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凌晨归家,辗转反侧无法入眠:想着放假至今近两周在外面“闲逛”“撒野”不免有点恓惶,挥霍感接踵而来;想着接下来的假期要写的文字、要读的书、要改的稿子又不免焦躁,更觉时光如流沙般从指缝滑落,无助感铺天盖地而来。
每每一到假期,我就心痒痒想去外面“野”几天,百爪挠心般。张爱玲说:“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旅途给予我的或许不只是走过的路、见过的风景以及肤浅的皮囊,而大致是:
其一,在旅途中见人观己。比之沿途的美景,在旅途中见识人更有兴味。
在昆明,遇一滴滴司机,上车后电话中约一人在前面路口见,我以为是要拼车,他说,约路口有文件给同事,途中又有两个电话打进来,均是找他签字的。于是攀谈,知他是某一公司的负责人,公司事不多时及每天下班后的六点至十点,以及每周六周日均在滴滴跑车,几乎没有休息时间。问及收入,每月两万多,我问:“为什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累?”他答:“为了老了以后有更好的选择过生活的方式。”我愕然——人啊,总是把美好寄托于将来,把诗意放于远方,而忽略了最为重要的当下!
在丽江几天,我们住在古城幽静的青云客栈,曲径通幽,闹中取静,花草、宠物、秋千,一切古城皆有的小情小调均有。店主是常德小伙子,总见他在布置雅致的大厅里的茶桌上悠闲布着茶道,邀请住客聊天、喝茶,但不见他主动揽客,有客来问房源,他也一副“您请自便”之态,不疾不徐,岁月在他的一冲一泡中似是源远流长。他在长沙已经置房安家,时常也会回长沙几日,反倒没有“落地生根”之感,丽江仿佛不是他谋生之所,而有天荒地老之感——择一城终老,不为身外所累,这大概是令很多人惊羡的一种活法。(www.xing528.com)
其二,旅途是一种释放。平日里,职场上,我们总戴着各种面具示人,只有在旅途中,和生命中最亲的人在路上,在大自然中,一切的亲近感触手可及,一切是敞开的,无所顾忌地“放肆”,那些压抑的、虚头巴脑的都抛掷九霄云外,有一种想怎么撒野就怎么撒野的随性。有半日,在丽江,老公要去找网红店吃烤肉,而我想静静地拥一隅看书发呆,于是分开行动,我坐在名为“发呆岛”的音乐咖啡吧,一杯咖啡,一本《长恨歌》,伴我消磨几许寂寥。人最终都拥有一座孤岛,都会有一种无须他人打扰的孤独,在那座孤岛中,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内心和解。
其三,旅途是一种回归。疯过了,一切归于正形,在虚度中似乎找到继续前行的动力与马达,找到休整后的“重整旗鼓”。于是,我一早起床,洗洗刷刷半天,洗去外出的尘埃,坐在桌前开启读书写字的时光。
时光不老,仍盼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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