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花果》,题目看似简单,其内容却富含多个层次,文章涉及地质学、生物学、遗传学等多个学科,但作者并没有将这样的科学化阐述抽象化,而是在整体上以形象化的描写方式呈现给读者,使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尽可能地展开想象,拓展思维空间。
作者的笔力首先进入并紧紧抓住的,是我们司空见惯的花儿,作者并没有将自己的视角聚焦在花儿如何绚烂多姿的形象化描写上面,这样的描写一旦形成铺陈的态势,就会使文章陷入表层化,就很难使文章富有深度和厚度。
文章开篇,作者描摹了在大自然当中花儿以怎样的形态开放,它的画面感是如何影响了读者的审美观照,并用“童话般的世界”来界定花儿的美丽程度。这一段铺陈为后文中对花果的详细描写做了坚实铺垫,使我们进入到花的世界时,有一种深切的代入感,深刻的现场感。
接下来作者关注花事的时间规律,用形象化的语言表达方式,传达不同的花儿遭遇不同岁月的生物闹钟的准确安排,这样的表达方式别具一格。此处作者分别采用“展翅欲飞”“翩翩起舞”等等动感词汇,来呈现开放的花儿是如何引发我们绚丽的想象。
(二)
上述文字是对于花儿的历史形成的解读,紧接着,作者巧选类比,进入对“裸子植物”的生物遗传学描述,这一段,我们看中的,是作者对风的拟人化描写。作者并没有仅仅停留在静止的拟人形态,而是由风的切入,展开故事,使风的生命承载了红娘的“角色”,于是就有了故事的味道,就使“红娘”的“穿针引线”增添了情趣感。这一部分文字,因为具有了形象化、故事性的特色,因此在阅读瞬间就形成了壮美的空间感,并被赋予了我们人类所独有的情感效应、情感选择效应、情感失落效应。但不管怎样,不管谁遭遇了选择的获得与失落,我们作为读者,获得的却是神圣的、叠印在脑海里的、印象深刻的既通俗易懂,又富有阅读价值的生物遗传学样本。
此处,作者运用拟人修辞,贯穿此段始终,使我们关注到的,是人化的,乃至具有人类思维方式的情感选择方式,似乎摒弃了那些偶然,那些不期而遇,而是有预谋,有思考方式及选择方式的情感互动。
例如,不同的昆虫栖息在不同性别的球果上,“吮吸分泌出来的露滴”,由于它们之间有一种天然形成的情感纽带,而实现了情感呼唤,然后以共享的方式交换餐厅,又以偶然的方式代替了传粉的任务。在作者笔下,这种召唤是必须用形象化的语言才能呈现的,因为,作者毕竟不是遗传学家,而是讲故事的艺术家,只有借助艺术之手,才能传达出生命在遗传过程中的自在与自得,以及它们的情感选择。
(三)(www.xing528.com)
此刻我们来遴选一下作者所用词语,看看作者是怎样聚焦了形象化语言来揭示大自然的进化过程,特别是无数的花粉和胚珠的智慧与献身精神。
“在这种历史性的惊喜与期待中,花粉与胚珠也同时在苦苦地思索,应该怎样主动地吸引昆虫来传播花粉,同时又防止昆虫将胚珠吃掉呢?”——拟人化修辞方式,活画了花粉与胚珠的思想境界与深刻的哲学思维。
“我们仍然要感谢那第一只偶然携带花粉的昆虫,感谢那第一朵勇敢开放的鲜花。没有这些植物和动物,也就没有今天的人类社会。”——作者的感言,实在是一种代表了人类最高利益的、超越了一切情感的对生物进化的科学解读,并且在很大程度上呼应了前文对于那些看似弱小的生命的高尚的情感选择以及在花粉传播过程中所做出的巨大贡献。
在这个基础上,后半部分所引用的名人诗篇,就有了各自的情感归宿,也就是说,如果单方面地认为花儿的开放是自然的选择,那么,从艺术的角度观照,这种解读还是有其偏颇性,而只有沉浸在对于花儿的情感解读空间,我们对于花儿的艺术化认知才能具有一定意义上的拓展性和情感的挖掘意义。
(四)
德国诗人歌德笔下的紫罗兰,花儿淘气的方式是故意躲藏,故意和你捉迷藏。
于是,文章开篇所谓生物的进化与遗传,经过作者层层递进式的、生物学与遗传学的形象化解读,将深奥的专业知识生活化和趣味化,而深化为装点大自然的美丽图景,而成为自然界里的情感纽带,所呈现给读者的是象征人类奋斗史的、天人合一般的生命进化的历史踪迹,从而达到了愉悦心情,开阔视野,赏心悦目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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