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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恩格斯的意识形态理论:物神性质在物化关系中的作用

时间:2023-08-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构成此结构的首要因素是崇拜者亲手制作并加以崇拜的所谓“物神”。(一)从物化到物神第一是商品的物化关系与物神性质。也就是说,在宗教中,“人脑的产物表现为赋有生命的、彼此发生关系并同人发生关系的独立存在的东西”,而商品世界中的人手的产物也是如此,这就是“拜物教”。第二是货币的物神性质。

马克思恩格斯的意识形态理论:物神性质在物化关系中的作用

原始宗教曾经历过拜物教形式,原始人自己制作了某种特定物像并加以崇拜,希望和相信这个物像能发出某种神秘力量来实现自己的欲望。马克思早年论道:“拜物教远不能使人超脱感性欲望,相反,它倒是‘感性欲望的宗教’。欲望引起的幻想诱惑了偶像崇拜者(Fetischdieners),使他以为‘无生命的东西’为了满足偶像崇拜者的贪欲可以改变自己的自然特性。”(60) 马克思后来剖析的资本主义拜物教延续了此原始意义拜物教的结构和精神过程。构成此结构的首要因素是崇拜者亲手制作并加以崇拜的所谓“物神”。

(一) 从物化到物神

第一是商品的物化关系与物神性质。在商品社会中,人们制造的产品成为商品,而商品在交换中产生了众多复杂的交换价值表现形式,拜物教徒误认为它们具有“物神性质”(61) (Fetischcharakter,又译“拜物教性质”),这是拜物教理论的起点。劳动产品在交换中采取了商品形式,而“商品形式在人们面前把人们本身劳动的社会性质反映成劳动产品本身的物的性质,反映成这些物的天然的社会属性,从而把生产者同总劳动的社会关系反映成存在于生产者之外的物与物之间的社会关系”(62) 。生产者之间的社会关系之所以在人们面前转换成了物与物之间的社会关系,一方面,因为生产者必须通过相互交换他们私人的劳动产品才能发生社会接触,只有在交换中他们私人劳动的社会性质才能表现出来。因此,私人劳动的社会关系就没有表现为人们在自己劳动中的直接关系,而是表现为他们之间的物的关系和物与物之间的社会关系。另一方面,这种转换也来自商品的等价形式,“在x量商品A=y量商品B这个最简单的价值表现中,就已经存在一种假象,似乎表现另一物的价值量的物不通过这种关系就具有自己的等价形式,似乎这种形式是天然的社会属性”(63) 。但是,商品形式和劳动产品的价值关系同劳动产品本身的物理性质及其物的关系完全无关,本来是人们自己的社会关系,但“在人们面前采取了物与物的关系的虚幻形式”。也就是说,在宗教中,“人脑的产物表现为赋有生命的、彼此发生关系并同人发生关系的独立存在的东西”,而商品世界中的人手的产物也是如此,这就是“拜物教”(Fetischismus)。(64) 也就是说,人手的产物即产品在商品世界中也表现为赋有生命并同人发生关系的独立存在的东西,也就是表现为自身天然地具有劳动的社会性质和社会关系,从而表现为有生命的,是独立于人的并反过来与人发生关系的东西,人与人的关系物化为商品自身的天然属性。在这里,被臆想为内含社会关系和交换价值的作为物的商品就是神灵,就是物神。

第二是货币的物神性质。当商品的简单等价形式进一步发展为一般等价形式并同一种特殊商品的自然形式结合起来,也即结晶为货币时,商品拜物教的虚幻形式和假象就完全形成了,也就是商品物神发展成了货币物神。作为资本主义生产的最一般和最不发达的形式的商品形式的物神性质比较容易看穿,但是货币拜物教的谜比商品拜物教的谜更明显更耀眼。由于天然具有可以分成均质的等分、可以随意分割和合成等特点,金银就成了这个一般等价形式。但是,在资本家看来,金银商品之所以成为货币,“似乎不是因为其他商品都通过它来表现自己的价值,相反,似乎因为这种商品是货币,其他商品才都通过它来表现自己的价值”(65) 。金作为货币所代表的社会生产关系“采取了一种具有奇特的社会属性的自然物的形式”(66) ,金仿佛有一种“天生的社会性质”(67)

