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美术功底和基础特别好。上学以后,很快在同学中脱颖而出。
顾长卫小的时候,特别喜欢画画。父母希望他长大之后能够成为一名画家,于是便给他找了当地比较有名的老师,专门教他画画。所以,他学习了很长时间的美术。高中毕业不久,由于他在俱乐部做义工,帮助看电影的人检票,接触拍电影的工作和环境,所以在内心萌发要学做电影的想法。随后他刻苦努力学习绘画知识,具备了一定的水平,最终顾长卫如愿考入了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成为张艺谋的同班同学。
在大学期间,他很低调,为人随和,不爱说话。在说话的时候,语气比较低,也比较慢条斯理,特别柔和,说话、做事都能体现出他是一个智商、情商都比较高的人。一切沉默都是在心里,一切积淀都是在电影创作中。他表面平静,内心强大,才华横溢。其实摄影系的大部分人都是不善言辞的,但是在创作上,他们可以明确表达自己的想法,言语也跟得上。所以,顾长卫作为一名摄影师,还是很有魅力的。
第五代电影人,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78班毕业生,著名摄影师、著名导演顾长卫
顾长卫和陈凯歌
顾长卫上学的时候,在班上、在宿舍里是一个很少说话的人。即使说,也是非常少和非常精练的。记者很怕他,有些记者经常专门精心设计一些自以为很精彩的话题,以为采访顾长卫时他应该会滔滔不绝。其实永远没有这种情况,有时候顾长卫说某些事情可以说得非常精彩。但有的时候,会语不惊人“誓”不休。有人说他是一种闷骚型的人。他作为摄影师,是属于说话比较少的、沉默型的人,但是非常有魅力。
顾长卫自己也承认,在电影创作上他做的比说的好。电影实际拍摄中,他仍然是属于比较口拙的人,这些年在讲话能力上,他也没有太大的进步。
他自己认为,这是弱项,也是强项。
他的学习态度极其认真,非常自觉。对摄影的技术问题、艺术问题也研究得非常仔细和细致。对待某一问题,他一定要研究透了才会跟你进行讨论。
我应该有资格说做摄影师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以前在胶片时代则更加惊险,拍好一个片子太不容易了。我要向摄影师致意,因为摄影师对电影非常重要。
导演陈凯歌(右)和摄影师顾长卫(中)在《孩子王》拍摄现场
张会军、张艺谋、顾长卫等合影
1976年我高中毕业以后就没工作了,恢复高考,我觉得这是找工作的一个机会,找饭吃的一个机会。当时的愿望程度真的就这么浅,这么普通。
我觉得张艺谋确实是一个在我们班上(摄影系)令人欣赏和钦佩的人。我记得之前,每天晚上他都是最后一个上完晚自习,回来也是最后一个,然后,自己又在床边桌子上写半天,而且最后一个熄灯的,也一定是他,很令人敬佩。
在学校的生活中也是,他好像也不太会跟别人聊别的事,总是参与关于电影技术和艺术课程的内容讨论。如果三句话说不到电影上,他就会扭头走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电影上。
我想起当年拍摄《我们的田野》的时候,鲍萧然老师教训了我一回。是因为有一次拍摄的时候,我在升降车上拍。那时的大学生不准抽烟,我在升降车上掌着机器,一边抽烟,一边指挥,觉得自己特有感觉。后来,还没正式拍摄,鲍老师就把我叫下来了,让我把烟掐了。过后,鲍老师找我谈话,说我其实看起来还挺聪明的,但光有点小聪明不够,在拍摄每一场戏时要有认真的工作精神。当时他就跟我提起穆德远老师(现任摄影系主任)。因为影片中有一段在白桦林里比较激情的戏是穆德远老师拍摄的,实际上白桦树的树枝长得都很低,如果拍摄前什么都不准备,到了现场就去拍摄可能什么都拍摄不到,穆德远老师在拍摄当天一大早带了一把斧子,提前两个多小时把比较低的树枝都给砍了砍。
我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看苏联的影片比较多,像《雁南飞》《复活》《伊万的童年》《恋人曲》,这些影片都是艺术上很有特色的作品。《天堂的日子》在当时没有看过,影片《雁南飞》的摄影师是乌鲁谢夫斯基,他是我们摄影系郑国恩老师去苏联留学的老师。
影片《鬼子来了》是从1998年春开始准备,1999年夏天开始拍摄到春节过完。我觉得那个电影从筹备到拍摄完成花了很长的时间,拍摄了大量的胶片,有60 多万尺。只有最后一场戏是彩色的。(www.xing528.com)
顾长卫、张会军、吴菲菲在房山的十渡参加社会实践时留影
像影片《辛德勒的名单》主要的段落都是黑白的。影片的结尾是彩色的,而且是夸张的处理。
电影是一门实践性很强的艺术。如果让我反思,我们在电影学院的大学四年中学到了什么?可以肯定,我们学到了不少东西。我们在学校学习的时候意识不到,但是到社会上工作的时候,离开了学院这个环境,我们就会感触特别深。当你遇到困难时,就会觉得当年上学时真是应该多看一些,多学一些。
