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对科学家肖像画的多角度认知及对其作用的反思,结合目下科学家肖像画理论的研究成果,以及国内实证调查的现状分析,笔者认为科学家肖像画理论研究与实践在以下几个方面有待进一步深入:
1.科学传播导向[17]的单一化
国内当下对文字文本知识的传播力度远远大于对视觉图像影像的传播力度,随着视觉时代的来临,这种传播导向的单一性无疑是对图像巨大传播力的忽视。
2.科学家肖像画的表现形式与时代脱节
科学家肖像画几十年不变的造型已经落后于社会与科学的发展现状,随着科学传播由较为单一的科学知识内容的传播向科学文化、科学精神等多样化内容的转变,科学家肖像画却没有紧随这种变化。
3.科学家肖像画的传播机制缺乏活力
传播主体对科学家肖像画的欠重视,导致了科学家肖像画创作动力严重不足,发行滞后等一系列问题。
4.科学传播学者对视觉图像关注的缺失
由于传播观念的滞后,传播学者将更多的目光聚集在科学传播的理论探讨上,忽视了视觉图像的重要作用。
5.公众对科学家非全面(不够恰当)的认识
在我国,公众对科学家的看法是不够全面的(也是传播导向所期望的、社会主流的看法)——从事科学研究的人是严肃、理性的。
科学家肖像画对学生形成对科学家及科学认识的重要作用,伴随着科学传播由较为单一的科学知识内容的传播向科学文化、科学精神等多样化内容的转变,愈发凸显。
首先,要从打破传播导向单一性的局面开始,对科普宣传画、科学家肖像张贴画在科学传播中不容忽视的作用给予足够重视。
其次,有赖于传播机制的不断完善——从科学传播机制的内部来讲,要尽快完善对科普美术创作工作的激励政策的制定与落实;从其外部来讲,要争取尽可能多的人力物力来推进科学家肖像画的创作与发行,弥补科学传播视觉方面的不足与滞后。
第三,在研究领域,研究者应当将视觉文化的相关理论与我国科学传播的实践相结合,从对文字文本研究的单一关注,转向对文字文本研究与视觉图像研究等多元化研究的关注,深化对科学家肖像画的研究;在实践层面,传播者应当运用视觉文化理论,发挥多种新兴媒介的便捷性与快速扩散性的特点,为科学家肖像画创作开辟出更加广阔的平台,使科学家肖像画以更加多样化的形式进入大众视野。
最后,无论是传播理念的更新也好,政府部门运作效率的提高也好,还是研究者对该领域关注的加强也好,最终的立足点,是公众。当前最紧要的是,依托视觉图像在科学传播理论研究与实践中地位的提升,逐渐弱化普通百姓对科学的崇拜感,纠正其对科学家及科学的片面认识,助其树立起真正的“科学的”精神,培养其“科学的”看待科学家与科学的方法,使其比较全面而恰当的认识科学的社会功能及其限制因素。
[1]Carel ten Cate.Posing as Professor:Laterality in Posing Orientation for Portraits of Scientists.Journal of Nonverbal Behavior,2002,26(03):175-192.
[2]Ludmilla Jordanova.Defining Feature:Scientific and Medical Portraits 1660—2000.London:Reaktion Books Ltd in association with the 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2000.
[3]Ludmilla Jordanova.Defining Feature:Scientific and Medical Portraits 1660—2000.London:Reaktion Books Ltd in association with the 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2000:18-20.
[4]Paula Gould.Two Good Women,or Too Good to Be True?Science,2002,296:1805-1806.
[5]Patricia Fara.Face Values:How Portraits Win Friends and Influence People.Science,2003,299:831-832.
[6]Patricia Fara.Face Values:How Portraits Win Friends and Influence People.Science,2003,299:831-832.(www.xing528.com)
[7]Roger M.Macklis.Scientist,Technologist,Proto-Feminist,Superstar.Science,2002,295:1647-1648.
[8]W.D.Hackmann.Apples to Atoms:Portraits of Scientists from Newton to Rutherford,London: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 Press,1986.
