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仲裁作为一种独立的体育纠纷解决机制,已经得到国际社会的普遍认可,特别是国际体育仲裁院(Court of Arbitration for Sports,CAS)的体育仲裁实践获得了国际社会的肯定。国际体育仲裁院是专门解决体育纠纷的国际性仲裁机构,由国际奥林匹克委员会于1984年建立,总部位于瑞士洛桑。其独立性与公正性受到广泛认可。
国际体育仲裁院的仲裁程序依其规则分为两类:一类为双方当事人基于仲裁协议提起的普通仲裁程序;另一类为一方当事人因不服特定体育联盟或协会作出的裁决而提起的上诉仲裁程序。
普通仲裁程序适用于一切因体育合同关系发生的争议案件,例如赞助合同、电视转播权合同、运动员转会合同等,以及涉及其他民事责任的体育纠纷案件,依据是当事人事先或事后达成的国际体育仲裁院仲裁条款或仲裁协议。上诉仲裁程序则适用于对有关体育机构作出的决定提出异议的案件,一般与比赛纪律有关,包括对兴奋剂事件的处罚、运动场暴力、裁判员滥用权利等。
2018年8月1日,大连市中级法院裁定承认国际体育仲裁院于2015年9月17日所作的仲裁裁决,并对上述仲裁裁决的第二、三、五项予以执行,即申请人有权收取441 276美元和50 000欧元的本金;申请人有权以5%的年利率或60.45美元的日息对441 276美元的本金计收利息,并以5%的年利率或6.85欧元的日息对50 000欧元的本金计收利息。前述利息按天数计算(从2014年10月24日算起),直至被申请人有效完成支付;责令被申请人向申请人支付3 000瑞士法郎,作为对申请人发生的与仲裁程序有关的费用和成本的补偿。案件申请费人民币500元,由被申请人大连一方足球俱乐部有限公司负担。
在本案中,被申请人主张案涉仲裁裁决不应承认和执行,主要理由为:一是仲裁条款无效。①双方之间的纠纷系委托合同纠纷,不属于体育相关纠纷,国际体育仲裁院无管辖权,裁决所处理的争议超出了仲裁机构的管辖范围;②协议中英文文本差异巨大,对仲裁条款存在重大误解,不是真实意思表示,有违诚实信用原则。二是被申请人未收到国际体育仲裁院的有效、适当通知,导致未能申辩。
大连市中级法院认为:国际体育仲裁院基于合同关系、为解决合同纠纷而作出的普通程序仲裁裁决具有商事性质,包含在我国加入《纽约公约》时所作的商事保留范畴,国际体育仲裁院管辖权覆盖范围很广,只要是“与体育有关”的“原则性问题、金钱利益或其他利益”,只要双方当事人签订有效的仲裁协议,国际体育仲裁院均可受理;仲裁程序的“适当通知”应当遵从国际体育仲裁院仲裁规则之规定,根据国际体育仲裁院仲裁规则,仲裁程序通知可以通过快递、传真或电子邮件三者之任何一种形式进行,只要证实已被收悉即可。
【注释】
[1]陶春明、王生长:《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程序理论与实务》,人民中国出版社1992年版,第1—2页。
[2]陶春明、王生长:《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程序理论与实务》,人民中国出版社1992年版,第3—5页。
[3]《国际商报》1998年1月10日。
[4]《国际商报》1998年4月11日。
[5]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仲裁与法律通讯》各期;《国际商报》1998年4月11日。
[6]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等:《仲裁与法律通讯》1994年第4期,第2页;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等:《仲裁与法律通讯》1996年第3期,第1页。
[7]参见《中国国际商事仲裁年度报告(2017)》。
[8]参见《中国国际商事仲裁年度报告(2017)》。
[9]刘敬东、任雪峰:《对有关仲裁裁决司法审查案件的请示批复的理解与适用》,《人民司法》2015年第19期,第26页。
[10]In Re-application of Hanwei Guo for an Order to Take Discovery for Use in a Foreign Proceeding Pursuant to 28 U.S.C.1782(2019),No.18 MC 561(JMF).
