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人始祖长阳的故乡-巴人始祖在长阳

2010年7月17日，应邀参加长阳隆重而庄严的巴人先祖廪君的祭祀活动，一转眼又过去7年了。

关于巴人先祖廪君故里“武落钟离山”之地望，历史文献记载和民间传说基本一致，是在鄂西清江流域的“武落钟离山”，这在学术界是认可的，没有异议。至于具体地点，目前有长阳的佷山和巴东的三里城两说。

“佷山说”，是根据某些文献言“武落钟离山”在古长阳县境而提出，时已35年了。长阳土家族自治县人民政府和长阳民族文化研究会，将佷山作为巴人发祥地予以宣传保护和景区建设，也已近30年了，还举办了一些纪念巴人始祖廪君的活动，影响较广。

“三里城说”，也是根据某些文献言廪君带领五姓部落向外开拓，乃乘土船，从夷水下至盐阳，征服神女部落而提出。但提出时间较晚，到2017年才8年。据说巴东县人民政府和水布垭镇政府也有一些保护方案和景区建设的规划，同时也举办了一些纪念廪君的活动。

我作为考古学界一名从事早期巴人巴文化的研究者，配合清江水电开发建设工程在长阳地区工作时间较长，发现早期巴文物较多，计有万余件。尤其是发现并发掘了香炉石巴文化遗址，为研究早期巴人巴文化提供了丰富的考古资料，为进一步深入研究打下了良好的基础，也开创了研究早期巴人巴文化的新局面。特别是对于目前学术界和各有关方面的各级领导，能高度重视我国南方古代巴人及其先祖廪君历史情况的深入研究，感到由衷的高兴！至于近年来出现的不同于“佷山说”的“三里城说”，这在学术界应属正常现象。因学术争论，是要有合理论据而争的，谁是谁非，问题只会愈争愈明。我们考古工作者，将本着实事求是和极端负责任的科学态度，积极参与考察和研究，进一步下力寻找地下出土文物等方面的考古材料，以用于“武落钟离山”地望之进一步考证的有力支撑。

关于20多年前的1995年，我应长阳土家族自治县老县长刘光容同志之邀，为长阳民族文化研究会题词《巴人溯源》中，说过“巴人始祖在长阳”。我说这话的依据是：早期巴文化的典型遗址——香炉石遗址，已经发掘结束，并在学术研究上已作结论，即论证它应是早期巴人的第一座都城“夷城”。这一结论，在学术界已都认可，没有异议。既然早期巴人的第一座都城可以确定在这长阳的香炉石遗址，加之廪君在建“夷城”之前所居“赤穴”之地又尚未取得考古方面的确证，那这“夷城”就可算是巴人始祖的老家了。何况廪君带领部族在这香炉石建立“夷城”之后，他作为首领以后并未再离开这“夷城”，而是由他的部族或子孙继续向外开拓和发展。他自己应是长久居住在这里，一直到他终老仙逝后葬在附近的“白虎垄”。所以这“夷城”（香炉石）也可算是他的老家了。这正如以后战国七雄的楚国一样，即楚国的起源之地，应在北方陕西商县或河南淅川一带的“丹阳”，但后来南征建都在“郢”，即在湖北的荆州或江汉平原。所以现在当人们一问起楚国的老家在哪？都认为在湖北。(www.xing528.com)

再如，我国唐代大诗人李白，他的祖籍是陇西成纪，即今甘肃省天水市泰安县。隋朝中期，李白的父辈迁徙到中亚的碎叶城，即今新疆西面的吉尔吉斯斯坦北部的托克马克附近（当时应属中国管辖），李白就出生在这里。他5岁时随家人又迁徙定居于昌隆，即今四川江油县的青莲乡。以前学术界也为诗仙李白的籍贯到底是碎叶城还是四川的江油县发生过争议。但现在每当人们一提起诗仙李白是哪里人时，一般都说是四川江油人。

同样的道理，早期巴人的“大家庭”，既然明确是在夷城，是在香炉石，那也就可以说是在清江长阳。至于廪君的小家“赤穴”究竟在哪？历史文献记载是在“武落钟离山”的“赤穴”，这谁都认可，没有分歧。可“武落钟离山”的具体地点，究竟在哪里呢？目前学术界还尚有争议，不能完全形成共识。因各有依据，谁也说服不了谁。怎么办？依我看，那就暂且各说各的，这样的事在我国有许多先例，就连我们的人文初祖炎黄二帝的出生地都有四五处之多的争议，都是在各说各的，都在搞祭拜活动。其实这些纷繁复杂的争议，也不完全都是坏事，至少我们可从这些争议之中体会到中华民族的各位始祖，都有他无比强大的亲和力和凝聚力！值得崇拜、崇敬。所以他们的子子孙孙也都有祖先崇拜、崇敬的心愿和举止行动，才会去争夺始祖和古代伟人、名人的起源地或出生地，不然人们为什么去争呢？！巴人始祖廪君出生地现虽出现争议，同样可以各说各的，但可以求大同，存小异。大同是“武落山”“赤穴”在鄂西，在清江岸边；小异是武落山、难留城、赤穴的不同地点。所以我们现在说“巴人始祖在长阳”，是说我国早期巴人的“大家庭”是在清江流域，是在长阳的“夷城”（香炉石），没有错，也是讲得通的，符合情理的。

总而言之，巴人建立第一座“夷城”之前的“武落钟离山”究竟在哪？最终解决的办法，当然最好是有出土文物为证，或者是有其他可靠的依据予以佐证，并能获得争议的双方都能认可，方能作出最终结论。

（王善才　2017年7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