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 炮兵团1 营营长维尔纳·普洛斯科特少校半夜里就被隆隆的飞机声和高射炮开火的声音吵醒了,作为经历过东线战场磨砺的老兵,普洛斯科特立即判断今晚肯定不只是小规模的袭击,于是他马上给炮兵团团长奥克中校打电话,但奥克冷冷地回答:“连我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把电话挂了。普洛斯科特并不放心,他又直接给352 师师部打电话,情报参谋布洛克少校告诉他:“就是一场空袭罢了,目前情况还不清楚。”但很快奥克就来了电话,告诉他已经发现有盟军伞兵空降,很可能是登陆,要他立即到海边去。
普洛斯科特立马上赶到了位于奥马哈海滩中部的观察所,这个观察所建在峭壁之上,观察视野极佳,从瑟堡半岛的顶端到勒阿弗尔尽收眼底,普洛斯科特用炮队镜仔细观察整片海滩,没有任何异样。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心神不定,就决定还是继续留在观察所。这时德军接到的各种报告已经很多了,但由于之前虚惊一场的情况太多了,所以谁也不愿意轻易发出警报,都在等待情况确认,于是时间就这样一分钟一分钟流失了。
▲德军WN62 据点立体布防图:A.海岸障碍物 B.海堤 C.反坦克壕 D.固定式遥控喷火器 E.带刺铁丝网 F.战壕 G.用作厨房的民居 H.机枪掩体 I.76.2 毫米野战炮掩体 J.据点指挥所及前沿炮兵观察哨 K.50 毫米迫击炮掩体 L.屯兵掩体及通信所 M.固定式50 毫米炮(掩护据点后方)。
尽管越来越多的飞机从头顶飞过,但是海面还是平静如常,而且也没有任何电话传来新的消息,难道又是一场虚惊?直到天色大亮,普洛斯科特决定最后再看一眼,当炮队镜扫过海滩,晨雾逐渐消退的海面上突然就像变戏法一样出现了成百上千艘各种各样的船只!他的整个人似乎都凝固了,涌上心头的第一反应就是——德国的末日来临了!他马上打电话给布洛克:“这是登陆!至少有一万艘船!”
“普洛斯科特!冷静!就是美国和英国的全部船只加在一齐也不可能有一万艘!”
▲德军在奥马哈海滩的防御工事是整个诺曼底地区最强的。
▲登陆艇驶向奥马哈海滩。
“你要是不信,就自己来这里看看!”
沉默了一会,布洛克问道“这些船朝哪里开?”
“就朝着我开过来!”
盟军的舰炮轰击开始了,观察所也遭到了炮击,由于厚实的混凝土保护,尽管炮弹命中但并没能摧毁观察所,也没有人员伤亡,只是从头到脚都被炮击引起的尘埃覆盖,而且军服也被冲击波撕破,形象很狼狈。他的炮兵营20 门火炮完好无损,炮兵伤亡也很轻微,正全部进入战位,做好了向即将冲上海滩的美军第1 师16团开火的准备。
几乎同时,奥马哈海岸上的德军部队也都全部进入了战斗岗位,他们注视着盟军的登陆艇逐渐逼近,手指搭上扳机,只等开火的命令。
盟军第一波登陆部队为8 个连(16 团和116 团各4 个连),从西到东分别在代号C、绿D、白D、红D、绿E、红E、绿F、红F 8 个海滩登陆。其中29 师116 团的第一波连在绿D、白D、红D、绿E 滩登陆,第1 师16 团则在红E、绿F、红F 滩登陆。
盟军在奥马哈的登陆行动是以分钟来计算的,和犹他海滩一样,奥马哈的登陆时间也就是H 时是6 时30 分,这也是盟军5 个登陆海滩中最早的。按照计划,6 时31 分第一批部队就要登上海滩,6 时33 分战斗工兵和海军爆破组开始清除障碍物,他们需要在27 分钟里开辟出16 条50 米宽的通道。
▲登陆艇冲向奥马哈海滩,迎接他们的将是血腥的战斗。
▲奥马哈海滩登陆时间表(美军第29 师116 团)。
从7 时起,接连五个登陆波将以六分钟的间隔一波接一波上陆。但是,如此精密的计划,只要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状况,那么整个计划都被受到影响。
▲还没到海滩,德军的子弹就密集射来,只好在登陆艇里低下头躲避子弹。
登陆艇靠岸前,数千枚火箭弹从火箭炮登陆艇上腾空而起,落在海滩上,壮观的场面让登陆艇上的士兵无不欢欣鼓舞大声喝彩,很多人都认为经过猛烈的轰炸和炮击,登陆时德军的工事应该都被摧毁了。但是当登陆艇冲上海滩,艇首门一放下,迎面而来的却是如暴风雨般的德军炮弹和子弹!
