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期罗马帝国的衰落与对外关系研究成果综述

有关罗马帝国的衰落与晚期罗马帝国历史，国外的研究成果非常丰富。有关马塞里努斯的研究更是晚期帝国研究的热点，过去数个世纪有大量相关专著问世。由于马塞里努斯的《历史》是研究晚期罗马帝国以及罗马的军事与民族史的首选史料，每一位研究晚期罗马帝国或罗马军事民族史的学者都会不可避免地仔细研究马塞里努斯。因此可以说，所有晚期罗马帝国史和罗马军事与民族史学者都是马塞里努斯专家，要完全历数他们的名字与研究成果是不可能的。这里仅列举与本书有关的重要近现代学者与论著。

吉本（E.Gibbon）吉本至今依然是晚期罗马帝国历史的最重要学者之一。他的《罗马帝国衰亡史》仍然是了解晚期罗马帝国历史的必备书籍。对吉本而言，马塞里努斯是最重要的史料来源及最杰出的史家。《罗马帝国衰亡史》第2卷的绝大部分史料来自马塞里努斯，书中对马塞里努斯赞誉极多。[163]此外，吉本还在其他论著中高度评价马塞里努斯。比如在《为〈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5与16章部分段落辩护》（A Vindication of Some Passages in the Fifteenth and Sixteenth Chapters of the Decline and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中，吉本赞扬马塞里努斯的宗教记述，认为他的记载“独立而不偏不倚”，远胜过教会史学家尤西比乌斯（Eusebius）。[164]吉本是公认的近代以来第一位研究马塞里努斯的杰出学者，他的诸多成就至今依然被广泛承认。

蒙森（T.Mommsen）蒙森为近代最杰出的罗马史学者。他对马塞里努斯最有价值的研究主要集中于对《历史》地理学记载的批判性诠释。蒙森对马塞里努斯的地理学评价不高，其见解影响深远，在现代学者中亦不乏赞同者。[165]不过，多数现代学者认为《历史》在民族学与地理学方面具有极高史料价值，并强调马塞里努斯对其他民族、文化与宗教的公正态度。[166]

克拉克（C.U.Clark）克拉克为现代最重要的马塞里努斯版本校勘学者。他研究了迄今为止发现的所有《历史》抄本内容，校订翻译了马塞里努斯的《历史》。所有现代版《历史》皆以克拉克版《历史》为基础。此外，克拉克还是研究马塞里努斯的最重要学者之一，有不少重要专著与相关论文，代表作为《阿米亚努斯·马塞里努斯的文本传统》（The text tradition of Ammianus Marcellinus）。

琼斯（A.H.M.Jones）琼斯为最杰出的现代古典学者之一。他有关晚期罗马帝国的主要著作为《晚期罗马帝国》（The Later Ro-man Empire 284—602）。该书运用全面的史料与现代分析方法对晚期罗马帝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宗教、对外关系等各个方面进行了全方位分析研究，是研究晚期罗马帝国的必备参考书。马塞里努斯的《历史》是琼斯最重要的史料来源。琼斯还著有一本《古代世界的衰落》（The Decline of the Ancient World），大体为《晚期罗马帝国》的精简本，也有重要参考价值。

波伊弗特（J.den Boeft）荷兰学者波伊弗特为英语世界之外研究马塞里努斯的最重要现代学者。波伊弗特最主要的贡献是对《历史》的翻译和校对考析，此外还有大量相关论著与评论，他还是《马塞里努斯的撰史艺术》（The Historiographic Art of Ammianus Marcellinus）等论文集的主编。

E. A.汤普森（E.A.Thompson）汤普森为最重要的现代古典学者之一，也是现代英语世界马塞里努斯研究的开拓者。[167]他的主要相关著作为1942年出版的《阿米亚努斯·马塞里努斯的历史著作》（Historical Work of Ammianus Marcellinus）。此外，汤普森还是最重要的古代民族史学者之一，为研究匈人史的最重要学者。他的《匈人史》（The Huns）是有关匈人历史的经典著作，被再版过多次。汤普森是匈奴起源说的最主要反对者，他的观点以马塞里努斯的相关记载为主要依据，在20世纪70年代获得国际史学界的普遍承认。

门琴黑尔芬（O.J.Maenchen-Helfen）美籍奥地利学者门琴黑尔芬为20世纪最杰出的古代史学家之一。他精通包括汉语在内的众多语言，研究范围涉及文献学、考古学、语言学、民族学、古人类学等众多门类。门琴黑尔芬深入研究和分析马塞里努斯的记载，在古代民族学等方面取得了众多划时代成就。他的主要民族史著作《匈人的世界》（The World of Huns）从经济、社会、宗教、民俗、艺术、军事等诸多方面对匈人进行了深入研究，书中的材料详尽完备，分析精确严谨，为相关研究的最重要参考书。[168]此外门琴黑尔芬还发表了一些研究马塞里努斯的论文，比如《阿米亚努斯·马塞里努斯最后著作的完成时间》（“The Date of Ammianus Marcellinus'Last Books”）等，对马塞里努斯的研究有巨大贡献。门琴黑尔芬反对匈奴起源说，他认为匈人实为第一支抵达欧洲的突厥民族[169]，其文化生活中的诸多因素都与东亚相关，但是匈人与匈奴是两个不同的民族。

