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 中国古代墓葬中的星图—彩图青少版中国科技通史

中国古代墓葬中的星图—彩图青少版中国科技通史

时间:2023-08-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中国古代的墓葬星图可谓源远流长。此次发现的辽代古墓主人,分别葬于1116年和1117年。虽然在之前的唐代吐鲁番墓葬发现的星占图残片,已经反映了黄道十二宫的部分信息,宣化辽代星象图的发现,无疑证实了中外天文学碰撞的影响。这种古星图的代表是敦煌卷中所发现的《敦煌星图甲本》,这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星图。在刊本星图之外,圆形盖图仍然是中国古代最流行的石刻星图形式,宋元明清时期皆有相应的石刻盖图被发现。

中国古代墓葬中的星图—彩图青少版中国科技通史

各文明中最早的可知星图,都是由墓室保存下来的。虽然这些绘制在墓室顶、墓室壁或者陪葬器物上的星象图案,仅仅是关于天空和星象的一种象征,有的甚至只是一种装饰,但这些图案反映了不同时空、文化社会背景下的人们对于星空的认知,勾勒出了星象与天学概念在古代社会中的文化影响,并为研究古代恒星观测、中外天学交流提供了重要线索。

中国古代的墓葬星图可谓源远流长。在现有的考古成果中,如果把人们对想象的星空星象的描绘也看作星图,那么中国已知最早的墓葬星图出自距今6000余年的河南濮阳市西水坡文化遗址,其中一座古墓,还出现了用蚌壳摆放出的龙虎与北斗的图形。

湖北随州曾侯乙墓出土的一个木质漆箱,箱盖及3个侧面皆绘有星象。其中箱盖的天文图,中心为北斗七星环带绘有二十八宿古文字宿名,东西绘有白虎青龙形象。箱盖长82.8厘米,宽47厘米,现藏于湖北省博物馆,墓葬年代为战国时期的公元前433年。

目前,已知最早的墓室壁画与天顶星图均出自汉代。1972年9月在陕西千阳发现了一座古墓,据推测,墓主所处时代应为西汉王莽时期。墓室的东西两壁均绘制了壁画,从残留部分可知其中有天文元素。东壁壁画的前端绘制了太阳,太阳中有飞翔的金乌,太阳周围云气缭绕,且绘有4颗星体。

湖北随州曾侯乙墓出土的战国早期天象图

1987年位于西安交通大学附属小学的西汉古墓发现了一幅关于二十八星宿的壁画。图中基本完整地绘有二十八星宿及其象征图案,环带内圆形天区还绘有日、月、祥云升仙图像,二十八星宿环带外夹绘四象。壁画绘制在主墓室砖砌券顶之上,外圆直径南北2.68米,东西2.70米;内圆直径南北2.20米,东西2.28米。

出土于西汉古墓的关于二十八星宿的壁画

汉代木雕天象图,星图刻于棺椁顶板上,雕有日、月、星辰等

位于河南洛阳北魏皇族元乂(读yì)墓,四壁与穹顶以白灰涂底,绘有彩色的图案。壁画遭到破坏,但仍可依稀辨认出四象的零星残图,可知壁画内容极可能与天象有关。墓室穹顶天象图保存相对完整,呈不规则的圆形。天象图是用棕色颜料绘制,银河南北走向,贯穿正中,以蓝色颜料绘制波纹。星辰以圆圈表示,部分圆圈之间用细线连接,应该是示意这些星同属一个星官。该墓室顶天象图绘星约400颗,是迄今为止发现的大型墓葬星图中最早的一幅。墓主葬于北魏时期的526年。

北魏皇族元乂墓中的天象图

唐代墓葬天象图出土较多,但基本以象征性的意象图、升仙图为主,精美华丽,但对星象的处理非常随意,并不反映恒星间的相对位置,也不对应当时的实际星空。唐代墓室天象图的基本内容是太阳、月亮及与其相关的图案,比如金乌、玉兔、月桂、蟾蜍等,另有云彩、银河与星点。此类唐代墓葬天象图的代表有陕西出土的贞观年间的李寿石棺内侧线刻图,乾陵陪葬墓中的懿德太子李润墓、永泰公主李仙蕙墓,以及章怀太子李贤墓的穹顶画。