陆军的战斗工兵和海军的爆破小组携带28 吨烈性炸药,他们要在27 分钟之内炸开16 个宽50 米的缺口,但是11 小队的橡皮艇被炮弹命中,7 人阵亡;12 小队的炸药被流弹击中而爆炸,造成19 人伤亡;14 小队的的登陆艇被整个炸碎,全队无一生还;15 小队的登陆艇撞上了水雷,40 人阵亡……在规定时间里,只炸开了6 个缺口,而且在涨潮之前都没能来得及标示出来,等于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而这些爆破人员的伤亡超过了60%!
运送116 团1 营A 连的1 015 号登陆艇还没有放下艇首门,艇上泰勒·塞勒斯上尉和他的手下就已经全部阵亡了——1 015 号突然爆炸,不知是被德军88 毫米炮击中还是撞上了地雷!A 连非常准确在预定的登陆地点绿D 海滩上岸,这也是第一波8 个连里唯一一个在预定地点登陆的连队,但是由于G 连和L 连的登陆地点都向东偏离了约1 000 米,因此在第一条通道附近的德军全部火力都集中在了A 连头上,炮弹落在浅水里溅起的浪花都被鲜血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猩红色,机枪子弹嗖嗖飞过,就像狂风呼啸吹过。之前还在高唱“登陆日快乐,亲爱的希特勒!”现在都已经被吓得蜷缩起身子瑟瑟发抖,在10 分钟之内,全连200人除了三四十人负伤外,全部阵亡!活着的军官只剩下雷·南斯中尉一人,而且他腹部也中弹了。在D日当天,A 连伤亡达到了96%,几乎是非死即伤。
▲《拯救大兵瑞恩》中的经典镜头,德军MG-42 机枪将刚刚跳下登陆艇的美军士兵成片射杀。
“奥马哈之兽”
▲WN62 据点的机枪射手海因·塞弗罗(左)在4小时内射击了12 000 发子弹,杀伤了数以百计的美军,因此被称为“奥马哈之兽”,后来他将这段经历写成回忆录《WN62》(右)。
▲晚年塞弗罗和美军参加过奥马哈登陆的老兵拥抱。
1944年6月6日上午,德军352 师位于诺曼底海滩中部的WN62 号据点机枪手海恩·塞弗罗,在美军登陆时,在62 号据点操纵MG-42 机枪,连续射击4 小时,总共发射了约1.2 万子弹——就是美军116 团G 连和F 连所面对的德军据点。
有些书上说他打死了4 000 名美军,但他自己认为没这么多,“很明显,至少1 000人,很可能超过2 000 人,但我并不知道我打死了多少人,这很可怕,想象一下都会让我作呕。”
不过美军在奥马哈海滩上D日全天的伤亡才2 400 人,所以塞弗罗一人打死1 000 或2 000 是不可能的,能打死三四百人已经很不错了。
随后美军攻上海滩,他所在的62 号据点被美军手榴弹击中,大部分人被炸死,塞弗罗受伤被俘,并于5 天后被押往美国,他在美国的战俘营中待了3年后获释。
1959年,塞弗罗的故事开始为人所知,并得到了“奥马哈之兽”的绰号。塞弗罗对自己的那段经历感到非常惭愧,多少年来,他甚至从来不敢对自己的孩子讲述当年诺曼底战场上发生的故事。
获得自由后的塞弗罗曾多次试图与在诺曼底战场上幸存的盟军老兵取得联系,请求他们的原谅。最后,他找到了戴维·西尔瓦——一个在奥马哈海滩上受伤的美国老兵。上世纪60年代这两个曾经在战场上是生死对头的老兵在德国见面,却像兄弟一样,互相拥抱了足足5 分钟。
2000年,塞弗罗出版了回忆录《62 号哨所——回忆1944年6月6日的奥马哈海滩》,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进行忏悔。2007年,83 岁高龄的塞弗罗在最后一次接受采访时称,他并不热爱战争,他时时刻刻都在受到良心谴责:“我确实不是因为有杀人的欲望而杀人的,而只是想活下去。我知道,只要他们有一个人活下来,那么他就会向我射击。我从不想卷入战争,也从不想呆在法国,更不想呆在碉堡里用机枪射击。”