希瑟（P.J.Heather）希瑟为当代最重要的晚期罗马帝国学者之一，也是最重要的古代欧洲民族史学者。他的主要著作有《西哥特人》（The Visigoths）、《哥特人与罗马人》（Goths and Romans 332—48）、《罗马帝国的衰落》（The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等，此外还有大量相关论文，如《阿米亚努斯对约维安的记载：历史与文学》（“Ammianus on Jovian：History and Literature”）等。《西哥特人》为全面介绍西哥特人历史的专著集，《哥特人与罗马人》为分析帝国晚期罗马与哥特人关系的专著，这两本书对研究晚期罗马帝国的对外关系及民族大迁徙非常有帮助。《罗马帝国的衰落》是有关罗马帝国衰亡的最新史著，该书叙述翔实，史料丰富，分析深入，综合了晚期罗马帝国研究的最新成果。

塞姆（R.Syme）塞姆为现代最杰出的罗马史学者之一。他的研究重点主要在共和国晚期与元首制初期，代表作《罗马革命》（The Roman Revolution）是公认最杰出的现代古典史著之一。塞姆晚年开始研究马塞里努斯史著，进而涉足晚期帝国史。他的主要相关专著为《阿米亚努斯与历史真实》（Ammian und die historische Realität），此外还有一些论文，比如《阿米亚努斯对迦鲁斯的记述》（“Ammianus'Account of Gallus”）等。塞姆对于马塞里努斯的写作手法与写作风格，以及《历史》整体结构的研究方面有重要贡献。[170]塞姆的贡献还在于培养了很多研究晚期罗马帝国史与马塞里努斯的优秀学者。当代研究马塞里努斯的两位最重要学者马修斯与巴恩斯都是塞姆的学生。

马修斯（J.F.Matthews）马修斯为研究马塞里努斯的最重要现代学者之一。他的主要相关著作为《阿米亚努斯·马塞里努斯》（Ammianus Marcellinus）和《阿米亚努斯笔下的罗马帝国》（The Roman Empire of Ammianus：with a new introduction）。此外还有众多相关论文，如《阿米亚努斯的历史演进》（“Ammianus'Historical Evolution”）、《阿米亚努斯与罗马永恒》（“Ammianus and the Eter-nity of Rome”）等。马修斯对马塞里努斯的研究非常全面细致，也最为深入，几乎对马塞里努斯史著的每一方面都有涉足。[171]

巴恩斯（T.D.Barnes）巴恩斯为研究马塞里努斯的最重要现代学者之一。他的主要相关著作为《阿米亚努斯·马塞里努斯及其表现的历史真实》（Ammianus Marcellinus and the Representation of Historical Reality）。此外还有众多相关论文，如《尤里安的法律》（“A law of Julian”）、《帝国的征战》（“Imperial Campaigns”）等。巴恩斯对马塞里努斯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历史》的版本、基本架构、叙述手法与风格、马塞里努斯的信仰与神学等方面。巴恩斯的研究手法非常细致，往往得出与传统看法不一致的结论。[172]

凯利（G.Kelly）凯利为当代研究马塞里努斯的最重要学者之一。他的主要相关专著为《阿米亚努斯·马塞里努斯：善用典故的史学家》（Ammianus Marcellinus：The Allusive Historian）。该书分两部分，前部分分析马塞里努斯的经历与传记写作，后部分研究《历史》的史料与手法。该书对于马塞里努斯研究有重要参考价值。

戴维斯（J.P.Davies）戴维斯为研究罗马宗教历史的重要学者，其相关专著为《罗马宗教史：李维、塔西佗与马塞里努斯及其诸神》（Rome's Religious History：Livy, Tacitus and Ammianus on Their Gods）。书中有对马塞里努斯宗教哲学的专门分析。该书对于马塞里努斯研究有重要参考价值。(www.xing528.com)

卢特沃克（E.N.Luttwak）卢特沃克为战略分析与国际关系专家，并非专业古典学者。他的代表作《罗马帝国大战略：从公元1世纪至3世纪》（The Grand Strategy of the Roman Empire：From the First Century A.D.to the Third）首次将全面长时效的战略理论引入罗马军事史研究，因而意义重大。该书成书于冷战时代，书中很多内容与现实的美国对外军事战略有关联，因而争议颇大，受到专业史学界的众多批评。几乎所有涉及罗马帝国军事战略的著作都会有一定篇幅驳斥或分析卢特沃克的“大战略”理论。

