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项目概况
城市森林(Forest City)是某房地产公司在马来西亚开发的高端房地产项目,全部建在四个人工岛屿上。
该项目所在海域属于新山市(Johor Bahru),位于柔佛州,是马来西亚第二大城市,与邻国新加坡隔着柔佛海峡相对,有“大马南方门户”之称,是柔佛州的首府。该项目原本有一个特别宏大的规划,将以填海的方式造出1 978 公顷的土地,预计开发周期为20 年,预计首期房产可以在2020 年入住。
该项目早期的销售对象以中国人为主,特别是向有海外置业意向的中国人推销。但在中国政府限制外汇资本外流后,自2017 年开始该项目已经加大了对外国客户的开发力度。
2.项目环评
该项目在2013 年下半年获得了土地权利,2014 年开工建设,当时只做了一个相对初步的环评,是由吉隆坡当地的亚洲环境解决方案咨询公司(Asia Environment Solutions)完成的。项目开工后,各方对环境和项目影响的担心很大,马来西亚环保局要求项目方提交详细的环境影响评价(Detailed EIA)。2014年6 月16 日,项目被马来西亚环保局命令暂停[45]。2014 年9 月2 日,项目方召开了与公众对话的会议,公众提出了很多问题和质询,会场一度陷入混乱。[46]项目环评方报告说,有58.3%的受访公众已经表示了同意该项目,但在场公众表示他们对该项目并不知晓,要求公布那些受访居民的名单。[47]
图6−2 城市森林项目[48]
项目潜在的环境影响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1)人工岛屿建在生物丰富的海床上,这里有多样性的海草和海洋动物,例如有很多海马和海牛,其中Merambong Shoal 海草生态区生物资源最为丰富。自2014 年项目方开始填海工程后,大量海草已被毁坏。
(2)对Tanjung Pelepas 港的影响
Tanjung Relepas 港是马来西亚靠柔佛海峡的一个大港,由马来西亚大亨Syed Mokhtar Al-Bukhary 经营。城市森林项目的填海造地,可能使港口附近的航道变浅,因而影响该港口的使用。(www.xing528.com)
(3)对渔业资源的影响
该项目开工后,来自马来西亚和新加坡的渔民都报告有大量鱼类死亡,马来西亚当地以渔业为生的渔民对项目的影响尤其担忧,多次向政府投诉。
(4)对新加坡的影响
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之间的柔佛海峡的宽度仅为1.2~4.8 千米,填海造地将在马来西亚领海内进行,规划中的人工岛屿的最远端离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海上边界仅1.1 千米,这使新加坡担心项目对新加坡的影响。2014 年,新加坡两次照会马来西亚,要求马来西亚提供项目的详细情况,包括详细的项目影响报告、最终的完工日期,并要求项目不得对新加坡造成任何负面的跨界环境影响[49]。即使在马来西亚向新加坡提供了环境影响评价报告,并且声称项目没有对新加坡产生负面影响后,新加坡仍然持续地监测该项目的影响。[50]。不过,新加坡很难太过激烈地反对马来西亚的填海造地工程,因为新加坡以前也曾在柔佛海峡填海造地。
(5)气候变化背景下的项目自身安全
全球气候正在变暖已经成为一个不争的事实。气候变化的一个结果将是海平面上升,这将对沿海城市产生威胁,而填海造地项目,一旦海平面上升,其安全性也难以完全保证。
在项目方提交了详细的环评报告后,环评报告在柔佛省的七个地点、布特拉再也(Putrajaya,马联邦政治中心)的一个地点、吉隆坡的一个地点和环保局在各省的办公室陈列了一个月,供公众阅览。2015 年1 月9 日,详细的环境影响评价报告被批准,但是马来西亚环保局在批准环评报告时做了如下修改和决定:
①项目规模缩减:本项目最初规划的面积为1 978 公顷,在初步环评后,马来西亚政府在考虑环境保护等因素后,将填海造地面积缩减为1 624 公顷。由于公众持续地反对和来自新加坡对项目环境影响的关切,在最终批准的环评报告中,马来西亚环保局曾经想将项目的规模进一步缩减为405 公顷,但经过各方之间的沟通和博弈,最后批准的项目规模是1 386 公顷。[51]
②生态保护区:项目方最初规划的是建一个大的人工岛屿,这一方案没有得到环保局的同意,因为一个1 386 公顷的大岛将阻隔海流,也难以绕开敏感生物的栖息地。最终项目方同意将一个大岛分割成四个人工岛,以便在重要的生态敏感区设立保护区,其中包括海马和海牛的栖息地,四个人工岛之间将建设道路相链接。环保人士认为链接岛屿的道路将对海下的水草生态系统造成隔离,这一区域仍将受到工程建设的严重影响。[52]
③建设两条平行的宽300 米的水道,以保证人工岛不对海流产生阻隔作用。
④重新种植施工中毁坏的海草。对于后一种建议,非政府组织质疑其有效性,因为根据经验,人工种植的海草成活率只有10%。[53]
在详细的环评报告被批准后,2015 年2 月2 日,项目被主管部门批准。[54]在停工八个月后,2015 年3 月,在详细的环评报告被批准后,项目方按照被环保局缩减的规模和条件,继续开工建设。[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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