▲美军士兵正冒着炮火冲上海滩。
因为一股强劲的向东潮汐,使得116 团第一波其他各连都偏离了预定登陆地点。应该分别在白D 滩、红D 滩登陆的G 连和F 连,上岸地点都向东偏移,而且这两个连混在了一起,而他们正面就是德军的一处坚固工事,遭到了德军密集火力的“欢迎”。这时在海滩的美军士兵眼里,卵石堤岸无疑是能够提供庇护的地方,但是从登陆艇靠岸的水线先要趟水涉过一米多深,50 至90 米宽的浅水区,再要通过180 至270 米宽毫无遮掩的海滩,才能到达卵石堤岸,而且这两三百米的距离全部都处在德军猛烈的步枪、机枪、迫击炮、反坦克炮和88 毫米炮交织的火力网之下。
登陆才开始了10 分钟,海滩上就到处都是死尸和残缺的躯干,活着的人都匍匐在沙滩上,把身子尽量贴紧地面,不顾一切地用工兵铲、饭盒、汤勺甚至是空手,在沙滩上挖掘可以藏身的散兵坑。海滩到处响彻着恐怖的尖叫声,有恐惧、痛苦,还有惊愕和疑惑,完全就是一副人间地狱的场景。
E 连应该是在绿E 滩登陆,但却整整偏离了1 千米,到了红F 滩和绿F 滩之间第1 师16 团的登陆地点,E 连同样伤亡惨重,连长劳伦斯·马迪尔上尉在跳下登陆艇时左臂就被整个炸飞了,但他仍然在海滩来回奔走,催促大家离开海滩向内陆进攻。他看到有1门迫击炮被带到了卵石堤岸,但却没有炮弹,就跑回海滩去寻找炮弹,结果被德军机枪击中而阵亡。
▲登陆艇正冲向枪林弹雨的海滩。
▲被困在海滩的登陆部队。
7 时,当第一波的A 连、F连、G 连和E 连幸存者躲避在海滩上的障碍物后面——德军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布置在海滩上的障碍物居然成了美军士兵遮挡德军火力的“盾牌”,以及卵石堤岸下,他们根本无法投入战斗,而只能为生存苦苦挣扎。这时第二波B 连和H 连就如期而至,10 分钟后第三波的C 连和D 连也到了,再过10 分钟后,第四波K 连、I 连和M 连都被送上海滩,这些部队也都偏离了预定登陆地点。
116 团2 营营长悉尼·宾厄姆少校上岸后很快就冲到了卵石堤岸,但是他身边没有作战参谋,也没有通讯员,他手下E 连和H 连连长阵亡,F 连和营部直属连长负伤,他只能率领身边仅有的还不到一个班的战士越过卵石堤岸向前攻击——几十年后他依然为自己在海滩上那样无能为力而自责不已。
和16 团一起登陆的著名战地记者、《生活》周刊的罗伯特·卡帕藏身在一辆熊熊燃烧的“谢尔曼”坦克残骸后面,在弹如雨下的海滩依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用照相机不停地拍摄,当胶卷快要用完时,他看到一艘步兵登陆艇正在接收伤员准备送往医疗船,就不顾一切高举照相机快步跑去,最后被登陆艇上的水兵救上了艇。当晚他就平安回到朴次茅斯,然后连夜搭乘火车回到伦敦。负责冲洗胶卷的助手因为急于想看到照片,调高了烘干底片的热风温度,结果照片上的乳化剂融化,106 张照片只有8 张洗了出来,而且还都是模糊不清——为此卡帕大发雷霆,但却已经无法弥补。
▲奥马哈海滩上医护兵正在抢救伤员。(www.xing528.com)
85 号登陆艇刚刚放下左侧的跳板,德军的一发炮弹就射穿了跳板的前端,当场就造成了15 人阵亡47 人受伤。艇长赶紧操纵登陆艇后退,但德军的炮弹又接踵而至,85 号登陆艇多处中弹起火,甲板上血流成河。艇上搭载的医疗连装备被炮弹击中,白色的绷带在浓烟烈焰中纷纷扬扬地飘洒,整个场面更是令人不寒而栗。85 号登陆艇带着满身的大火,尾迹都被鲜血染红,倾斜着向远海退去。
