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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疗本草》的佚文揭示了我国古代食疗史上珍贵的内容!

时间:2023-08-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食疗本草》,唐孟诜撰,唐张鼎补。而据《新唐书·艺文志》载,孟诜的著作有《家祭礼》一卷、《丧服正要》二卷、《食疗本草》三卷、《补养方》三卷、《必效方》十卷。成书于元代后期的《宋史·艺文志》又称《食疗本草》六卷。经校核,这些引文都是《食疗本草》的佚文。《千金食治》所收食物不过155 种,而《食疗本草》所收有260 余种。故有些学者把《食疗本草》称之为“我国古代食疗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

《食疗本草》的佚文揭示了我国古代食疗史上珍贵的内容!

食疗本草》,唐孟诜撰,唐张鼎补。孟诜(621—713),汝州梁(今河南临汝)人,进士及第。孟诜自幼喜好医药方术,唐高宗上元元年(674)他结识了名医孙思邈,并执师资之礼以事焉。武后垂拱(685—688)初年,官凤阁舍人,后历任台州司马、春官侍郎、侍读、同州刺史加银青光禄大夫等职。唐中宗神龙年间(705—707)辞官,居家乡伊阳山,重拾少年之好,潜心药饵养生研究,并以年老为由,不再应召复出为官。

孟诜著作较多,据《旧唐书·孟诜传》记载:“《家》、《祭礼》各一卷,《丧服要》二卷,《补养方》、《必效方》各三卷。”而据《新唐书·艺文志》载,孟诜的著作有《家祭礼》一卷、《丧服正要》二卷、《食疗本草》三卷、《补养方》三卷、《必效方》十卷。比较两者的异同,可知成书于五代时期的《旧唐书·孟诜传》并无《食疗本草》的记载,而成书于宋代中期的《新唐书·艺文志》始记载《食疗本草》三卷。又据北宋《嘉祐本草》记载:“《食疗本草》,唐同州刺史孟诜撰。张鼎又补其不足者八十九种,并归为二百二十七条。凡三卷。”卷数与《新唐书》记载相同。成书于元代后期的《宋史·艺文志》又称《食疗本草》六卷。日本学者中尾万三经研究得出结论,《食疗本草》的前身即孟诜所著的《补养方》,张鼎对之进行了增补,并改名为《食疗本草》。这一结论得到了学术界的普遍承认。

关于张鼎的记载甚少。现知最早引用《食疗本草》的著作是约成书于唐玄宗开元年间(713—741)陈藏器的《本草拾遗》,其中多处提到张鼎,如“桃竹笋”、“假苏”条都引有“张鼎《食疗》”佚文。宋代,日本丹波康赖的《医心方》(著于984 年)也引有“蹭玄子张”或“蹭玄子张《食经》”的佚文。经校核,这些引文都是《食疗本草》的佚文。《宋史·艺文志》又载:“《蹭玄子安神养性方》一卷,张鼎撰。”由此可以推知“蹭玄子”即张鼎的道号。日本学者渡道幸三推断张鼎可能是开元年间(713—741)的道士,且精通医药。另外,《新唐书·艺文志》载:“冲和子《玉房秘诀》十卷,张鼎”、“冲和子《太清璇玑文》七卷”。则张鼎道号又为冲和子,不过不能断定此张鼎与改编增补《补养方》之张鼎是否为同一人。[20]

《食疗本草》是中国古代饮食史上内容丰富、全面的一部食疗养生专著,也是第一部以“食疗”命名的饮食学著作。孙思邈的《千金食治》不过是他的医药学著作《千金方》中的一卷,而孟诜的《食疗本草》则是一部独立专著。《千金食治》所收食物不过155 种,而《食疗本草》所收有260 余种。[21]《食疗本草》的编著广泛参考了唐及其以前的医药著作,如汉代的《神农本草经》、晋代陶弘景的《名医别录》、《本草经集注》和唐代官修的《新修本草》等。其师孙思邈《千金要方》、《千金翼方》中有关食疗的论述,特别是《千金食治》对本书的编著更是有着直接的影响。此外,孟诜和张鼎还根据他们自己的耳闻目见及实践所得,新增了许多前代文献未曾记载的药食品种,如鱼类中的鳜鱼、鲈鱼、石首鱼(黄花鱼),菜类中的雍菜(空心菜)、菠薐(菠菜)、白苣(莴苣)、胡荽(香菜),米谷类绿豆、白豆、荞麦等。

