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五代两宋时期,与中原相比,江西地区较少受到战乱破坏,社会相对安定。加之赣中平原拥有得天独厚的优越自然条件,纵横交错的水利工程,农业生产历来就非常发达。因此,唐宋以来江西抚州、南昌社会经济高度发展,物质生产相对丰盛,乡镇日渐繁荣,乡民的文化生活不断丰富,城镇的游乐风俗得以迅速发展起来。受此风气的熏陶,李渡文化出现了文学艺术与游赏习俗密切结合的新趋向。
早在唐五代,临川酒就进入了诗人的视野。如赵嘏《同州南亭陪刘侍郎送刘先辈》:
处处云随晚望开,洞庭秋入管弦来。谢公待醉消离恨,莫惜临川酒一杯。
可见,临川一带,抚河两岸,至少在中唐以后,就酒旗飘扬了,并且引起文人骚客的注意。宋代,这一带诗酒之盛,进入了高潮。据传,晏殊[7]、王安石[8]等人都曾弃舟登岸,痛饮李渡美酒,并留下了“琼酥玉液漫夸奇”“醉歌惊白鹭”等诗句。清代流传的家谱记载李渡有“闻香下马,知味拢船”,讲的就是晏殊、王安石与李渡酒的故事,体现了古人对李渡美酒的赞誉。宋人吴居厚,进贤张公排楼村人,中年进士,官至京东路转运使。其外出,多走李渡镇抚河水道。他的一首《遥望》称:
春风染柳条,扬鞭过大桥。遥望长街市,到处酒旗飘。
即是对北宋后期李渡酒肆的真实写照。此外,还有更多的宋诗:
雁字书空极劲道,江流东去不流愁。梦归破屋南山下,身落寒沙古渡头。雪意已坚狂问酒,风威未厉懒添裘。土人识得沧浪客,特地相期剧醉留。(董嗣杲《泊李家渡》)(www.xing528.com)
迹寄邮程冒冷云,病身染透客衣尘。欹倾茅店清眠雪,想象梅村逺醉春。樵子独还衣却湿,篙人相告酒赊频。荒鸡唱断天将曙,快觧孤篷野渡滨。(董嗣杲《雪阻李家渡》)
白酒频斟当啜茶,何妨一醉野人家。据鞍又向冈头望,落日天风雁字斜。(朱熹《次韵择之进贤道中漫成》)
可见早在北宋时期,这里的酿酒业、酒肆已经非常发达了。明代文人与李渡酒的关系也很深厚。最有名的莫过于汤显祖了。金溪新发现的汤氏宗谱共有5本,为1915年木刻活字宣纸印刷。卷首有《殷氏重修谱序》等近20篇序记。共中唐武德七年(624)自号“隐叟”的殷正行所作的《殷氏重修谱序》,记载了汤显祖家族原姓殷,宋初避赵宋皇帝父讳而改姓汤,谱中的“宣慰公(万四公)”原名为“殷崇礼(汤净)”。同文还记载了汤显祖祖先殷正行家族从周朝初期就居住在临川小桨(今云山、唱凯、李渡一带)的史实,可见汤氏与李渡关系。与汤交游密切、曾任进贤县令的明代小品文作家、书法家黄汝亨,也多有与酒相关的诗文存世。这种情况直延续至清。如清秦沆纂修,嘉庆二十二年(1817)刊本《临川县续志》卷十《艺文》记载有清人金德瑛[9]的诗作《七月十一日舟次李家渡觞月作歌和蒋苕生韵》,以及蒋士铨[10]所作《七月十一日舟次李家渡陪金桧门先生觞月作歌》,诗中有“提壶急进婪尾酒”一句,可知这两首诗应该是金德瑛和蒋士铨两人对酒觞月的诗文唱和,杨玉章《九月望日舟次李家渡用蒋心馀先生七月十一日夜舟次李家渡陪金桧门先生觞月作歌韵》,亦可见李渡文酒唱和风气之盛。清代李渡人李鹭洲[11]《二水楼诗集》留下了这首诗:
众芳甘委谢,孤秀敌高严。水畔垂渔网,垆边拂酒帘。游人时糁帽,居士日巡詹。那复愁衣露,风林月影纤。
李渡与酒的不解渊源和酒文化不间断的延续给了李渡深厚的文化底蕴。酒文化积淀的外在表现就是数百年的白酒酿制工艺以一种经验的模式渗透到李渡人的血液中,最终导致了李渡烧酒作坊遗址的发现,使李渡这座江南小镇又重新在文化意义上走向充实,得到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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