▲卡帕镜头中的诺曼底海滩,这就是他保存下来的仅有的几张照片。
7 时30 分,116 团的指挥部上岸,29 师副师长诺尔曼·科塔准将和116 团查尔斯·坎纳姆上校的登陆艇撞上了障碍物,幸运的是障碍物上的地雷没有爆炸,随后登陆艇靠上岸,虽然也受到了德军机枪的扫射,却只有3 人阵亡,科塔和坎纳姆都毫发未损,科塔上岸后发现情况非常糟糕,原来计划攀爬峭壁的计划根本行不通,而如果就这样待在海滩上,伤亡只会越来越大,他果断决定改变计划,立即翻越卵石堤岸,穿越布满地雷的沼泽,再从内陆方向攀登峭壁,从后面消灭上面的德军。
科塔亲自指挥用爆破筒炸毁了卵石堤岸前面的铁丝网,然后身先士卒率队翻越卵石堤岸,这时一发德军迫击炮弹落在旁边,有多人伤亡,不过科塔依然幸运地没有负伤,他没有丝毫犹豫,继续带领部队向内陆冲去,然后从后面开始攀爬峭壁,而在他身后,工兵用白色胶带甚至是香烟标示出安全通道,引导后续部队通过。
8 时,搭载116 团后备指挥部的91 号登陆艇被炮弹击中,一名士兵携带的火焰喷射器的燃料罐被引爆,顿时在甲板上燃起大火,整艘登陆艇瞬间成为一片火海,船上装载的20 毫米炮弹不断在大火中被引爆。紧接着邻近的92 号登陆艇撞上了水雷,爆炸引起的火柱喷薄而起,足有10 米高。德军的炮弹随即接二连三落到这艘醒目的登陆艇上,瞬时将这艘登陆艇撕成碎片。
第1 师16 团的登陆地点和116 团一样混乱,不但偏离了预定登陆点,而且各连都混杂在一起。但是第1 师是在北非和西西里参加过实战的部队,所以不少基层军官在混乱的局势下表现都很优秀,比如E 连2 排排长约翰·斯波尔丁中尉率领他的排登陆,很幸运他们登陆地点正是德军防御的薄弱之处,所以伤亡很小。斯波尔丁很快判断清楚了情况,按原计划攀登峭壁已经不可能了,所以他立即指挥手下用爆破筒炸开铁丝网,翻越卵石堤岸,穿越沼泽,从后面开始攀爬峭壁——他的排也成了16 团最早翻越卵石堤岸的部队。
▲被击中爆炸的登陆艇。
▲美军第29 步兵师师徽。
G 连连长乔·道森上尉见海滩上死伤遍地,他也很快做出了和斯波尔丁同样的选择,率领身边的士兵翻越卵石堤岸,穿越沼泽,从后面开始攀爬峭壁。由于德军在这一线兵力雄厚,斯波尔丁和道森带领的小部队根本无法彻底肃清德军的抵抗,但他们从峭壁后面发起的攻击,大大减轻了正面部队的压力。
美军第1 步兵师
在美国陆军所属各部队中,有一个与美国陆军的发展史密不可分的作战师:第1 步兵师。该师在美国陆军历史上占有多项第一: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第一个与敌军交火,第一个出现伤亡,第一个抓到俘虏,第一个攻入法国;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一个到达英国,第一个在北非、西西里和法国登陆,第一个突破德国西部的齐格菲防线;
……
而且第1 步兵师的师徽就是绿色盾牌上一个红色的阿拉伯数字“1”,所以被称为“大红一师”(The Big Red One)。“大红一师”在美国陆军中历来是以狂妄傲慢闻名,一贯以王牌自居,骄横跋扈,目空一切。一位美军军官提起第1 师时就曾愤愤不平地说:“在第1 师的眼里,美国军队简直就是由第1 师和1 000 万替补土兵组成的。”在80 多年的征战生涯中,第1师形成了勇猛顽强的战斗作风,该师师训是这样的:“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没有什么牺牲不能付出,任务第一,职责至上!”