唐代章怀太子李贤墓中的天象图

1974年河北张家口宣化区发现的两幅辽代彩绘墓葬星象图中,出现了黄道十二宫的图案。此次发现的辽代古墓主人,分别葬于1116年和1117年。两墓穹顶均绘有彩色星图一幅,图中心原悬有铜镜一面,铜镜四周绘制重瓣莲花,用红、白二色与墨线勾绘而成。铜镜象征天空的中心,莲花外为天空,绘有三层天象图案。内层绘有北斗七星(加一颗小辅星)、金乌展翅和分布在不同位置的8颗小星,专家考证8颗星为月亮、五大行星与罗睺、计都(罗睺:印度天文学中一个假想天体,位于黄道、白道的升交点上,被认为能遮挡日、月引起的交食。计都:印度天文学中与罗睺相对的假想天体,位于黄道、白道的降交点)二星,与象征太阳的金乌一起组成印度天文历法中的“九曜”。8颗星四蓝四红,很可能是对阴阳属性的区分。中层按照周天方位绘制了二十八星宿、共169颗星;外层则是黄道十二宫的图形,排列基本均匀,各宫图形与相应的西方星座名称是对应的,部分图案也显示出了一定的中原化特征。虽然在之前的唐代吐鲁番墓葬发现的星占图残片,已经反映了黄道十二宫的部分信息,宣化辽代星象图的发现,无疑证实了中外天文学碰撞的影响。

辽代星象图,绘有北斗七星,太阳、月亮等“九曜”,二十八星宿,以及黄道十二宫图案

星图是恒星观测成果的最直接反映。通常认为盖图是中国最早的星图,三国时数学家赵爽给《周髀算经》写了一段注文,对其中的“七衡六间图”进行了叙述。《周髀算经》中的七衡六间图分黄图画和青图画两个部分,黄图画上绘有黄道二十八宿和日、月、五星的运行轨道,而青图画上并没有星象图案。“黄图画”实际上就是一幅星图,出现时间可以追溯到西汉之前。以北天极为中心绘制的全天星图应用较多,这种专业星图的使用一直延续到明清时期,不同之处在于恒星数目的增加与位置的日益精确。

内蒙古呼和浩特慈灯寺的蒙古文天文图拓片

中国古代盖图式的星图绘制并不考虑投影关系,因为盖图是以北天极为中心的圆形星图,用来反映天赤道以北的恒星分布,与实际情况还比较相符。但对天赤道以南的恒星来说,离北天极越远的恒星轨迹圈在图上反而越大,这与实际情况相去甚远。古人很早就发现了盖图的这一缺陷,并找到了解决方法,就是将圆形图改变为长卷式的横图。(www.xing528.com)

最晚在隋代就出现了天文横图,这类星图将赤道附近的星官画成以赤道为对称轴的长方形星图。但因为对于接近南北两极的恒星来说,若用横图表示变形反而更大,所以更好的方式是用横图绘制赤道附近的恒星,用圆形盖图表示北天极周围的恒星(通常是紫微垣的恒星),这就是圆横合一的星图绘制方式。这种古星图的代表是敦煌卷中所发现的《敦煌星图甲本》,这是世界上现存的最古老的星图。

宋代苏颂《新仪象法要》中为制造浑象而绘制了5张星图,分别是表示拱极星区的“浑象紫微垣星之图”,天赤道南北区域的“浑象东、北方中外官星图”,“浑象西、南方中外官星图”,各自包括十四宿的范围,这可以说是一组圆横合一的全天星图;还有一组“浑象北极图”与“浑象南极图”,分别以北天极和南天极为中心,以天赤道为外框,将这两半天球画为星图,南天极星图恒隐圈内做空白处理。

在刊本星图之外,圆形盖图仍然是中国古代最流行的石刻星图形式,宋元明清时期皆有相应的石刻盖图被发现。其中最著名的是南宋苏州石刻星图,刻于1247年,共刻恒星1400余颗。其他石刻盖图还有明代正德年间的常州石刻星图,以及明代福建莆田江天后宫星图和明代北京隆福寺藻井星图等。

明代末期,西方星图知识与制图法传入中国,星图绘制吸收了一些西法内容,《崇祯历书》中的星图就反映了这一时代特征,如采用360度的圆周划分,加入了星等系统,在赤纬方向加入坐标标度,引入比较严格的投影关系进行作图等。

