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主义历史观在哲学本质上是一致的,但是表现形式多样,其中黑格尔的形式最为彻底和完整,而以布鲁诺·鲍威尔为代表的目的论历史观和英雄史观则是对黑格尔形式的拙劣模仿,成为解释人类历史的哲学意识形态的典型。
第一,鲍威尔思想的秘密。鲍威尔思想的秘密就在于黑格尔的《现象学》。马克思指出,鲍威尔立足于费希特主义的自我意识概念,在神学的领域内彻底地贯彻了黑格尔体系。鲍威尔批判了黑格尔,对自我意识进行了片面的因而是彻底的阐释,因此,他一方面超出了黑格尔体系,另一方面又继续停留在黑格尔思辨的范围内。
首先,鲍威尔的自我意识是一种作为实体的自我意识,他把这个自我意识从人的属性变成了独立的主体,使其独立化,变成独立的存在物。马克思指出,这种自我意识的本质其实就是观念,而不是人,或者说这个自我意识是变成了人的观念。通过如此一步置换,现实的人的一切特性就秘密地变成了想象的自我意识的特性,鲍威尔十分明确地主张所有事物的起源和“存在的根据”都在“无限的自我意识”中。(136) 鲍威尔这个观点的结果是:自我意识也即“精神”就是一切,就是万能创造者。自我意识的创造就是使自己外化,把世界作为自己的生命表现,世界是自我意识的幻想和想象物。
其次,马克思指出,绝对的唯心主义者的自我意识外化出世界其实是一种诡辩的过程:他先把现实世界变成“虚假之物”和“自己头脑的单纯的突发之念”,然后他宣布这种幻象是“真正的幻象”和“纯粹的幻想”,从而最终宣告他自己是“唯一的”、“不再为外部世界的假象所限制的存在”(137) 。
再次,鲍威尔批判法国唯物主义,认为现实的宇宙运动只有摆脱了现实,从而成为自我意识的观念运动,才是真正的和现实的运动,也就是说,现实的物质运动其实只是一种假象。鲍威尔把一切有限的物质存在都归入了单纯的假象和纯粹的思想,在所有领域他都只是在同他自己头脑中的幻想打交道而已。因此,可以说,鲍威尔的这种没有肉体的精神只有在自己的臆想中才具有精神,他的作为某种超验的力量的批判的批判以漫画形式再现了思辨,其实就是一幅毫无内容的漫画。
第二,“群众”史观与英雄史观。首先,鲍威尔和黑格尔一样,将真理理解为“一台自己证明自己的自动机器”(138) ,现实世界的发展结果就是“被证明了的即被意识到了的真理”,人和历史的存在“是为了使真理达到自我意识”。(139) 马克思指出,这是目的论的历史。目的论认为植物存在的目的是给动物吃,动物存在是为了给人类吃,历史存在的目的是证明理论。在这样的历史观中,历史和真理都变成了特殊的人物,一种形而上学的主体,而现实的人类个体倒变成了这个形而上学主体的体现者,这是因果颠倒。
其次,在鲍威尔这里,历史的真正主体即群众恰恰是绝对精神的证明材料而已。他认为,对于群众来说,真理一开始就是不言而喻的,证明真理是多余的。在批判的批判这里,所谓真理是和历史一样的,是脱离了物质群众的主体。批判的批判摒弃了群众的历史,代之以批判的历史,批判的历史认为,在历史活动中重要的仅仅是思想,而不是经验活动、从事经验活动的群众以及其中的利益。
再次,鲍威尔用他的批判的批判来消除黑格尔的不彻底性,本质上是一种英雄史观。虽有不同,但是他的历史观在绝对精神与历史主体——群众的关系问题上其实与黑格尔的历史观是一样的。黑格尔认为历史是抽象的或绝对的精神的历史,而“人类只是这种精神的无意识或有意识的承担者,即群众”(140) 。因此,人类的历史就是“同现实的人相脱离的人类彼岸精神的历史”,也即“抽象精神的历史”,(141) 而活生生的群众只是抽象的或绝对的精神的承担者和材料。马克思指出,在人类历史和人类世界的范围内,黑格尔的这种精神和物质、上帝和世界的对立就表现为“作为积极的精神的少数杰出个人与作为精神空虚的群众、作为物质的人类其余部分相对立”(142) 。
(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45页。
(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45页。
(3) 同上书,第546页。
(4) 同上书,第276页。
(5) 同上书,第276—277页。
(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277页。
(7) 同上书,第278页。
(8) 同上。
(9) 同上书,第279页。
(1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279页。
(11) 同上书,第280页。
(12) 《列宁全集》第五十五卷,人民出版社,1990,第191页。
(13) 同上书,第213页。
(1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52页。
(15) 同上书,第524页。
(16) 同上书,第509页。
(17) 同上书,第537页。
(18) 同上书,第541页。
(19) 同上书,第536页。
(2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15页。
(21) 同上书,第509页。
(2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53—554页。
(23) 同上书,第582页。
(24) 同上书,第542页。
(25)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10页。
(26) 同上书,第570页。
(27) 同上书,第553页。
(28) 同上书,第540页。
(29) 同上书,第546页。
(30) 同上书,第536—537页。
(31)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1960,第195页。
(3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52页。
(3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24页。
(3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九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45页。
(35) 同上。
(3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九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46页。
(37)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657—658页。
(38) 同上书,第658页。
(39)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658页。
(40) 同上。
(4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08页。
(4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97页。
(4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07—308页。
(4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91页。
(45)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498页。
(4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21页。
(47)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669页。
(48) 同上。
(49) 同上书,第601页。
(5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21页。
(51) 同上书,第309页。
(5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76页。
(53) 同上书,第552页。
(5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286页。
(55) 同上书,第287页。
(56) 同上书,第525页。
(57) 同上书,第586页。
(58)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25页。
(59) 同上。
(60) 同上书,第586页。
