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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水而居:人类生命繁衍的选择

时间:2023-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一座座房屋,一片片民居,一个个城镇,全都选择在江之畔,河之畔,湖之畔,溪之畔,以及一切近水之地。择水而居,其实是生命繁衍的选择,是人类生存发展的选择啊。所以,新中国流传最广的一首歌,唱的就是“择水而居”:“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择水而居:人类生命繁衍的选择

武汉又早早地陷入了高温之中了。还是大清早呢,天上地下就白晃晃的一片热光了。躲在钢筋水泥的笼子里,朝窗外望去,四周全是拥挤的钢筋水泥的笼子,眼前唯一的绿色,仅是对面高楼防盗网中一点点的盆景,那纤柔的叶片也被烈日晒得蔫蔫的了。

常常在这样的时刻,我便强烈地想起了江河,想起了湖泊,想起了绿莹莹的湖水,想起了清凉凉的湖风。

要是居住在水边,尤其是湖畔,那该有多好呢?是的,太阳还是照样的晒,高温还是照样的横,但是,眼前波动的,毕竟是水了,是绿了,是滋润着生命的水和绿了,是与生命融为一体的大自然了。而在一个人口密集、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大都市里,自然与湖泊,自然的湖泊,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啊!

是的,生命是离不开水的,严格地说来,我们赖以生存的地球,其实是一个水球。地球上所有的生命,都是从水中开始孕育的。因此,当人类走出了森林,走出了洞穴,开始建造最原始的房屋,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择水而居。现代考古学所发掘的人类最早的城市遗址,是中东地区的古耶律哥民居,这片万年以前的民居,就聚集在约旦河谷。中国新石器时期的村落遗址,是位于西安东郊的产河东侧的半坡村遗址,开阔的河滩台地,是我们的先祖农耕与渔猎的好处所。而与半坡村同时期的许许多多的古代民居遗址,基本上都分布在黄河长江以及江河湖泊的两畔或周围,即使是古代干旱高原地区的生土建筑,例如距今四五千年的内蒙古凉城境内的原始社会土窑群落,其面对的,也是称为岱海的浩瀚湖泊。

一座座房屋,一片片民居,一个个城镇,全都选择在江之畔,河之畔,湖之畔,溪之畔,以及一切近水之地。择水而居,其实是生命繁衍的选择,是人类生存发展的选择啊。(www.xing528.com)

我们的祖先就这样“在水一方”生活着,劳作着,爱恋着,争斗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是河边的相思吗?“君住江之头,我住江之尾”,哪怕相隔千万里,可是“共饮一江水”,水便传递了相思,成为古代的“伊妹儿”了呢。“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一江春水,给了一生颠沛流离的杜甫多少愉悦呢?“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那是王维宁静闲情。柔情似水,心静如水,愁与仇又何尝不是如水呢?“问君能有许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那是永远没有终点的愁绪;“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那是舍生取义的悲壮的复仇。“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那是东坡的豪放;“杨柳岸,晓风残月,”那是柳永的婉约……水不仅滋润着人类的生命,更滋润着人类的情感,滋润着人类的艺术创造,滋润着人类的文明。所以,新中国流传最广的一首歌,唱的就是“择水而居”:“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我这一辈子,也与水结了缘。生在江城,长在江城,就不用说了;我下乡是在湖区,大学毕业工作,也是在湖区。我的第一本小说集,叫《湖畔静悄悄》;第二本小说集,叫《长江的童话》;我的诗集,叫《帆影》;我现在居住的小区,叫“荷花苑”。遗憾的是,小区空有其名,而无其实:四周全是干巴巴的钢筋水泥笼子,连水沟也看不见,哪里来的荷花呢?

然而我仍然向往着,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在湖畔结庐而居,在清凌凌的湖畔,安妥我的灵魂。那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坐落在绿莹莹的湖畔。在绿树与竹林的掩隐中,是一栋平房,或者两层楼的楼房。墙上也许有绿色的爬墙虎,但二楼一定要有落地的玻璃窗,面对着水天一色的湖面。那应该是我的书房,宽敞而明亮,坐在窗前,看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心中该有多少诗情涌动呢?有朋自远方来,或垂钓于湖边,或放舟于湖上,夕阳西下,明月初升,清风徐来,凉气沁心,或把酒,或抚萧,或笑谈,或放歌。有鱼泼刺跃起,由它去也;无心飘进荷丛,且留清香。一个浪漫的总是充满激情与梦想、充满勃勃生命力与创造力的善良而忠厚的生命,一个也因此总是遭受偏见、误解、打击、诬陷、嫉妒、压制的伤痕累累的生命,应该有一湖清水来洗涤跋涉的尘土以及暗箭洞穿的伤口了。经历了人生的坎坷与磨难,应该有一湖清香来慰藉疲惫的灵魂了。如此全身心地融入自然,回归自然,安妥的不仅仅是肉身,而是心灵啊。

那么,就让这样的梦去旅行、去寻觅好了。不用远行,就在武汉的湖畔飞翔好了。也许有一天,它会落下地来,然后萌芽,生长,长出一栋梦之居来,在清凌凌的水边,在绿莹莹的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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