明代福建莆田涵江天后宫星图,绘有九曜、二十八星宿及1400余颗星

清代星图绘制更加频繁,范围扩大到民间个人,种类丰富,数量庞大,以写本形式流传于世。其中清代著名学者李锐的几名学生李兆洛、六严等数人绘制的一套对应于道光十四年(1834年)的“恒星赤道经纬度图”,包括总图、赤道南北星图和以十二宫划分的赤道南北分区星图共29幅,该套星图采用了坐标网格的模式进行制图。后来六严又根据《仪象考成续编》中的数据重新归算,绘制了新的“赤道恒星经纬图”,共47幅,3239颗星,并于咸丰元年(1851年)公开刊行。

清代女天文学家江蕙别出心裁,绘制了一套扇面中星图,名为《心香阁考订中星图》,又名《二十四节气中星图》。各中星图扇面上的星象用工笔点绘,星官内各成员星用细线相连,图形清晰,秀美雅致,是清代众多民间星图中的精品。

在星图的使用过程中,如果将它与其他部件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一组简单的星图式仪器,类似于活动星盘。上文提到了《周髀算经》盖天说中的“七衡六间图”,黄图画是星图,如果与青图画组合使用,就是一种简单的图仪。黄图画上列二十八星宿、日月星躔(读chán)。使用七衡六间图时,青图画在上不动,黄图画在下可转,转轴为两图之极。同时青图画透明,二图重叠,旋转黄图画,就可在青图画中看出一年四季的天象和昼夜长短的变化。

1977年,考古学家对安徽阜阳双古堆西汉汝阴侯墓进行了发掘,出土了三件比较罕见的栻盘与栻盘架。每件栻盘均由上下两盘组成,一件上下皆圆盘,另两件上圆下方。当时的考古专家将三件栻盘分别命名为二十八宿星盘、六壬栻盘及太乙九宫占盘。

新疆龟兹石窟群的克孜尔尕哈石窟第11窟天象图

安徽阜阳双古堆西汉汝阴侯墓出土的西汉“二十八宿星盘”复制件

“二十八宿星盘”分上下两盘,盘心各有一个小洞可相通。上盘过圆心绘有十字交叉线及6颗圆点,与盘心孔正好组成北斗七星,盘周有等距小孔365个;下盘刻有二十八宿的宿名及其距度,盘中心有十字线,其中一根两端指向斗、井二宿,另一根指向奎、轸二宿。

“二十八宿星盘”的出土是考古学上的新发现,引起了众多考古学者、天文学家、天文学史专家的关注。学者们推测此圆盘或为“古璇玑玉衡”,或西汉早期的“圆仪”。该圆盘究竟是浑天说仪器,还是盖天说的地平系统仪器,目前并无定论。但从某种意义上说,该二十八宿星盘确实与“七衡六间图”有着异曲同工之意:二者都是同心双图(盘)组合,其中一图(盘)标示出环带二十八宿,并以它的距度作为参照系统。在占验、对照实际天体的运行这个可能功能之外,本身就具有一定的作为“图”的演示的作用。

还有一些以“盖图或星图”为基础的天文仪器记载,因使用了“盖图”而被称为“盖天仪”或“盖天图仪”。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记载,北魏时期在平城(今山西大同)南郊建立了一座明堂,上圆下方,那么这座建筑至少有一个圆顶,至于这个圆顶是平圆还是穹形,现在不得而知,圆顶上绘制了北天区星宿的盖天图。又说室外有机轮可运转,“每月随斗建之辰,转应天道”,意思是每月随北斗星的斗柄所指方向的不同,即表示的月份不同,转动机轮,使机轮上画的星宿符合天象的变化。从郦道元的文字上看,北魏明堂的天顶是可以自动旋转的,但具体形式我们并不清楚。

另外一个事例是梁武帝于公元527年在建康(今江苏南京)建同泰寺,设有璇玑殿,“殿外积石种树为山,有盖天仪,激水随滴而转”。仅从简短的文字中看,梁武帝时的盖天仪是一座类似于亭子的自动运转仪器,亭盖内应绘有星图。与北魏明堂相仿,都是仰视观看。

蒙古文天文图石刻,现存于内蒙古呼和浩特慈灯寺金刚座舍利宝塔后面影壁上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