1917年,美国参加第一次世界大战,随即开始扩军。1917年5月24日,美国陆军将分散在多个驻地的正规陆军部队集中起来,正式组成美国陆军第1 远征师,威廉·赛伯特少将任师长。
6月,美国第1 远征师就开始前往欧洲参战,在第一批部队到达法国后,第1 远征师于7月6日改称第1 步兵师,下辖第1、第2 步兵旅和第1 野战炮兵旅。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第1 步兵师参加7 次重大战役,作战158 天,伤亡22 320 人,都居美军参战各师之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担任美国陆军参谋长(美国陆军不设总司令,陆军参谋长就是最高军职)的乔治·马歇尔五星上将当时就是第1 步兵师师部的一名中校参谋。
战争结束后,第1 步兵师返回本土,驻扎在纽约地区。
1941年12月8日珍珠港事变爆发,美国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第1 步兵师于1942年8月开赴英国,经过数月的临战训练后,开赴地中海战场,先后参加了北非、西西里岛战役,成为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早投入战斗的美军作战师。
随后第1 步兵师返回英国休整和训练,于1944年6月参加了诺曼底登陆,之后转战欧洲大陆,突破齐格菲防线,成为第一个踏上德国本土的盟军部队。
1944年12月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紧急开赴前线参加阿登战役。
1945年3月,第一个突破德军莱茵河防线,攻入莱茵河东岸。接着参加鲁尔围歼战,再挥师东进,横贯德国中部直达捷克斯洛伐克。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第1 步兵师作战443 天,参加大小战役数十次,伤亡20 659 人,荣获集体荣誉勋章20 枚,全师共有16 人获得个人最高荣誉——国会荣誉勋章。参战时间之长,伤亡之大,战功之显赫,都是美军各作战师之首。战后,第1 步兵师作为占领军驻扎在德国,直到1955年才回到本土,也是美军所有参加欧洲大陆作战的部队中,最后一支回国的。
1959年改为训练师,但很快在1961年又改为战备师,1964年改编为第1 机械化步兵师,成为美军的战略预备队,担负全球范围的战略执勤任务。
1965年7月,第1 机械化步兵师开始参加越南战争,直到1970年4月才全部撤离越南。在越南战争中,第1 机械化步兵师伤亡20 770 人,甚至超过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伤亡,而且师长凯思·韦尔少将也在1969年9月因为乘坐的直升机被击落而身亡。
1990年11月,第1 机械化步兵师开赴海湾地区。1991年2月,第1 机械化步兵师在“沙漠风暴”的100 小时地面战中推进260 千米,击毁伊军坦克550 辆,装甲人员输送车480 辆,俘虏伊军11 400 人,而自己仅亡18 人,损失坦克和步兵战斗车各5 辆。
1995年,美国陆军进行编制大调整,第1 机械化步兵师的1 个旅、第1 装甲师的1 个旅与第3 步兵师的司令部和1 个旅合并组成新的第1 机械化步兵师,隶属于第5 军,并编入新成立的大西洋司令部,继续充当战略增援部队,留驻本土。
1996年11月至1997年10月,美国第1 机械化步兵师奉命在波黑地区执行维和任务。
目前,第1 机械化步兵师第1 旅和第2 旅驻美国本土堪萨斯州赖利堡,第3 旅驻德国维尔茨堡。是美国如今在欧洲战区前沿部署的唯一的机械化部队。该师是以坦克、机械化步兵分队为主体的包括有空中突击力量的诸兵种合成部队。该师具有快速的机动力、强大的火力和突击力以及装甲防护力。作为美军支援北约军事行动的待机部队,可随时用于支援美军欧洲总部和中央总部在欧洲、非洲和中东地区的特遣作战。
