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识产权制度构建：实践与思考

知识产权制度创建与发展的历史证明，它在推进技术进步、经济发展和文化繁荣等方面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这一制度的确立，无疑是人类共享科技进步成果与制度文明成就的一项明智选择。然而，知识产权制度在各国的实施却是摩擦不断。为此，世界知识产权组织（WIPO）在2003年9月召开的计划和预算委员会第七届会议上正式通过的《经修订的2004-2005年计划和预算草案》中首次提出了“建立一种明达的知识产权文化”的新思路。WIPO认为，建立一种充满活力的知识产权文化是各国的共同需要，它可以让所有的利益相关者在一个相互关联的战略整体中发挥各自的作用，并以期更有效地发挥知识产权制度在促进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中的积极作用。我国国家知识产权局则把2007年定为“知识产权文化年”。这些思路与措施，都是极有建设性的创意。文化是人与人、人与社会以及不同国家、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不同价值观之间进行交流和沟通的纽带。任何社会活动都有与之相应的文化背景，良好的社会文化氛围是推动社会进步与文明的原动力。如何构建一种先进的知识产权文化，以协调和规范人们在知识产权活动中的认知准则与行为规范，以促进我国知识产权事业的和谐发展，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重要课题。作者就此作一探讨。

（一）知识产权文化的基本内涵

近年来，知识产权文化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但什么是知识产权文化，迄今为止尚未有一个被人们普遍认可的定义。一些学者通过对知识产权所包含的具体内容，诸如：专利权、商标权、著作权等来理解知识产权文化。因此，就有学者提出，知识产权文化是一种法律文化。并据此把知识产权文化作为法律文化的一个子系统，认为它具备了法律文化的各种属性。作者认为，这一观点是值得商榷的。广义的文化范畴是指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总和。由此可见，一切文化都源于其与之相关的社会实践活动，知识产权文化也必然地与知识产权的创造、形成与运用等活动密切相关。虽然知识产权是以法的形态赋予的一种私权力，属于法律范畴，但知识产权的产生是源于知识创新和技术创新的成果，知识产权的运用则是现代经济活动的重要内容。可见，若将知识产权文化限定于法律文化的范畴显然是有失偏颇的。因此，知识产权文化的表述，必须能够全面、准确地揭示知识产权创造、形成和运用的全过程中所内含的精神内核与文化品质，只有这样，才能精确地表达知识产权文化的本质属性与基本特征。据此，我们可以认为，知识产权文化是指人类在知识产权创造、产生及运用的社会实践中所形成的认知、评价、心态和行为模式的总和，主要包括知识产权的制度形态文化和认知形态文化等。

事实上，知识产权制度本身就是人类社会一项重要的制度创新，是科技、经济、社会发展的必然产物，其创新和发展本身便是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生发的一种具有深远历史意义的文化现象。对此，我们有必要进一步深入地探讨其内在的文化品质特征。

（二）知识产权文化的内在品质特征

根据上述阐明的知识产权文化的基本内涵，我们认为，知识产权文化具有以下主要的内在文化品质：

1.知识产权文化具有“尊重知识、崇尚科学”的创新精神品质

知识产权源于对知识创新与技术创新成果的保护。如果没有知识创新与技术创新，就没有知识产权的创造，知识产权的保护与运用更无从谈起。可见，尊重知识、崇尚科学的创新精神是知识产权文化最为重要的精神内核，唯有全社会形成尊重知识、崇尚科学的创新文化氛围，知识产权事业才会展现出“自有源头活水来”的勃勃生机。

2.知识产权文化具有“公平正义、诚实守约”的法治精神品质

知识产权是建立在相关的知识产权法律基础之上的。因此，知识产权文化必然有着法律文化的属性。任何法律，其制度文化特征都表现为强制性、排他性和他律性。文明社会对于法律制度的内在要求就是以社会公平与社会正义为准则，以维护社会秩序、促进社会稳定与发展为目的。因此，法律内涵的认知文化特征则主要体现为“公平正义、诚实守约”的法治精神。与此相关联，知识产权文化在制度文化上也具有强制性、排他性和他律性的特征，在认知文化上则具有“公平正义、诚实守约”的法治精神品质，这是构成知识产权文化最为重要的基本要素。因此，唯有在全社会广泛普及知识产权文化“公平正义、诚实守约”的法治精神品质，公正、合理地规范知识产权法律秩序，才能形成依法保护知识产权、自觉维护知识产权秩序的良好社会风气。

