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虎
半个月前的一个下午,正在外地工作的我,突然接到恩师谢正新从成都打来的电话,说他即将回渝举办艺术生涯50周年纪念演出,届时让我和他合作演出《淮河营》。从接到电话的那一刻起,我就异常兴奋。
记得2002年的秋天,我正在跟老师学《三闯辕门》。前面两闯都顺利过关,但是最后有一段【新水令】由于我的音准有问题,加上这支曲牌本来不好唱,我一直唱不好。后来演唱的时候,都是我唱前面,老师唱后面。所以,老师就叫我暂时不学这个戏了。
那天下午,我们在人民公园演完戏后,我和老师从上半城步行到下半城的储奇门去吃火锅,一路上老师就不停地给我说戏。之前,我跟赵又愚老师学过《烹蒯彻》,加上在老艺员演出团看何方清和郑枫二位老师演出过这个戏,所以对蒯彻这个人物剧情有一定的了解,故而老师直奔主题,给我念戏。说起了劲,在大街上就开始登式口、比手势,哪个地为亮相、哪个地方扳翎子、哪个地方踢蟒、哪个地方拔宝剑,都说得清清楚楚,连锣鼓的安顿也讲得明明白白。讲到“臣见君要拜”,老师做拱手状弯腰屈膝;讲到“子见父要参”,他左脚叉于右脚后,右手握拳向左低垂,引来路人的关注。老师叫我先把武生念熟给他配,以后再交换着来演。众所周知,老师是个激情演员,所以自始至终都在给我说:“娃儿,情绪一定要饱满,不能脱离剧情,不能脱离人物。一个是血气方刚,一个是老气横秋。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要是没有了激情就倒饭了。”过后,老师又单独把我叫到家里去排过两次,找到琴师和鼓师对过一次,就在第二个星期,我们就在人民公园演出了。那天的效果还可以,但是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经过后来不断的磨合和演出,我的这个戏日趋成熟了。
有一次,我们在杨家坪团结路的一个活动中心演出这个戏,配合得相当默契。后面那一大段“传三班”可谓丝丝入扣,滴水不漏。戏毕之后,有人拉着我们说:“今天你们师徒的这个戏算得上是珠联璧合。”我自己也觉得这个戏是我多年来向老师学得最踏实的一个戏。自从老师2005年回成都定居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合作过这个戏了。好在我人年轻,记忆力好,基本上没有还给老师。(www.xing528.com)
那天纪念活动,由于前来祝贺的名家很多,我们不得不把这个戏浓缩了一下。戏毕,李奎光、夏庭光等老师都鼓励我说:“进步太大了,学得像!”一些忘年交如林开泰、张伟等对我说:“我们当年是看着你拜师、学戏,这个戏首演我们也在场,虽时过境迁,但记忆犹新。”
历历往事,点点滴滴,至今回味无穷矣!
(原载《川剧与观众》201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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