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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中的文人形象:杨远婴自选诗集《季风吹拂》

时间:2023-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她20岁离开家乡,贫病交加时刻得到萧军的救助,与之同居后开始写作生涯。他认为不是每个生在动荡时代的传奇人物都会卷入历史大潮。胡风现身在杂乱的家庭,身边的妻子忙于和儿子嬉戏。聂绀弩一副谦和的老大哥模样,总在为周围的人排忧解难。虽然萧军这时依然是她的软肋,但许鞍华认为,将最惨的时候说成自己的黄金时代,这是所有好作家的本质。在香港时的萧红已经病入膏肓。

《黄金时代》中的文人形象:杨远婴自选诗集《季风吹拂》

这部制作考究的传记电影萧红为中心,通过自述、友人叙述等画外音,用片段化的间离叙事拼贴萧红短暂的一生,松散且平缓。

影片告诉我们:出生在满洲里的女主人公有一个不幸的童年,母亲早亡,父亲又娶。她20岁离开家乡,贫病交加时刻得到萧军的救助,与之同居后开始写作生涯。二萧分分合合,颠沛流离,萧红先后辗转青岛上海、东京、武汉、重庆、香港。因为曾经与萧红相遇,作家鲁迅丁玲许广平胡风、梅志、茅盾、萧军、聂绀弩、端木蕻良、骆宾基、蒋锡金、舒群、罗烽、白朗等陆续登场。近3个小时的银幕时间,人物视点不断转换,很有纪录片感觉

编剧李樯希望观众知道这是一段被扮演的历史,而且他不主张过于强调戏剧冲突。他认为不是每个生在动荡时代的传奇人物都会卷入历史大潮。虽然与萧红的命运遭遇笔墨交往的都是重要的历史人物,但影片有意识地扬弃了他们头上已经定型的神圣光环:鲁迅不再横眉冷对,却与萧红风趣地谈论服装,许广平不上学堂只在厨房。胡风现身在杂乱的家庭,身边的妻子忙于和儿子嬉戏。聂绀弩一副谦和的老大哥模样,总在为周围的人排忧解难。丁玲与萧红闺蜜般地促膝谈心互赠衣饰。流亡中的作家们不分男女地挤睡一间小屋,合盖一床棉被……这些日常的生活情景有趣生动,把历史教科书刻板化的左翼文人还原为了可亲可近的凡人。

最先出现的是哈尔滨和东北作家群。被未婚夫遗弃的张乃莹挺着孕肚穷困旅店,代报社前来援救的萧军惊叹她的艺术才情,随即坠入情网与之结为文学伴侣,从此张乃莹成了作家萧红。在寒天冻地的冰城,饥肠辘辘的萧军与萧红一面在贫民小饭铺为猪头肉踌躇,一面又在高雅的沙龙和友人排演外国戏剧。北国的文友们热情单纯,痴迷新潮,白朗夫妇还为出版二萧的第一部作品典当了衣裳。这些不安分的外省青年,就像今天的北漂,很快从这里去往上海,在追逐艺术的道路上蜕变为都市摩登。

在上海,二萧以文学新人的身份进入了大师鲁迅的客厅,许广平为他们布菜,先生与他们谈笑风生,还有胡风和梅志的关照。影片对细节的铺陈凸显了香港导演许鞍华的擅长,她让萧红于雅致的书房、咖啡店的味道在绵绵不绝的细雨中渐渐舒展,当她在崇敬的先生面前欢快地展示红裙子的时候,这个接连遭受父亲、情人、未婚夫、爱人抛弃与背叛的弱女子因为上海的包容获得了自我。

于是,即便是负气出走孤独养病,萧红从日本写给萧军的信笺中也有这样的句子,“窗上洒满着白月的当儿,我愿意关了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自由和舒适,平静和安闲,经济一点也不压迫,这真是黄金时代”。虽然萧军这时依然是她的软肋,但许鞍华认为,将最惨的时候说成自己的黄金时代,这是所有好作家的本质。(www.xing528.com)

接下来是漫天风沙的西北。仿佛与粗粝的大自然相契,这里有萧红、萧军、端木蕻良的三角冲突,有激烈的托派批判场面,有朋友们的离别,亦有萧红凄凉的婚礼。面对国事家事,曾经的志同道合的文学青年开始分道扬镳。孔武的萧军要去前线参战,朝气勃勃的丁玲希望投身民众,而病弱的萧红只想安静地写作。萧红和萧军分手,与丁玲道别,是一场情感的结束,也是两种人生的开启。尽管有老大哥聂绀弩的殷切提点,但她还是怀着萧军的孩子,和端木蕻良步入了没有祝福洞房。端木蕻良的出现给萧红的生活带来了转机,但影片只表现他的绵软:像女人般地为聂绀弩掸除外衣上的沙尘,懦弱地请求老大哥帮忙抵挡麻烦。

在兵荒马乱的武汉,被端木蕻良丢下的萧红大腹便便,时而提着行李恳求编辑部容许她在阳台上栖身,时而举着身上仅有的碎银子要请文学同仁吃饭,时而跌倒在码头暗夜里等待路人救助。酷暑离乱中,唯有古道热肠的蒋锡金想方设法地给予她帮忙。

在香港时的萧红已经病入膏肓。日本人攻打的炮声隆隆,手术的破处始终不能封口,端木蕻良整日在外奔走,文学青年骆宾基在病床边用小本本记录着她的回顾。贫病交加,举目无亲,31岁的萧红在凄凉中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人生,骆宾基怅然走出医院,不禁悲从中来。

影片的结尾镜头再次映现当年的哈尔滨洪水,但这时已没有了那一刻的凶险——孩子们嬉笑打闹,马儿安然漫步,肥胖的小猪恬静浮游,少女萧红朝着窗外跳下,搭上了一条驶离旧地的小船……接着画面映现出《呼兰河传》中的一段文字:“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是都不愿意,就一个花也不开,一个瓜也不结,也没有人问它。”仿佛是拟人化的比喻,自在的黄瓜让我们联想起一心写作不谙世事的萧红。

许鞍华说:“我拍《黄金时代》不是为了推崇‘民国范儿’,我只是想表现那个时代的文人,表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表现他们的挣扎。他们义无反顾的抗争比我们更加辛苦,也更有诚意。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诉求,影片策略性地略过灾祸、冤屈和苦难,把这些在中国有着强烈政治符号意义的人物被还原为一群生机盎然的热血青年,截取他们波折人生中最灿烂的早年时光,在家国与爱情、自由与梦想的故事里塑造‘民气十足、海阔天空’的青春文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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