第三是资本的物神性质。在为买而卖的简单商品流通中,运动过程表现为W—G—W,商品转化为货币,货币再转化为商品,货币是中介,并且在运动结束后就立即消失。在为卖而买的G—W—G的商品流通形式中,表面上是货币转化为商品,商品转化为货币,但在过程结束的货币中,原预付价值不仅得以保存,而且实现了增殖,因此完整的过程是G—W—G',G'中包括了增殖额或者超过原价值的余额,也就是剩余价值。首先,在G—W—G'中,价值在商品和货币的形式中不停地转化并改变自己的量,生出剩余价值,具有“会产仔”、“会生金蛋”的“创造价值的奇能”,自行增殖,因此呈现为这个过程的“自动的主体”(68) ,呈现为自行运动的实体。表现为货币的价值实现了自行增殖,货币从中介转化为资本,成为“资本物神”(Kapitalfetisch)(69) 。其次,货币转化为资本的前提是劳动力成为商品,剩余价值是雇佣工人的劳动价值超出了劳动力价值的部分。但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将剩余价值的真正来源层层掩盖了:表现为工人全部劳动报酬的工资掩盖了必要劳动(有酬劳动)与剩余劳动(无酬劳动)的区别;资本在流通过程中实现自行增殖,与生产过程和劳动无关;利润掩盖了剩余价值来源于可变资本而非全部预付资本;利润平均化表现出利润与剩余价值具有不同的量;“收入的形式和收入的源泉以最富有拜物教性质的形式表现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70) ,土地、资本和劳动分别成为地租、利润和工资的源泉以及资本关系以生息资本形式获得了“最表面和最富有拜物教性质的形式”(71) 等等。

(二) 原因与结果、目的与媒介以及主体与客体的颠倒

拜物教徒把商品、货币和资本看成物神,是因为他们颠倒了这些物与产生这些物的社会劳动和社会关系的关系,其理论的最终结果就是抛弃生产价值的劳动。拜物教的本质特征就是颠倒性。

第一,拜物教的颠倒本质上是一种内在的“因果的颠倒”(72) 。劳动的社会关系和交换价值是商品、货币和资本的原因,但是在拜物教理论中,前者却表现为作为物的商品、货币和资本自主运动的结果。(www.xing528.com)

第二,如前所述,在《詹姆斯·穆勒〈政治经济学原理〉一书摘要》中,马克思在异化论框架下初步阐述了货币自主运动产生的颠倒性。马克思指出,在通过货币这个媒介来互相补充各自需要的产品的中介活动中,货币成了支配物的真正权力,成了真正的上帝,而物只有在代表货币这个媒介时才有价值。最初作为目的的物颠倒为媒介,最初作为媒介的货币颠倒为目的,货币本来代表了所有价值,而在实践中,“一切实在的产品和劳动竟成为货币的代表”,两者颠倒过来了。(73) 进一步,在商品和货币的“二次方”的资本的运动中,因果颠倒和目的媒介颠倒更加充分地表现出来了。资本本身是利润的源泉,资本本身就是目的,它在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中通过各种中介和中项实现自身,最后在利息中抛弃了所有中介,自己以自己为中介,单纯的资本所有权本身就能产生资本的价值创造。

第三,因果关系和目的媒介的颠倒其实也是结果,根源在于劳动的全部主体生产力都表现为资本的生产力,也就是“主体和客体的颠倒”(74) 。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生产的基础上,工人的对象化劳动转化成为资本,也即生产资料转化为支配和剥削活劳动的手段,生产资料本身表现为资本,资本表现为物。这种转化就是作为劳动条件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的独立化,资本家统治工人就是独立化的劳动条件统治工人,工人则作为资本的使用价值以及资本的实际存在和价值存在的组成部分进入生产过程。结果是资本家成为“人格化的资本”,工人成为“人格化的劳动”和商品,劳动以创造财富的实体的形式属于资本家,成为资本的“活的可变因素”,作为人格化的资本的劳动条件变成统治工人的手段,但是劳动条件还是生产过程的产物。因此,资本家对工人的统治就表现为“物对人的统治,死劳动对活劳动的统治,产品对生产者的统治”,就是现实生产过程中的主体客体的颠倒。(75) 本应属于劳动本身的劳动的一切社会生产力都为资本所有,“都好像是从资本自身生长出来的力量”(76)

