

（2）环境促进生命的发展

蒙台梭利认为，环境无疑是生命现象中的一个次要因素。环境既能促进生命的发展，也能阻碍生命的发展，但它绝不能创造生命。这种发展源于种类和个体两者的内部。因此，她指出：“环境对个体生命的作用越大，这种个体生命可能就越活跃和越强大。但是，环境的作用具有两种相反的意义，即促进生命和抑制生命。……生命是至高无上的女神，总是在发展着，总是在消除环境在她的前进道路上所设下的那些障碍。不管它所涉及的是种类还是个体，胜利者总是在继续前进——这是基本的真理。在这些胜利者身上，这种神秘的生命力量是强大的和充满生机的。”（第106页）

2.纪律通过自由而获得

蒙台梭利在“第五章　纪律”一开头就强调指出：“观察的教育方法的基础是儿童的自由。自由就是活动。纪律必须通过自由而获得……如果纪律建立在自由的基础之上，那这种自由本身必须是主动的。我们并不认为，一个由于人为约束而像哑巴一样安静、像瘫痪者一样不能活动的人就是一个遵守纪律的人。其实，他是一个被扼杀了个性的人，而不是一个遵守纪律的人。我们把一个自主的、在必须遵循某种生活准则时能够控制自己行为的人称为有纪律的人。……它无疑包含着一条重要的教育原则。这条教育原则与传统学校中那种绝对不许讨论的、强迫学生一动不动的做法是截然不同的。”（第86页）

在蒙台梭利看来，如果能够使儿童沿着这样的一条纪律之路前进，那么他养成的纪律并不仅仅限于学校环境，而是已经延伸到社会环境。但是，在传统的纪律教育方法下，如果教师对儿童的自发活动进行压制和把任务专横地强加给儿童，那么他实际上就阻碍了儿童的自我教育，从而不能使儿童获得纪律。

要获得纪律和维持纪律，就必须采取正确的方法。因此，蒙台梭利指出：“教师的任务是保证儿童不会把善与静、恶与动混淆起来……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的目的：纪律是为了活动、为了工作、为了美德，而不是为了静坐、为了被动、为了顺从。”（第93页）在她看来，我们关于儿童自由的概念，并不是我们在对植物、昆虫等观察中所使用的那种简单的自由概念。因此，教育介入的首要方式必须有助于把儿童引向独立。在一间教室里，只要儿童们都能有益地、机智地、自愿地活动，而不会做出任何粗野和鲁莽的事情，这样的教室就是一间真正具有良好纪律的教室。

3.儿童不能独立就没有自由

蒙台梭利认为，从断奶那一刻起，幼儿就开始了他们走向独立的道路。因此，必须引导儿童个人自由的最初的和主动的表现，使他能通过这种活动达到独立。她明确指出：“要使任何的教育活动对幼儿训练有效果，就必须帮助幼儿在独立的道路上前进。我们必须帮助幼儿学会无须别人搀扶地行走、跑步、上下楼梯、捡起掉落的东西、穿脱衣服、洗澡、口齿清楚地说话以及明确表达自己的需要等。我们对儿童的帮助，必须使他们有可能达到各自的目标，满足各自的欲望。所有这些都是培养独立的教育的一部分。”（第97页）

但是，在蒙台梭利看来，我们习惯于为儿童服务，这实际上是一种危险的行为，因为这往往会抑制他们有益的和自发的活动。所以，对儿童提供他们不需要的帮助，就是对他们的自然能力发展的一种障碍。在这样的服务和帮助下，儿童失去了自然的活动能力，实际上也就失去了自由。因此，蒙台梭利强调指出：“一个通过个人努力而能够进行为生活舒适和生命发展所需的各种活动的人，也就是一个征服他自己并在活动中发展自己的能力和自我完善的人。我们必须把我们的后代培养成为身体强壮的人，即我们所说的独立和自由的人。”（第101页）由此，取消外在形式的奖励和惩罚将是自然的事情。因为人的能力和自由产生于构成他的各种活动之源的精神生活之中。

4.纪律最初通过工作而出现

蒙台梭利指出：“真正的纪律的第一道曙光是来自工作的。在一个特定的时刻，奇迹出现了：一个儿童对一种工作产生了强烈的兴趣。这种兴趣从他的脸部表情、他的高度注意力和他对同一练习的坚韧态度中表现出来。这个儿童开始走上通向纪律的道路。不管他从事什么活动——感官训练、解纽扣或系带子或洗盘子练习，都是同样的表现。”（第350页）