《食疗本草》直接继承了孙思邈“食疗为先”的思想,又有所发展和突破,从而把中国古代的食疗养生学推向一个新的阶段。《中国饮食史》的作者认为,这主要体现在四个方面:

首先,本书不仅记载了各种食宜和食忌,还附有许多食疗方剂。如果把食物宜忌作为“体”,由这些食物组成的方剂是其“用”。体用结合是该书的一大特色,就此而言《食疗本草》比《千金食治》前进了一大步,更加适宜实际应用。

昆布

其次,本书注意反映当时的食疗经验和作者自己的心得和见解。《千金食治》和当时的同类著作,一般都是述而不作,以援引前人的文字为事,而《食疗本草》则不然,它较好地反映了唐代的食疗养生成就。如唐代盛行的动物脏器疗法,在该书中就有很好的反映,记载了用羊肝、兔肝明目,猪肾治人肾虚等。藻菌类食品的治疗作用也得到广泛运用,除了昆布、海藻、紫菜、茭首、菌子、木耳之外,该书首次记载了船底苔、干苔等藻类植物的食用和药用价值,并提出“但是海族之流,皆下丹石”的论断。这实际上是指出海水藻类都具有某种抗丹石毒性的功能。它还总结了许多切合实际的食忌内容,如杨梅,“多食损人齿及筋”;安石榴“多食损齿令黑”;河豚“有毒,不可食之,其肝毒杀人”,等等。妊娠及小儿饮食禁忌,在书中也时有记载,如“凡产后诸忌,生冷物不食”,“小儿不得与炒豆食之。若食了,勿食猪肉,必壅气致死”。此外,对影响小儿发育的饮食也予以指出。

再次,本书广采博收不同地域的食品。尤其可贵的是,在十几种食物之下,作者比较了南方、北方不同的饮食习惯以及食用同一食物的不同效果,从而提示人们食物疗法必须充分注意地区性。

最后,本书非常关注食品卫生问题。除了指出一些牲畜禽鸟的非正常死亡可能引起的毒害之外,还注意到食品加工时夹入杂质或贮存不当带来的危害。如“面有热毒者,多是陈黑宛之色”,“又,为磨中石末在内,所以有毒”。[22](www.xing528.com)

而据欧阳亮、王永平两位先生的研究,《食疗本草》的食疗思想具体表现在以下五点:第一,提出因时、因地、因人制宜的食治原则;第二,重视以食解毒、以食美容的功效;第三,罗列食物禁忌,重视食物配伍宜忌原则;第四,体现了取类比象,以脏养脏的食治思想;第五,介绍了部分食物的烹调和加工贮存的方法。[23]邱庞同先生则认为:“既然本书的落脚点是‘食疗’,从烹饪的角度看,本书还有一些特色,即针对不同原料,分别采取不同的烹饪或加工方法,以使食药成为可口的或较为可口的食品,让人‘愉快’地吃下去,以达到防病和治病的目的……《食疗本草》确实在‘食’和‘疗’两方面作出了贡献。它不愧为中国著名的食疗专著之一。是值得今人认真加以研究的。”[24]

《食疗本草》对后世食疗学的不断发展也产生了重要影响,如唐人昝殷的《食医心鉴》、陈仕良的《食性本草》以及元代太医忽思慧的《饮膳正要》等都受到此书的影响。故有些学者把《食疗本草》称之为“我国古代食疗史上一颗璀璨的明珠”。[25]

需要说明的是,《食疗本草》原著大约在北宋以后就佚失了。现在人们主要从三种途径辑得此书的佚文:一是日本丹波康赖的《医心方》。该书曾大量引用《食疗本草》,并一一注明出处。据统计,本书引用“孟诜《食经》云”16 条,“孟诜云”62 条,“蹭玄子张云”13 条,三者相加共91 条。可惜《医心方》所引非常简略,而且有删并之处;二是北宋唐慎微的《政类本草》。《政类本草》是今存宋代以前唯一一部完整地流传至今的本草著作。此书引用了“《食疗》云”176 条,并完整地转载了8 种鱼类(注云“食疗余”)。唐慎微引文时比较严谨,除明显重复外,较少删削;[26]三是敦煌残卷。1907 年,英国人斯坦因从敦煌莫高窟中窃走。原件现藏于大英博物馆,编号为S.76。这一残卷抄成于后唐时期,约为934 年。残卷首尾均缺,失书题,王国维先生和唐兰先生分别考证出此即为孟诜所撰《食疗本草》。敦煌残本的体例是先列药名,次述该药之药性、主治、功效及禁忌,次列单方验方,部分药物还记述了采集、修治、地域差别和生活用途。该残本共记载食疗药物26 种,用朱墨两色书写。其中,药名及“又”、“又方”等均用朱笔书写,按语多用墨笔书写。按语中之“按经”二字之上多有朱点,其说明部分之文字之首亦间有朱点。学术界普遍认为这些按语当系张鼎增补的内容。敦煌残本所存的内容只占全书内容的九分之一多一点。[27]

