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纣王无道,周武王顺应民意,奋起伐纣,这是天经地义的壮举。但由于周武王的武装力量尚不够强大,故联合友军,借助巴人的力量,一举消灭了商纣王,建立了周朝。这在历史文献上已记载得很清楚,似无异议。如《华阳国志·巴志》载:“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著乎《尚书》。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也”又曰:“武王既克殷,以其宗姬封于巴,爵之以子。古者远国虽大爵不过子,故吴、楚及巴皆曰子。”《左传·昭公九年》也载:“巴、濮、楚、邓,吾南土也。”《正义》亦载:“巴、楚、邓,中夏之国,唯濮为远夷耳。”所有这些记载,无不充分说明巴在当时的势力较强,与周王朝的关系也较好。说巴师在周初从武王伐纣立过大功,似乎并无疑问。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学术界仍有不同意见。
一说在《尚书·牧誓》中,有“逖矣,西土之人。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的记载,说明从武王伐纣的八国友军无巴人。至于《华阳国志·巴志》中有“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著乎《尚书》。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的记载,那是著者常璩搞错了的。
一说周武王伐纣,借助的“庸、蜀、羌、髳、微、卢、彭、濮”八国友军,不仅有巴人,甚至全部都是巴人。[2]因依汉朝人的习惯,可“巴蜀”连文,这在以后的行文中提“蜀”不提“巴”,跟提“巴”一样。反过来提“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这样独称“巴师”,说明“巴”代“蜀”或以“巴”含“蜀”也都可以。另一种解释,是从较早时期的文献看,巴人多是与濮人相提并论的,巴是濮人中最强大的部分,所以“巴濮”常常联称。随周武王伐纣的“八国联军”中,只有“濮”而无“巴”,则是以“濮”代“巴”之故。
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尚书·牧誓》中有“彭濮”联称,《左传》中有“巴濮”联称,巴、彭古音相通。“西土八国”中有彭,就算有巴。彭人就是后世的賨人,賨人即为巴人的一支。还有髳、巴语音也相通,有髳就算有巴。其实微、巴语音也相通,羌人本巴人之一支,巴人也可包括庸人。这样一来,巴与“西土八国”几乎都有紧密联系,即“八国”中虽未言巴,其实都是巴人。难怪《巴志》的作者常璩在言武王伐纣时,只提“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的这种独称“巴师”的表白来包举八国哩!原来是事出有因,并非是他的失误所致。
这里虽有巴师等西土八国(即八个方国)随武王伐纣的史实,但巴方的地望究竟在哪里?其看法也不一致。按讲,前面谈巴人的起源有四个不同的地区,这“巴方”也应该是这几个地区中一处,但实际上并不只此,还多出了一个江汉地区西北面的鄂西北地区。(www.xing528.com)
持陕南汉水上游说的,主要依据除顾颉刚氏的图标黄金峡一带(包括紫阳、镇巴等地)外,还有《战国策》的记载“汉中之甲,轻舟出于巴”之说,不过《史记索引》已说明这里的“巴,水名,与汉水近”,并不确指是巴方或巴国。
持江汉地区西北面的鄂西北说的,则认为随武王伐纣的西土八国,皆近汉水,主要是江汉地区的一些方国。巴与楚、邓接壤,庸在现鄂西北竹山一带,巴离庸也不会太远。
若就我们的看法,真正有文献史料为凭,并有物证可依的地区,还应是鄂西南清江的中下游一带。包括长江三峡的部分地区。前面说了巴人的起源和早期巴方的地望以及巴人以后的发展去向和地域分布以及同其他民族或国家的关系究竟如何,这也是为大家所关心的问题。由于巴人早期的历史情况,过去比较模糊,没有一个较为统一的认识,因此也影响到周封姬姓巴国以后的历史演变情况仍有些不够清楚,现亦需加以探讨,这也算是我们耍谈的第四个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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