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自然?”当这个问题摆在人们面前的时候,除了那些以自然研究为事业的学者们,几乎所有人都支支吾吾地给不出确切的答案。但是,所有人的脑海里会立即产生这样一幅幅美丽的景象:
宝石般湛蓝的天空中时而飘过棉花糖样的朵朵云彩,炽热阳光被大气层过滤成淡金色的外衣披向大地,雄鹰逆着北来的气流上下翻飞,南去的雁群欢快地歌唱,懒惰的寒号鸟叫嚷着“明天就筑巢”;微风夹着花草和泥土的芳香拂过,晶莹剔透的湖水被撩起阵阵涟漪,鱼儿成群结队地在水中划出道道优美的痕迹,小蝌蚪在岸边找寻“妈妈”;金黄色的广袤草原上,孤独的热带植物矗立在雨前火烧云的背景前,猎豹以健美的身姿飞速奔跑,追逐逃命的羚羊,大象在水边用鼻子喷出道道水柱驱散炎热,犀牛的尾巴正赶走骚扰的蚊蝇……
当这些片段如电影般在你的脑海中款款而过,你面对“自然是什么”的问题时,心中便有了自己的答案:那景象中的太阳、天空、云朵、微风、气流、炎热,那鸟群、鱼群、雄鹰和猎豹,那水边的大象、犀牛、羚羊,那飘散在空气中的花香、草香、泥土香,没有一样不是大自然精雕细琢的作品,没有一样不是大自然对于人类的精美馈赠,没有一样不是我们赖以生存的精神和物质食粮。
花丛中的小路
若提耳聆听,自然便是王籍《入若耶溪》中的“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或是陆游《临安春雨初霁》中的“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若你凝神遐想,自然便是李冬阳《南囿秋风》中的“坛边僧在鹤巢空,白鹿闲行旧径中。手植红桃千树发,满山无主任春风”。当你贪婪地呼吸,自然便是随风而来的牵牛花香和芨芨草味,夹杂着地中海的温润泥土味道,沁人心田。当你深情地远眺,自然便是“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试上高楼清入骨,岂知春色嗾人狂”。当你轻舒双臂,试图忘情地拥抱自然,却发现“自然是什么”的问题,又开始萦绕在你的脑际了。
自然的英文Nature来自拉丁文Natura,意即天地万物之道。以人类对于自然的定义来看,最典型的莫过于:“自然是自然界的现象,以及普遍意义上的生命。人工物体及人类间的相互作用在常见使用中并不视为自然的一部分。自然的规模小至次原子粒子,大至星系。在现今不同的用法中,自然可以是众多有生命的动植物种类的普遍领域,部分则指无生命物体的相关过程——特定对象种类自己本身的存在和改变的方式,例如地球的天气及地质,以及形成那些对象种类的物质和能量”。简单的理解:在我们生存的宇宙中,所有的自然现象,小到原子运动,大到行星运行,平常如风、雨、雷、电,全是自然的一分子;所有的自然物质,小到显微镜下的细菌,大到地球历史上最大的动物猛犸象和恐龙,平常如身边的狗、猫、鸟、鱼,莫不是自然的一员;所有自然环境中的一切,山峰、湖泊、海洋、岛屿、草原、湿地等,平常如家中小院里的土壤、花草、蚂蚁,皆是自然的题中之义。庄子曾经这样形容自然:“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四时有明法而不议,万物有成理而不说。圣人者,原天地之美而达万物之理……”自然就是这样离我们很远,静静地存在着,自然又离我们那么近,渗透在人类所拥有的一切中。(www.xing528.com)