《食疗本草》残卷书影

《食疗本草》敦煌残本发现后,曾掀起了两次研究和辑佚该书的高潮,第一次高潮出现在20 世纪二三十年代,第二次高潮出现在20世纪80 年代以后。

第一次高潮主要围绕《食疗本草》敦煌残本进行研究与整理。1911 年,日本学者狩野直喜首次抄录了该残卷。1924 年,罗振玉将这一转抄本,参照残卷的另一影印本,编入了他主编的《敦煌石室碎金》。1925 年,东方学会根据罗氏的转抄本影印刊行了单行本《食疗本草残卷》,其后附有王国维、唐兰及罗振玉的跋文。1930 年,日本学者中尾万三在《上海自然科学研究所汇报》第一集3 号上发表了专论《食疗本草之考察》,对敦煌发现的《食疗本草》敦煌残卷及相关问题进行了全面的研究。《食疗本草之考察》共分两编,第一编“敦煌石室发现食疗本草残卷考”,第二编“食疗本草佚文”。在第二编中采录残卷文字,结合其他有关文献中的佚文进行了补充和校注,共搜罗药物241 种,成为《食疗本草》最早的一个辑注本。1931 年,范凤源将其更名为《敦煌石室古本草》,由上海大东书局铅印发行。随着《食疗本草》辑佚工作的进行,学术界开始对此书展开研究,并陆续发表了一系列有关研究和介绍《食疗本草》的论文[28]从不同角度对此书进行了一些探索,为进一步深入研究奠定了基础。

第二次高潮主要对《食疗本草》进行了全面的辑佚与研究,出现了两个较有代表性的辑佚本和一个译注本。1984 年,人民卫生出版社出版了谢海洲、马继兴、翁维健、郑金生等人的《食疗本草》新辑本。该新辑本精选底本,广罗佚文,并将佚文仍分为三卷,上卷为矿物、草本、果实,中卷为鸟兽、虫鱼,下卷为米谷、菜蔬。各类食物先后顺序大致依准《政类本草》,共载食物260 条。原书为227 条,而有的条目下可能有若干种食物,故所辑佚文超过了227 条。书后附有马继兴的《〈食疗本草〉文献学的研究》一文,全文分五部分:第一,《食疗本草》以前的食疗类著作;第二,《食疗本草》的著者、成书及其特色;第三,传世的《食疗本草》佚文;第四,出土的《食疗本草》残卷及其有关资料;第五,重新辑校《食疗本草》的几点原则和经过。

1993 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又出版了由郑金生、张同君根据此辑佚本译注的《食疗本草译注》。该书在不损害原意的前提下,尽量将文字译成通俗的白话文,力求增加此书的可读性与使用的准确性,对书中所列各种方剂的主治疾病、药物组成、剂量、调剂方法、服用方法等都详细注明。另外,该书还将其中全部食物的来源予以考订,注出其拉丁文学名。对于书中所记载的中医病状,只有在比较可靠的情况下才与西医病名相比较。书后附有该书名词术语注释索引,以便检索。这样就使得《食疗本草》这本食疗名著的实用性和科学性大大增强。1993 年,巴蜀书社还出版了由唐嘉福、冯国定辑校的《食疗本草》,收入《养生妙方》一书。该辑本分为玉石、草、果、米谷、菜、兽、禽、虫、鱼等九部,所辑食疗药物约450 种。这是现知内容最丰富的《食疗本草》辑本。随着《食疗本草》辑佚工作的深入开展,学术界对这部食疗名著进行了更加全面深入的研究,并相继发表了一些研究论文。[29]至此,《食疗本草》的辑佚工作大致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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