记得我们很多同学,当时上学的时候,大多也不明白现在自己学的东西和以后工作用的东西有什么联系。直到工作后才真正地明白,这些技术和艺术的东西对我们帮助很大。我的结论是:在学院学的东西是有用的,所以你们一定要认真地学。
当被问及为什么很多78班同学都转行干导演的问题时,顾长卫用一贯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生活都是立体的,原来学摄影,后来混到导演,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看法,总之在哪儿混都不容易。当摄影师不容易,但总得养家糊口,总得活;当导演,就是为了要显得有追求,表现出自己是个有上进心的青年……”
1981年,姚国强、王小列、顾长卫在拍摄毕业作业
摄影系教师同首届“学院奖”获奖校友张艺谋、顾长卫合影
关于拍摄电影的经历与创作当代艺术作品之间的关系,其实我觉得这些创作是电影的一部分,特别是今天当代艺术显现出的方法、形式都是这个时代科技的发展所带来的成果,这些媒介在当代艺术里面充满了魅力。其实今天每一个人都是导演、作家、摄影师,在这种细节度极高的平行世界里,就像我们看到百元大钞,在它不被关注时就是一种“空”,当被微观放大后我们会获得更多的意外,这就像人活在世界的虚无与现实的存在感之中。
人们活得已经很艰难,然而到了今天,人们面临更多的选择,退路却更少,我们只有硬着头皮为了梦想奔波,不会再有人让你没有后顾之忧。我和蒋雯丽对此都有体会,我们俩都曾经被电影学院除名,被逼到无路可退。这种情况,一边让你的生活出现新的转机,一边让你有严重的危机感和紧迫感,差得并不远,相辅相成。
我虽然不是爱说话的人,但也还不算是个特别理想主义的人,我不会想太远的事情。因为我的父母一个是中学老师,一个是小学老师,从小就教育我们几个孩子要有自知之明。我们几个都不怎么会说话,也不太会来事儿,成绩也不是特别出色,所以要务实,把自己的生活过好就行了。
2005年2月20 日,顾长卫凭《孔雀》获得第55 届柏林电影节评委会大奖
其实我从亲情的角度挺理解他们的心情的,因为过高的理想会让人痛苦,会让人疲于奔命;但是从一个朋友的、社会的角度来说,人其实还是应该为了理想而痴狂、而牺牲的,这是人类进步的动力,没有了梦想,你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所以我对儿子的态度就是顺其自然,从来不会刻意鞭策他或是压制他。他在摄制组里被人称作小顾导演,还挺得意的,至于他走不走得上这条路,就看他自己吧。
电影给我的最重要经验就是坚持自我。很多人都觉得拍电影是一条赚钱的门路。但是我觉得,赚钱之外,电影更是你自我的一个表达。在从前,人们都耻于谈钱,特别是不少北方人,一提钱都脸红,但实际上,赚钱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你得有那种赚钱的天赋和气质,我这方面就不行,一旦遇到有利可图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是在偷人家的东西。所以我干脆还是坚持自己的个人喜好,拍出自己的味道,不走我不熟悉的商业路。
我更愿意把镜头对准那些无数沉默的大众,我们中间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被人们记得,但越是这样,我们就越应该讲他们的故事。很多人都像是电影里一样,生活总是以其最简单的基本方式延续下去,历史不会记住平凡的人,但我想告诉大家,我们不是孤单的人。
每次拍电影结束,我都能结识很多很多朋友,这是一笔非常宝贵的财富。我很羡慕他们中间那些始终能生活在梦中的人,他们活得很鲜明、很率性。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人,他们更有梦想,更独立,更崇尚个人奋斗,有更新的价值观,我想更多地了解他们,用镜头捕捉他们的生活和想法。电影是一门“造假的艺术”,它在屏幕上试图让你相信一场编造出来的故事,然而它的极致就是以假乱真,我希望能让我的观众们在短短的时间中,彻底地相信影片所展现的故事。
我在很多场合提过:“我们班(摄影系)的男同学都特羡慕顾长卫,为什么?因为他开了一个摄影系的男生娶表演系美女的先河,那时候摄影系‘姥姥不疼,舅舅不爱’,所以摄影系是被爱情遗忘的角落,而顾长卫实现了我们的梦想。”而顾长卫则认为:“会军的这本书描绘了78班在学校里的生活,里面有好多历史和解密,是挺有独特情感的。”
顾长卫和蒋雯丽在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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