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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戏曲导表演艺术:意境创造与哲学渊源

时间:2023-08-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意境命题早先见于先秦哲学和佛教当中,开始时属于哲学和宗教术语。儒家认为意与象是统一于一个思想之中的,对于同一个“象”不会有不同的理解;而老、庄只求“得意”,同一个“象”可以产生不同的“意”。因此,笔者认为,儒家的“意象”理论影响了文学艺术创作的美学取向;道家的“忘言”哲学指出了人与宇宙的关系奥秘。“得意而忘象”虽说是作为哲学命题提出的,可它又是一个美学命题。

戏剧戏曲导表演艺术:意境创造与哲学渊源

意境命题早先见于先秦哲学佛教当中,开始时属于哲学和宗教术语。就有“立象以尽意”“系辞焉以尽其言”的说法,意思是通过创作出物的“象”来表达人的思想,通过“文辞”来尽可能地表述自己的言语。《周易·系辞上》说:“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

无论“象”还是“辞”,都是表意的符号,这种符号的出现反映了人对客观世界能动性作用。毕竟先秦时代人们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是有限的,往往通过猜测和想象来表达和描述自己对世界的印象,而这种表达和描述的方式是有其时代局限性的,但无论如何,人们对眼中世界的把握的主观能动性由此可见一斑,所以创制出了“象”“辞”以尽意或尽言。《周易》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命题——“观物取象”,说它重要,是因为“观物取象”的命题对后来的艺术创作起到了极深的影响。

《易传》言:“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观物取象”说明了《易》“象”的来源,也说明“象”是带有极大的概括性的。笔者认为,“观物取象”最大的贡献还是提出了从认识到创造的能动过程,因此,笔者也认为,这是艺术创造应该向《周易》学习的最重要的一点。即它不拘泥于物象本身,而是通过对物象认真、多角度、多方式的观察,从而上升到一个哲学的领域。尽管《周易》对现今社会的影响已远不能和先秦时代相比,但我们不能不承认艺术发展到一定阶段,就会与哲学走到一起,成为真正的艺术哲学。从这一点上讲,艺术与哲学相结合的空间领域极大,而艺术与哲学原本就是同源,一个没有哲学头脑的人,他的艺术造诣当然也不会很高;而一个人只有哲学思维,对艺术却一窍不通,他的哲学理论也将会是枯燥乏味的。但是在先秦时代,还没有“意境”一词,直到佛教出现后,才有了“境”和“境界”的用语。

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盛行,佛教用语流行起来,佛教中“境界”的意思是指人的自我意识所能达到的佛家要求的觉悟和认识境地。因此,这时的“境界”并不是指客观世界,而是指人对客观世界的主观感受认识。东晋南朝时佛教用语在社会中更广泛流行起来,如顾恺之谈吃甘蔗从尾部吃起,并说“渐至佳境”(《世说新语·排调》),可见“境界”被人越来越多地用来表达自己的主观感受。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会认同“意”和“象”是完全统一的,也就是说“象”未必一定能够尽意。与此相反,老子认为“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意思是世上最大最好的声音是没有声音,最大最好的形象是看不到的形象。由此看来,许多哲学体系之所以不同,是因为人们认识和把握世界的方式不同。但是,没有“声”或者“象”不等于没有意境,只不过追求的方式和理念不同,“象”能产生意境,“无形”也能产生意境,“音”能产生意境,“无声”也有无声的意境。其实,境界就是由主观思想感情和客观世界交融而成的意蕴或形象。但是,从先秦到魏晋关于“意”“象”的论述,都还只属于哲学范畴的探讨,尽管当时还没有将其上升到对艺术形象创造的专门论述上,但它却是后来“意境”观念形成的哲学思想基础。(www.xing528.com)

儒家推崇“立象以尽意”,要求“意”与“象”的统一,而庄子则认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言者所以在意,得意而忘言”(《知北游》)。儒家认为意与象是统一于一个思想之中的,对于同一个“象”不会有不同的理解;而老、庄只求“得意”,同一个“象”可以产生不同的“意”。笔者认为儒家与道家对“意”与“象”的不同看法的根本区别在于:儒家属于文化体系,而道家属于哲学体系,因此,二者实际上并没有可比性。儒家通过“意”与“象”来进行文学艺术创作,是一种入世的态度;而道家通过“意”与“象”来解释人生和宇宙的奥秘,是一种出世的态度。儒家的“象”已经不同于道家的“象”,前者是创造出来的艺术或文学形象,后者是指客体的物象,因此,主体所获得的“意”也就不同。儒家的“意”是“象”特指的“意”,是限定性的;而道家的“意”是不拘泥于物象而超出物象的,是人生哲理本身。因此,笔者认为,儒家的“意象”理论影响了文学艺术创作的美学取向;道家的“忘言”哲学指出了人与宇宙的关系奥秘。这两种学说最初是分开的,但当艺术创造自觉不自觉地吸取了更多的哲学因素的时候,我们就会发现,艺术创造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兼容性,使得儒家与道家的折中与融合,也在艺术的创作中交融到同一个作品中。

如果说,庄子提出了“得意忘言”的命题,那么王弼“得意而忘象”的命题则是对“忘言”理论的进一步发展。“得意而忘象”虽说是作为哲学命题提出的,可它又是一个美学命题。王弼在《周易略例·明象》中说:“夫象者,出意者也。言者,明象者也。尽意莫若象,尽象莫若言。言生于象,故可寻言以观象;象生于意,故可寻象以观意。意以象尽,象以言著。故言者所以明象,得象而忘言;象者所以存意,得意而忘象……然则,忘象者,乃得意者也,忘言者,乃得象者也。得意在忘象,得象在忘言。故立象以尽意,而象可忘也;重画以尽情,而画可忘也。”可见,王弼的这个命题,是说艺术创造或者审美观照在于对概念的一层层的超越,而不是拘泥于概念本身,也即,艺术的任务不是艺术形式本身,而是整个的艺术形象,即艺术的审美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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