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电影学院78班十年首聚：摇篮中的孩子与记忆碎片

1990年，Beyond 乐队的一首《光辉岁月》，让许多年轻、躁动、狂放、不羁的灵魂更加得以安放。“迎接光辉岁月，为它一生奉献，一生要走多远的路程，经过多少年，才能走到终点。”

我们都是摇篮里的孩子，也是当时社会中无数电影爱好者的一员，曾经怀揣着自己的梦想，冲动、茫然地赴考。课堂不断使我们成长，指引青葱岁月中的我们，奔向坚定的远方。

现在回头看，毕业这40年，所有同学在各自的岗位上，默默为学校和中国电影奉献。他们从不表白心迹，而是用自己每一滴泪水和汗水，冲刷走过的脚印。尽管每一个同学毕业以后的经历、苦楚和风骚各有各的不同，但他们自己的落寞与辉煌，却是难以复刻的。

1992年北京电影学院78班“十年首聚”活动邀请信

______________同学：

我们分别已整整十年了！

十年前一群半大的孩子今天已是早生华发。

十年的岁月已将“电影学院82 届”载入了中国电影史册。

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应当抽出一生中的一天聚会一次了。

因为下一个十年已是2002年……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放开生活的沉重，回一次依稀世外的朱辛庄，那曾是我们拥有过的天堂。

由京、沪、辽部分同学联名发起，北京电影学院82 届同学会与北京电视台承办的“十年首聚”活动，旨在“追忆友谊，联络同人，共图发展，平等相见”。向您发出邀请，同学们想念你！

日期：1992年2月28日，星期五（因毕业十周年时为秋季，拍摄活动繁忙，故延时至冬季）。

地点：朱辛庄。

日程：

9：00 由小西天青影厂门口统一上车。

10：00 在朱辛庄原电影学院旧地聚会。宣读82 届同学会成立宣言、致电影学院全体教职员工的致敬信，通过同学会章程，全体合影。

11：00 在食堂聚餐。

13：00 球类比赛：导演系 VS 摄影系（足球）；美术系 VS 录音系（排球）。

注：表演系为专业综合替补队。

15：00 联谊活动。

16：00 发车返城。

17：30“新世纪饭店”自助餐联谊酒会。

19：00 卡拉OK 比赛。

20：00 友情舞会。

21：30 向全体同学赠送“十年首聚”纪念物及合影照片，颁发本次活动比赛奖品。

公布本次活动评选出的“最佳沧桑”“最佳青春”等十大奖项，并颁发获奖证书。

22：00 告别大合唱。

主持人：金韬、张建亚、谢园。

同学会委托导演系陈凯歌同学起草了“北京电影学院82 届同学会宣言”，委托导演系金韬同学起草“给北京电影学院教职员工的致敬信”。

在这封真诚的邀请信中，同学会明确要求活动参加者为82 届各系同学，谢免邀带各界朋友。请不要带子女，请不要驾乘私人车辆及出租车。按规定时间统一乘车，并提醒国内各位同学在收到邀请信以后，望能转告海外同学。

北京电影学院78班同学会

1992年1月

1992年78班的同学聚会，在白石桥的新世纪饭店举办，大家都心心相念地说，一定要回昌平的朱辛庄，回北京电影学院78班的“福地”看看。结果第二天，就租用了北京市汽车公司的公共汽车，其中的布置全是当年的345 路长途公共汽车的感觉。清晨，租来的两辆大汽车的玻璃上贴着“小西天—朱辛庄”的345 路标志。载着全体聚会的同学沿着当年345 路公共汽车走的路线开向德胜门外的朱辛庄。

朱辛庄这个伴随着中国电影78班整整4年的“世外桃源”“革命圣地”在大家心中，永远挥之不去，承载着所有78班逝去的青春。汽车在京昌公路上行驶，路边景色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凄凉。在低声交谈中，不时地传来阵阵莫名其妙的开怀大笑。同学们低声细语地谈论往事，车中所洋溢的是活泼的气氛。

