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在宋仁宗时身为一代宰相,却不把国事民生放在心上。他生活的中心内容就是请客饮酒,赋诗作乐。
一天,大雪纷飞,遍地银装。他退朝回来,家人告诉他有两个客人正等着。是谁呢?原来是两个学士,一个叫欧阳修,一个叫陆经。他听到自己的学生欧阳修来了,十分高兴地说:“这样的大雪天,客人来访,不可不痛饮一番。”说着,马上摆上宴席,三人边饮酒,边赏雪,边赋诗。
当时,国家西部的战事未息,几十万军队屯驻在边疆。欧阳修想,晏殊作为一个宰相,应该把天下的大事放在心上,关心千百万人民的疾苦。自己作为他的学生,有责任提醒他,不能盲目地歌功颂德,粉饰太平。于是,他即席写了首赋雪诗,其中有几句明显地寄寓了他的劝谏之心:
主人与国共休戚,不惟喜乐将丰登。
惜怜铁甲冷彻骨,四十余万屯边兵。(www.xing528.com)
这几句诗的意思是:主人的喜怒哀乐应该与国家的命运休戚相关,不要为了下一场大雪就高兴起来,认为明年必将五谷丰登:守卫边疆的四十多万士兵正在冰天雪地中铁甲裹身,寒气透骨,须人爱怜。
晏殊满以为欧阳修会吹捧他一番,孰料自己的学生会这样刺他一下,心中大为不快。事后他对别人说:“唐朝的名相裴度在打仗时,也请客人饮酒赋雪,大文学家在做诗时,就不像欧阳修这样瞎胡闹!”
欧阳修听说晏殊生气,心中很是不安。本来老师有缺点、错误,学生善意向他指出,这完全是正当的。可是,这位老师听不进去自己学生的正确批评,怎么办呢?欧阳修想,还是先写封信给他,感谢老师平时对自己的关心提携,表示对老师的尊敬,让他的怒气先平息下去。晏殊接信后,就在信上涂了几句,叫书吏另外誊正,简单地作个回覆。当时在旁的人,对晏殊这样轻视、怠慢欧阳修的举动感到诧异,再三请示他是不是就这样办?晏殊冷冷地回答说:“就像回答一般门生一样答复他。”可见他心里的一般怨气还没消下去。
信就这样发出去了。这不能不引起人们的议论:晏殊作为师长,此举并不在理;欧阳修爱国尊师,值得人们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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