(6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25页。
(62) 同上书,第586页。
(6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1页。
(64) 同上书,第51—52页。
(65)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08页。
(6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09页。
(67)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470—471页。
(68) 同上书,第471页。(www.xing528.com)
(69) 同上。
(7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二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498—499页。
(71)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09页。
(7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27页。
(73) 同上书,第544页。
(7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14页。
(75) 同上书,第15页。
(7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53页。
(77) 同上书,第550—551页。
(78) 同上书,第551页。
(79) 同上。
(8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85页。
(81) 同上书,第325—326页。
(8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八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240页。
(8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51页。
(8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八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238页。
(85)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51页。
(86) 同上。
(87)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22页。
(88)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86页。
(89) 同上书,第584页。
(9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84页。
(91) 同上。
(92) 同上书,第585页。
(93)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22—323页。
(9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98页。
(95) 同上。
(96) 同上。
(97) 同上。
(98)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98页。
(99)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85页。
(100)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六卷,人民出版社,1961,第292页。
(101) 同上。
(102) 同上。
(103)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六卷,人民出版社,1961,第292页。
(10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九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33页。
(105) 同上书,第334页。
(106) 同上书,第333页。
(107)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四卷,人民出版社,2001,第97页。
(108) 同上书,第95页。
(109) 同上。
(110) 同上书,第97页。
(111) 同上。
(11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98页。
(113) 同上书,第599页。
(114)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十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99页。
(115) 同上书,第600页。
(11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07页。
(117)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92页。
(118)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三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599页。
(119)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486页。
(12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12页。
(121) 同上。
(12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10页。
(123) 同上书,第311页。
(124) 同上。
(125)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08页。
(126)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58,第339页。
(127)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九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99页。
(128) 同上书,第100页。
(129) 同上。
(130)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九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111页。
(131) 同上书,第112页。
(132)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九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113页。
(133) 同上。
(134) 同上。
(135)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九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101页。
(136)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341页。
(137) 同上书,第343—344页。
(138) 《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一卷,人民出版社,2009,第283页。
(139) 同上书,第284页。
(140) 同上书,第291页。
(141) 同上书,第292页。
(142) 同上书,第2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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