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中午了,旱季的太阳还是灼人的。丘陵地带的路,修得上上下下。刚转过一个弯,视野竟然宽阔了起来。
这儿像是魔术师的万花筒,惊喜不断。
“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哩!大象在蹭痒!蹭个痒也山摇地动?真是不费吹灰之力。”
一只大象将左边身子在大树上蹭,不紧不慢,很随意,大树也就摇摆了起来。蹭来蹭去,不就有了节律?
我们怎么就没想到是它?
旁边还有四五只象哩!
干吗?是开联欢会,还是自然的邻居?邻居的集合是不需要理由的,因为家园是共同拥有的。
这才是自然的风景。
我们就为这自然风景,不远万里而来的!
“好大的耳朵!比蒲扇还要大!”
别再说它象牙大了!非洲象是亚洲象的放大,体重、耳朵、鼻子、象牙……你只要按两倍多点放大,肯定没错。
其实,对大象我们并不陌生。还是20世纪末,我们曾在云南野象谷追踪过野象。一想起那次胆大妄为引起野象的发怒,至今还心有余悸!
不管怎么说,这里的象牙真漂亮,“象牙色”这个词肯定是因非洲象象牙产生的。象牙长得惊心,向上弯着,那弧形的线条,是画家常用的,不像亚洲象……
非洲象
“我们看到的亚洲象,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你没听说为了象牙的高额利润,大象曾遭到残酷的猎杀?那群野象就是游走在我国和邻国的山谷中。你仔细看看,我总感到这群象有些异样……”
“没有看出来。你看,除了蹭痒的,一个个都是抬头挺胸,不可一世地走着,铁板着脸,装深沉——对了,和长颈鹿的脸一样毫无表情。”
大象确实就是这样子,亚洲象走起路来微微低着头,像得了忧郁症,成天闷闷不乐。眼前的大象虽然骄傲得像只大公鸡,昂首阔步,但不是陷入沉思,就是阴着个脸,既像哲学家,又像阴谋家。
但正因这样,我感到象群有些异样。
“你看,那几头象不吃不喝,只是迈着步走着,围着圈子,干吗?走圆舞曲?不像,似乎是烦躁不安。你眼尖,看看四周有没有它的敌人?”
肩高2.5~3米。皮厚毛少,肢粗如柱。鼻与上唇愈合成圆筒状长鼻。上颌门齿大而长,称“象牙”。
非洲象,体较大,额部凸出,鼻端有两个指状突起,耳大披肩,后足三蹄。
雌雄均有象牙,不易驯服,分布于非洲。
“没发现狮子。”
停了会儿又说:“你看,斑马、长颈鹿、羚羊都在吃草,要有凶猛的杀手来了,会毫无反应?你看,那边,靠那个土丘子那边……”
我接过望远镜。土丘那边确有动静,两只黑的褐黄色的家伙伸头缩脑地窥视着这边。虽然距离较远,但它们丑陋的嘴脸还是好认的。
“鬣狗!敢从狮子嘴边抢食的家伙!”
“斑马、羚羊、长颈鹿都没跑。”
“野生动物世界不是想象的那样。忘了?那次在新疆卡拉麦里山,狼就在原羚、鹅喉羚中间走动,它们也没跑。再凶猛的野兽,也不是每击必得,有50%的成功率就很不错了,要不然草食动物早被吃光了。就说这克鲁格公园里,狮子就有1000多只,还能有羚羊、斑马存在?大象还怕它?只要挺出象牙,那还不是轻轻松松就将它们挑起来了?”
“你看见过大象用象牙做武器?”
“那它长那样又尖、又长、又大的象牙干吗!”
“动物学家也为这事伤脑筋哩!有种说法,食物、饮水匮乏时为了在旱季挑开树皮,吃树皮。我到城里上初中才第一次从书上看到大象,象牙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它的武器,这种观念在脑子里待得很久,直到……”
大象换班了。旁边的一头大象来蹭痒了,只不过是换了一面。胸径足有七八十厘米粗的大树摇摆起来,幅度好像也大了。(www.xing528.com)
“小斑”还是礼貌地躲闪着“大斑”。
“蹭痒也排队?这棵树就这么好?树皮也不特别粗糙。杀痒?难怪说大象是和平之神,谦虚谨慎,蹭痒都这样儒雅、温良恭俭?嘻嘻……”
沉默了一会儿,又想说:干吗不去泥塘打汪?
“现在是旱季,刚经过的几个水沟都干裂张嘴了。”
她的话猛然在我心里激起了火花。是的,寄生虫们喜爱大象的皮肉,它只能用粗壮的脚挠到可够着的地方。常常是寻到烂泥凼打汪,滚一身烂泥,再到太阳下一晒,硬壳掉了,或者再到水里一洗,既解痒又杀虫。这种蹭痒没有那样痛快。
为什么?是因为旱季缺水吗?
“它最厉害的武器?”
她又回到原来的话题,熄灭了那一闪的火花。
“鼻子,长鼻子!”
大象的长鼻子首先有采集食物的功能,它的四肢为了承受庞大的体重,已向另一方面发展了。再者,它的长鼻子还是武器。
一想到这里,我赶快说:“你看看大象的附近有没有蛇、蝎子、毒蜘蛛……”
“真有‘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象最敏感的部位是鼻端,尤其是非洲象,只要受了伤,就有丧命的危险。”
蹭痒的大象离开了树干,又一头大象来换班了。它从从容容迈着步伐向大树走去,可那形态似乎有些不一样,对着大树直直地走去……
大象们停止了脚步,都看着正走向大树的它。
是羡慕它得到了蹭痒的机会?
换班的大象只是径直走过去,右肩抵着树干……
只听“咔嚓嚓”声响起,接着就是轰然一响……哗啦啦声一片。
大树倒下了!
大象没有停止脚步!
“乖乖弄里冬!推土机?”她一激动,家乡的感叹词就脱口而出。
“自重六七吨的推土机!”
正在等待的大象们快步走去,拥向倒下的树冠,伸出长鼻,卷起各色的大果,快速地送到嘴里。
现在看清了:树头上结了果实,原先是被肥厚的大叶遮住了。果实很大,李老师伸手夺去了望远镜:“像柚子。大哩,有绿的、青黄色的。”
“不是柚子,树叶阔大。”
“什么果?”
“像是猴面包树哩!”
“我们在海南兴隆见过。引种来的,像,特别是叶子。能确定?”
“不能。我对南非的植物世界知道的很少。但它肯定是多汁水的,还有着储水的特殊构造。”
“对,现在是旱季,动物们都在找水。”
羚羊们近在咫尺,轻快地围拢来了,当然是想能分到一点多汁的树叶。
“——!”
大象猛叫一声,犀利,穿透力很强,森林里立即安静了下来。
羚羊们一震,停住了脚步,眼巴巴地看着大象们欢快地享用。
安静只有片刻,树冠响起一阵簌簌声,四五只猴子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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