我们知道了自然是什么,自然就存在于我们睁眼闭眼的那个世界里,包括我们自己,都是这大自然的一员。那么,除却人类,这个大自然中最不安分的一个成员外,我们还有多少伙伴呢?当我们走进各个自然保护区的时候,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各种奇妙不已的动物,它们或鱼翔浅底,或鹰击长空,或猎豹疾奔,或攀爬树上,或潜入地下,总之是万类霜天竞自由。当我们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环境,这些动物们抑或作为宠物生活在我们身边,又或者作为家畜为我们付出一生的劳力和血肉;当我们无聊的时候,打开电视,它们为我们展现一幅幅最活跃最生动的自然画面:患有近视的犀牛,与一种专吃寄生虫的牛鹭结伴,最终牛周身清爽,鸟饱食无忧;隐鱼附在海参身上排便,使得隐鱼躲过追杀,海参得到营养;俪虾终生生活在矽质海绵的腔里;白蚁和披发虫结伴;还有海葵和寄居蟹、蚂蚁和蚜虫,都彼此和睦友好,共筑家园。没错,这就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动物。动物界的存在,使得人类不再那么孤独,不再那么无助。其实我们人类也是动物界的一分子,但是多数时候我们所指的动物,是人类之外的那些生命华彩。
很多时候,我们倾心于身边的那一分绿色,它们高贵地伫立在人类的世界里,净化我们的空气,美化我们的环境,有时温顺地俯卧在我们的住所中,默默地散发自己的芳香;有时顽强地驻守在蛮荒之地,死死地抵挡洒向人类的自然灾害。是的,美好、热情、无私、坚韧,把人类世界中所有最好的形容词给予它们都不为过。那么,这些伙伴在哪里,它们又是谁呢?它们就是“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它们是“幽兰生前庭,含薰待清风”,它们是“醉抹醒涂总是春”,它们是“泽国多芳草,年年长自春”,它们是“绿叶与紫茎,猗猗山之阳”……它们是人类的另一个朋友,为人类演奏出一曲曲优美的绿色旋律——植物。
动物、植物、人类,一群在地球上粉墨登场的演员们,它们轻歌曼舞,它们引吭高歌,引得地球无数声喝彩。然而,它们的舞台呢,是谁为它们的生存擎起了天空,支撑了大地,是谁为它们的五彩斑斓和千姿百态描上了颜色?当然是我们脚下踩着的踏实无比的大地,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是我们住所的地基,是所有故事上演的舞台。人类的世界里,我们把大山的地位给予了父亲,我们把大河的尊容给予了母亲,我们用深邃的大海形容人的心灵,我们用炙热的岩浆描绘人的热情,我们何时将我们最崇高的荣誉献给它们?高山、河流、峡谷、飞瀑、草原、极地……大地的每一个元素,都在为人类的生与死而存在,当人类信守地球规则,幸福地生活时,它们巍峨,它们广袤,它们踏实,它们默然;而到人类肆意地破坏着大自然时候,它们变身为地震、火山、坍塌、泥石,以自己的方式劝阻人类回归自然。于是,我们抚慰苍茫,敬畏着浩浩大地。
静卧草坪,仰望天空。我们突然发觉冷落了我们的这些同伴——大气层和它的子民们。“你是风儿你是沙”,“像雾像雨又像风”,“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人类总是将最美妙的旋律送给风花雪月。我们感慨风的来去潇洒,我们嗟叹云的独自忧伤,我们钦佩雨的收放自如,我们敬畏雷的轰轰烈烈。春的盎然,夏的激烈,秋的凉爽,冬的清冽,四时节气如同人类的五官、四肢,与我们的世界不可分割。然而,我们却最容易忽视这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于是,我们荒唐地在大气层中制造空洞,我们肆无忌惮地将废气排向抚育我们的天空。当这一切足以引起它们的愤怒时,我们得到了温室效应,我们得到了海水漫涨。于是,空气中的浮尘、伺机而来的龙卷风,无一不在警示我们,头顶的天空需要我们的关爱。
动物们为我们挥洒生命华彩,植物们演奏绿色旋律,仰望天空那里有我们的挚友,抚慰苍茫,大地是我们的至亲。让我们在心中默念,浩浩自然,我们并不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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