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维也纳学派的严格阐释中,物理主义既不能与我们周围通俗世界中任何有道理的信念相结合,又不能与我们自身任何合理的信念相结合。当然,我们知道,人们确实设法将一系列不合适的信念组合在一起,只要没人将它们公然置于我们眼前,我们尚能忍受。但物理学家们确实把这一点公然置于我们面前,因为他们强烈而矛盾地表达了他们的观点。确实,就连“过时”的唯物主义也已经做到了。诸如“除了物质及其运动之外什么都不存在”的观点可不仅仅是为了摆脱上帝。它主要是为了摆脱意识,为了表明任何有效的意识活动反馈——包括我们自己的精神活动——都是虚假的或毫无意义的。这个观点不只是降低了主观性;它完全掩盖了主观性,然后邀请我们进入克里克的真空之中。正如罗宾逊所言:
在这种思考中失去的东西,是自我。是孤独、感知和解释等任何可以称为经验的事物。跨越数十亿个脑细胞的感知排列可能是命运的扭曲,但事实是人类生活、语言和文化的中心,任何哲学或认知科学都不应该回避主观性的存在。[1]
简而言之,主观性不只是一个滥用的术语。它更是一个关于世界的客观事实。我们每个人都是独自主观思考的。我们的想象必须努力把我们聚集在一起,充分相信一个共同的世界,然后我们可以将其看作是主体间的,抑或是客观的。(www.xing528.com)
当人们在争论中抱怨他们的对手过于主观时,他们并不是指这个众所周知的分离的主观事实,而是指一些无关的私人考虑已经介入了话题的讨论。而这里的关键点不是主观性,而是不相关性。如果讨论的话题是关于兔子的,并且有人通过提及他上周看到的一只兔子来支持他的论点,我们可不能为了让他闭嘴就说:“这是主观的。这只是坊间信口流传的民众心理。我们必须得等到同行评审在期刊发表这一观点。” 除非我们有充分理由不信任发言人,否则,我们必须接受他所报道的就是客观事实,并且最终必须予以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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