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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请统一广西吏事军事事权致外务部电-岑春煊集第三册

时间:2023-08-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光緒二十九年十月十一日各省軍事主於督吏事主於撫,目下廣西軍事吏事萬不能分,督撫既不同城,所出號今斷難悉合。應請旨將廣西吏事軍事均責成巡撫,以一事權。提督劉光才現抵桂林,煊已飭署提督丁槐送印至省,西省各軍除鄭孝胥所統外,并請旨派劉光才總統,先清内地,後及邊境。然竊觀游匪雖悍,以目前論之,尚不慮此。

急请统一广西吏事军事事权致外务部电-岑春煊集第三册

光緒二十九年十月十一日(1903年11月29日)

各省軍事主於督吏事主於撫,目下廣西軍事吏事萬不能分,督撫既不同城,所出號今斷難悉合。軍情瞬息萬變,號令歧出,各屬文武無所適從,最多貽誤。前奉旨將兩省吏治軍政責煊整頓,本可總持,惟煊病勢日增,籌畫苦難精密,且柯逢時到任後勵精圖治,煊若總持一切,似與相争,轉失和衷之誼。應請旨將廣西吏事軍事均責成巡撫,以一事權。

目下西省主客各軍數十營分布各屬,若無總統督率之員,周曆視師或恐日久鬆懈。提督劉光才現抵桂林,煊已飭署提督丁槐送印至省,西省各軍除鄭孝胥所統外,并請旨派劉光才總統,先清内地,後及邊境。至於餉械,苟力所能及,必爲竭蹶籌濟,决不敢稍分畛域。

西亂久勞聖慮,又爲煊桑梓之邦,體言目下情形,實以一事權爲最急,用敢披瀝電陳,伏乞過綵,伏乞代奏請旨。

煊叩。真。

《爲廣西吏事軍事事權事收署兩廣總督岑春煊電》,中國第一歷史檔案館編:《清代軍機處電報檔彙編》(28),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05年,第480—481頁

《粤西桂平廪生區柏年上岑督書》,《嶺東日報》光緒二十九年十月十三日(1903年12月1日),《1903—1905年廣西人民起義資料》(第1册),廣州:廣東省中山圖書館,1960年複製,第96—101頁

附:粤西桂平廪生區柏年上岑春煊書

光緒二十九年十月十三日(1903年12月1日)報載

廣西潯州府桂平縣廪生區柏年,爲略抒管見,恭呈鈞鑒事。

竊維粤西匪勢披猖,其源在官之諱言盗,其流在將之不知兵。連年頻勞師旅,東馳西逐,恆千里間始得與匪遇,戰而獲勝,匪踪飄忽,或暗伏山箐,或奔突遠颺,窮追則匿影聲,偶縱則張凶焰,是皆昩於形勢,而不知握險以绝其吭者也。夫游匪之長,在於熟悉山川阻要,而尤能扳崖援壁,履險如夷,誠能奪其所長,乘其所短,則匪可平矣。其所短維何?兵械不足也,米食不儲也,且烏合之衆,复各分黨羽,無所統一也。

今大帥飭關津認真緝截,匪之接濟斷矣。惟查各種彈藥逼碼,彼於製造已諳,所缺者祇槍支一項,然善於用伏,每當新軍深入,輒敢詭謀暗襲,借械於兵。似宜懸令軍中,失槍者亦斬,不幸而敗,亦必保全槍枝,不可遺棄。駐營放哨,刁鬥嚴明,我有槍而彼無槍,彼終自困,不來求撫,更將安之?匪之來往無常而成爲游匪者,在因糧於民,踪迹所至,搶掠爲炊,然輕便則甚輕便矣,倘大兵據勝地,彼進不敢戰,退無所掠,豈能枵腹執戈,與我相抗乎?似宜使民堅壁清野,而令各軍裹糧跟追。匪若退藏谿谷,則設圍以待之,不迫窮寇之鬥,聽其自降耳。

曩聞游匪之數,不下百十股,喜則相依,怒則相仇。夫匪等本無大志,惟豺狼野性,自逞凶横,弱肉强吞,何知團體?然則以匪攻匪之策,似可行也。若令軍中或地方紳耆之有膽、有辯者,説匪之投誠,使爲前鋒,俾盡死力,复用間以分其黨,用信以要其心,彼必自相離貳,事半而功可倍也。

所謂乘其短也,夫游匪剽悍,不大撻以兵威,雖撫無足恃也。今粤西通省,惟府江一路,尚稱謐平,而左右江間,匪類出没,幾如户闥。然兩江之匯,匯於潯州,潯州當爲中樞焉。大帥駐節於是,果能厚集兵力,分爲三路,每路五千衆,節節掃蕩,陸師前行,水軍乘勢,鄉練助威,審勢度形,竊計五月之久,可期肅清也。

