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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贵投军,王宝钏寒窑守候,十八罗汉斗悟空:京剧《投军别窑》

时间:2023-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薛平贵投军去了,王宝钏在寒窑等待,希望薛郎从此有个出路。薛平贵应了“得令”,心情沉重地又进窑内。想到自己走后妻子如何度日,薛平贵一硬心肠说,“为丈夫此番从军,不知几时回来,寒窑之中,我留下干柴十担,老米八斗。倘若是柴米不够,你,你回转相府去吧!”王宝钏摔倒在地,再次昏迷。在京剧里,两个薛都去投军,他们的妻子都在寒窑苦守。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结尾,但非常喜欢前面的《投军别窑》。

薛平贵投军,王宝钏寒窑守候,十八罗汉斗悟空:京剧《投军别窑》

有一位相府千金叫王宝钏,为选如意郎君,登上搭在闹市的彩楼,手持彩球向人群中观察着、瞄准着……

“嗖——!”彩球飞出去了。

彩球打中一个青年汉子,他叫薛平贵。

可这薛平贵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丞相王允说什么也不同意把女儿嫁给穷光蛋,但女儿拿定主意就再不改变。

王丞相说:“你要嫁给薛平贵,以后就别想再进相府。”

王宝钏说:“不进就不进。”

“你可别后悔。”

“我可以击掌为誓。”

啪!啪!啪!父女俩三击掌,大家说话算话。

于是王宝钏住进了薛平贵的寒窑,那其实是个土洞,进门要弯腰。

薛平贵投军去了,王宝钏在寒窑等待,希望薛郎从此有个出路。

忽然窑外传来叫门声:“三姐,为(wéi)丈夫回来了。”

王宝钏开门看,见原本衣衫褴褛的薛平贵如今战袍崭新,战马雄健,四面靠旗,三尺宝剑。

王宝钏迎进丈夫,欢喜道:“薛郎,你这身荣耀,莫非做了官了?”

薛平贵说:“为丈夫降了红鬃烈马,圣上见喜,封为后军督府。”

哎呀呀,果然做了官了,待我谢天谢地。”

“三姐慢谢天地,其中……有变哪!”

王宝钏愣住:“此话从何而起?”

“啊呀三姐呀,”薛平贵痛心疾首道,“可恨你父上殿奏本,说西凉国要夺我主江山。于是苏龙、魏虎挂了正、副元帅,为丈夫由后军督府改为马前先锋,即日就要登程。”

苏龙是王宝钏的大姐金钏的丈夫,倒还为人正直。魏虎是二姐银钏的丈夫,但他处处帮着王丞相算计薛平贵。马前先锋比后军督府的危险大多了,而且必须提早出发。

王宝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讲?”

薛平贵是来告别的:“我就要走了。”

王宝钏叫一声“啊呀”就晕倒了。

“三姐醒来,三姐醒来!”薛平贵抱着妻子呼唤着。

苏醒的王宝钏气愤地唱:“手指相府高声骂,爹爹做事理太差。夫妻们只哭得泪如雨下,好鸳鸯遭棒打各奔天涯。”

这时窑外传来一声高喊:“先行听令!”

薛平贵应道:“来也。”

他曲背弯腰出了窑门,见是中军官前来传令。

中军捧着令旗道:“元帅初点大卯,不要误了卯期。”

意思是,元帅要开始点名了,别迟到了。

薛平贵应了“得令”,心情沉重地又进窑内。

王宝钏问:“方才何人到此?”(www.xing528.com)

“方才中军至此,言道元帅初点大卯,不要误了卯期。”薛平贵说,“三姐你看,天色不早,我要告辞了。”

王宝钏凄然问:“薛郎,你这就要走了吗?”

“唉,我这就要走了。”

“你有什么言语,嘱咐为妻几句。”

薛平贵说:“我的心如刀割,也想不起什么言语来了。”

王宝钏哭了:“夫妻分别,连几句嘱咐的言语都无有了吗?”

“罢!”想到自己走后妻子如何度日,薛平贵一硬心肠说,“为丈夫此番从军,不知几时回来,寒窑之中,我留下干柴十担,老米八斗。倘若是柴米不够,你,你回转相府去吧!”

“薛郎啊!”王宝钏铿锵答道,“我与爹爹三击掌,纵然是饿死寒窑,我也是不回去的了!”

薛平贵激动高呼:“好——哇——!”锣声骤起:锵锵才锵!“好个三姐,虽是女流,却比男子刚强。为丈夫走后,你在这窑前、窑后、窑左、窑右,与人家缝缝连连度日。为丈夫回来,会一家……一家登门叩谢。话已讲完,我要告、辞、了!”锵!

