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俄狄浦斯离开自己的国家,丧失了光明与希望,但也由衷地感叹道:“尽管我历尽艰难困苦,但我年逾不惑,我的灵魂深邃伟大,因而我认为我是幸福的。”
另一位英雄西西弗斯也经历着与俄狄浦斯相似的悲剧命运。在毫无希望的命运面前,他的希望又是什么呢?
在爱琴海东岸的小亚细亚半岛上,坐落着一个叫埃厄利亚的国家。西西弗斯就是埃厄利亚的王子,他建立了科林斯城。凭借自己的机智狡猾,西西弗斯聚敛了大量的财宝。
一天,西西弗斯靠在科林斯城墙的墙垛上看风景,忽然一只巨鹰映入他的眼帘。让他感到惊讶的是,那锋利的鹰爪上还抓着一位白衣少女。巨鹰在科林斯山头栖息片刻,聪明的西西弗斯一眼看出是好色的宙斯又在物色猎物。
果然,不久,失魂落魄的河神阿索波斯就来到了科林斯,到处询问路人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女儿。原来河神有九个女儿,但已经有八个被几位强权之神拐走了,只剩下最小的埃癸娜。他小心看护着唯一的小女儿,没想到还是被宙斯盯上了。西西弗斯说自己知道少女的下落,但是如果告诉河神,就会得罪一位天神,也奉劝河神还是不要找了。但爱女心切的河神舍不得女儿,再三请求西西弗斯。最终,西西弗斯告诉了河神女儿的下落,并得到了一条四季长流的河作为回报。
河神一路追着宙斯的踪迹,激起了宙斯的愤怒,他不愿放弃美丽的少女,就掷下一道闪电,击中了河神的一条腿。河神绝望了,阿索波斯河从此流得非常缓慢。
而西西弗斯果然得罪了宙斯。宙斯猜出是他在背后告密,就把西西弗斯打入地狱。没想到,死神塔纳托斯反而被狡猾的西西弗斯绑架了。大地上再也没有人死亡,人们于是停止了对冥王哈得斯的献祭。哈得斯忍受不了地狱里长久的荒芜,向宙斯禀报了情况。
宙斯发怒,又派战神阿瑞斯去西西弗斯那里救出塔纳托斯。塔纳托斯在被松绑的一瞬间,摄走了西西弗斯的灵魂。临死前,西西弗斯告诉妻子,不要埋葬他的尸体,也不要为他举行任何仪式。只要冥王得不到献祭,他就有机会重返人间。西西弗斯向冥王请求说,一个没被埋葬的人是没有资格进入冥界的,所以他要回去让妻子处理好后事再回来。急于得到献祭的冥王答应了。
当西西弗斯重新站在生机勃勃的大地上,重新感受着明媚的阳光、流动的河水时,他就不想再回到冥界了。他想和妻子幸福地生活下去,欣赏人间起伏的高山和奔腾的大海。
但诸神没有一直纵容这个狡猾的“越狱者”。终于有一天,神使赫尔墨斯跑来揪起西西弗斯的衣领,把他从一片欢乐之中拉了出来。西西弗斯再次被投入地狱,他再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了。那里已经备好惩罚他的巨石。
从此,西西弗斯每天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把那块沉重的巨石推上高而陡峭的山上。每当他一步步把石头推至山顶,石头又会因自身重力滚落下去。西西弗斯眼见它瞬间又回到山脚下,只能跑下山去,重新再推。(www.xing528.com)
宙斯认为这种徒劳无功、毫无意义的劳动是世上最严厉的惩罚。但西西弗斯说:“不!”
山坡上的西西弗斯正用力向上推着巨石,那张因用力而扭曲的脸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肩膀上落满泥土,胳膊僵直,每一步都沉重而均匀,每一秒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如此循环往复的痛苦过程像不像我们的人生?人生同样没有休止,从痛苦走向痛苦,它的终极意义就是毫无意义,它本身就是一场荒谬。
但是,荒谬并不等于绝望。哲学家们将西西弗斯的神话诠释为生存的永恒困境,并不断寻找救赎方式。直到加缪告诉人们:真正的救赎,并不是厮杀后的胜利,而是能在苦难之中找到生的力量和心的安宁。
所以,面对这世界的灰暗与阴影,我们只需要无畏地活着。不必苦苦追问生命的价值是什么,重要的是怎样去承受生活。
所以,西西弗斯会轻蔑而决然地对宙斯说“不”!他超越了自己的命运,把承受的苦难化成了内心的幸福,与困境斗争本身已足够充实他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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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与死神
冥王是宙斯的哥哥哈得斯,统治冥界,并掌管地下的财富。死神是美少男塔纳托斯,也住在冥界,掌管死亡。死神是冥王的手下大将,负责取走人的性命,而冥王负责对人的性命予以审判。在希腊神话中,地狱不被赋予善恶观,所有的人死后都会入地狱,但会根据审判得到不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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