伏維大帥名播環球,中外夙仰,莅潯以來,二旬於兹矣,軍謀秘密,無從蠡測。惟生舉目鄉邦,數年憤慨,知壤流之細,無稗高深,但率意敷言,采擇胥由明鑒,不揣愚賤,謹爲節下陳之:夫溯右江而上,柳州爲要地,刻當省垣空虚,實虎凶出柙必由之路。自古用粤西以争中原者,莫不注意于桂林,蓋北出湖湘,遂可以據中國之脊矣。遠而黄巢,近而洪楊,是前車也。

今滇、粤、黔三行省,奮力兜勦,匪無可竄,越柳州至桂林,不過三日程,倘鋌而走險,誰職其咎?然竊觀游匪雖悍,以目前論之,尚不慮此。特恐大兵圍蹙,彼不得不走桂垣,桂垣爲我所必救,爾時黨類既衆,頓起雄心,天下自此多事矣。(www.xing528.com)

此右路宜駐老營于柳府,截彼竄擾漓湘之望,將雒容、懷遠諸山峒積匪搜滅,而复西出慶遠。至於泗城,此爲右路。然右路慶、泗之間,瑶山土司跨連甚廣,土司則虞其弱,爲匪攔入而不能禦;瑶山則虞其險,匪或據險以誘役瑶人,攻之歲月,瑶人又复接濟之,以數百年之匪,牽動我兵。竊謂東蘭州地勢峻阻,最易藪盗,宜駐一營於此,或合該州牧自招壯勇四五百名,給以餉械,遴以管帶,使清其境内及鄰封匪巢,握定慶、泗衝要,可以助土司之微弱,可以斷瑶山之藏匿,計殊便甚。俾大兵專辦成股著匪,如此右路可期得平矣。

而左路則莫要于南寧。南寧邕管舊地,昔日苗獞之所萃,視爲往來孔道,南與欽、廉接壤,此追彼竄,最易疲困。我兵西爲百色、龍州之總匯,叛兵狡匪,勾結消息,多在於此。此左路之兵,以南寧爲老營,有必然之勢也。夫龍州有邊防二十餘營,雖勇驕將惰,積習甚深,若得統領營哨,重加整頓,左江之左,可專責於邊軍,即歸順、鎮邊各隘,亦可令其分兵駐守,轅下派出師旅以備勦繞者,宜專注百色、鎮安一路。

惟查南寧北接武緣界六十五里,其間高峰嶺都籠山,西北接上林土縣界三百五十里,其間梅頭山、巴樸山、野邕山,匪急則倚爲窟宅,緩則藉作寄居,至奉儀州及果化、歸德、上映、向武各土州縣司,山寨險固,不祇一處,其匪已占據者,則兵爲圍勦之;其匪未占據者,預令民導兵先行握扎,或以鄉團駐守,總期匪失其險,無可依傍,然後我兵得機得勢,可以横掃無敵也。百色舊有邊勇四營,复設總兵大員居此,聞其境内尚未至糜爛,可令其於剝隘等處,嚴密防範,無俾滇匪回竄,使大兵循西北直進,上下夾擊,雖極悍獷,必成擒矣。

若夫中路之兵,則必右足以應柳州,左足以接濟南寧,尤與東蘭駐營氣息相通者,莫如思恩府城。思恩居粤嶠之中,而山箐深密,四面皆土司,去江水遠,故郡非富庶,在西省爲弱地。近年布設電綫,复以無關邊要,與慶遠等府,同置闕如。夫匪勢鷹視鶻突,飽掠則颺,或劫寨攻城,償所欲而遂遠去,待呼救至,匪之踪影已無。

况思恩與各府聲信阻隔,最邇如南寧,亦必三日可達,是往返已及六七日,安能斃匪哉?是故游氛閃爍,恆以思恩爲戰地者,職是故也。中路老營,定駐於此,分兵四應,一與左右江馳逐之師相猗角,庶可剋期蕆功。但中路出師之境,皆屬陸地,由潯州行轅,宜向五山。五山者,土匪猖獗之鄉也,明韓雍、王守仁無不加意經營之。今雖事勢不同,然師行以糧械爲先,糧械不備,有兵與無兵等,陸地轉運,尤最艱難。是先清五山土匪,即清思恩之後路也。由五山過崑山口而至遷江城,開通大道,逐節設站,以遷江爲中路屯運之所,复陸運而控上林,而控思恩。