(三) 中介的独立与消失

交换价值必然凝结为货币,而货币作为中介会逐步发展为独立的目的、财富和资本,因此必然产生前述各种颠倒关系的客观结果。第一,作为全面中介的交换价值凝结为货币。在物物交换这个最初的商品交换中,人们在想象中抽象掉商品的物质内容和一切自然属性,从而把商品转化为价值符号,把商品作为单纯的交换价值,商品转变成交换价值自身,商品交换变成了交换价值之间的比较和交换,交换价值成为“全面中介”(77) 。但在实际交换中,作为交换价值的商品不可能只在同某种特殊商品交换中实现,而是在与作为商品的商品的象征,也即商品的交换价值本身的象征这个第三物的交换中实现的。因此,起初是作为交换中介的商品,通过交换价值逐渐转化为商品的商品的象征,转化为货币,最后是交换价值在货币中实现了“全面中介”。

第二,货币独立为目的本身和一般财富。在G—W—W—G中,货币产生了价值尺度和流通手段外的第三种规定,表现为目的本身。首先,因为具有特殊的物体或实体,即金或银,作为一般形式上的独立化的交换价值的货币具有了独立性,货币成为“万物的结晶”(78) 。其次,作为全面中介的实现的货币可以满足任何需要,换取任何对象,“对任何特殊性都不在乎”,因此,财富的概念实现在货币这种特殊对象上了,“个体化了”,一般财富在货币上不但表现了自己的形式,“而且同时就是内容本身”。(79) 再次,“既作为总体又作为抽象的交换价值”的财富之所以能够“作为个体化在金银上的财富而存在”,成为一种“个别的可以捉摸的对象”,是因为它排斥了所有其他商品,所以,“货币是商品中的上帝”(80)

第三,货币作为以流通为中介的自己对自己的关系的资本。流通中出来的货币再次进入流通,流通则表现为实在的物质交换的生产过程,货币本身表现为生产工具,被规定为生产过程的一个特殊要素。因此,它就向人们表现出一种为以流通为中介的自己对自己的关系,也就是利息和资本的关系。首先,资本作为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两极对立的中项表现为自身的中介和独立主体,存在于经济过程的各个环节:简单流通过程中货币是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两极的中介;在资本主义生产中,资本表现为生产的使用价值同流通的交换价值两极的中介;在资本本身内部,资本表现为产业资本商业资本,而商业资本是生产(产业资本)和流通(消费的公众)之间的使用价值和交换价值的中介;在商业内部也是如此,最后,“金融家则是国家和资产阶级社会之间最高级的中介”。(81) 其次,资本作为表现为一系列两极的“较高次方”的中介,辩证法最终会使其表现为自身的中介,“表现为主体”,从而“把自己确立为唯一独立的东西”(82) 。总之,“货币从手段变成目的,较高级的中介形式到处都作为资本把较低级的中介形式又表现为劳动,单纯表现为剩余价值的源泉”(83)

第四,中介的消失。首先,资本表现为一系列两极的较高次方的中项,以自身为中介,连续自我扬弃,从上一个环节进入下一个环节,从而形成了整个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链条。但是,在这个生产关系链条的最高中介——生息资本中,已经看不到任何中介了,中介消失了,资本只剩下一个规定,即在一定时期内给放贷者带来一定增殖,对于放贷者来说,没有作为增殖中介的生产过程和流通过程,资本是“自动的物神”、“自行增殖的价值”和“创造货币的货币”,“社会关系最终成为物(货币、商品)同它自身的关系”,资本起源的任何痕迹再也看不到了,资本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资本”。(84) 其次,就地租来说,在现实中,人们用实际的土地数量来计量,仿佛土地的自然属性直接带来了租金,因此,地租与产生自己的利润之间的内在联系完全消失了,一切中介过程消失了,“地租的纯粹外表的独立形态”完成了。(85) 总之,中介的独立是远离雇佣劳动及其剩余价值,中介的消失是彻底远离雇佣劳动及其剩余价值,中介的独立和消失都是在确立商品、货币和资本本身创造价值和财富的物神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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