3.知识产权文化具有“合作竞争、互利共赢”的竞争精神品质

之所以赋予知识以相同于物质财产的权力，一方面在于一些知识成果，如专利、商标等主要运用于经济活动中，并能直接或间接地给使用者创造价值；另一方面是为了给知识成果的发明者增添创造活动的内在动力，有必要给予发明者以物质利益激励，诚如前美国总统林肯所言，专利制度是“为发明之火添加利益之油”。现代科学技术发展日新月异，知识经济时代已扑面而来，科学技术作为第一生产力在经济活动中的作用愈来愈重要。但在经济领域，竞争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永恒法则。也正由于此，世界各国在知识产权运用中的冲突也如同国际贸易活动一样摩擦不断。单纯从法律角度讲，知识产权作为一种私权，保护排他性的权益，有冲突和摩擦是正常的。一旦知识产权与围绕经济利益的市场竞争相结合，这种冲突和摩擦更是不可避免。可以说，这正是当前困扰知识产权保护这一难题的关键所在，也是积极倡导“建立一种明达的知识产权文化”的目的所在。众所周知，科学知识带给人类的创新成果，从本质上讲是属于人类共同的财富。同理，知识产权的创新与传播，最终目的也是造福人类。因此，知识产权作为私权的排他性与作为生产要素的竞争性和知识产权作为人类共享文明成果的终极目标是一个矛盾的对立统一体。实践证明，随着知识经济和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快速发展，“合作竞争、互利共赢”的市场竞争法则正逐渐成为知识经济时代推动经济与社会协调发展的大趋势。因此，“合作竞争、互利共赢”的竞争精神品质，是知识产权文化在市场经济条件下内涵的基本认知理念。可以说，这也是知识产权文化对市场经济竞争文化的一大贡献。

4.知识产权文化具有开放交流、兼容并包的多元性文化品质(www.xing528.com)

我们知道，知识产权事务是涉及多领域、全球化的交流与合作活动。因此，知识产权文化相对于一些个性特色鲜明的文化，如：宗教文化、民俗文化等文化而言，更具有开放性、兼容性和多元性的文化品质，是一种具有人类普遍价值的新型文化。充分认识知识产权文化这一品质特征，不仅有助于我们在知识产权实践过程中更深刻地领会交流、协商、合作的必要性，更有助于推动知识产权文化自身的不断完善和发展。

（三）构建知识产权文化的几点思考

温家宝总理在十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要抓紧制定并实施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切实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知识产权文化作为支撑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实施的重要软实力，对于实施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切实加强知识产权保护以及促进科技、经济的交流与合作等方面都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因此，如何构建先进的知识产权文化，营造有利于自主创新和知识产权保护的良好文化氛围，这是当前我们所面临的重要且紧迫的任务。正基于此，作者结合我国知识产权文化建设的现状，谈几点看法与建议：

进一步建立、健全知识产权法律法规，围绕“三个相适应”，逐步完善我国的知识产权制度文化。制度文化是现代社会人们参与一切社会活动的行为规范和行为准则。因此知识产权制度文化是实施国家知识产权战略，加强知识产权保护的重要保障。首先，知识产权制度一定要与我国的科技发展水平相适应。知识产权是知识创新与科技创新的产物，且科技发展是社会发展中最为活跃的因素。因此，知识产权的法律及政策法规，要随着科技进步及由此引发的保护客体的变化而及时地加以完善和丰富，诸如知识产权审查指南和知识产权保护措施等，以适应知识创新与科技创新的客观要求。我国的《专利法》和《审查指南》几经修订，其原因之一也正是为了适应科技发展变化的新要求。其次，知识产权制度一定要与我国的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滞后或过分超越现实经济发展状态的知识产权制度及政策法规，其作用与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的。加之，市场经济条件下，市场的调节功能自身存在着严重的“市场缺失”，若缺乏正确的政策引导，这种“市场缺失”同样会发生在知识产权领域。比如：对于一些事关国家核心竞争力的科技开发项目，由于一般大都是投入大、开发周期长的技术发明，企业往往缺乏开发投入的热情；而为了获得政府专利申请资助，一些企业或个人又挖空心思利用现行审查制度对实用新型专利和外观设计专利授权门槛低的便利，大量制造“垃圾专利”以套取资助。照理，知识产权制度是充分运用市场机制的作用激励人们创新积极性的制度典范。但上述情形却冷酷地告诫我们：任何所谓先进的制度，一旦脱离现实的经济与文化背景就缺乏生命力。因此，政府应根据经济与社会发展的要求，区分不同的知识产权对象，运用审查机制及其他政策激励机制来优化技术创新结构。唯有如此，才能真正体现知识产权制度文化的先进性，并有效地发挥其作用。此外，我国知识产权制度要与知识产权制度发展的国际化趋势相适应。世界知识产权制度已经有几百年的发展历程，而在我国只有20多年的实践过程。因此，一方面我们有必要借鉴国外的先进经验为我所用；另一方面，与经济全球化趋势相呼应，知识产权制度的国际化也是大势所趋，我们在通过知识产权国际组织积极争取话语的同时，也必须遵循缔约国的标准，使我国的知识产权制度与国际惯例相适应，以有利于协调国与国之间的知识产权关系。

