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进入到1943年以后,随着日军在太平洋战场上的失利,国内抗日战争形势逐步扭转,开始进入战略反攻阶段,特别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根据地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力量进一步壮大。进入到1945年,中国抗日战争胜利在望。正如《解放日报》在1945年1月1日发表的《新年献词》中所强调的,“今天抗战已经进入第九个年头了。在这悠长的岁月中,我全国同胞备尝了战争的种种痛苦,我们渴望着战争的迅速胜利”[39]。对于战后中国向何处去的问题,中国共产党和国民党分别作出了不同的回答。
为进一步巩固国民党的统治,维护自己的权威,1943年3月10日,蒋介石出版《中国之命运》一书,该书为陶希圣代笔,进一步强调了三民主义和中国国民党之于中国抗战的重要意义,指出“抗战的最高指导原则,惟有三民主义。革命的最高指导组织,惟有中国国民党”[40]。在本书最后,蒋介石更是指责中国共产党“割据地方,企图破坏抗战,妨碍统一”,并污蔑中国共产党“不是军阀,至少亦不能不说是封建。这种变相的军阀和新式的封建,究竟对民族,对革命是不是有益,还是有害”[41]。《中国之命运》集中反映了蒋介石集团对于中国政治走向问题上的基本立场和主张。
对于《中国之命运》中所主张的封建复古主张和内在蕴含的独裁主张,中国共产党进行了坚决的反击。自1943年7月1日起,中共以《解放日报》为主要阵地,发表了大量批判《中国之命运》的文章。如毛泽东的《质问国民党》,王稼祥的《中国共产党与中国民族解放的道路》,艾思奇的《“中国之命运”——极端唯心论的愚民哲学》以及范文澜的《谁革命?革谁的命?》,等等。这些文章系统阐述了中国共产党的基本观点和政策主张,全面批驳了国民党的反动思想和政策。(www.xing528.com)
随着中国抗日战争逐步走向胜利,美国对华政策也发生了改变,由扶蒋联共抗日转向扶蒋反共。1944年9月,以协调史迪威与蒋介石的矛盾为名义派遣赫尔利来华,史迪威被召回。11月,赫尔利接替高思出任美驻华大使。美国政府给赫尔利的使命是:“一、防止国民政府的崩溃;二、支持蒋介石作为中华民国的主席与军队的委员长;三、使蒋委员长与美国司令官间的关系和谐;四、增进中国境内战争物资的生产并防止经济崩溃;五、为击败日本计,统一中国境内一切军事力量。”[42]显然,此时赫尔利的任务就是帮助国民党完成统一。为了实现这一使命,赫尔利立马介入了国共关系的调解。1944年11月7日,赫尔利携带着与蒋介石共同草拟的《为着协定的基础》文件来到延安,文件内容主要为:“一、中国政府与中国共产党,将共同工作,来统一在中国的一切军事力量,以便迅速击败日本与重建中国。二、中国共产党军队,将遵守与执行中央政府及其军事委员会的命令。三、中国政府与中国共产党将拥护为了在中国建立民有、民治、民享的孙中山的原则。双方将遵行为了提倡进步与政府民主程序的发展的政策。四、在中国,将只有一个国民政府和一个军队。共产党军队的一切军官与一切士兵,当被中央政府改组时,将依照他们在全国军队中的职位,得到一样的薪俸与津贴,共产党军队的一切组成部分,将在军器与装备的分配中得到平等待遇。五、中国政府承认中国共产党的政党地位,并将承认中国共产党作为一个政党的合法地位。中国一切政党,将获得合法地位。”[43]至11月10日赫尔利与中共方面先后进行了四次会谈,最终达成了关于建立民主联合政府、联合军事统帅部和承认中共合法地位的《五条协定草案》,但是国民党政府拒绝了这一草案,反对成立联合政府,赫尔利的调解以失败告终。
1945年5月5日至21日,国民党在重庆召开了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这是国民党在大陆召开的最后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大会通过的《本党同志对中共问题之工作方针》对联合政府问题予以抹杀,认为“中共最近变本加厉,提出联合政府口号,并阴谋制造其所谓‘解放区人民代表会议’,企图颠覆政府,危害国家”[44],并污蔑中共武装割据,破坏抗战,并要求“凡我同志均应提高警觉,发挥革命精神,努力奋斗,整军肃政,加强力量”[45],试图与中共先来一场“政治”战。除此之外,本次会议对于《中国国民党总章》的修改,进一步加强了蒋介石的独裁权力:一是取消了“副总裁”的职务,二是规定总裁“行使”总理之职权。同时,本次会议在没有任何竞争对手的情况下,蒋介石再次被“推选”为国民党总裁。美国的扶蒋反共政策,国民党召开的六大拒绝联合政府的主张,确立了实行独裁和内战的反动方针,表明国民党要把战后的中国引向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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