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审查：避免严进宽出误区

1.法官对精神病鉴定申请的审查：标准不一、审查严格

目前关于应否启动精神病鉴定的法律回应并不明朗，没有任何可操作性的规定用于指导法官应在何时启动鉴定，这导致不同法官在审查时要求辩护方达到的证明标准不一。如图2所示，面对法官要求的证明标准，辩方存在不少现实困难，一定程度影响了精神病辩护的顺畅进行。法官在辩方证据可信度不高（45%）、检方证据充分（20%）、被告人无异常（20%）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启动鉴定（见表3）。法院依据辩方申请移送精神病鉴定的案件数占总移送数的0.18%，表明法官明显更依赖于自我观察来决定是否移送司法鉴定，而非依据辩护人申请。这种过于主观臆断的回应，将置被告人权益于受损的边缘地带。

图2　当事人提起精神病鉴定请求需达到的证明责任

表3　法官回应辩方申请精神病鉴定的表现（N=20人）

2.法官对精神病鉴定意见的审查：形式审查、宽松采信(www.xing528.com)

笔者随机抽取5份判决书发现，法官对鉴定结论的审查流于形式，判决书中被告人的刑事责任能力认定与鉴定结论完全一致，甚至用于描述刑事责任能力的语句也与鉴定意见书完全一致（见表4）。而整个法庭审理阶段，鉴定人均未出庭，控辩双方的质证流于形式。法官不对鉴定所依据的理论、技术和方法存疑，直接采信鉴定结论，赋予其当然证据力。在法官只对精神病鉴定进行形式审查的影响下，精神病鉴定成为影响辩护的决定性因素。

表4　法庭审理阶段对鉴定意见的审查结果对比表

①湖南省怀化市鹤城区人民法院（2015）怀鹤刑初字第18号刑事判决书。
②湖南省怀化市中级人民法院（2014）怀中刑一终字第98号刑事判决书。
③湖南省怀化市中级人民法院（2014）怀中刑一终字第37号刑事判决书。
④湖南省怀化市鹤城区人民法院（2014）怀鹤刑初字第122号刑事判决书。
⑤湖南省怀化市鹤城区人民法院（2013）怀鹤刑初字第211号刑事判决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