[11]In Re-letter of Request from Amtsgericht Ingolstadt,Fed.Republic of Germany,82 F.3d 590,592(4th Cir.1996).saying“Twin Aims of Providing Efficient Means of Assistance to Participants in International Litigation in Our Federal Courts and Encouraging Foreign Countries by Example to Provide Similar Means of Assistance to Our Courts”.
[12]In Re-accent Delight Int'l Ltd.,869 F.3d 121,128(2d Cir.2017),saying that“(1)the Person From whom Discovery is Sought Must Reside or be Found in the District in which the Application was Made;(2)the Discovery must be for Use in a Foreign Proceeding before a Foreign(or International)Tribunal;(3)the Applicant Must be Either a Foreign Tribunal or an Interested Person.”
[13]In National Broadcasting Co.v.Bear Stearns&Co.,165 F.3d 184,(2d Cir.1999).
[14]指原中央人民政府政务院《关于在中国国际贸易促进委员会内设立对外贸易仲裁委员会的决定》(1954年5月6日政务院第215次政务会议通过)。
[15]指国务院《关于将对外贸易仲裁委员会改称为对外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的通知》。
[16]指国务院《关于将对外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改名为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和修订仲裁规则的批复》(1988年6月21日)。
[17]关于国务院证券委员会此项文件所引发的法律问题,将在本书第十章进行评述。
[18]参见香港国际仲裁中心官网,http://www.hkiac.org/zh-hans/arbitration/rules-practicenotes/domestic-arbitration-rules-1993,最后访问日期:2019年2月1日。
[19]参见香港国际仲裁中心官网,http://www.hkiac.org/zh-hans/arbitration/rules-practicenotes/domestic-arbitration-rules-1993,最后访问日期:2019年2月1日。
[20]Pacific Rim Advisory Council.International Arbitration/Mediation Handbook,1993.
[21]香港国际仲裁中心在网站上提供了在线计费的计算器供当事人使用。
[22]参见香港国际仲裁中心《机构仲裁规则(2008)》。
[23]参见香港国际仲裁中心《机构仲裁规则(2013)》。
[24]新加坡国际仲裁中心在2018年共收到17份早期驳回申请。在2016—2018年,共有22起早期驳回申请。
[25]参见香港国际仲裁中心《机构仲裁规则(2018)》。(www.xing528.com)
[26]参见“10年间419家中国内地当事人选择ICC”,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08049059992686760&wfr=spider&for=pc,最后访问日期:2019年2月24日。
[27]The ICC International Court of Arbitration Bulletin.The New 1998 ICC Rules of Arbitration,Special Supplement.
[28]The ICC International Court of Arbitration Bulletin.The New 1998 ICC Rules of Arbitration,Special Supplement.
[29][美]尼科拉斯·C.尤尔玛:《国际仲裁条款的拟定》,《仲裁与法律通讯》1993年第1期,第38页。
[30]参见“当事人与仲裁庭在国际商会仲裁规则下参与仲裁程序的指引”,https://iccwbo.org/dispute-resolution-services/arbitration/rules-of-arbitration/.
[31]参见“当事人与仲裁庭在国际商会仲裁规则下参与仲裁程序的指引”,https://iccwbo.org/dispute-resolution-services/arbitration/rules-of-arbitration/.
[32]参见“当事人与仲裁庭在国际商会仲裁规则下参与仲裁程序的指引”,https://iccwbo.org/dispute-resolution-services/arbitration/rules-of-arbitration/.
[33]参见“当事人与仲裁庭在国际商会仲裁规则下参与仲裁程序的指引”,https://iccwbo.org/dispute-resolution-services/arbitration/rules-of-arbitration/.
