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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站广场上的消防指挥车及车辆风驰电掣,引发愤怒的目光

时间:2023-08-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广场上,来往着稀稀拉拉的行人。车站广场上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怒吼声。全广场的人们把愤怒的目光一齐射向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国军军官。一辆消防指挥车带着三辆消防车,风驰电掣般地来到火车站广场。郝大队长率领消防车刚要离开车站广场,一辆十轮卡车载着一车荷枪实弹的宪兵,疾驰而来。郝大队长看看杀气腾腾的宪兵,又看看空无一人的车站广场,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火车站广场上的消防指挥车及车辆风驰电掣,引发愤怒的目光

广场上,来往着稀稀拉拉的行人。

突然,广场中心传来一曲哀婉激越的唢呐吹奏,像哭泣,又像控诉,似悲痛,又似抗争,这时而凄凉时而昂奋的乐曲,一下揪住了人们的心。

一时间,四面八方的行人,循着声音朝广场中心围拢过来,一伙又一伙,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渐渐地,随着唢呐的独奏,又加入了三弦、竹笛、笙、小镲和木梆的合奏。于是,乐曲悲凉、凄楚的韵味更加浓厚,激奋、昂扬的情绪更加震撼了。

唢呐吹奏者——地下党员严道义——见围观的人群已是里三层外三层,便停下演奏,转着圈儿地向人们打拱、作揖:“各位老少爷们儿,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各位捧场,在下道义有礼了!”说完,又向众人深深地作了几个大揖。“各位老少爷们儿,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严道义和我的几位兄弟、姐妹前来献艺,是为了给发电厂英勇护厂、壮烈牺牲的工人师傅们过‘头七’,他们是为了让咱们青岛老百姓能用上电、能照上亮儿,拼死保卫工厂,遭到那些丧心病狂的‘国军’机枪扫、炸药炸,有九位师傅英勇牺牲,有十七位师傅身受重伤!各位老少爷们儿,各位父老乡亲,此仇不报,此冤不申,哪有天理?何来公道?那些身在九泉之下的工人师傅们,死不瞑目呀!”

围观的人们听严道义说到这里,无不咬牙切齿,议论纷纷。

英子哥等一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浪儿这时挤了进来。

有一个穿西装、戴礼帽、腋下夹着公文包的小个子——绥靖区工兵营少校副营长马六儿——此时也挤进了人群。

英子哥哭着说:“俺妹妹小英子,还有俺的四个伙伴儿,也是被国军打死的……”说完,放声大哭。

在场的流浪儿们一听,哭喊着那些死去小伙伴的名字:“小英子,小柱子……石头儿,虾米儿,二蛋……”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唏嘘落泪,有人高声大骂:“这帮‘国军’,太狠心,太黑心了!”

马六儿从前边退到了人群后面。

严道义:“各位老少爷们儿,各位父老乡亲,‘国军’从上海运来了200吨TNT烈性炸药,就堆在前海沿儿,他们除了要炸毁咱们的发电厂,还要炸毁青岛的水源地、自来水厂、医院、学校码头和火车站,他们这是要把咱们青岛彻底毁灭,要咱们的命啊!”

这一番话,把在场所有人的满腔怒火点燃了:“打倒蒋介石!”“向‘国军’讨还血债!”“保卫青岛,保护家乡!”车站广场上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怒吼声。

这时,几声清脆的鼓声响起,演奏者中的女艺人,伴着低沉有力的三弦声,唱起了青岛人爱听的胶东大鼓——

说的是,民国三十八年这一春,

惊天噩耗震碎咱的心——

发电厂门前酿血案,

蒋家军,疯狂屠杀咱青岛人。

十七位师傅遭涂炭,

腿断、臂折,壮汉子成了残废人。

还有那,九位师傅更英烈,

枪弹下,爆炸中,

他们为保岛城、护电厂,

献出了一腔热血和忠魂

突然间,一辆挂着军牌、车头上插着蒋军军旗吉普飞快地驶了过来,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急停在人群的背后。