美术系的何群，作为78班上学时的著名人物，官称“何狼群”（根据电影《豺狼的日子》），依旧是用充满血丝但真诚、清澈见底的眼睛望着每一个同学。过去上学时候，他的眼神里一闪一闪地充满乞求和期待，现在是满满的自信和希望。

导演系张建亚站在车门口接过了话题：“我来讲。话说1984年，艺谋、肖风、何群这群鸟飞到了广西厂后拍完了由张军钊执导的《一个和八个》，张艺谋、何群便开始与陈凯歌合作拍《黄土地》。当时要拍的这个镜头是这样的：中国儿艺的薛白（剧中饰女主角翠玲），挑着一挑水从黄河边走上来，慢慢地走着，走着。这是一个相当长的长镜头。当时凯歌问：‘艺谋，你的片子还够不够？我们一口气拍下来。’张艺谋土灰的脸上全是汗，他说：‘没有问题，我还有300 尺。但是，要一条成，否则片子就不够了。’按凯歌的布置，何群早就先跑到河边去准备美工事务去了。凯歌对薛白说：‘你挑着水桶往前走，不要回头，一定要走出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民族历史来，一定要走出黄河对中华民族的哺育来。我一喊开始你就走。艺谋，我喊开机，你就开机。’片子开拍了，大家都全神贯注地望着渐渐远去的女演员的身影。演员走出的步数还不到两千多年，一个小黑影突然出现在山坡下角，正好在画面中。艺谋问：‘怎么回事？’何群踉踉跄跄地挥着手，凯歌这时并没有发现，还在注意着演员将要把剩下的两千多年走出来。何群这时大喊着：‘导演，桶里没有水！’”

“给他一大轰呕！”众同学一起喊着、开心地笑着。

朱辛庄到了，这个伴随着中国电影第五代整整4年的“世外桃源”到了。路边的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几乎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来了。大家不禁想起我们的老师当年要从城里坐班车40 分钟赶到这里上课，每天往返近两个小时。许多老师不顾年老体弱，住在这里手把手地辅导学生学习，给学生答疑。

原北京电影学院旧址门口（现在的北京农学院）“十年首聚”工作组的人员和表演系的谢园恭候多时。一阵鞭炮声响过后，同学们兴高采烈地下了车，指着谢园一顿“斥责”。谢园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奉命提前到达，特意赶来在门口迎候大家的。”

78班十年聚会合影

又是一阵鞭炮声，拉开了北京电影学院82 届“十年首聚”重访朱辛庄活动的序幕。各系同学在故地相互问候、交谈。

这次活动值得感谢的是：北京农学院的领导、教师、职工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帮助和支持，使得这些如此怀念朱辛庄的学生们梦想成真，故地重游。

大家不约而同地排好队走进原先的教学楼。来到了聚会的会场，同学们签到后，像是在摄制组领组服一样，每人领到了一件硕大的棉布背心。这件背心是这次“十年首聚”的三件纪念品之一。背心正面用草书写着“十年了，别提它啦”。后面的竖幅上，左边用红色写着“1982—1992”，右边用黑字写着“北京电影学院82 届十年首聚”。导演系金韬提议大伙签到后，赶快进入会场，把背心都穿上。(www.xing528.com)

于是，硕大的背心不分男女都被套在了身上。一时间，会场好似成了幼儿园的大班。每人都像戴上了围嘴儿一样可亲可爱的小孩儿。同学们都“年轻了10 岁”，没大没小地逗着、闹着。闪光灯乱闪，快门声乱响，会场顿时沸腾了起来。后进会场的同学不知谁喊了一声，“教务处曹丽生老师、费益高老师、沈莉影老师来了（78班上学时教务处曹丽生、费益高、沈莉影老师与我们朝夕相处。同学们非常敬重这三位老师，至今十分怀念）。”顿时会场安静了下来，大伙真像当年上公共课一样，在自己座位上坐好。