大力宣传普及知识产权知识，倡导知识产权文化的优秀品质，积极开展中外知识产权文化交流，努力培育和发展知识产权认知文化，逐步形成全社会自觉保护知识产权的良好文化氛围。认知形态的知识产权文化是根植于人们头脑中的思想意识，与制度文化不同，它通常是以间接和自律的形态发挥文化的影响力。从某种意义上讲，认知文化比制度文化更有生命力。一旦人们对知识产权文化的先进性形成共识，自然地就为制度文化创造良好的社会氛围。然而，良好的思想意识的形成是一个长期而复杂的过程。对此，首先是要大力普及知识产权知识，促进知识产权文化的传播。知识产权事业在我国的发展尚在初级阶段，相当一部分人对于知识产权的认识是模糊的。因此，有必要在全社会范围内普及知识产权知识，以提高公众对保护知识产权，增强自主创新能力重要性的认识。国家知识产权局把2007年定为“知识产权文化年”，就是宣传、普及知识产权知识，增强知识产权保护意识的一个有效举措。其次是要积极倡导知识产权文化的优秀品质。当前，在知识产权的实践活动中，人们接触到或感受到的最为深刻的可能是围绕知识产权保护所引发的各类摩擦与纠纷。其实，这是知识产权制度文化的必然与无奈。知识产权制度文化的强制性与排他性，在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市场经济竞争法则下，知识产权的“利益之油”在点燃发明者的“创新之火”的同时，也引发了逐利者的“物欲之火”。此时，知识产权制度文化的他律性就显得十分苍白与无奈。因此，我们在加大知识产权执法力度的同时，要积极倡导知识产权内在的优秀文化品质。有道是：善启迪人心者，当因其所明而渐通之，勿强开其所闭；善移风化者，当因其所易而渐及之，毋轻矫其所难。为此，营造良好的知识产权文化氛围，其最佳的切入点是：积极倡导知识产权文化的优秀品质，彰显其科学性、合理性和先进性。着重要使人们认识到：知识产权制度得以产生并长期存在的内在原因，是国家通过对知识创新与技术创新的保护，使其收益内在化，以激发个人或团体的创新热情。其本质是：倡导全社会养成“尊重知识，崇尚科学，激励创造”的文化品质，并期望这一优秀文化品质在法律的呵护下，诚实守约地开展竞争，在竞争中各自实现“合作、互利、共赢”的目标。事实上，知识产权文化的上述优秀品质已在知识产权制度的实践中一再得以证明。我们有理由相信，只要在全社会积极倡导知识产权文化的优秀品质，假以时日，知识产权文化的优秀品质一定会成为大众的共识和自律准则。此外，要积极开展中外知识产权文化合作与交流。知识产权文化本身就是科技进步与法制文明的双重产物。在科技与经济发展日趋全球化的当今社会，知识产权文化作为集开放性、兼容性和多元性为一体的新型文化，更有必要进行各国知识产权文化的交流与合作。中华民族作为世界文明古国有着灿烂的文化。诸如：中华民族的先哲们所主张和倡导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天人合一，和谐共生”“诚信、仁义、廉耻”以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等文化理念，都有助于丰富知识产权的认知文化。而知识产权文化是旨在为全社会营造良好的创新氛围和市场环境，并为协调知识产权制度的运行机制提供思想基础和理念支撑，它具备了优秀文化的基本素质。因此，汲取知识产权文化的精华，同样也有益于丰富中华文化。进入21世纪的中国，高扬起“科学发展观”和构建“和谐社会与和谐世界”的施政理念，在改革开放、和平发展的进程中愈来愈广泛地融入世界大家庭。毋庸置疑，在构建知识产权文化的过程中，中国需要世界，世界也同样需要中国。概言之，各国应该更加广泛、更加深入地开展知识产权文化的交流与合作，以吸收世界各国优秀文化的精华，兼容并包、逐步完善，使之成为全人类的宝贵精神财富。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形成全社会自觉保护知识产权的良好文化氛围。

（三）四大举措打造“知识产权试点城市”

作为省辖市来说有五所高等院校，数量居全省第二，有105所科研单位，这在省辖市当中优势是相当突出的。我们按照中央提出来的建设创新型国家的要求，特别是中央提出来的“自主创新、重点跨越、支撑发展、引领未来”的创新型国家方针，不断提高企业创新能力，推动产业优化升级。

（吴天君，2007）认为，一是着力于提高企业自主创新能力，新乡市有60%以上的企业与各大专院校科研单位建立了长期稳定的技术合作关系。国家及省级以上的科研中心、博士后中心、科研工作站达到69家，占全省的十分之一。2006年我们的专利申请突破1000件。从2002年开始我们市财政拨出专款鼓励各类专利的申请，我们已经连续四年专利申请在河南省排在前三位。涌现出金龙集团、新飞集团等这些在全省、全国知名的专利申请先进典型。我们也被命名为“国家知识产权试点城市”。

二是实施名牌战略带动政策，通过名牌战略这个载体推进企业技术进步，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拥有六个中国名牌产品，九个国家免检产品，24个省名牌产品。我们连续获得三届“全国质量兴市先进市”。我们新乡市到目前有27类产品在全国同行业产品当中名列前茅。

三是实施人才强市战略，市里面制定了一系列留住人才、引进人才的政策措施。同时发挥我们高校的人才优势，以服务于地方城市经济发展，我们的很多企业的产品都是新乡市高校研发成果在新乡市的产业化。

四是营造良好的创新环境，我们在全省率先实施了专利申请政府出资扶持的政策，在全省率先建立了研发基金和风险基金，鼓励企业对各种高新技术产品的专利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