车里坐着头上缠满绷带的绥靖区工兵营营长屠彪,还有在山大医院被伤兵们痛打过的少尉排长和司机。

少尉排长先跳下车,又给屠彪打开车门,扶屠彪下了车。

屠彪和少尉排长听到胶东大鼓的唱词,心中一愣,气得脸都变了形。

屠彪大声喊叫:“滚开!都给我滚开!”(www.xing528.com)

人们听到喊声,回过头来,怒视着这两个耀武扬威的家伙,没有人挪步。

屠彪“唰”地拔出手枪,“砰——砰——砰!”鸣枪示警。

胶东大鼓演唱戛然而止。全广场的人们把愤怒的目光一齐射向这两个突如其来的国军军官。

屠彪和少尉排长连推带搡地扒开人群,挤到前面。

屠彪乜斜着眼睛,看了看女艺人,又打量了一番演奏者,用枪点着他们:“赤色宣传!我命令你们,统统滚蛋!”

两个工人师傅一下子认出了屠彪,几乎是齐声地喊道:“是他!就是他带兵到发电厂去杀人的!”一边喊着,一边朝屠彪猛地扑了过去。

屠彪听到喊声,正要举枪射击,手枪被拐杖打掉了。

严道义高喊一声:“为死难的工人师傅报仇啊——”

愤怒的人们齐吼:“打死他!”“杀了他!”

流浪儿们像一群蜜蜂般地扑过来,扯的扯,拽的拽,把屠彪按倒在地。

少尉排长情急之下掏出手枪,还没等他子弹上膛,就被严道义等人缴了械。他顾不得屠彪,连滚带爬,夺路而逃……

流浪儿们对躺在地上的屠彪打的打,踢的踢,撕的撕,咬的咬,屠彪只有惨叫的份儿,仅剩的一只耳朵也已鲜血淋漓。

英子哥用力扯下了屠彪仅有的一只耳朵,“啪”地摔到地上,又狠狠地碾了一脚:“坏蛋!”

屠彪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我的娘哎,疼死我了!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马六儿见此情景,赶忙躲到了一边儿。他掩嘴一笑,幸灾乐祸地自言自语:“这年头儿,有勇无谋,别说耳朵了,连小命儿也难保哎……”说着,紧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溜了。

严道义带着乐队,奏起了激越昂扬的快节奏吹打乐曲。

在场的人们听到乐曲,激愤的情绪更加猛烈,广场上就像燃烧着一团复仇的烈火。

发电厂受伤的宋师傅举起一根拐杖,指着屠彪的吉普,大声喊道:“砸他们的车——”

怒火燃烧的人们,“呼啦”一下涌向吉普车,齐声狂吼着,把吉普掀了个四轮朝天——那个少尉排长和司机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跑没影了。

有几个警察提着警棍赶了过来。他们一边空舞着手里的警棍,一边大声吆喝着,不让人们殴打“国军”军官。一位头头儿模样的警察喊着:“都住手!不准你们打国军!”同时向众人亮开自己的手掌——掌心里写着一个醒目的红字——“打”。

这时,突然响起消防车刺耳的警报声。一辆消防指挥车带着三辆消防车,风驰电掣般地来到火车站广场。

郝大队长跳下指挥车,大手一挥:“全体下车,用水枪猛扫他们!”

严道义看到郝大队长的手势,高喊一声:“大家快撤——”弯腰捡起屠彪的手枪,别在腰里,又很快地把两位受伤的发电厂师傅扶上黄包车,并招呼着其他演奏者、流浪儿等人,按照郝大队长手指的方向迅速撤离。

几只高压水枪,喷着猛烈的水柱,射向密集的人群。人们惊慌地四散奔逃。

刹那间,广场上空空荡荡,只剩下奄奄一息的屠彪,在血泊之中苟延残喘……

郝大队长走到屠彪跟前,一眼就看到地上那只脏兮兮的烂耳朵,他好奇地用脚尖儿挑了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双耳全无的屠彪,见屠彪还在喘气儿,便招呼几个消防队员,把屠彪抬上了消防指挥车。

郝大队长率领消防车刚要离开车站广场,一辆十轮卡车载着一车荷枪实弹的宪兵,疾驰而来。

郝大队长看看杀气腾腾的宪兵,又看看空无一人的车站广场,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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