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著名诗人裴多菲在《自由与爱情》中写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为自由而战,诚然比为爱情和生命而战更加可贵。英国完成工业革命之后,为了实现经济自由主义,以曼彻斯特为基地形成“曼彻斯特学派”,举起了“自由贸易”的旗帜。
权威的《帕尔格雷夫经济学大辞典》曾对“曼彻斯特学派”做出过简单而清晰的描述:“它是消除通向市场道路上主要障碍的一次卓越而成功的努力。”实际上,该学派并没有相对完整的学说,也不具备阐述其主体思想的权威论著,但它将焦点集中在具体问题上,以行动代替学说,以实践促进经济改革,因而推动了维多利亚时代英国经济优势地位的确立。
所有学派的出现都是有原因的,曼彻斯特学派产生原因在于1836年席卷全英国的涨价浪潮。这次涨价浪潮来势凶猛,尤以谷物价格飙升为最,失业工人迅猛增加,饥荒骤然产生,社会陷入无法整治的混乱。造成该结果的根源正是此前提到的1815年谷物法的颁布。
谷物法主要维护土地贵族的利益而罔顾工人微薄收入和佃农的高额赋税。国内粮食明明处于歉收状态,土地贵族却控制粮食价格——既不达到可进口的临界点,也不降价,所以本国内无法通过进口粮食来缓解局面,而掌握着大量谷物的贵族们则将粮食出口到国外敛财。
面对如此情况,曼彻斯特学派将矛头指向了臭名昭著的谷物法。1838年10月,曼彻斯特的工业家、商人在理查德·科布登和约翰·布莱特的领导下创建“反谷物法同盟”。次年3月,来自36个地区的反谷物法代表在伦敦集会,由此将“反谷物法同盟”发展为全国性的组织。
这一同盟的成员成分复杂,支持废除谷物法、进行自由贸易的理由各有差异。商人、工厂主认为,自由贸易可实现增加出口,降低工人工资,并在一定程度上阻止进口的过快增长;具有人文主义情怀的商人则认为,废除谷物法可以减免下层人民的赋税,减轻他们的生活负担;和平主义者认为,取缔谷物法世界各国便可实现自由贸易,有利于在多赢的情况下,维护世界和平;哲学激进分子以及中产阶级激进分子多半是议会改革家,他们无理由地主张自由贸易。还有一些政界人物、媒体人、教士等,也因极力支持自由贸易政策被认为是反谷物法同盟不可或缺的成员。
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囊括了形形色色人物与组织的同盟,是一个传播自由贸易思想的庞大机器,用蓬勃的热情摧残着重商主义的堡垒。
在废除谷物法的活动中,同盟双管齐下,经济、政治两不误,为最终的胜利做足了准备。
经济方面,宣传自由贸易理论,形成舆论效应,以使废除谷物法更顺利地进入议会决策程序。报纸、小册子、传单,以及遍布各地的演讲,成为宣传的主要手段与工具。1844年,刊登同盟的新闻、各地消息动态、其他报纸刊物文摘的机关刊物《同盟》出版;650场演讲会在各地巡回演讲;900万份小册子被发放。强势的宣传活动逐渐获得政府中辉格党和下议院的支持。
政治方面,同盟争取选民,参与政治选举,推选代表进入议会,推动立法程序废除谷物法。理查德·科布登认为:“应该告诉人民,拯救国家必须在竞选议员过程中和投票处。”既然最后的决斗场在议会中,就不能忽视自由贸易者在议会中所占的比例。(www.xing528.com)
因而,同盟一方面参加市镇的补缺选举,一方面准备下一次议会大选。虽然这两项政策并未获得直接成功,但它在加速议员分化的同时,也促进了托利党和辉格党立场的转变,从而给贸易保护者以沉重打击和巨大压力。
在此期间,英国内阁重组,保守党领导人罗伯特·皮尔强势回归,于1841年出任首相。此前罗伯特·皮尔于1834—1835年曾担任过威廉四世的首相,因政见不合而被辉格党政府取代。这次他被重新起用,顶着来自同盟的政治、经济双重压力,顺应历史潮流,在一定程度上支持废除谷物法。1846年5月,废除谷物法的议案终在两院通过,经由维多利亚女王签署生效。
谷物法的废除,意味着英国重商主义时代结束,经济自由主义时代来临。恩格斯认为:“谷物法的废除是自由贸易在19世纪取得的最伟大的胜利。”这一结果直接推动了英国经济政策的转变,使英国成为第一个开创自由市场的国家,确立并巩固了英国在全世界范围内的经济优势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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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除《谷物法》
谷物法的废除,除却曼彻斯特派的直接努力,与首相罗伯特·皮尔不无关系。出身工厂主家庭的他,是一位爱国者和务实政治家,即便是他的对手,也不得不承认他具有强有力的说服能力和与生俱来的正直感。
1841年,他在内阁重组中出任首相。他发表主旨为谷物法是造成社会动荡的重要原因的演讲,并取消或降低多种商品的进口税,废除出口税,使得自由贸易的呼声占据上风。
翌年,他又引入7%的所得税,落实了降低进口关税的措施。1846年,他向议会提交3年后完全废除粮食进口税、降低所有关税、保护爱尔兰人的财产和生命的强制性措施这3个法案。前两个得以通过,第三个被否决。同年,他正式提出废除谷物法的议案,经议会激烈讨论后,最终得到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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