[34]参见“当事人与仲裁庭在国际商会仲裁规则下参与仲裁程序的指引”,https://iccwbo.org/dispute-resolution-services/arbitration/rules-of-arbitration/.
[35]参见“当事人与仲裁庭在国际商会仲裁规则下参与仲裁程序的指引”,https://iccwbo.org/dispute-resolution-services/arbitration/rules-of-arbitration/.
[36]Peter Thorpe.Dufercov.Ningbo Arts and Craft Import and Export Co——first ICC Arbitral Award enforced in China.International Arbitration Law Review,69,2009.
[37]赵秀文:《国际商事仲裁现代化研究》,法律出版社2010年版,第79—81页。
[38]赵秀文:《从宁波工艺品公司案看我国法院对涉外仲裁协议的监督》,《时代法学》2010年第5期。
[39]中华人民共和国浙江省宁波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2008)甬仲监字第4号。
[40]杨弘磊:《中国内地司法实践视角下的〈纽约公约〉问题研究》,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第93—94页。
[41]杨玲:《仲裁机构法律功能批判——以国际商事仲裁为分析视角》,《西北政法大学学报》2016年第2期。
[42]王婧:《国际商会仲裁院在中国仲裁效力几何》,《法制日报》2009年7月9日。
[43]赵秀文:《中国仲裁市场对外开放研究》,《政法论坛》2009年第6期。
[44]万鄂湘:《〈纽约公约〉在中国的司法实践》,《法律适用》2009年第3期。
[45]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仲裁法》第63条、第71条、第72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217条、第259条、第260条、第269条;《关于内地与香港特别行政区关于相互执行仲裁裁决的安排》第7条;1998年《最高人民法院关于认可台湾地区民事判决的通知》第9条。
[46]参见《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283条:“国外仲裁机构的裁决,需要中华人民共和国人民法院承认和执行的,应当由当事人直接向被执行人住所地或者其财产所在地的中级人民法院申请,人民法院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缔结或者参加的国际条约,或者按照互惠原则办理。”
[47]王婧:《国际商会仲裁院在中国仲裁效力几何》,《法制日报》2009年7月9日。
[48]陈力:《ICC在我国作出裁决的承认和执行——兼论〈纽约公约〉视角下的“非内国裁决”》,《法商研究》2010年第6期。
[49]李霁:《论国际商会示范仲裁条款在中国的效力——实证分析和理论探讨》,《北京仲裁》2007年第2期。
[50]参见斯德哥尔摩商会仲裁院官网网址,https://sccinstitute.com/.
[51]1993 Pacific Rim Advisory Council.
[52]美国仲裁协会仅在纽约州每年就有30万件仲裁案件,主要涉及交通事故与保险赔偿,这与纽约州一个特别的法律规定有关,即有关交通事故与车辆保险的纠纷都要通过仲裁解决,而不是诉讼解决。
[53]蔡鸿达:《美国仲裁协会发展简述》,《仲裁与法律通讯》1995年第6期,第3—5页。
[54]参见“伦敦国际仲裁院(LCIA)发布仲裁费用和仲裁时间的最新数据”,http://www.ccpit.org/Contents/Channel_3466/2017/1011/891597/content_891597.htm,最后访问日期:2017年10月11日。
[55]“All disputes arising out of or in connection with the present agreement,including disputes on its conclusion,binding effect,amendment and termination,shall be resolved,to the exclusion of the ordinary courts by an Arbitral Tribunal(or by a three-person Arbitral Tribunal/a sole arbitrator)in accordance with the International Arbitration Rules of the Zurich Chamber of Commerce.”(Optional:The decision of the Arbitral Tribunal shall be final,and the parties waive all challenge of the award in accordance with Art.192 Private International Law Statute).
[56]Pacific Rim Advisory Council.International Arbitration/Mediation Handbook,1993;陶春明、王生长:《中国国际经济贸易仲裁——程序理论与实务》,人民中国出版社1992年版,第3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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