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童心与散文诗》中,作者强调的是散文诗的“裸体美”,也就是去掉抒情诗的某些夸饰与虚浮,如郭沫若所说,“不借重于音乐的韵语”。
但这样还不够,还没有触碰到真正散文诗的“痛点”。
“你就把我的小雨衣借给雨,不要让雨打湿了雨的衣裳。”
或问:怎样写散文诗?回答是:天人合一,万物皆有生命,甚至皆有思维。然后再把上述这段散文诗作为实例,告诉对方:在“我”的悲悯的眼中,雨也是有生命的,在成年人看来,这是一种崇高,而在儿童看来,这是一种跨越了崇高、跨越了功利、跨越了外界一切纷扰一切喧嚣的情感选择,它充盈着善意,或者说它仅仅就是善意,因此就能够以他自己的一种意念,去解决他所认为需要急迫解决的问题。如果这个时候再加上一个跌宕,写他的妈妈没有及时遵命,他会哭喊着要妈妈去遂他的心愿,那么你能说这不是最动人最煽情的情感歌谣吗?
于是我们明白了,散文诗不仅仅“赤条条”,而且在作者眼中,所有的生命无一例外是能够与他同呼吸共命运的,并且能够抵达心灵上的平等对话、形式上的自由神通的高度。(www.xing528.com)
下面我们来看看作者是如何在散文诗中以儿童的视角来表达沸腾的情感的。
《初春》:整体上以排比句式架构,读来有诗的韵味,节奏感强烈。但更为重要的是,作者运用拟人化手法将春打扮成一个小女孩,她有了人的思维,有了情感的温度,有了诗人的思绪,透过她的视角,所有的一切,无论是融化的雪,还是小草和野花;无论是鸟儿的歌声,还是太阳公公,都被作者花儿一样绽放的笔,注入了火一样的情感。
《冬天的雪》:开篇拟人手法的灵活运用我们暂且不论,关于小松鼠高兴得跳起来之后的惊叹,足以让我们在兴奋之余,发现儿童视角的情感移情,以及思维方式的移情。我们感觉到,只有以这样一种“万物皆有情”的情感视角,才能够写活除人类以外的任何一种生命。此外还有,按照生活逻辑,雪花落进狐狸的大尾巴里,早就融化得无影无踪,但儿童不这样看,在儿童眼里,狐狸既然有了善良的思维,那么就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尾巴真能成为雪花的围脖,要不然,它怎么会傻乎乎地问雪花是否暖和呢!
《看星星》:千万不要以为这样的散文诗很简单,其实不。它很复杂,当然,应该解释为很厚重、有内涵,这样才算得上艺术解读。在诗的语境中,也就是在儿童的视角里,星星的消失是自然现象,可儿童不这么看,因为在儿童眼里,星星是有生命的个体,而且和自己一样,爱玩,喜欢做游戏,它突然消失了,那么它一定是捉迷藏的时候跑掉了,“躲不见了”。还有奇特的是,在儿童眼里,是不存在什么物理距离的概念的,由于视觉的关系,星星好像很近很近,正因为儿童心中不存在物理距离概念,所以他认为自己一伸手就能把星星摘下来。如果说“月亮是河里的小船”表达了儿童独有的形象化思维特点,那么,我要“摘一颗小星星送给外婆”则凸现了儿童善良的愿望以及情感逻辑的高度发达。至于星星此刻是否又没有了生命(因为它不应该被残忍地采摘),这不是很矛盾吗?但儿童不这样看,因为此刻,在儿童眼里,星星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特质,所以悲悯与同情暂时不适用于他的思维方式。儿童其实是比较自我的一个个体,世界可以在他的手中被把控,被支配,被统治。明确了这一点,我们就能深刻明了《童心与散文诗》想要表达的主题了。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