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老一辈摄影家路华的照片为我们展示了20世纪50年代的烟墩山,野草萋萋,但见零星的树木与几根电线杆,山顶上的“阜峰文笔”仿佛坐落于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土包上。而眼前的中山公园却荡漾着一片鲜艳欲滴的绿海中,只是萧瑟的冬天为这幽幽的墨绿增加了几片枯叶的金黄,寒风乍起时,仿佛落英缤纷。皆因20世纪50年代,烟墩山便开始遍植林木,经过半个世纪的积蓄,它们的生命力显得更加旺盛。
△ 公园内植被茂密,道路两旁常有高大的竹子 缪晓剑/摄
△ 阳光下斑驳的树影 缪晓剑/摄
△ 公园内的步道 缪晓剑/摄
这绿色的力量令人惊叹,以至2012年的那次游园我仍历历在目。中山公园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悠久的建筑沉睡在这片神秘的浓绿中,有的依然被精心保护,有的只剩下断壁残垣,或几块砖石。公园老了,但故事仍在不断书写。登山的小径虽然静谧,但不寂寞。
不似别处那修建得一丝不苟的绿化造型,中山公园的植物难得地养成了一股野性。它们似无人看管的孩子,自由自在地在根须抵及处蔓延,有的,甚至占据了园道,包围了园椅。在这片绿海中,沉睡的是上了年纪的建筑物。在多次修葺下,中山纪念亭与阜峰文笔等重要文物依然保持着挺立的英姿。但新中国成立前的中山县参议院及新中国成立后的人民会堂已不见踪影,它那宫殿式的威严外观,只凝结在老照片光影记录中。“文化大革命”期间盖起的万人球场被拆剩的部分,成为绿色植物的乐园。
△ 墓碑 缪晓剑/摄
△ 市民在公园内空地上打太极拳 缪晓剑/摄
当日,除去登高的游客,公园中锻炼的市民并不算多。有几位年轻人在中山纪念亭旁的空地上打羽毛球,尽管偶然有风;一名市民在万人球场偌大的空地上打太极拳,悠然自得。环山路上,一名男子沿着它跑了一圈又一圈,悄然无声。突然,宁静被笑声打破,一群孩子踢着脚下的易拉罐欢快地跑来,又如一群小鸟儿飞去了。(www.xing528.com)
年过半百的公园,掩饰不住它的年华老去,在残败中自成萧瑟之美。但经过2014年的整体改造后,2016年的新春,故地重游的我有了惊喜的发现:公园萧瑟不再,但清幽依旧。
公园道路的破损处已被修复平整。阜峰文笔的周围新建起儿童游乐场、篮球场、乒乓球广场、健身广场和林荫小广场,大大提升了公园的运动功能和活动空间。昔日建筑的断壁残垣发展为可供游客避雨、休息的长廊或亭台,同时增加了灯光照明、方向标示和路边座椅,为游园者提供了方便。环山路上的以黄线标示的缓跑道以位于光明路的北门出口为起点,每隔一段路程便标记上相应的距离。跑道两旁树如华盖,苍翠逼人,前来锻炼的人络绎不绝。有报道称,环山主干道本欲改为沥青路面,但遭到市民反对,担心暑热时烫脚。如今保留原样,改造者对民意的尊重可见一斑。
难能可贵的是,新改造并没有抹去原本的自然野趣。由于公园道路随山势起伏,所以各处景观分区并非一览无遗,平铺直叙,有时,你需拾级而上,才能发现另一处的精彩。如西北端那座并不起眼的四角亭,它被高大的树木环抱着,尽管靠近凤鸣路入口,置身亭中却只闻林语,让人不由静心,只欲拂卷逍遥。而在视野开阔的篮球场,你可遥见周边旧城区建筑的屋顶。一旁的观众席延续了原球场的阶梯,整洁的新席位上方仍是野草蔓延的旧台阶,犹如神来的闲笔,颇有趣意。
△ 打羽毛球的市民 缪晓剑/摄
从政治色彩的纪念空间,到休闲康体的大众乐园,中山公园的转变,一如《公园:宜居社区的关键》中所书,公园是发展中的人造艺术品,“不仅要有可爱的景观,也要有反映当时美学潮流的艺术品,它们还反映了不同时代的愿景转化以及公共政策目的。”如今,它如一位优雅的老夫人,在精心的护理下始终依然保持着精致,时光纵然给光滑的脸庞留下皱纹,却也平添了成熟的韵味与丰富的内涵。
游园指南
烟墩山上的这座公园并非高不可攀,它容易亲近,就像澳门的东望洋山一般,可让人缓跑或慢行。沿着环山路轻松而上,不久便可将“阜峰文笔”、中山纪念亭和古老的晏昼炮逐一寻访。倒是驾车而来者多了一层停车的考虑。假如将你的“宝马”停在光明路的北门出口,近在咫尺的还有逸仙湖公园的美景。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