王宝钏恋恋不舍:“薛郎,你当真要走了?”

“我即刻就要走了。”

“待为妻送你一程。”

“外面风大,不送也罢。”

“一定要送!”

薛平贵声音颤抖:“如此有……劳……了……”

在惨惨戚戚、淅淅沥沥的名叫“长丝头”的锣鼓声中一边往外走,薛平贵一边为王宝钏拭着泪:“三姐,你不要哭,你……不要哭啊……”

叫妻子不要哭,薛平贵自己已经哽咽不已了。出去时薛平贵的头碰在窑门上,王宝钏赶紧为丈夫抚摩痛处。

在依依相送时,他们一人一句地唱起西皮原板,由王宝钏先唱:“夫妻双双出窑门。”“叫人难舍又难分。”“但愿得此一去旗开得胜。”“自有那探马儿来报捷音。”“一路上必须要小心谨慎。”“你在那寒窑内切莫要挂心。”“送薛郎送至在三岔路口……”

随着情绪逐渐激动,原板转成快板,薛平贵先唱:“刀绞肝肠泪淋淋。”“从空降下无情剑。”“斩断夫妻两离分。”“王宝钏难舍薛平贵。”“薛平贵难割夫妻情。”“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咚咚咚!堂鼓的敲击代表催促的号炮。

“啊!”薛平贵吃惊,“又听大炮响三声,辞别三姐踏金蹬。”

薛平贵毅然上马,可是王宝钏死死拽住丈夫的衣襟不放。薛平贵急忙中推倒妻子,王宝钏昏迷了,薛平贵又下马唤妻。

“三姐醒来!”

王宝钏醒来了,薛平贵赶紧上马急行。他的衣襟又被王宝钏扯住,二人追逐着跑起圆场,越跑越快……王宝钏唱:“你要走来将我带!”

薛平贵怎能带妻出征,一咬牙,拔出宝剑割断了衣襟。王宝钏摔倒在地,再次昏迷。

薛平贵无暇再下马了,他对着昏迷的妻子说了句:“三姐,你要保、重、了!”他再不能回头,挥鞭而去。

等王宝钏再次苏醒,已看不见她的薛郎了。

“马走如飞不见影,撇下宝钏苦伶仃。悲悲切切进窑门,但愿薛郎早回程。”

我们在《樊江关》和《徐策跑城》里介绍过薛仁贵和他的家族,这里怎么又出来个薛平贵,是薛仁贵的兄弟吗?不是。薛仁贵真有其人,是唐朝大将,而薛平贵是民间编造的。在京剧里,两个薛都去投军,他们的妻子都在寒窑苦守。不同的是,薛平贵被二连襟魏虎灌醉了放到马上,进入西凉军营。没想到薛平贵不但没遇害,反而被西凉的代战公主看中,代战公主帮薛平贵打进长安,让他当了皇帝,王宝钏和代战公主都成了皇后。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结尾,但非常喜欢前面的《投军别窑》。

我小时候在大世界游乐场第一次看这出戏时,还不懂什么是“麒派”。只知道戴胡子的是老生,不戴胡子用假嗓说话的是小生,可这出戏里的男主角不戴胡子却是老生的声音。而且他好像感冒了,嗓子哑了,很激动地在台上冲来冲去。

后来才了解,周信芳是在嗓子坏了以后创立麒派的,而一些演员是在把嗓子变哑后唱麒派戏的。我只听了周信芳和李玉茹合作此戏的录音,却觉得比看其他麒派演员的现场演出震撼得多,不信你们也可以找来听听。周信芳的念白感染力极强。舞台化的京剧韵白故意与生活保持距离,但周信芳口齿间的韵白却如此亲近入耳,扣人心扉。一方面是浓厚的生活气息,一方面又有强烈的艺术夸张。举例来说,激赞王宝钏的那句“好——哇——”声如裂帛,重于千钧。“你在这窑前、窑后、窑左、窑右”,这是薛平贵痛心地描绘爱妻未来将经历的艰难。“为丈夫回来,会一家……一家登门叩谢”声音发抖,悲情难抑。谢妻出送的那句“有……劳……了”,高起而低徊,似念又似唱,情意极其深沉。最后的“保、重、了”毅然决然,掷地有声。当然,李玉茹也是艺术家,与周信芳配合得珠联璧合,那句“夫妻分别,连句嘱咐的话也无有了吗”,其中有爱有怨,内涵复杂,也给人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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