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润哲(口述)/魏源李金治(记录)
重庆大学今年九十大寿了,重庆大学川剧队也差不多七八十岁。1960年夏天,重庆大学川剧队跟着重庆大学文工团去武汉工学院、上海交通大学、浙江大学和北京石油大学演出,又是轮船又是火车,前前后后一个月。当时我们有8个小朋友(5个场面,3个演员),演出了《毛主席来到养猪场》《拦马》等剧目。
那会儿,我们重大川剧队的小朋友们,对川剧那叫一个迷啊!小朋友们课程紧得很,就挤出边边角角的空余时间来学戏,去民主湖边听老师讲川剧,听完了自己琢磨,晚上十一二点才回宿舍。有时风雨操场那里放电影,小朋友们根本不管,依旧自顾自地泡在川剧里。
重大川剧队每周训练2—3次,锣鼓由外聘的谭姓玩友和学校的文于恩老师传授。我们的戏曲服装,大多是来自西南川剧院附属川剧实验学校,也就是四川省川剧学校。
每周六晚上,吃过晚饭,师生十余人座唱,其乐融融,那场景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我们重大川剧队也曾让一些队员趁着寒暑假到重庆川剧院,吃、住、学一起,多好。郑思群校长每个月也会请重庆川剧院的演员到学校演出。演员们每次先到学校宣传部办公室吃糕点,演出结束后学校食堂再单独设宴,馋嘴的川剧队小朋友们也趁机改善一下伙食。
还有在学校七七抗战礼堂演出折子戏专场,就是重庆川剧院的老师来给我们化的妆。那一场有《送行》《做文章》《长生殿》《拦马》等剧目,热热闹闹的。
记得每年7月下乡支农,有一次是到白市驿一带的农村演出,有《下游庵》《长生殿》等折子戏。还有一次,我们的川剧队员想排个《扯符吊打》,但因为场地受限,剧里一些技巧实在没法完成,也只能两手一摊了。(www.xing528.com)
至于当时这群小队员都是谁,时间太久了,难免忘记了。模模糊糊记得有个动力系的,叫李世鹏,很会打大锣;有个男旦,机械系的,叫贾大安,很会演《下游庵》;有个赵汝福,花脸,《五台会兄》《牛皋扯旨》这两出演得很好;还有个机电系的林承善,现在住在南充,他1991年在《川剧与观众》报上发表了一篇《重庆校园川剧旧话》,里面提到一些当年的演出剧目,《百寿图》《放裴》《南阳关》《做文章》什么的,他要是不提,还真想不起来。
说说重庆建工学院关于川剧的故事吧。建院,也就是现在的重庆大学B区。建院是真的强。就比如,建院爱川剧的小朋友比重大多好多,足足上百个,有老师有学生,甚至有的班都能自己组成川剧队。每天放学后都有老师在学校教川剧,学生自行前往学习。寒暑假的时候,学校也会让他领着小朋友们到田间地头、街道工厂为人们演出川剧。建院川剧队的小朋友们也会住到重庆川剧院,由川剧院的老师无偿教川剧。
1958年,重大川剧队跟建院川剧队合作演出了川剧大幕戏《长生殿》。那个排场足得很,从演员到软硬场面,全都是学校师生搞定的。三个男生来扮唐明皇,两个女生来扮杨贵妃,相当有意思。除此之外,还演出过《乔老爷奇遇》《荷珠配》等。
有件可惜的事,就是当时他们眼红重庆川剧院出国演出的那批服装,求着学校为建院川剧队仿制了一批。那些服装确实好看,不是一堆花布能随便拉扯出来的。本来想一直留着的,结果“破四旧”的时候,被一把火全烧了。建院川剧队的队员得知这事,差点背过气去。
后来,建院川剧队的老队员聊起那段时光,还颇为得意地扳着指头,讲他们那些小朋友。讲得最多的,一个是男旦张新崇,《秋江》演得很好;一个是雷永忠,毕业后去川大任教了;还有一个是吴祥金,后来当了成都建工总工。还有任世漫与郑鸿英,两人被撮合成了一对儿。2002年的时候,这两人还组建了“南国戏剧社”,继续组织演出。
(原载于“重庆大学图书馆”官方微信平台2019年7月17日,选入本书有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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