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兰瑟姆
此时,新思想倡导者们面临的问题是,哪些教育机构能给予下一代更好的教育机会,从而让下一代牢固掌握新学知识。为达到这一目的,许多新式的高级教育机构应运而生。理查德·福克斯在担任达勒姆主教时,由于抵抗苏格兰王国军队的入侵而声名鹊起。随后,担任温彻斯特主教时,理查德·福克斯在格兰瑟姆和汤顿成立了文法学校。在牛津时,理查德·福克斯曾想过兴建一所修道院,但具有远见卓识的埃克塞特主教休·奥尔德姆劝阻他说:“动用人力物力促进新学的发展,推动有益于教会和英格兰王国的事业,岂不比大兴土木供养僧侣要好得多?毕竟眼下,僧侣制度的衰亡已经近在咫尺。”在此番劝告下,理查德·福克斯主教成立了牛津大学基督圣体学院。牛津大学基督圣体学院大力鼓励其师生研究新学。当时,这一学院特别规定,拉丁文讲师不得讲授未开化的文化,即苦行僧式的拉丁文,希腊语讲师要用拉丁文宣读所有优秀作家的著作,并且对这些作品进行解释。在剑桥大学,宽宏大度的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同样实施了益处良多的举措。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只是单纯且不加批判地信教,而且并不十分愿意探寻新事物,但她深受她的专职教士兼告解神父约翰·费希尔主教的影响。在约翰·费希尔的劝说下,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在剑桥大学建立了基督学院和圣约翰学院,促进新兴学科的发展。这两座学院选址处原有的建筑已破旧残败,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便在原址上兴建了宜教宜居的房屋,并且为这两座学院的教员及学者支付薪金。虽然根据今天的标准,这笔薪金并不高,但在当时,这笔薪金已经足够维持最低的生活水平,并且激发学者们产生崇高思想。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在世时,剑桥大学基督学院已经修建完成。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指定约翰·费希尔主教为剑桥大学基督学院访问教授,并且要求剑桥大学基督学院的成员始终践行学院创始人约翰·费希尔的思想。剑桥大学基督学院的教员每年会依据等级高低,获得从十三先令四便士到十六先令八便士不等的津贴。普通教员每星期可得到一先令薪酬,并且每年可获得十三先令四便士的“着装费”,在著名的全国性卖场斯陶尔布里奇集市上购买一种单色布匹。在一切选举中,家境较贫寒的参选者会获得优先考虑。在参选学院教员时,任何个人收入超过十英镑的参选者将不予录取。犬和鹰一律不得带入学院。在圣诞节期间,剑桥大学基督学院的成员只可在学院大堂打牌掷骰,学院其他区域可以暂时作为庆祝“圣主诞生”的场所。1510年,在约翰·科利特教长创建圣保罗学院的详细过程中,我们也可以清楚地了解当时的世俗教育,即非经院教育。圣保罗学院录取一百五十三名男学生[5]。录取的学生将学习“西塞罗、塞勒斯特、维吉尔和特伦斯时期旧式纯正罗马口音拉丁语演讲,由愚者盲目带到世上的混合式拉丁语被完全抛弃”。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们还要学习希腊语。这条禁令的措辞十分谨慎,或许是为防止人们怀疑圣保罗学院讲授异教语言。约翰·科利特委托学识广博的托马斯·利纳克尔,为圣保罗学院起草一本拉丁语语法书,以供圣保罗学院教学使用。但托马斯·利纳克尔完成这部拉丁语语法书后,约翰·科利特认为这本书内容稍嫌冗长复杂,不利于圣保罗学院的“年轻初学者”学习。圣保罗学院第一任院长是威廉·格罗辛的教子威廉·利利,他还是托马斯·莫尔的好友。威廉·利利曾在意大利学习拉丁语,并且为进修希腊语在希腊罗得岛生活多年。伊拉斯谟认为,威廉·利利是一位通晓青年教育的大师[6]。伊拉斯谟的另一封书信还表明,除了完成本职工作外,威廉·利利曾对许多名人有所研究,如哲学家中的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诗人中的荷马和奥维德,地理学家中的蓬波尼乌斯·梅拉、托勒密、老普林尼和斯特拉博。伊拉斯谟还说:“教师应当具备追溯词源的能力,并且能够觉察君士坦丁堡、意大利、西班牙和法兰西等地语言的逐渐衰亡。教师应熟知各类树种、动物、器具、衣物和宝石的名称。提到这些名词,即使是最有学识的人都显得愚昧无知,这实在令人难以想象……我希望教师能够跨越知识的篱墙,使其教授的每位学子不必在知识的旅途中艰苦跋涉。”虽然约翰·科利特这位伟大的圣保罗学院院长依然相信体罚对学习的促进作用,但他强烈谴责“只有通过鞭打才能驯服桀骜学生”的暴君思维。当然,在那个时代,一切都有改进的空间。当时,在剑桥大学基督学院内印有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图样的琉璃窗下鞭打学生,会被视为维持纪律的合理方式。玛格丽特·博福特夫人除了偶尔说一句“慢着点儿,慢着点儿”,并不会过多干涉对学生的体罚。甚至在晚餐时间,年纪较小的学生还会当着宾客的面挨鞭子。他们并非由于犯了错而受罚,而是由于有可能犯错而遭到惩罚。约翰·科利特并没有安排神职人员担任圣保罗学院的访问学者,而是指派“伦敦呢绒商会中最襟怀坦荡之人”出任此职[7],因为约翰·科利特发现,在他平生认识的人当中,这一类人最清正廉洁。(www.xing528.com)
剑桥大学基督学院纹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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