艾萨克（B.Isaac）艾萨克为研究罗马帝国战略的最重要学者之一，也是卢特沃克的最重要反对者之一。他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罗马帝国在东方的外交政策与军事战略，代表作为《帝国的边界》（The Limits of Empire）。该书主要分析罗马帝国对东方边疆（从高加索至埃及）的经营，时限至拜占庭时代。本书内容充实，利用了大量古代文献、铭文、考古报告等，创新之处在于还利用了古代犹太人的经典《巴勒斯坦塔木德》（Palestinian Talmud）。该书推翻了很多有关罗马军事战略的传统观点，如老兵殖民区的准军事作用、罗马在东方的防御性态势、罗马与沙漠民族间的松散关系等。

布罗克雷（R.C.Blockley）布罗克雷是研究晚期罗马帝国战争与马塞里努斯史著的最重要学者之一。布罗克雷有众多相关论文与专著，如《塔西佗对马塞里努斯的影响》（Tacitean Influence up-on Ammianus Marcellinus）、《斯特拉斯堡战役中的马塞里努斯》（“Ammianus Marcellinus on the Battle of Strasburg”）、《马塞里努斯对359年波斯入侵的记载》（“Ammianus Marcellinus on the Persian Invasion of A.D.359”）等，此外布罗克雷还是《剑桥古代史》等权威著作中相关章节的执笔者。相对于E.A.汤普森等肯定马塞里努斯的学者，布罗克雷对马塞里努斯持一定的批评态度。[173]

阿兰·卡梅隆（A.Cameron）阿兰·卡梅隆为研究马塞里努斯的著名现代学者，有众多相关论文，如《阿米亚努斯的罗马朋友》（“The Roman Friends of Ammianus”）、《罗马最后的异教徒》（The Last Pagans of Rome）等。

亨特（D.Hunt）亨特为当代最重要的晚期罗马帝国史学者之一，有众多相关论文，如《阿米亚努斯·马塞里努斯笔下的基督徒与基督教》（“Christians and Christianity in Ammianus Marcelli-nus”）以及对波伊弗特等学者研究与翻译的评议。此外亨特还是《剑桥古代史》等权威著作中相关章节的执笔者与研究马塞里努斯的论文集《晚期罗马世界及其史学家》（The Late Roman World and its Historian）的主编。

阿维里尔·卡梅隆（A.Cameron）阿维里尔·卡梅隆为当代最重要的晚期罗马帝国与拜占庭史学者之一，《剑桥古代史》晚期罗马帝国部分的主编。阿维里尔·卡梅隆对马塞里努斯亦有研究，与阿兰·卡梅隆合作发表了一些相关论文。

李（A.D.Lee）李是研究晚期罗马帝国军队组织的最重要现代学者。他著有《古代晚期战争》（War in Late Antiquity）等重要专著，也是《剑桥古代史》、《剑桥希腊罗马战争史》（The Cambridge History of Greek and Roman Warfare）中相关章节的执笔者。李的研究主要侧重于罗马军队与罗马社会的相互关系及其影响。

费里尔（A.Ferrill）费里尔为研究晚期罗马帝国军事史的最重要学者之一。他的主要著作为《罗马帝国的衰落》（The Fall of the Roman Empire）。该书主要从军事与战略层面分析罗马帝国的衰亡，使用了大量的相关史料，分析了晚期帝国的历次重大战役。同时该书也分析并修正了卢特沃克的战略理论。

兰斯（Ph.Rance）兰斯为当代最重要的晚期罗马帝国军事史与不列颠史专家。除相关专著与论文外，他还是《剑桥希腊罗马战争史》中相关章节的执笔者。兰斯的研究主要偏重于战术与军事技术，对研究晚期罗马帝国的军事有重要参考价值。

塞科斯（P.M.Sykes）塞科斯为英国著名的将领与外交家，亦是最重要的伊朗史学者之一。他的主要著作为《波斯史》（A History of Persia），是有关波斯的最重要通史之一，主要为政治军事史。第1册内容至萨珊波斯灭亡，是研究古代波斯史的重要参考书之一。

《剑桥古代史》（The Cambridge Ancient History）目前相对最权威的世界古代史，与本书有关的主要为第11、12、13、14卷，4世纪中后期历史在第13卷。剑桥古代史的历史叙述非常全面，并有大量讨论专题，皆由相关领域内的权威学者执笔。该书是笔者的重要参考书之一。

现代史学家中对马塞里努斯史著的某些部分及某些专题进行过研究的还有沃格纳（C.Vogler）、艾略特（T.Elloitt）、西格尔（R.Seager）、福纳拉（C.Fornara）、惠特比（M.Whitby）、罗兰·史密斯（R.Smith）、沃尔明顿（B.Warmington）、德里杰夫（J.W.Dri-jvers）、泰特勒（H.C.Teitler）、波尔萨克（G.Bowersock）与德林克瓦特（J.Drinkwater）等等。[174]

与国外相比，国内对晚期罗马帝国的研究比较薄弱，相关的专著与论文不多，研究马塞里努斯的人更少。目前国内有关马塞里努斯的专著只有一本《最后的古典》[175]，该书侧重于文化方面的讨论分析，对笔者的研究帮助不大。另外，本书广泛涉及萨珊波斯古代史，国内的相关专著只有一本比较简略的通史。[1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