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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探草原:希拉穆仁之美

时间:2023-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们到达希拉穆仁草原时,已是下午了。虽然我们也骑马了,观看了赛马和蒙古风情的歌舞了,可是,就像德德玛的一首歌的歌名一样,我反复地叩问大地:《草原在哪里》?如果还想看看草原,就骑着马去寻找吧。幸亏骑手迅速赶到,保护我下了马。到了草原,还要骑马去寻找草地,我的天堂,是这样的吗?导游笑着说,还是到草原去拍照吧,那里是一片花海呢。在镜头中,他们天真无邪地微笑着,笑得像草原上鲜艳的湿润的野花。

骑马探草原:希拉穆仁之美

一个生长在长江边的男孩子,从小就向往着美丽的草原了。对于我来说,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草原几乎就是一个梦,一个在高亢悠扬的《牧歌》中,辽阔无边的梦。如果说,现在的孩子,是在当下的流行歌曲中长大的,他们的童年记忆,是和港台歌星联系在一起的,那么,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记忆,则是和草原的诗与歌联系在一起的。“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羊群好像是斑斑的白云,撒在草原上,多么爱煞人。”“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在这么多的诗与歌中,草原被诗化了,歌化了,梦幻化了,而对于一个男孩子来说,草原则是雄性的象征,奔驰的骏马,勇敢的赛马,粗犷的蒙古长调,深沉的马头琴声,豪放自由的一醉方休,都将男性的魅力发挥到一种极致,一种质朴而诗意的境界。美丽的草原,就这样诗意地沉淀在我的梦幻中,如同陈年的美酒,一窖藏就是几十年。

一晃眼,人到中年了。高唱《颂歌》的胡松华,也被粗犷的、摇滚的腾格尔所取代了。但是,草原之歌仍然没有改变诗意的内核,相反,被沙哑的、激情的腾格尔,唱成了质朴的、美丽的《天堂》。而我,则带领着一群热爱文学、热爱草原的孩子,在草原最美的夏季,直奔天堂而去了。

我们到达希拉穆仁草原时,已是下午了。希拉穆仁草原,也称乌兰图格草原,别称小草原,海拔1700米,坐落在乌兰察布草原中部,距呼和浩特只有81公里。这里是内蒙古最早开辟的草原旅游点,所有的导游词都告诉我们说:“草原的夏秋,香花遍野,芳草依依,迷人的美景使人心旷神怡。”可是,当我和孩子们雀跃着奔向草原时,却惊讶地发现,展现在我们眼前的,哪里是“草”原呢?分明只是草色难觅的辽阔的丘陵了。就在我们的脚下,马粪倒是随处可见,就是见不到草,或者说,见不到我们想象中那样茂盛的草。在严重沙化的大地上,稀稀拉拉的,只见一团团矮小的匍匐在地皮上的灰蒙蒙的小草。说实话,连武汉路边的野草也不如。

我们极度失望了。虽然我们也骑马了,观看了赛马和蒙古风情的歌舞了,可是,就像德德玛的一首歌的歌名一样,我反复地叩问大地:《草原在哪里》?草原在哪里呢?

蒙古朋友告诉我,二十年前,这里还是水丰草美的地方。但是,由于过度放牧,持续的干旱,这里的草原已经严重退化了,沙化了。如果还想看看草原,就骑着马去寻找吧。

于是,就和朋友们骑了马,朝传说有草的“天鹅湖”走去。

下午首次骑马,蒙古朋友见我一脸大胡子,以为我也是蒙古人,便朝马抽了一鞭,那马猛地“奔驰”起来。我猝不及防,只能下意识地拉紧缰绳。只听耳边风声呼呼,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一旁的蒙古骑手看出了我的危险,也骑了马,狂奔到我身边,大声指挥我拉缰绳。可我只能瞎拉了,没想到一拉,那马竟然扬起了前蹄。远处的孩子们,还以为我在表演马技,一齐喝起彩来。幸亏骑手迅速赶到,保护我下了马。因此,现在去寻找草地,只能是放马行走,或者是小跑了。就这么走走跑跑了一个小时,到了“天鹅湖”边,算是见到了草甸子,见到了绿色的草原,以及散布在草原上的牛群和几匹马。夕阳西下。草原的晚霞格外的绚丽迷人。可是我的心在哭泣。到了草原,还要骑马去寻找草地,我的天堂,是这样的吗?(www.xing528.com)

也许是我对草原的热爱感动了上苍,今年的夏天,真的给了我一个花海般的草原。

从成都去甘孜州的塔公草原,首先要翻越海拔4500米以上的巴朗山,然后,经过神圣的四姑娘山,穿越中国大熊猫的家乡卧龙保护区,直奔通往康定的川藏线。“塔公”,藏语意为“菩萨喜欢的地方”。那里著名的塔公寺,是藏传佛教萨迦派著名的寺庙之一,有“小大昭寺”之称,是康巴地区藏民朝圣地之一。就在公路上,我们见到了两个青年藏族男子,五体投地,手套木板,正向塔公寺朝圣而去。

还没到塔公草原,我就被公路两旁山坡上五彩斑斓的野花迷住了。导游笑着说,还是到草原去拍照吧,那里是一片花海呢。

就这么盼望着,翘望着,终于,看见金碧辉煌的塔公寺了,看见了塔公寺对面的山上,由无数面经幡组成的一个个的三角形幡阵。而在塔公寺的周围,便是鲜花盛开的草原。花色多为蓝、白、金、黄,尤以金黄为最,如同江南油菜花,海浪般地漫向辽阔的地平线上。一眼望去,倒是晃晃然不见绿草,只见鲜花了。

我便沉醉在这花海般的草原上了。看无边无际的花海漫延到天际,看平缓起伏的山丘如同舒缓抒情的慢板,看蓝蓝的天上,山一样的高积云海涛般变幻着模样,看草原上马儿悠闲地吃草,一群群男孩子骑着马在花海里破浪飞驰。这时,几个藏族小孩子笑着朝我跑来。女孩子穿着藏族服装,梳着小辫,男孩子则像西部小牛仔。他们好奇地要摸我的大胡子,我欣然同意,条件是,我要给他们拍照。他们笑着摸了我的胡子,验证了是“真胡子”后,马上熟练地摆出了各种姿势,任我拍摄。在镜头中,他们天真无邪地微笑着,笑得像草原上鲜艳的湿润的野花。

这一次,我没有骑马。在实实在在的花海里,我不需要马这样的坐骑,甚至,不需要腾格尔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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