会场的选择独具匠心。原来这里是学院旧址的图书馆阅览室大厅，如今被农学院改成了教室。十几年前，所有的同学都曾在这里看过书，上过自习课，阅读过大量的报刊，汲取、学习到很多知识。回到这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油然而生。大家想起入学后第一次看电影时坐的学院发给每人的一个马扎。当时看的影片是朝鲜故事片《扎根大地》。

聚会会场的正中央有一个正大的横幅——82 届“十年首聚”。

上午10：28，北京电影学院82 届“十年首聚”活动正式开始。

由导演系张建亚同学主持会议。他说：“同学们，不容易啊！久有凌云志，重回朱辛庄。”一阵热烈的鼓掌声淹没了他的讲话，大家像当年一样全体起立，高唱《东方红》。导演系金韬同学满怀激情地在前面指挥。

张建亚、金韬同学介绍了这次“十年首聚”活动的发起始末和聚会的目的，旨在保持和发扬82 届同学的整体实力，发扬北京电影学院的良好学风，兢兢业业地为中国电影事业做些实事，仍然保持一种精神，保持一种热情，不管现在是誉满天下的、还是仍然默默无闻的同学，都要互相帮助、互相协作，仍然像当年刚毕业那样同舟共济，发挥82 届的整体实力，下一个10年干出更大的成绩。

接下来，是各系班长点名，摄影系班长张会军、导演系班长夏钢、美术系班长韩刚、录音系班长翟明、表演系班长汪粤先后上台点名，清点到会的具体人数。

78班同学毕业10年，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同学在海外发展，尽管聚会前发了书面邀请信，仍然有一大批同学因各种原因未能来参加活动。截至点名结束时，实到82 人。张艺谋未能及时赶到，因此一直与陈凯歌等同学用“大哥大”保持联系。张艺谋传过来的消息是：他正在医院打点滴，但他已经说服医生，下午1 点左右一定能赶到会场。

78班“十年首聚”致母校老师的一封信

旅居海外的导演系同学王子音打来了电话，表达了她对母校、朱辛庄、同学的思念。她说：“我多么想来到你们身边，我现在还在争取，但是，最关键的是我拿不到签证。签证，你们知道的，我无能为力了。代我表达我最诚挚的问候。”导演系胡玫同学在外景地拍戏，实在无法脱身参加聚会。但她调开戏的拍摄顺序，让戏中的表演系的沈丹萍返京，而自己只能在信中表达祝愿。还有更多的同学因各种原因无法离开工作岗位，不能返京，都委托同学转告并转达一份敬意。

导演金韬同学受82 届同学会的委托，宣读了致母校全体老师们的一封信。（当时我们没有存留电子版，这个手写形式反而非常珍贵。）

宣读中，不少同学的眼眶红了，情绪激动。大家被金韬充满怀旧和煽情色彩的表情和语气所感动，随后是一阵长时间的掌声。

导演系的陈凯歌同学，走上了讲台，他先是看了大家一眼，然后非常凝重和正式地拿起了桌子上的为这次“十年首聚”活动而制作的仿铜色（做旧）纪念品。“同学会委托我写一个同学会宣言，我想了，不能用白话文，否则会太长，所以采用了现在的语言形式才能表达出我们的情感。”

这个铜饰纪念品是这次“十年首聚”的三个纪念品之一，在一块稍微大一点的、竖长方形钢板上，镶嵌着两块胶片型的小铜板。左边一块儿上印着一个脚印，书写繁体黑体字：北京电影学院82 届同学会“十年首聚”1982—1992。右边的一块也用繁体黑体字书写着78班委托同学陈凯歌写的“百字宣言”。它是由美术系的几个同学共同设计、构思、完成。从设计到制作完成只有两个多星期。后来，凡见到这个铜饰纪念品的人，都认为不错，十分羡慕。