查遷江、上林一帶,本魚米之地,就地采買,糧食可以無憂缺乏,即軍火須乎夫馬,而馬牛繁殖,思恩所屬實甲粤西,舉手間已無難措辦。昔者斷藤峽一役,勝國屢動干戈,乃幸平靖。竊謂游匪之害,有甚於土瑶也,是其伎倆有似於撚,其悍猾有似於流,宜遴選剛明耐苦之大員,畀之中路權任,持以毅力,出以小心,故中路者,策應之兵也,左右兩枝者,雕勦之兵也,以左右軍蹙蹙乎一處,聚而殲之,是視中路之風况如何也。

然右路宜由潯州出武宣,左繞來賓,迴旋象州,以至柳郡;左路宜由潯州南出北流,過興業而繞出貴縣、横州以致南寧,皆由陸路,必如是迂道者,亦清後路土匪,無使勾結以掣動我兵也。

且夫粤西山國也,自來論勦粤西之匪,則必以山戰爲主,而無略及於水道。竊左右江之上游,更分左右,黔鬱流域,實值西省開方五之四,水師可容緩置耶?查粤西水師,腐敗已甚,兵既缺額,船复朽薄,以之迎送官差,尚堪敷衍,若用以肅清水面,無異恨匪無渡,而示之津也。右江所受之紅水河,左江所通之百色河,并此無用之師船,而亦無之。

竊謂水師宜速井練,不可因其舊而稍爲彌縫,必創練兩枝師船,游弋左右江,小可衛固水行之轉輸,大可截擊匪徒之來往,仍以潯州爲樞紐,使與左右路之陸兵,互相依倚。或疑創治水軍,船炮豈易遽集?宵旰南顧,焦勞望捷甚殷,乃出此迂策,無乃不可乎?

不知蘇提王撫,未嘗不粉飾炮撫,要皆不圖遠略,所以粤西日就蹂躪,如仿湖廣扒船式,或調廣東西北江之淺水扒船上駛,而以輪巡查代其任,撫軍新裝六十艘,共一百二十艘,合以舊有之水師扒、護商扒,專在兩江,夾輔陸軍,爲横頭兜載之用。現在不必分别汛防,致涣散無力,事已則略仿長江營制,以規久遠。若夫匪鄉、匪黨,則概責之地方官,實行團保。團保得力,州縣官之功;團保不得力,州縣官之過。

但團保最易擾民也。近見不肖團紳,借官威勢,濫斂錢財,圩捐、米捐、租捐、鋪捐、猪捐、牛捐、酒捐、賭捐,種種名目,勒索不堪,竟有總局、城局、鄉局之分,及籌餉各局等。夫財者,民生養命之源也,竭民膏血以養局紳,宜如何衛此閭閻,乃詐贜唆訟之風,比比然也。然團保籌費,又不宜命出自上也,命出自上,則假公濟私者愈形狡計,且如一縣之中,其南鄉、北鄉,肥瘠不同,一府之中,各縣物産之多少又不同,概然行之,有利有不利也,似宜飭令印委,體察各鄉情形,祇求其能緝匪,不求其多出錢,如是焉已耳。雖然,游匪之患,起點於法越之戰,裁撤兵勇,無所適歸,加以劉永福在安南部下,實三四萬人,而入關僅千人,其散之安南者,前爲法人驅逐,於是游匪擾亂,遂爲我滇、粤、黔獨受之禍矣。十餘年來,蔓延各郡,竟成負嵎之現勢。苟大兵扼險以制匪,不爲匪所制,何患事之不濟?幸際大帥聲威遠著,藐兹跳梁小醜,不爲芟薙無遺,即屬稽顙,恐後斷無疑義。

然勦撫雖并行,恐地瘠民貧之粤西,當大兵凱旋一二年,其胥動浮言者,仍复不免也。是則善後之策,又不能不望之我大帥,爲桑梓之甘棠,使長沾鴻庇也。生未沾官事,竊計粤西入款,已半耗於邊防,防軍安坐日久,弊竇叢生,稍有驚動,不免仍行招募,或調之外省,何如爲一勞永逸之計,以善後緝捕之兵,受撫投誠之匪,擇誠樸之管帶,于柳慶、思南、太泗、百色、歸順等州府,開墾荒地,給以籽種耕牛,不必急於開科,凖爲永業,一如明初屯衛之法,寓農於兵,每歲操練,俾成勁旅,一二年後,邊防營勇可裁其四之一,推廣行久,邊防直可盡撤也。考漢初備邊,最利屯墾,如北地上郡等處,無不遷民以實,即西域輪臺,猶用屯戍,矧内地耶?是可療西粤之積習,貧而漸富,弱而漸强,不獨節耗費已也。

生伏處家國,生涯教讀,軍旅大事,原非敢知,惟倚劍狂歌,請纓有志,竊將近日與諸生論及者,拉雜言之,冒昧上陳,用塵鈞鑒,伏希訓示。

柏年謹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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