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鸟儿们有的已退出了大合唱,拍扇着翅膀,开始了一天的采集生活。有的还沉醉在音乐的美好中,继续歌唱着。
远方湛蓝的天空,云集着盘旋的猛禽。它们盘旋的半径正在缩小,不一会儿就纷纷落了下去。昨夜,又有一位斑马、角鹿或羚羊遭殃,它们正赶去收拾残渣余孽,享受免费的早餐。
嗨!嗨!它们在玩什么把戏?
这个跳起,刚落下。那个又跳了起来,有时还两三只同时跳起。
从身型看,很像我们在准噶尔盆地中看到的鹅喉羚,是种小型的羚羊。
它们的起跳动作很特殊,没有助跑,只是原地立定,蹄一蹬,身一耸,就蹿上了两三米高。妙在跳起时两腿垂直,像两根棍子,又那样直直地落下,再直直地蹿起……
大地好像装了弹簧——不,是蹦床!
奥运会上有这个竞赛项目。只不过它们没有像运动员们那样,在腾空时做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
但它们金黄色的、秀气、玲珑的身子,在阳光下闪着红色,十分悦目。这种小羚羊很可能是瞪羚羊中的一种,瞪羚的家族有十几个亚种。
是在开运动会,还是做技巧表演?
它们就是这样频频地跳,没有“加油”声,更没有掌声。它们自己也一声不吭。
嗬!观众真不少,总有上百只。可明亮的小眼睛不是看着表演者,倒好像是向远处探视、搜寻。
循着小精灵们的眼神,我终于发现了那家伙。
“猎豹!”
“猎豹?像金钱豹哩!”
“绝对是。比我们国家的金钱豹身上的斑点更圆,颜色也浅一些。最明显的是两眼处有泪斑。”
我明白了,那是瞪羚们一种报警的动作。动物世界既有用声音报警的,也有用动作传达消息的。猛禽就是既用叫声呼唤朋友,同时又用飞行动作传达消息。
瞪羚的这种报警方式,一是因为它的群体很大,一个或几个跳起,能让群体的大多数看到。二是它跳高时,得到了更为宽阔的视野,更有利于观察到敌人的动静。三是通知敌人:我看到你了,别躲躲藏藏,破坏了敌人偷袭的突发性。
弱小的动物,总是有特殊的生存本领。
猎豹当然看到了高高跳起的瞪羚,但它仍然不放弃,整整一夜徒劳狩猎,辘辘的饥肠都在鼓动。偷袭不成,干脆明目张胆地展开了进攻。它前胛一锉,四蹄腾空起动了。
“噫!”的一声叫。
早有准备的羚羊群跑起来了!
神了!它们奔跑的同时,臀部像是突然打开了大门,露出了雪白、雪白的银桃斑,整个羊群白花花一片,像是阳光照耀下的雪原。不,比雪原更为炫目、耀眼——那是跳跃的、晃动的反光镜。(www.xing528.com)
妙!原来它用臀部的皮肤当作了两扇门,平时关着,到危急时突然左右打开,露出雪白耀眼的大块白斑。我国藏羚羊的臀部也有一块大白斑,像是个倒放的银桃,只不过它没有装上两扇门。
追逐着这片炫目的世界,虽然是兽类中奔跑速度的冠军,虽然它的时速可达到100多千米,虽然仍在全速追击,似乎已经失去了目标。
放哨的羚羊
羚羊也是赛跑的能手,奔腾的四蹄几乎撑起了一条线,贴在灌木、草尖飞驰。那白花花的世界,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向右,犹如浪涛,汹涌奔流,在原野上画出了美妙的曲线……
奇异的景象已经远去,李老师还未回过神来。我的思绪还在追寻着那幅生命在大自然中描绘的传奇……
瞪羚每年都要进行迁徙,迁徙群常有上百万只之众,那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这是一个难忘的早晨。
极度的兴奋,神经的起伏跌宕,疾风骤雨、雷霆万钧的生存竞争……几乎使我眼中一片空白,是疲倦或仍是在亢奋之中。总之,使我想起一件小事:
那是在开普敦参观一个葡萄园时——南非的葡萄酒也是特产,突然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开头时并未在意,但那声音很古怪,像是油坊打榨时推榨人呼出的,一记记很清晰,然而沉闷,又像是个老人竭力的呼喊。
走过去一看,你猜是什么?
三四只大龟!每个都很大,龟甲的直径最少有1米。但灰褐色的龟甲毫无光彩,显得特别的沧桑。我想这应该是陆龟,这样巨大的陆龟还是第一次见到。
但那似推榨人的呼出,又似老人哼叫的声音没有了。
只见两只巨龟,微伸着干涩的头,瞪着小眼睛相向而立。片刻,右边的一只爬动了,左边的也爬动了,两头相触,两肩相顶。
干吗?顶起牛了!
没有声音,全是慢动作,只是从龟甲中伸出的四条腿、抓在地下的爪,看出双方都在使着内功。
也只能从它们的前进或是后退,看出战局的变化。
这是场无声的战斗,既没有旌旗鼓角,也没枪炮的轰鸣。
旁边有只巨龟,正在吃着投放的青菜叶,吃得很绅士,缓缓地吃,慢慢地咽。
在两龟的进进退退中,才得知争斗的激烈。现在,它们的脚下已被蹬出深窝,扣进土中的爪似乎都在发出吱吱声,很像武侠小说中写的比拼内功。
直到司机呼喊上车,它们依然没有分出胜负。我很想看到结局。
这两只陆龟,以其巨大的体型,最少已是百岁之上的寿星!
它们在生存竞争中的行为和羚羊、猎豹、狮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留下了太多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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