所谓“十年首聚”的百字宣言，就是1992年2月，陈凯歌为北京电影学院78班的同学聚会所写，大家毕业十年以后，聚会、相逢，感慨万千，热血沸腾，最后一致通过了78班“百字宣言”。

1992年北京电影学院78班“百字宣言”

遥想当年，朱辛庄内，一百五十三同学。少年无忌，十足狂妄，评点古今，奋发向上，欲与前人争短长。十年过去，世称“五代”，小有气象。而今相聚，白发有添，豪情无减，一笑仍是童颜。热爱艺术，忠实生命，洞彻人生，阐发人道。再干十年，还要再开风气先，决不食言。

1992年，北京电影学院78班同学会委托导演系陈凯歌写作完成

会议选举产生了78班同学会的“到会委员”，以后由他们主持同学会工作，为82 届同学提供各方面的服务。

会 长：张建亚（上海电影制片厂创作室主任、导演）。

副会长：张艺谋（电影导演）、金韬（长春电影制片厂导演）。

委 员：李少红（女）（北京电影制片厂导演）、张会军（北京电影学院摄影系副教授）、王鸿海（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副教授）、陈浥 （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副教授）。

秘书长：冯小宁（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导演）。

全体当选委员表示：不辜负大家的期望，做好工作，为同学会服务，为大家服务。

1992年78班“十年首聚”中，最有意义的活动是现场评选十项大奖。十项名称是：1.最佳沧桑奖；2.最佳博爱奖；3.最佳童男、童女奖；4.最佳离婚奖；5.最佳忠贞奖；6.最佳愤怒青年奖；7.最佳永远深沉奖；8.最佳不露声色奖；9.最佳大露声色奖；10.最佳大伙儿说他有病他就有病奖。

评选办法：全体提出候选人，候选同学说明竞选的理由。全体到会同学进行表决，超过半数，当选。

最佳沧桑奖：导演系陈凯歌（男）。陈凯歌毕业以后，变化较大，一脸沧桑，成绩斐然。先后执导过《黄土地》《大阅兵》《边走边唱》《霸王别姬》等影片，多次获奖，先后数次出国访问、讲学，担任电影节评委。正像他自己讲的：“尽管今天我来时打扮了一下，染了染头发，但我觉得我当之无愧。”

最佳博爱奖：摄影系顾长卫（男）。顾长卫同学被称为中国第一大摄影师。他参与拍摄的影片《红高粱》《菊豆》《边走边唱》《霸王别姬》多次获奖，颇得小姑娘垂青，难怪同学聚会全体女生合影时，众女士都喊：“我们要顾长卫，让顾长卫给拍照！”如此，才能了却心愿，反而弄得顾长卫不好意思了。顾长卫在演说中称：“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来一个博爱奖，真是一不留神的事情。”

“十年首聚”合影

最佳童男、童女奖：摄影系吕乐（男），女的空缺，因为全部嫁出去了。吕乐堪称摄影系的一流帅小伙子，去法国留学过。曾拍过《天菩萨》《画神》，很有大师风度。这次又与张艺谋联手拍摄新片。唯一不足就是一直未婚，长期“无照驾驶”。

最佳离婚奖：录音系黄英侠（男）。早年被分配到湖南厂，后考入本院研究生，毕业后留校任教。录制过不少影片。婚姻上几经风雨。金韬同学让他谈一谈体会，他说：“离婚好，越离越好，不只一点好，有很多好处。”赢得了下边一片掌声。另一最佳离婚奖获得者是导演系刘苗苗（女）。毕业时也被分到湖南厂，是78班入学同学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她也拍过不少作品。最近拍的影片《杂嘴子》来京试映时颇受好评，学院奖评奖时被提名，并获得最佳女主角奖。由于是女性的原因，她未对离婚谈任何感受。

