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瑞华
他们多已去世,又难有成文的简历。每当回忆以前的玩友活动,他们的形象总会显现脑中,难以忘怀。
胡为孝。我是通过邹汝贤先生认识胡先生的。他在重庆川剧玩友界应该属于顶级人物之列。除了对川剧特别是川剧锣鼓表演艺术有很髙的造诣外,他给我的印象是谦和、文静,而且衣着整洁,是一位令人尊敬的长者。他应该比我大20多岁,20世纪90年代去世的。胡先生是邮电局的退休职工,和我同一系统,所以显得格外亲近。从他的摆谈中可知,他青年时期就是川剧迷,不仅善于场面,而且善于登台演出,演过《八阵图》之类的武生戏,还演过《赐马》《斩坡》和《挑袍》之类的红生戏。他看我打唱《挑袍》,便把他的《赐马》《斩坡》的剧本手抄本送给了我。胡先生不仅演唱和司鼓技艺高超,他对川剧艺术还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这就是他和黄一良先生合编的《川剧锣鼓牌子》一书。没有这本书,许多锣鼓牌子真的要失传了。黄一良先生最先整理出锣鼓牌子约一百首,经胡为孝先生充实成了三百首,并按高腔、胡琴、弹戏、小打、效果、排鼓分类,每一支曲牌还加注指法。
刘兴舫。南岸以及重庆玩友界著名鼓师,年纪和胡为孝先生相差不大。我和他平素无交往,只是在玩友活动中有接触,他出色的司鼓技艺和非同一般的司鼓气势令我印象很深。刘兴舫先生体态魁梧,红光满面。坐在“统指”的位置上,神采奕奕,气度不凡。他司鼓不但眼子清楚,而且轻重缓急拿捏得很稳,能让下手把每一个锣鼓打到位。他的大锣也打得特别好。刘兴舫先生是不多见的司鼓好老师。(www.xing528.com)
邹汝贤。邹先生是我在重庆玩友界最为熟悉的前辈和朋友之一,是通过隆学义同学认识的。邹先生为人热情豪爽,对川剧爱好至深,对锣鼓研究至精。他对我讲,他“满肚子的锣鼓”。他年纪比我要大十多岁,但谈到川剧锣鼓,他的神采显得比我年轻。记得刚认识的那天,就立即约人到朝天门附近一个地方打锣鼓,参加者还有艾启仁先生。当时让我司鼓《杀伯奢》。邹先生虽是业余玩友,却是专业水平,是重庆川剧院场面的后备队。川剧院在市内或市外演出人手不够时就请他帮忙。他和川剧院的鼓师们也很要好。著名鼓师郑开泽先生就是他介绍给我的。郑先生第一次见面就请我吃饭,情意难忘。邹先生对锣鼓研究确实很深。他对锣鼓的安顿、衔接以及唱腔处理等方面,都有不少精到的见解。吹打《泣颜回》的锣鼓谱子就是他念给我的,锣鼓和唢呐曲调相结合,指挥起来吹和打不易脱节。《川剧锣鼓牌子》中的锣鼓曲牌《十八学士》也是邹汝贤先生提供给胡为孝先生的。
舒远第。玩友名家,是隆学义同学介绍认识的。年纪和我相差不大,但不幸早逝,也是一位视川剧如命的朋友。瘾大,排场也大。记得一次在八一路市歌舞团的小剧场演出,他演《临江宴》,是川剧名家胡明克给他上周仓,我司鼓,下手全是川剧院的鼓师为我撑起。我为他打过《逼姬》《檄文诏》等。他嗓子不很好,但道白唱腔韵味十足,表演也很到位。
20世纪70年代中期,川剧玩友刚解禁不久,南岸黄桷垭文化室内的玩友活动颇为活跃,每个周末都有清唱,吸引了不少听众和玩友参与。杨家孝夫妇是当时黄桷垭玩友的台柱。夫妻俩以前领过班子。杨先生大锣打得好,后来也司鼓,杨夫人唱青衣,会的戏不少。夫妻俩川剧瘾很大,只要有活动,无论远近和白天夜晚都要参加。当时交通不便,经常是背起大锣(大家称他杨大锣)步行前往。有一位女士常中莲,瘾也特大,十处玩友九处在,会的戏不少,唱得也很好。黄桷垭上面五中有位姓黄的老先生,也是戏迷,唱小生。我给他打和配唱过《困夹墙》和《情探》等戏。黄桷垭玩友不仅有不少唱和打的参与者,而且有几位热诚的支持者。有一位补鞋的老先生,他不仅为玩友做好清洁和锣鼓搬运存放工作,还不时请远道而来的玩友吃饭。可惜我叫不出他的名字,但记得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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