在蒙台梭利看来，纪律不是通过口头方式实现的，没有人会“通过听别人说话”而学会自律。纪律的现象需要通过一系列完整的活动来准备，纪律是通过开展自发工作的活动而实现的。儿童扩大了自己的活动范围，但并不需要一些人总是在自己身边徒劳地告诫他：“安静！听话！”所以，儿童所获得的服从不能概括为不活动，而完全是由活动组成的。其实，儿童的活动包括他们的自我发展以及正常的和有益的外部行动。

这里，蒙台梭利还论述了两个方面。

一是有序活动是肌肉的真正休息。为了活动而自然形成肌肉的真正休息是一种有序活动。活动要服从内在的自然规律——静止。人是一种天生有智慧的动物，在这种特殊情况下，他的活动越明智，他越能发现内心的平静。

二是生命发展中的重复练习。生命发展的练习在于重复之中，而不在于仅仅掌握“重复”这一观念。当儿童已达到重复练习的阶段时，他已走上了通向自我发展的道路，其外部标志就是他的自律。

5.儿童的服从

蒙台梭利认为，企图通过祈求、命令或暴力的手段使儿童服从，这是难以做到或不可能做到的。基于服从也就是牺牲，教师在热爱儿童的同时，应该向他指出服从是生活的法则。当我们命令儿童做一件事情时，就预料到这个儿童具备相应的活动力或约束力，所以，服从必须以意志和理智的形成为前提。以独立练习的方式详细地准备这种意志和理智的形成，因而也鼓励儿童学会服从。例如，“肃静课”、计数练习中的“零课程”等。

在蒙台梭利看来，服从既能发展意志力，又能发展行动表现力。儿童的服从分为三个阶段：在第一阶段，儿童的思维混乱，不会服从。确切地说，仿佛他是精神上的聋子，没有听到命令。在第二阶段，儿童愿意服从，看上去好像听懂了命令并愿意对它做出反应，但他不能或至少并不总是成功地做到这一点。他反应不快，行动时也表现出不高兴的样子。在第三阶段，儿童满怀热情地立即服从而且随着他在练习中越来越熟练，他因知道如何服从而感到自豪。

“儿童之家”的教育实验表明了一种间接培养纪律的形式。在这种间接培养纪律的形式中，教师的批评和训诫被儿童的一种合理组织的工作和自由所替代。因为纪律依靠的是人类的精神力量，并在工作和自由这两条通向所有公民进步之路的基础上建立起来。因此，蒙台梭利强调指出：“纪律不是一个事实，而是一条道路。沿着这条道路，儿童以十分严谨的科学态度掌握了‘服从’这个抽象概念。”（第353页）后来，在《有吸收力的心理》一书中，蒙台梭利还专门列了“儿童的服从”一章，对儿童的服从又进行了更为深入的阐述。

6.维持纪律需要正确的方法

蒙台梭利认为，在“儿童之家”中，作为主人的儿童得到了遵循自然的自我发展。在对工作的兴趣如此强烈的情况下，儿童们根本不会发生抢夺玩具的争吵。如果一个儿童完成了一件特别好的事情，那他的成就对其他儿童来说就是羡慕和欢乐的源泉，没有一个人会为另一个人拥有财富而感到痛苦；相反，一个儿童的胜利会成为所有儿童的快乐。儿童们还经常可以发现一些主动的模仿者。他们似乎都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感到愉悦和满足，同时又不妒忌别人的成就。如果教师希望全班儿童做一件事情，例如，停下他们自己感兴趣的工作，她只需要轻轻地说一声或做一个手势，他们就会专注和急切地看着她，急于想知道如何服从教师的要求。许多参观者看到教师把儿童乐于服从的命令写在黑板上。不仅是教师，而且是任何人想请儿童做什么事情，都能惊奇地看到儿童们不折不扣地十分高兴地服从。

因此，蒙台梭利强调指出：“要获得这样的纪律，光靠惩戒或口头劝告是没有用的。也许，这样的手段一开始看似是有效的，但它不能持久。一旦真正的纪律出现，那么这一切虚假的表面纪律就会变成泡影。”（第349—350页）

（十）对教师的阐述

除在“第六章　如何给儿童授课”和“第二十二章　结论与印象”这两章中集中对教师方面进行阐述外，蒙台梭利在其他章中也不时有对教师方面的阐述。随着“儿童之家”教育实验活动的进一步展开，她在后来出版的教育著作中对教师方面又有了更为深入的阐述。例如，在《童年的秘密》中列出了“教师的任务”一章；在《有吸收力的心理》中列出了“教师的准备”一章。在这一部分，蒙台梭利主要阐述了教师的首要任务是激发生命、教师是儿童自发工作的指导者、教师个别授课的特点三个方面。