最佳忠贞奖：评奖标准是82 届同学中至今仍感情专一的夫妇均可获奖。导演系江海洋（男）获奖。在即席讲演中江海洋对大家讲：“作为78班导演系的，10年了，还是这个老婆，没有离，容易吗？”博得了大家的一阵掌声。另一位获奖的是录音系的袁展红（女），她是电视剧《爱你没商量》的导演、录音系张羽同学的夫人。两人是同班同学，至今相亲相爱，得到了大家一致的赞扬。

最佳愤怒青年奖：美术系冯小宁（男）、表演系朱晓鸣（男）。冯小宁号称“拼命三郎”。他所执导的电视剧、电影多次获奖。在连续剧《北洋水师》中，一人身兼数职，编剧、导演、摄像、美术、作词、制片。拍起片子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概。

最佳永远深沉奖：美术系黄跃（男）、导演系李少红（女）。前者一身西装，手持“大哥大”，不言不语，一副深沉状。他说要负责2000年世纪聚会的全部经费，不得不令同学们肃然起敬。后者是一清秀女子，拍出的片子《银蛇谋杀案》《血色清晨》《四十不惑》，接连获奖，大有上升趋势，前景十分被看好，显示出深厚的力度。但是她从不显山露水，总是在默默耕耘着。

最佳不露声色奖：导演系林大庆（男）、贾否（女）。前者是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的导演，后者是北京科学教育电影制片厂的动画设计师。两人的特点都是不善言辞，城府显得很深。

78班“十年首聚”

最佳大露声色奖：摄影系张艺谋（男）。张艺谋是78班的一大骄傲，是如今中国电影界的头面人物，有“鬼才”“得奖专业户”之称。张艺谋干过导演、摄影、演员，也拿过很多奖。他在《一个和八个》《黄土地》中担任摄影师；在《红高粱》《菊豆》《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中担任导演。他的片子与他的婚姻一样，在社会上备受关注，同学们颁给他“声色大露奖”。

最佳大伙儿说他有病他就有病奖：美术系何群（男）、表演系吕晓刚（男）。何群曾是《一个和八个》《黄土地》的美工师。人极随和，业务极好。后来不知得了什么“病”，钟情于电影导演，先后导演了《西行囚车》《烈火金刚》《上一当》等影片，颇受瞩目。即席讲话中，大伙儿问他哪儿有病。他说：“同学们，我是有病，好好的电影美术师不干，非要闹着去干导演，病得不轻。”

至此，“十年首聚”十项最佳大奖全部落实。会上，同学们又一致通过颁发了一个特别奖——“最佳提名奖”给美术系的李耕同学（他曾经被提名“最佳博爱奖”“最佳离婚奖”“最佳不露声色奖”“最佳大伙儿说他有病他就有病奖”），以表彰他在各奖项中，获四次提名，但又都一一落选。最后，16 位获奖的同学手持证书集体合影留念。

78班“十年首聚”

活动中还有一段小插曲，美术系提议请赴美留学定居的王小燕同学表演当年她竞选旧金山小姐时走的舞台步。表演过程中，大家起哄让张艺谋陪同表演，结果张艺谋在表演中先是假装正经，挺胸抬头，步伐坚定，后来越来越有点不自信，不是故意走成顺拐，就是双腿左右划来划去，引来哄堂大笑和一片起哄声。

在欢快的乐曲中，各系同学走到台上，从同学会会长张建亚、副会长张艺谋、金韬同学手中领到了中午拍摄的“十年首聚”大合影照片和“十年首聚”铜饰纪念品。至此，活动达到了高潮。

“十年首聚”活动虽已画上了圆满的句号，但是82 届同学的心贴得更近了。他们明白，道路还很长，任务仍十分艰巨，同学们还要努力。

82 届“十年首聚”的活动，在78班同学《团结就是力量》的歌声中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