(原文发表于《科普研究》2009年第4期)
【注释】
[1]如果细分,还可以增加以下两类:1960年后与1970年后上小学的学生群体,但是由于这段时间正值“文化大革命”期间,科学家肖像画的发展整体上处于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的状态,所以对该两类群体不做详细讨论。
[2]以下均用括号前的简称来代表括号内的全称。
[3]1980年之后上小学的学生如今一部分已经工作,一部分仍在读书(硕士或博士),所以笔者将这一年龄段的人群分为在校学生与参加工作人群两类:1980年之后上小学的学生群体样本来自如今在清华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与中国传媒大学的在读生,共60人;参加工作的人群分布范围较广,遍布不同的行业,包括广告传媒、电信、银行、网络媒体、研究所、服务行业的从业人员,律师、医生、教师、建筑设计师等,共60人。以上样本均为任意抽取,较大限度地保证了多样性。
[4]初中生群体选取了现就读于清华大学附中与呼和浩特市一中的学生,两所学校各30人,样本是在初三学生中任意抽取的,较大程度地保证了样本的多样性。首要的考虑因素与选取小学生样本的因素相同,其二由于初一学生与六年级学生对此问题的看法差别不明显,所以选取年龄层次跨越较大的初三学生。高中生群体选取了现就读于北京市丰台一中与呼和浩特市一中的学生,两所学校各30人,样本来自任意抽取的现就读于两所学校的高二、高三学生。由于此时的初中生与高中生皆于90年代后开始读小学,受教育方式等方面无显著差异,所以将之划归为同一阶段。
[5]小学生群体选取了现就读于北京市清华附小与呼和浩特师大附小的五、六年级学生,两所学校各50人,做出这样的考虑首先是基于全国小学生教育资源与教育方式等方面的不同,样本不适于局限于同一城市;其次,高年级的小学生对于问卷所考量的问题有较为成型的想法,所以没有选取低年级的学生作为样本。
[6]赵蕾:《科学家肖像的影响力调查》问卷Ⅰ15题,问卷Ⅱ22题。
[7]赵蕾:《科学家肖像的影响力调查》问卷Ⅰ19题,问卷Ⅱ26题。
[8]赵蕾:《科学家肖像的影响力调查》问卷Ⅰ20题,问卷Ⅱ27题。
[9]赵蕾:《科学家肖像的影响力调查》问卷Ⅰ27题,问卷Ⅱ34题。
[10]对于科学家是什么样子的人,心目中科学家是何种形象的回答,三个年龄段群体给出的前三位的答案完全一致:“有坚定的信念的、坚持不懈的”,“高尚的、伟大的”,“理性的、严谨的”,与其相对一级的形容词相比,有着绝对的优势,获选率大于99%。
[11]学界一般认为符号学由瑞士语言学家费尔迪南·德·索绪尔创立,索绪尔将“语言”定义为“言语活动的内在秩序”,认为语言是一套能够使人们彼此交流的符号或信号系统。
[12]这是戈弗雷·克内勒(Godfrey Kneller)于1689年为牛顿所作的画像,是以这位著名科学家的头部和胸部肖像为素材的——一个3/4侧身像的旧式造型。
[13]45%的1980年后小学生认为在科学领域中男性比女性做得出色,在受调的1990年后与2000年后小学生群体中,这个数字分别为20.83%与24%。
[14]赵蕾:《科学家肖像的影响力调查》问卷Ⅰ29题,问卷Ⅱ38题,本题测量不同年龄层的群体对待科学家及其事业的性别倾向。
[15]赵蕾:《科学家肖像的影响力调查》问卷Ⅰ30题,本题测量建构起来的科学家形象对他们将来是否选择从事科学事业的影响。
[16]试调的结果显示,1980年后的小学生大多没有从事科学事业的热望,已经工作的在科学行业的很少,尚处读书期间的也几乎没有要从事科学事业的打算,所以,此题不针对1980年后的小学生群体。
[17]在探讨我国科学传播现存问题时,必然会涉及传播主体及其观念,但是传播主体(“传播主体”是一个外延极其丰富的概念,它包含了社会各主要的行为主体,如科学共同体、媒体、公众、政府及公司和非政府组织等)的结构在我国尚未明朗,如果笼统地讲传播主体的观念,会引发新的问题,因而笔者用“传播导向”一词以涵盖传播主体的观念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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