1.教师的首要任务是激发生命

蒙台梭利认为，当教师将运用科学的教育方法触及每一个儿童的心灵时，她仿佛就像一个无形的神灵唤醒和激励儿童的内在生命。于是，她的每一个手势、每一句话都足以占据每一个儿童的心灵，因为每一个儿童都将以一种有活力的和生动的方式去感受她、熟悉她和听从她。所有儿童在教师的手势下温顺而友好地服从她时，他们不仅是乐意的，而且是坚定的。儿童们将看着使他们充满活力的指导者，并希望和渴望从她那里获得新的生活。虽然儿童生活在我们之外，使我们不能够了解他们，但是，如果我们消除束缚儿童的人为手段以及愚蠢地惩罚他们的暴力行为，那他们就会真正地给我们展现他们自己全部的儿童天性。在儿童继续前进的道路上，给予他们一缕阳光。因此，蒙台梭利强调指出：“激发生命——让生命自由地发展和展开，这是教育者的首要任务。”（第115页）

当然，对于教师来说，在完成这样一个棘手任务时，一种伟大的艺术肯定是提出干预的时机和限度。其目的与其说是使我们不造成儿童的紊乱和引起儿童的偏离，还不如说是使我们依靠儿童的内在力量，帮助趋于充分发展的心灵。掌握干预的时机和方式，注意对儿童干预的质量，正是教师的个人艺术。

2.教师是儿童自发工作的指导者

蒙台梭利指出：“按照我的教育方法，教师教得少，观察得多，而且教师的作用首先是引导儿童的生理发展和心理活动。为此，我把教师的名称改为‘指导者’。……她的指导要比一般理解的意义深远得多、重要得多，因为她指导的是生命和心灵。”（第173页）因此，在“儿童之家”中，教师已成为儿童自发工作的指导者。她既不是一种消极力量，也不是一个无声存在的人。

在蒙台梭利看来，儿童们用不同的方式从事自己的每一个工作，指导者观看着他们，同时可以进行心理观察。在准备了环境和教具（儿童工作所使用的实物）后，教师必须不仅仅限于观察行动，而且还必须进行实验。一位睿智的教师应当能够对儿童进行最有趣的个人心理观察，不仅关注儿童们的身体发展，而且还关注儿童们的智力发展和道德进步。在这样的教师指导下，儿童们能够运用我们的方法来实现很好的身体发展，同时还能够展现人类所特有的心灵完美。

在教师的准备上，蒙台梭利指出：“通过科学的准备，教师必须不仅具备观察自然现象的能力，而且具有观察自然现象的愿望。在我们的教育体系中，她必须成为被动的观察者，而不是成为主动的和施加影响的观察者。她的被动应该包括急切的科学好奇心以及对被观察现象的绝对尊重。教师必须理解和感受到她的观察者身份。”（第87页）

最后，蒙台梭利提到了对教师进行科学培训的重要性。因为当儿童进行自我训练时，当控制和纠错让位于教具时，教师要做的事情只是观察。这时，她应当更多的是一位心理学家，而不是一位教师。然而，蒙台梭利在本书中并没有展开教师培训方面的论述，但这方面的论述可以在《有吸收力的心理》一书中找到。

3.教师个别授课的特点

蒙台梭利认为，在“儿童之家”中，教师很少进行集体授课，而主要是个别授课。当教师更充分地获得了实验心理学的方法时，她将更好地理解如何去授课。

个别授课有三个特点：一是简洁。授课是以个别方式进行的，简洁肯定是它们的主要特点之一。蒙台梭利这里应用了意大利诗人但丁（Dante）给教师的一个杰出的建议：“让你说的所有话都有价值。”因此，教师应该更加仔细地删除无用的词语，使授课变得更加完美。二是明白。教师必须删除所有违背真理的内容。第二个特点与第一个特点是紧密联系的。也就是说，那些仔细选择的词语必须是最简单的、是有可能发现的，必须是关于真理的。三是客观。授课必须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表现出来，其所留下的只有教师希望引起学生注意的实物。教师必须把这种简洁而明白的授课考虑为一次对所使用的实物及其用处的说明，儿童能够用材料制作它。

与此同时，蒙台梭利还指出，在进行这样的个别授课时，基本的指导必须是观察方法，其中包括理解儿童的自由。因此，教师应该观察儿童自己是否对实物有兴趣、如何对实物感兴趣、对实物感兴趣的时间有多长等，甚至还要注意他的脸部表情。教师必须特别注意不要违反自由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