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金融危机：历史阶段划分与新型特征

新帕尔格雷夫词典把金融危机定义为，一个国家或几个国家与地区的全部或大部分短期利率、货币资产、证券、房地产、土地价格、商业破产数和金融机构倒闭数等金融指标的急剧、短暂和超周期的恶化。如果金融危机蔓延到其他经济领域，引发企业的大量倒闭、失业增加和经济萧条，则会转化为经济危机（张斌，2007）。仔细研究经济与金融危机史便可发现，不同历史时期的经济危机、金融危机都表现出不同的特征。大概可以把金融危机史划分为如下几个阶段，如表1-1所示。

表1-1　各个历史阶段分地区的金融危机发生的次数

资料来源： 根据M. Reinhart & Kenneth S. Rogoff （2008）整理而得。(www.xing528.com)

二战前，市场经济的运行主要由看不见的手支配，经济表现出周期性的涨落。实体经济可以明显地表现为：“繁荣—衰退—萧条—复苏—繁荣”，而与此对应的资产价格则表现为：“资产价格泡沫化—泡沫破裂—股价下跌、银行挤兑—资产价格膨胀—资产价格泡沫化”。所以，金融危机也是伴随着经济危机而出现的，二者具有同步性，并且相辅相成；实体经济的危机会导致金融危机的进一步深化，而金融危机又使实体经济进一步滑向谷底。这种古典式经济与金融危机的典型的代表是1929～1933年的大萧条。二战后至1971年布雷森林体系的崩溃这一阶段，世界经济处于快速的恢复与增长阶段，经济周期表现为经济增长率的波动，金融体系也只有小的波动，除了几个处于改革的国家外，整个银行系统是稳定的；由表1-1中可以发现，从1972年开始，世界经济进入到一个危机频发阶段，主要表现为由外债和汇率引起的货币危机，由房地产引起的银行业危机。以20世纪90年代发生的拉美债务危机、北欧危机、亚洲金融危机为典型代表，其往往以货币危机为先导，国际游资大量进出，资产价格暴涨，形成泡沫，最后泡沫破裂导致金融危机。与二战前及2007年之前的金融危机相比较，美国的金融危机具有某些特殊的新特征。以M. Reinhart 和Kenneth S. Rogoff （2008a）的《2007年的美国次贷危机非常与众不同吗？》为导火索，关于美国金融危机是否定义为新型的金融危机一直争论不休。问题的重点在于，这些新特征重要吗，它是否是经济体系内部发展的某些不可逆转的根本性质的表象呢？传统的经济理论能否很好地解释它呢？本次危机的爆发并不是新古典经济学家们所认为的偶然因素，而是经济发展的历史必然结果。从经济运行的动态角度来看，本次金融危机确实具有新型的特征。本书认为把这次危机定义为新型的金融危机是具有重要历史意义的，它使经济学家们改变传统经济学理论来重新用认识经济运行的规律，加速了经济理论与事实相一致的进程。这种新型表现为在虚拟经济部门发酵很长时间而在空间上迅速放大。