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社会,由于缺乏科学知识,人们不理解一些自然现象,认为天地万物都由神支配和主宰,因此,他们敬畏“天神”,祭祀“天神”,早期礼仪包含原始社会人类生活的若干准则,又是原始社会宗教信仰的产物。“礼”的繁体字是“禮”,左边代表神,右边是向神进贡的祭物,汉代学者许慎说:“礼,履也,所以事神致福也”,意思是礼就是要践行对神的敬畏之情,侍奉好神以得到福气。
从周代开始,饮食礼仪成为祭祀活动中的重要环节,“祷祠祭祀,供给神鬼,非礼不诚不庄”[3],饮食礼仪制度自产生之日起便无法割断与宗教活动的脐带关系,在拜神敬鬼、祭祀祖先的活动中,一定要供奉各种食品,如“血祭”“祭酒”“供果”等,而且一定要敬献最好的食物,因为在先民的宗教观念中,神和人一样,对美食情有独钟,《诗经》即称“神嗜饮食”[4],因此要投其所好,备以丰盛的美食美饮敬献天神,以获庇佑,“必择六畜之腯肥倅毛,以为牺牲;……必择五榖之芳黄,以为酒醴粢盛”[5],所献食品是否丰盛,所列礼器(考古发掘表明,绝大多数礼器为饪食器、食器和酒器)是否考究,是否合乎礼的规范,都是先民慎重对待的问题。
图8 腊月祭灶的礼仪
选自王弘力绘:《古代风俗百图》(www.xing528.com)
日常饮食活动中,人们尊天事祖的心态也时有体现,民间给亡人供饭、酒、菜,反映了追悼亡灵的民间信仰。在特定时节祭祀祖先也必要有饮食供奉,如《东京梦华录》记载两宋以鸡冠花祭祖,也包括索食的仪节,“又卖鸡冠花,谓之洗手花;十五日供养祖先索食”,此习迄清代仍存。古人进餐前有个重要礼节,就是向先祖尽祭食之礼,中国人食前祭祖礼仪和西方人的餐前祷告类似,但有质的不同,西方人餐前祷告是把祈求或报答恩典寄于上帝,几乎没有人间烟火的味道;而中国人的餐前祭食是报祖念本,它与治世之道和教人好礼从善密不可分,其内容是现实的,其心态是朴实的。食礼中的祭祀仪节除了人神沟通之目的,还有就是由神及人,使人具有内在的道德风范和好礼从善的欲求,进而形成一个上自天子下至庶人,层层隶属的统治形态。
图9 清代鸡冠花供祖图[6]
选自王弘力绘:《古代风俗百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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