全师编制人数17 270 人,主要装备有:Ml 主战坦克290 辆,M2 步兵战车280 辆,M3 步兵战车100 辆,装甲人员输送车308 辆,AH-64 攻击直升机36 架,AH-1 攻击直升机8 架,UH-60多用途直升机24 架,UH-1 效用直升机6 架,0H-58D 观察直升机44 架,EH-60 电子战直升机3架,“标枪”反坦克导弹发射装置180 部,“复仇者”防空导弹系统36 部,155 毫米自行榴弹炮72 门,12 管227 毫米火箭炮9 门,107 毫米迫击炮66 门,90 毫米无坐力炮24 门。
▲美军第1 师师徽。
8 时,16 团团长乔治·泰勒上校上岸,他看到士兵们都被压制在海滩动弹不得,立即命令军官组织士兵离开海滩,他大声激励士兵:“留在海滩上的只有两种人,已经死了的人和即将死去的人,所以我们就是死也要离开海滩!”然后他指挥工兵炸开铁丝网,在雷区开辟通道,随后命令一部分部队消灭海滩上德军机枪火力点,一部分则翻越卵石堤岸,穿越沼泽,从后面开始攀爬峭壁。
▲美军第16 步兵团第3 营的士兵们在战斗稍稍平息时在隐蔽处休息。
8 时10 分,传来了令人难以理解的命令,所有登陆艇迅速撤离海滩,直到在海滩上的障碍物被清除。这就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到8 时30 分,美军在奥马哈西段没有一个人冲过海滩,在东段也仅仅占领9米宽的一段海滩。迅速上涨的潮水很快就淹没了海滩,吞噬了很多行动不便的伤员。海面上挤满了不知所措的登陆艇,秩序异常混乱,海滩勤务主任只好下令只许人员上陆,车辆物资一律暂时不上陆。
9 时,德国空军第26 战斗机大队的2 架Fw-190 由大队长约瑟夫·普里勒中校和邬达茨克中士驾驶,飞临奥马哈海滩进行了一轮扫射。普里勒的26 大队原来有124架飞机,刚刚在6月初奉命疏散,对此普里勒极为不满,但也无力改变。最后在里尔附近机场只有他和僚机两架飞机,接到出击命令后,也就只能出动2 架飞机。普里勒看到海滩上成百上千艘战舰,知道这就是大反攻,但他只能带着僚机俯冲扫射,而后掉头返航,悲哀地对僚机邬达茨克中士说:“德国空军的使命完成了!”曾经不可一世的德国空军已经日暮西山,在诺曼底登陆这样的重大战役中,仅仅只出动了2架,刷一下存在感而已。
▲美军在奥克角与德军展开激战。
在O 编队的旗舰“奥古斯塔”号巡洋舰上,由于晨雾和硝烟弥漫,人们都还没有能察觉奥马哈海滩上的危急情况。美国第1 集团军司令布莱德雷中将的临时指挥部就在“奥古斯塔”号的后甲板上,2 个小时过去,海滩只传回来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
9 时45 分,第5 军军长杰罗第一次向布莱德雷报告:“登陆部队进展缓慢。根据116 团报告,受到德军火力阻击,2 艘坦克登陆艇被炸毁,绿F 滩的两栖坦克全部沉没。”
9 时50 分,第1 步兵师师长卡拉伦斯·许克纳少将也才刚刚接到来自海滩的报告:“海滩上车辆太多,请赶紧派作战部队上岸。30 艘坦克登陆艇在近海因为德军炮火而无法靠岸,已经上岸的部队只能在海滩上挖掩体隐蔽,德军炮火猛烈。”许克纳立即命令第二梯队的18 团在红E滩登陆,但18 团只有1 个营换乘到了人员登陆艇。
焦急的布莱德雷派参谋切斯特·汉森少校乘鱼雷快艇去海滩查看情况,大约一小时后,汉森带回了令人沮丧的坏消息,登陆部队完全被压制在海滩上寸步难行。从海滩返回的登陆艇也带来了更确切的报告:“那里简直就是一场屠杀!”布莱德雷甚至开始考虑是否要将B 编队运送的后续部队改到犹他海滩或者英军海滩登陆。
▲反映奥克角战斗的绘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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