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性散文大多是写人的,既然是写人,那么文章材料就必须紧紧围绕着人物性格来展开,应该是多角度多侧面地去进行选择,以期达到深刻刻画人物性格的目的。而散文的最大特点是“形散神不散”,所谓形散,是说取材广泛,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所谓“神不散”,是说无论你的笔游走得多么自由,你都不能游离于文章主题之外。
《迎着太阳唱起歌》这篇散文,即是一篇回忆性文章,它的特点在于紧紧抓住曾卓先生的几个特点,多侧面多角度地刻画他的个性特征,并将作者对曾卓先生的个人的情感与时代的动荡连接在一起,因而就有了抒发情感的突破口以及深刻的哲理性感悟,从而使文章整体具有了深邃的意蕴以及磅礴的气势。
贯穿文章首尾的一条线索是曾卓先生坚毅刚强的精神。无论文章的时间和空间如何变化,这一条线索始终游走在字里行间,而成为曾卓先生性格特点的鲜明的血脉。
文章开篇写“我”来到高知楼给曾卓先生拜年,作者强调高知楼的破旧,并以这个破旧衬托出寂寞,再由寂寞进入虚写语境,回想曾卓先生在世时的热闹场景,以画面,以声音,作强力渲染,彼时的欢快与喧闹,反衬出此刻的寂寞与无奈。
斯人已去,但笑声依然。作者由寂寞生发幻觉,由幻觉中的笑声过渡到三十年前的时空。人物情感如潮水般涌动之真切,跃然纸上。
于是镜头闪回,多年的笑声涌现出来。作者以坦然率真的笔触,讲述曾卓先生艰辛的过往,并且强调了曾卓先生虚怀若谷的心态以及宽容大度的情怀。
一个人究竟如何正确面对自己过往的苦难与冤屈呢?曾卓先生如此宽容的态度,如此豁达的情怀,高下立见。(www.xing528.com)
作者还关注到曾卓先生在宽容与豁达之上的反思。他的反思方式异于常人,这就是“认真听取年轻一代的批评”。作者深刻理解这样的反思的意义在于:“着眼的不是沉痛的过去,而是风云激荡的当下,以及充满希望的未来。”
如此描述曾卓先生,就能使我们把握住曾卓先生的人格魅力,实际上,这种魅力的凸显实在是通过对曾卓先生的性格特征的刻画来完成的,说得更细致一些,那是一些燃烧着激情的生命的细节的捕捉,那是生命个体对于滋养自己的土地的深深的眷恋和深刻的领悟。
说到细节,作者对曾卓先生的病中描述,有更多的深切感怀,而这些细节的刻画,都一一沉潜在对于肉体的疼痛,对于自己尊严的极端维护,以及对于身后事的周全考虑之中。
最后,作者写曾卓先生去世后,崇拜者们为他举办了一场追思会,很强烈地表达了人们对曾卓先生深切的怀念之情。
为要表达这种情感,生动描述追思会的现场当然必不可少,但更让读者产生共鸣的,是这样一个细节:“当我们再次唱起《伏尔加船夫曲》的时候,肩并肩地上来了十位作家……”与此同时,作者利用幻觉联想写道:“不,准确地说,是十一位。那位白发红衣爽朗地笑着高声地唱着的,不正是曾卓先生吗?”这一虚写,丰富了实写所表达的情感,也使追思会的语境掀起高潮。
文章结尾有两个细节感人肺腑。是曾卓先生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首诗《没有我不坐的火车》,它所表达的主题的新颖性、意象的可融合性,可与文章中任意的多个细节(道具细节、动作细节、语言细节、心理细节、实写细节、虚写细节)相互勾连,从而有效实现“形散神不散”的宗旨,并且能圆满完成多侧面多角度刻画人物个性特征的写作心愿。这就是,“我终于没有被打败”的男子汉的人格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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